著女郎?”
“哈哈哈,怪不得好幾日都沒在團團工坊看見他,還是怪他長得太俊,讓女郎喜歡!”
……
“什麼?柳家公子因為心軟,將收購價給定高了,為了填補窟窿,從家裡拿了親爹的硯台出去賣,被親爹追著打。他想爬樹躲起來,沒想到不小心摔下來,把屁股摔腫了?”
“以後賣菜去找柳公子,他人善心軟,哈哈哈。”
……
“你看這,這寫著李家公子缺錢,把他爹的一個黃金擺件裡麵掏空了?”
“哈哈哈哈,這怎麼掏空?他爹都沒發現嗎?!”
……
整個京城在這一日,全都熱鬨了。
大街小巷,人手一張京城日報,人人都在議論上麵的內容。
有些人看過之後,迫不及待拿回家。
有些人蹭著彆人的報紙看過,不過癮,又去找報童買去了。
有些人拿著報紙在茶樓酒肆當中,與人聊得熱火朝天。
某間茶樓。
樓下議論紛紛,說著報紙上的新鮮事,一陣哈哈大笑,時而又神情嚴肅,議論紛紛,時而又討論起自己能不能送點消息去賣……
樓上,詭異地陷入沉默。
京中各家年輕公子們聚在一起,他們麵前擺著好些報紙,一張張鋪開,有人在看,有人在深思。
裴承訣看完第一遍,抬頭問道:“裴世子呢?”
關夢生:“又躲家裡了,好不容易緩過來,現在看來又要躲好幾天。”
裴承訣:“柳家公子呢?”
關夢生:“屁股剛好,昨兒才說今日要出來,估摸著半道看到報紙,又躲回去了。”
裴承訣:“李家公子呢?”
關夢生:“他掏黃金的事情之前沒有暴露,但現在肯定暴露了,承訣兄來之前,他剛被他家小廝拖回去,說是他爹找他。”
裴承訣:“……”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在場人突然炸鍋——
“這怎麼什麼都寫呀?”
“會不會以後也寫我們?我想想我有沒有什麼事情……”
“不行,我們必須找容世子,讓容世子保證不寫我們!”
“對呀,這樣什麼都寫可不行。”
“可是……哈哈哈哈,真的好搞笑!原來京中每日都發生這麼多事情!”
“我也覺得報紙這一物挺有趣,不過,確實不能讓人寫我們。”
……
一邊說著,就有人一邊在心中默默盤算。
——自己有沒有身邊人什麼消息,可以拿出去換錢的?
——這價格給的可不低。
而且,不寫自己壞的,若是寫寫自己好的,豈不是全京城都會知道?
裴承訣又看了一遍報紙,隨即放下,長出一口氣。
原來如此。
怪不得三位皇子願意與容昭合作。
隻是這樣一來……
容昭又要得罪人了。
這東西很好也很有趣,可接下來風波不會小。
-
於百姓而言,他們是單純好奇,也因為上麵的新鮮事,人人都想要——
“原來京中竟有如此多趣事,這報紙一物,可真好。”
“可不是,必須買一份回家長見識。”
“王兄,你竟然買五文錢一份的,可真有錢啊!”
“哎呀,沒辦法,隻剩下五文錢的,兩文錢都賣完了。”
“那我趕緊去買!!”
“彆去了,都沒了,我找了好多報童,一張都沒有,真是難過。”
“彆難過,你看這上麵寫著‘京城日報’,說明每日都有,明日再買也行。”
“笨啊,上麵寫了每兩日一次,後日才能再買。”
……
百姓們因為京城日報而熱鬨,也期盼著下一期日報的到來。
對一些高門望族而言,當即便有許多人皺了眉——
“怎麼什麼都寫?”
“這報紙一物肯定是禍端,若是將我家之事寫上,那可如何是好?”
“可不是,莫不是各大家的一些事情,那容昭都要隨便往上寫?”
“這東西不能要!”
“可是,這是三位皇子的產業……”
“那也不能留,真是糊塗!”
……
裴關山惱怒至極:“這容招委實過分,竟然隨意寫我的事情,如今豈不是全京城都知道了?”
平日裡看著關係不錯,怎不聲不響寫自己?
容昭怎麼就不寫裴承訣?
裴關山很是不服。
愉親王舉著報紙,看得十分認真,時不時發出嘿嘿笑聲。
裴關越發惱怒:“父親,彆看了。”
愉親王頭也不抬:“你這不算什麼大事,還有人的風流韻事都寫了上去,無傷大雅,哈哈哈。”
他似乎看到好笑的,咧嘴:“老張打三兒子的事情都寫在上麵,老張要臉,現在估計正大發雷霆呢。”
這年頭也沒什麼版權意識,更沒有不許將彆人的事情公之於眾這種條例。
所以,報紙一事,不觸犯任何律法。
裴關山依舊惱怒,黑著一張臉,“容昭這樣無法無天,早晚出事。”
愉親王聞言,點了點頭,抬頭說了句:“有三位皇子撐腰,這報紙辦得,但是將彆人的事情隨便寫在上麵,這種事就要不得。”
頓了頓,他又補充:“如今上麵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可若是某家不願意宣之於口的事情,那就失控了。”
他還算很有見識,一眼看出問題。
裴關山聽到這裡,倒是也不生氣了,他搖搖頭:“容昭不會讓報紙失控,可隻要這東西在,就會有人不滿,尤其是今日上麵提到的大人們。”
都是些無傷大雅,傷不到名譽的事情。
可這年頭大家族都特彆要臉,一點點不好的消息都不肯被百姓們知道,他們將這件事視為丟人。
所以,這些人肯定會生氣。
愉親王沒有回答,他早就又看入了神。
裴關山無奈。
這“報紙”一物確實又稀罕又有趣,若是能不威脅到自己,留著倒是也多一份趣味……
-
張家。
張丞相黑著臉回來。
然而剛剛踏入家門,張長知便拿著報紙匆匆過來,語氣急促:“父親,你看著報紙——”
張丞相黑著臉打斷:“我已經看到了,拿開,我不想看到它!”
張長知一怔,見父親實在生氣,趕緊將報紙團了丟掉。
然而,兩人一路往前院走去,時不時便能遇到聚集在一起的小廝、丫鬟們。
“給我看看,你怎麼買到報紙的?”
“早上老劉出去采買,正好撞見,就買了幾份回來,給了我一份,其他人都是後來自己買的。”
“小灶出去的時候已經賣光了,快給我看看。”
“我還沒看完呢。”
“哎呀,我不識字,給我念一念吧。”
……
不識字的人還有不少,便總有人聚在一起,拿著一份報紙,一個人念,其他人聽得聚精會神,還時不時討論一二。
張丞相臉越來越黑。
張長知準備嗬斥一二,張丞相擺擺手,風一樣快步進了書房。
張長知隻能硬著頭皮過去,順便將張長行與張長言薅上,一起進去承擔怒火。
然而出乎意料,張丞相看著張長言手上拿著的報紙,沉默了。
片刻後,他突然道:“容昭,是個人物,很有些能力。”
三人同時一驚。
——他們爹竟然如此誇讚容昭?這是天上下紅雨呢?
張丞相:“安慶王府歹竹出好筍,竟然給容屏生出個容昭,安慶王府後繼有人。”Ψ思Ψ兔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線Ψ上Ψ閱Ψ讀Ψ
三人再次一驚。
——完蛋了,誇容昭與羨慕容屏,下一句就該是罵他們!
然而,張丞相再次出乎三人預料。
他掃了他們三人一眼,淡淡道:“你們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也搞不出來這樣的大動作,不至於給我帶來麻煩。”
張長言瞪圓了眼睛,立刻追問:“父親,你的意思……容昭會有大麻煩?”
不要啊。
他們的這個月分紅還沒拿到!
張長知皺著眉:“容昭這次非常聰明,這報社也是三位皇子的,有三位皇子撐腰,朝中百官大多都不會傻乎乎去得罪未來儲君,而且有上次團團之事,他們會更加謹慎……”
他聞言突然笑了,滿眼算計:“不,這次不一樣,三位皇子擁有報社,但容昭不是他們的人,隻要不攻擊報社,盯著容昭,也不能算是得罪三位皇子。況且,之前是摸不準皇上態度,這報社……皇上可不一定滿意。”
張丞相笑得意味深長:“有皇上的不滿,又不是要擠垮報社,我們隻對付容昭,三位皇子不會儘力為他撐腰的。畢竟,他總不能一人投靠三位皇子吧?”
在張丞相看來,容昭應當是許了些好處出去,才能說服三位皇子。
能讓三位皇子一起合作,她確實有本事。
可也是因為三位皇子合作,她不可能倒向哪一方,出了事情,隻要不影響自己的利益,就沒有皇子會為她據理力爭……
畢竟,她不是自己的人。
中立是好處,也是壞處。
張丞相笑得意味深長。
張長言心裡毛毛的,他在想,要不要待會兒去給容昭送個信?
張丞相突然看向他。
張長言心中一跳。
——他爹莫不是知道他的臥底行為?
張丞相皺眉:“那報紙上寫了你的事情,但因為有更多新奇之事,倒也沒太大風波。現在外麵都在議論報紙上的事與人,你這幾天先不要出去,在家待著,等風頭過了再說。”
張長言:“……”
他不敢反駁,隻能在心中道:容昭,你自力更生吧。
-
安慶王府。
容屏:“明日朝堂之上,恐怕有人要攻擊你。”
容昭十分淡定喝茶。
容屏看不慣,問她:“你篤定三位皇子會保你?他們又能保住你?”
容昭放下茶盞,笑了笑:“明日之事不必擔心,這場風波還沒到最激烈的時候。”
容屏微頓。
隨即他心中突突直跳,他想到了白側妃以及那幾個女編輯!
容屏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半晌,他沙啞著聲音:“你知道有更大的風波,竟然還不怕?”
容昭搖搖頭:“不怕,因為那是一個開始。”
——是她預謀且準備好的,開始。
第二日。
今日沒有報紙,但有朝會。
而朝上因為報紙之事,已經吵翻天了。
這種京中已經熱鬨至極的事,永明帝消息靈通,全都知道。
他昨日就拿到了報紙。
甚至宮中不少人也都見到了報紙,那些宮妃們頗感興趣,宮人們也湊在一起悄悄看。
這年頭消息閉塞,有沒有太多娛樂。
京城日報,給他們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永明帝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