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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給容昭留出想解決辦法的時間。

——就看容屏能調動的勢力,能不能給裴欽製造大麻煩了。

——越大越好。

容屏聞言,頷首,咬牙切齒:“好,我定要讓他後悔!”

與此同時。

安慶王府後門外,無名站在樹下,抬手,兩根手指曲起,吹響口哨,而後樹梢微動。

無名:“給裴欽找些麻煩。”

他的眼神冷淡,清冷的臉上明明沒有表情,卻滿是寒意。

說完,他並不抬頭,反而抬手拉了拉脖頸上的圍巾,遮住半張臉,這才抬腳往後門口走去。

——恢複成那個不露正臉的車夫無名。

-

張丞相府。

“真的?!”張丞相猛地站起來,一臉激動。

下人點點頭,壓低聲音:“據我們收到的消息便是如此,不知發生了何事,五皇子與安慶王世子不歡而散,容世子先離開福祿軒,隨後五皇子離開,都未在福祿軒吃飯。”

張丞相那張嚴肅的臉露出笑容,語氣輕鬆:“這容昭到底還是年輕,做出福祿莊和福祿軒後,難免得意,竟拋下皇子,率先離去……這是開罪五皇子呀。”

張長知好奇:“他先離開,是不想投靠五皇子?”

張長行:“那他這是要投靠二皇子或者三皇子?不看好五皇子?”

張丞相搖搖頭:“他要是選皇子投靠還好,就怕她沒選皇子,還沒得罪人……那就難辦了。如今這樣,終究是年輕氣盛壞了事。”

“父親,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張丞相:“查!先查他和五皇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容昭先行離開,很可能是五皇子做了什麼,若是能查到,可助另外兩位皇子對付五皇子。”

張長行疑惑:“我們為什麼要對付五皇子?”

張丞相瞪他一眼:“你蠢啊,我們對付的不是五皇子,是容昭,五皇子如果因他而受了責難,皇上與五皇子都會惡了他,這便是我們的目的!”

到底是老奸巨猾的政客,容昭攔著容屏的理由,便是他想到對付容昭的招數。

也幸好容昭攔住容屏,否則都不用張丞相算計,局麵便倒向最糟境地。

兩人恍然大悟。

張丞相收回視線:“那容昭近些時日在京中名聲大噪,臨府福祿軒即將開業,屆時名聲會傳得更廣,我們若是不殺一殺這個風氣,難道還真要讓他揚名天下?”

說到這裡,他又笑:“不過到底是年輕啊,給了我們機會。若是我,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與五皇子不歡而散。”

張長知立刻上前,笑道:“是呀,那容昭近日聲名赫赫,人人都捧著他,倒是將他捧高了,竟如此不給皇子麵子。”

張長行有些困惑:“五皇子向來喜歡長得好的,那容昭模樣出眾,按理來說,會與五皇子關係——”

聲音戛然而止,張丞相與張長知猛地看向他。

張長行一怔。

張丞相站起來,在書房踱步,臉上帶著興奮:“對!五皇子好美色,容昭又長得出挑,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容昭與五皇子不歡而散……”

這話是疑問句,但他卻似乎有了答案。

張長行一驚:“怎麼可能?五皇子如此無所顧忌嗎?!”

這種奪嫡關鍵時候,五皇子是瘋了才會這樣?

他雖然好美色,但也是個聰明人,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張長知搖搖頭:“也不一定,若是五皇子實在喜歡,昏了頭,也有可能做出失禮的行為。”

張長行皺著眉:“容昭又不是女子,五皇子怎會……”

頓了頓,他又道:“況且,就算五皇子一時昏了頭,容昭也可威脅一二,讓五皇子老實下來,怎麼就直接不歡而散?”

他還是不相信五皇子這麼大膽,也不相信容昭應對不了。

事實上,張長行的猜測沒錯,容昭用“三皇子”威脅,五皇子到底撒了手,若是再言辭犀利些,五皇子的理智也能慢慢回歸。

可他猜不到,容昭是不敢再與五皇子待下去,隻能“不歡而散”。

聞言,張丞相停下腳,擰眉思索:“你說的也有道理,不能肯定是這個原因……”

想了想,他看向張長知:“我會讓人打聽五皇子那邊態度,你們想個辦法組局,讓五皇子與容昭遇上,觀察一二,若是真因為五皇子失態,那便是我們對付容昭的機會!”

張長知立刻點頭:“孩兒知道,隻孩兒與容世子不熟,恐需要老三牽線。”

老三……

張丞相眉頭一皺,心情就不太好了,聲音犀利:“老三呢?怎麼又不在府中?”

張長知搖搖頭:“不知,今兒一大早老三便出去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這不成器的東西!”張丞相罵道,“整日裡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成天找不到人,就知道要錢,他是不是沾了不該沾的東西?”

張長行:“據孩兒所知,老三最近花錢是費了些,卻並非沾上不好的東西,他近些日子,總是跟著那容昭在跑……”

張丞相眉頭皺得更緊了,麵色難看,“讓他盯著容昭,消息一個沒有,還整日亂跑,花錢無度,去把他抓回來,我要好好收拾他一頓!”

張長行:“是。”

張丞相還在罵:“那容昭好歹還有些名聲,有些產業,他有什麼?跟著容昭也沒學到點什麼,若不是他姓張,我還當他是安慶王府安插的奸細!”

不得不說,張丞相差點就真相了。

張三姓“張”,但他也可能是“臥底”……

等到張丞相又去宮中時,張二少爺張長行收到了一個消息。

小廝附耳低語幾句。

張長行眉梢一挑:“真的?他真欠了錢?”

小廝重重點頭。

張長行眉頭皺在一起。

旁邊,張長知疑惑:“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張長行神情凝重,緩緩開口:“老三在外麵欠了不少錢。”

張長知大驚:“怎麼回事?他莫不是沾上了什麼不好習慣?!”

張丞相雖然將他們管得嚴,不給多少錢,但終究是張丞相府的人,不至於出去欠錢啊。

張長行搖搖頭,簡單解釋。

他一直覺得老三有問題,很早之前,早到老三第一次與容昭接觸,也就是那次強闖安慶王府。

後來他讓人盯著老三,發現老三鬼鬼祟祟,而且似乎……特彆缺錢。

某次德順軒吃飯花了九十兩銀子,竟還讓他去給錢。

而且,老三似乎行事也變了,極其節儉,還總試圖從他們這裡薅些東西,又總是早出晚歸,時而神采奕奕,時而垂頭喪氣。

極為反常。

與張丞相一樣,張二也懷疑過張三是不是沾上不該沾的。

比如說迷上了青樓某位娘子,或者沾惹上了“賭”,可是根據調查,張長言好久都沒在這些地方出現過!

曾經,他還時不時出現在那些地方玩上一玩。

如今卻是繞道走,從未去過。

張長行一直沒猜到理由,但今日小廝調查到的消息竟然是:張三公子還在外麵欠了幾千兩的高利貸,而他本人,如今正在福祿莊。

張大公子聽完困惑了,一臉茫然:“他是有些不對,我也看出他似乎缺錢花,但我隻當他是出去玩了,可他吃喝玩樂,全都沒再碰,怎麼就那麼缺錢?又怎麼欠了那麼多錢?”

張長知不知道,讓富二代最快敗家並非是吃喝玩樂,而是——投資。

不怕富二代敗家,就怕富二代創業!

張長行神情嚴肅,聲音冰冷:“甭管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絕對與那容昭有關。”

張長知也嚴肅了臉,咬牙:“你快去把他弄回來,審問清楚。”

張長行遲疑片刻,到底還是說道:“大哥,你說……他是不是與容昭合夥做了什麼生意?錢是投在生意裡麵?”

除了這個猜測,他想不到其他。

而且,四大親王便是例子,很容易聯想。

張長知一怔,隨即皺眉:“老三是瘋了嗎?竟然和容昭合作!”⊙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歎口氣,搖搖頭:“做生意也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父親多討厭容家,怎能讓老三與容昭做什麼生意?”

張長行跟著歎氣:“唉,我也是這般想的。”

張長知立刻吩咐:“你且去將人抓回來,若是真投了什麼錢,全都拿回來,我們家不能與容昭攪合在一起。”

張長行重重點頭,隨即深吸一口氣,神情嚴肅——

“備車,去福祿莊。”

-

福祿莊。

天色漸暗,張長言從早上一直等到了下午,也從一臉激動等到了一臉幽怨,從盤算如何花錢到糾結能不能拿到錢……

此時,他坐在福祿莊會客廳,趴在茶幾上,念了一整日——

“容昭怎麼還不回來……”

“容昭怎麼還不回來……”

“啊,容昭怎麼還不回來!”

……

玉竹掏了掏耳朵,聲音有氣無力:“三公子,你嗓子都念啞了,安靜一會兒吧。”

念叨的少爺不累,他這個聽著的小廝都累了。

張三嗓子確實已經啞了,撐著個鴨嗓:“容昭啊,你怎麼還不……”

門口,同樣被念得腦袋疼的福祿莊下人揚聲道:“世子來了!”

話音落地,腳步聲響起。

而張長言直接從椅子上一躍而起,靈活得像隻猴子,眼睛放光,盯著門口:“容昭,你終於回來了!”

他幾步上前,熱切迎過去。

不得不說,能讓張三等一天還不敢生氣的,大抵隻有他的欠債人容昭了。

容昭正好踏入門中,淡定地點點頭,直接走了進來,在上首坐下。

張三湊過去,咬牙切齒:“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一天,你是不是不想還我錢,我告訴你——”

容昭抬手,福祿軒賬房端著一盤東西上來,放在桌上。

張長言愣愣看著,有些茫然。

容昭揭開紅布,上麵是賬本,下麵銀兩,她拿起賬本,掃了一眼確定無誤,而後道:“因著月中盤賬麻煩,所以沒給你結錢,以後也如今日,統一月底盤賬時結錢。”

她抽出一張寫好的收據,往前一推:“上月與這月一起結算分紅,你占四成,一共是八千五百六十七兩四錢,賬本你今日應當已經看過,如果無異議,這裡是收據,你簽個字。”

張長言:“……”

他整個人都怔住了,看看容昭,又低頭看看收據,再看向白花花的銀兩……

這麼容易嗎?

他已經腦補了很多哀求、威脅、吵架橋段,甚至腦補了容昭不給錢的“一二三”種情況,還想好了如何逼著容昭給錢。

結果,容昭一出麵就給?

爽快到讓窮了這麼久的張三覺得不真實,甚至一度懷疑自己在做夢。

容昭手指在桌麵敲了敲:“簽字,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