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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攥緊拳頭,一根根青筋暴起。

池淼怕梁文琪狗急跳牆,開口催促:“時泠,該走了。”

時泠與池淼對視一眼,微微頷首,轉身上了船。

池柳看著遊艇漸漸駛遠,崩潰的大聲叫喊。“不要!你不要走,我會死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可時泠腳下沒有一點猶豫,上了遊艇,隻聽一聲轟鳴,船發動了,很快的,消失在視野裡。

池柳逐漸收了聲,她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希望就此破滅了。

“柳柳!”

梁文琪再次撲了過去將池柳抱在懷裡安撫著。

“柳柳,媽媽向你保證,你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

池柳木訥的看著梁文琪,已經是麵無表情了,隨即,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柳柳!”

梁文琪痛心疾首,大聲喊著池柳的名字,池淼站在一旁,對著身後的人說:“把五小姐和三夫人送回去吧!”

身後的保鏢應聲,上前將池柳抱了起來送到車裡,梁文琪冷聲一笑,無力的威脅到:“池淼,今日之事我記下了,我們來日方長。”

送走時泠,池淼鬆了口氣。

眼下,最為重要的無外乎兩件事,第一,找到曼拉,第二,整理和消化當下的信息。

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讓池淼有些猝不及防,派出去的人手都把人魚灣翻了個底朝天了,但關於曼拉還是一無所獲。

入夜,池淼無法入睡,沒想到就收到了消息,池柳不行了。

她趕到的時候,在門外就聽到了尖銳刺耳的叫聲。

柳柳,柳柳!你怎麼樣了柳柳,你彆嚇媽媽啊!”

一進門,就聽到了梁文琪的呼喊聲,池柳一直在痛苦□□,不住的哭喊。

醫生做著最後的救治,,一旁的梁文琪緊緊握著池柳的手,看著女兒如此遭罪,也隻能乾著急。

醫生很快調配好了針水,粗大的針孔刺進池柳的身體,池柳痛的大叫,梁文琪不忍看她這般痛苦,隻能彆過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池淼。

“你來這做什麼?看我們的笑話嗎!”

梁文琪眼眶發紅渾身發抖,不知是氣的還是因為害怕池柳有個三長兩短。

池淼看向醫生,輕啟薄唇:“人怎麼樣了?”

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先是歎了口氣,隨後無力地說:“我已經儘力,五小姐的情況越來越差,看著樣子……熬不過今晚了!”

這個消息讓梁文琪一時難以接受,床上的池柳已經病入骨髓連喘氣都困難,痛苦的仰在床上一動不動。

聽到這個消息,池淼並沒有意想中的大仇得報的筷感,隻是覺得這一切如此荒唐。

“媽媽……”

梁文琪緊緊握住池柳的手:“柳柳,媽媽在!”

“媽媽,我不想死,救救我……救……”

話還沒說完,池柳突起痙攣,徹底將未說完的話咽了下去。

梁文琪瞪大雙眼,先是輕輕的搖晃著池柳,見她沒反應又加大了力度,她不可置信的將手放在她鼻下,繼而心下一涼。

醫生連忙衝過去進行最後的徒勞的搶救,最終宣布池淼死亡。

池淼歎了口氣,禮節性的說了句,“三伯母,請節哀。”

梁文琪眼含熱淚,怒不可遏,可一腔怒氣卻無處發泄,最後,竟笑了出來。

“池淼,你滿意了麼?”

池淼閉口不語,對身後的人說了聲:“扶三夫人回房休息,處理五小姐的遺體,把這件事通知爺爺。”

一旁的梁文琪瞪著池淼,忽然悶聲一笑,“池淼,你彆高興的太早,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你就等著吧,你、你爸還有整個池家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梁文琪陰陰的笑著,池淼隱約察覺到梁文琪有什麼事情瞞著她,開口詢問。

“你還知道些什麼?”

梁文琪輕蔑一笑,什麼也沒說,轉身下了逐客令。

回到住處,尋找曼拉的人來報告依舊是一無所獲。

池淼煩躁的把人給打發出去,無力地杵著腦袋靠在椅子上。

現在的時局完全就是一團亂麻,池淼身在其中,看不清也摸不透,她煩躁的脫掉外套沉思。

她不由想起了爸爸曾經留下的話,或許,她該去找那個神秘人了。

池淼眼底一片寂靜,依稀想起伊莎乞求自己不要去冒險,如今,形勢所迫,她隻能辜負媽媽了。

想著,她走出房門,往神秘人所說的方向去了。

人魚灣的前麵有一片孤島,隻是那個地方被列為了禁區,所以平常很少有人去那,想來,也確實是一個適合掩藏秘密的地方。

池淼開著遊艇到了地方,孤島上雜草重生,透著一絲詭異的陰森。

池淼泊好遊艇,順著一條被踩凸的路走了進去,看著險峻叢生的荒島,她不由得疑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會在這呢……

終於,她看到了那個木屋,牆麵斑駁,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的,她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見房門緊閉,便禮貌性的敲了敲門。

裡麵響起一道微弱的夾雜著幾分疲憊的聲音:“推門進來吧,池七小姐。”

聽到對方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池淼蹙眉,也提高了不少戒備心。

剛一推門就聽到沉重的吱吖一聲響,池淼小心翼翼的往裡麵摸索,木屋不大,裡麵的擺飾一眼見底,正中間有一個地門。

她環視四周,見有一個電子監控設備安裝在牆上,旁邊還有一個傳音器,剛剛聽到的聲音就是從這個傳音器裡傳來的。

“身手不錯啊……快點進來吧,我等你很久了。”

池淼開口問道:“你是誰?”

那人冷冷的笑了:“你下來見我不就知道了?”

池淼猶豫了一下,繼續往裡走,這才發現地門之下彆有洞天,沒想到島嶼之下居然還有一片空地。

正中心有個湖,湖麵蕩起了陣陣漣漪,池淼依稀聽到了鐵鏈的拉動聲。

沒走幾步,就看到一個被鐵鏈鎖著的紅發人魚在湖的正中央嗬嗬地笑著,她直勾勾的盯著池淼,眼裡儘是興奮。

那紅發人魚看起來十分狼狽,由於被長期囚禁行動受限,她整個人瘦弱不堪,魚尾輕輕擺動著,看起來枯瘦乾涸,對比時泠那飽滿光滑的魚尾,紅發人魚的魚尾簡直就像是老化的化石。

她看到了池淼手上的池家家主信物,臉上的笑意更加張狂。

“你來啦?池家的新任小家主,池正墨那個陰險的老狐狸終於完蛋嗎?”

聞言,池淼心頭一怒,她不允許有人這麼詛咒她的爸爸!

可現在不是撒氣的時候,她強忍著心頭怒火,淡淡開口。

“你是誰,為什麼會被我爸爸關在這裡,還有,我爸爸讓我來找你,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紅發人魚興奮的撲騰著尾巴,似乎令她興奮的事情終於到了。

“我叫時渺,時泠是我的親侄女,在你身上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

僅一句話,另池淼大驚失色。

她仔細的打量著這尾人魚,雖然這張臉已經瘦的脫相了,但眉眼之間確實看得出來十分標誌。

原本應該是個美人。⊙思⊙兔⊙在⊙線⊙閱⊙讀⊙

真沒想到,她的三伯母囚禁了時泠的媽媽,而自己的爸爸囚禁了時泠的小姨。

一陣涼意從心頭湧起,不知道時泠知道這一切,會如何看待自己。

時渺滄桑一笑,對著池淼道:“當初,時漫母女有難,身為時漫的妹妹我不可能坐視不理眼睜睜的看著她們赴死,於是我趁著看守的人鬆懈,我將他們母女救了出來。

時漫身上有傷,怕他們跑不遠我便幫忙打掩護,卻不想被趕來的人用漁槍射中,我尾巴受了傷,喪失行動能力隻能束手就擒。”

聞言,池淼的目光落到了她的尾巴上,確實看到了一塊斑駁的傷痕。

時漫繼續說道:“後來,我被你爸爸抓了來,私自放走人魚容易引起禍端,池家家主擔心人魚的外逃給池家帶來麻煩,於是便讓你爸爸審問我時漫母女的去向。

可我怎麼能出賣我的親人呢,任憑池正墨那個老狐狸對我怎樣施以刑罰我都不肯開口。

他將我囚禁在這個荒島上,時間久了便不再執著關於時漫母女的事情了,反倒是經常來問我關於人魚詛咒的事情。”

池漫眼底裡閃過一絲恨意,手不自然的攥緊,一抬手,鐵鏈叮鈴咣鐺的聲音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眼底的情緒也掩去了不少。

“那後來呢?”池淼問。

“後來啊——”時渺拉了長音,繼續道起了曾經。

“你爸爸一直在調查池家詛咒的事情,不得不承認,你爸爸確實聰明,他很快就調查出了一件事。

那些短命的都是池家出聲的人,但是生出來的人魚卻不受影響,並且,和人魚的關係越遠,壽命也就越短。”

時渺露出一個諷刺的笑,神情淡漠,說到這,似乎有一些報複的筷感。

池淼如夢初醒,幡然醒悟。

也就是說,池家想要繁衍生息就必須要跟人魚結合,若是沒有了人魚血脈作為支撐,與普通人生出來的孩子就會短命,周而複始,血脈關係逐次遞減,壽命也越來越短,直到池家徹底走向衰亡。

“也就是說,池家必須和人魚結合,才能苟延殘喘的活下去?”池淼脫口而出。

時渺嗤笑一聲點了點頭,“你倒是和那隻老狐狸一樣聰明啊。”

時渺一擺尾巴,水裡的兩個人影儘數破碎,如同池淼現在的認識,更像是時渺過往的人生,細碎一片。

待到水紋靜止,水麵中的倒影重現完整的呈現,時渺才滿意的笑了,望著水裡的倒影,她接著說道。

“你爸爸知道了詛咒的事情後,就開始瘋狂的做著各種準備,其目的就是想要幫助你擺脫詛咒。

可任憑他絞儘腦汁都沒有頭緒,尤其是看到了池柳的病態心裡更是著急,擔心你有朝一日也會重蹈覆轍她的痛苦。

聽你爸爸說,其實你小時候身體也不好,隻是有一次在海中溺水暈倒後,醒來的時候一直呢喃著美人魚,高燒過後,身體竟奇跡般的好轉,能蹦能跳了。”

池淼蹙眉,對於時渺所說的見過完全一點印象都沒有,但她模糊的記憶中,小時候也是經常呆在醫院的。

時渺躍入河中,遊到了池淼跟前,但因為鐵鏈限製著距離,她同池淼隔了一尺。

她勾起了唇角笑道:“你爸爸帶著你來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立即感受出,你身上有時泠的情珠,一開始我還很錯愕,擔心時泠母女被抓,可你爸爸跟我說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我也就放心了。

於是我趁這個機會和你父親做了一個交易,一個事關整個池家和人魚族的交易,現在是兌現這個交易的時候了。”

時渺笑出聲來,今天是她笑的最多的一天。

“那個老狐狸的報應終於來了,真是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