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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泠有些慌亂,顯得局促不安,不知道該如何招待時漫。

看到時泠如此高興,時漫對於自己的來意欲言又止。

正當時漫糾結如何開口時,時泠開口:“媽媽,你怎麼想著來找我的?”

時漫微歎一口氣,垂著頭不敢直視時泠的雙眼,氣若遊絲地說道:“我有一些問題想來問問你。”

時泠渾身一怔,不知為什麼,一股涼意從心底蔓延,她試探的開口:“什麼?”

時漫鼓起勇氣,直接開口:“時泠,你和文琪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時泠麵色嚴峻,一臉欣喜早已昊然無存,說到梁文琪內心一陣怒氣。

“梁文琪就是一個心機惡毒的毒婦,她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草菅人命,無惡不作,十五年前我跟你走散,她將你囚禁了起來,而我也被她欺騙,做了一生最後悔的事情。”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可是你卻不記得我了……”

時泠的聲音逐漸哽咽,眼眶微紅。

眼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可她眼裡一片漠然,對自己絲毫沒有半點感情,這讓她難以接受。

“媽媽,你知道嗎,梁文琪還抓了人魚和人做實驗,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陰險小人!”

時泠怒不可遏,將梁文琪曾經做的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時漫眼底晦暗不明,在梁文琪口中,她是她心愛之人,也正因此,兩人才會孕有一女。

想著,時漫腦海裡浮現出小人魚天真可愛的笑臉,情珠是真的,孩子也是真的,她沒有辦法接受時泠的一番說辭,更不相信梁文琪是十惡不赦的惡人。

時漫%e8%83%b8口劇烈的起伏著,她想要想起什麼,但卻什麼都想不起來,她急的眼眶微紅。

“我跟文琪朝夕相處那麼多年,我實在無法相信她是你口中的惡人,或許……這中間有什麼誤會呢?”

轟隆一聲,五雷轟頂,時泠隻覺得自己的腦瓜炸開了,方才說的話,字字真切,可是在時泠看來卻是有待商榷。

時漫深吸一口氣:“你確實是我的女兒,我缺席了你的成長是我對不起你,可這中間一定有誤會,文琪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時泠翕動著嘴唇,想要反駁時漫,可轉念又一想,她到底要如何反駁才會讓時漫相信自己的話呢?

她隻覺得無力,連說話都張不開嘴,更讓她錐心刺骨的,是時泠對梁文琪的態度。

“你愛上梁文琪了,對不對?”

時泠沒了往日的冷靜,這句話幾乎是發自心底吼出來的。

明明已經從梁文琪和池柳那不對勁的反差中察覺到了什麼,但是當時泠將這樁樁件件的事情說出來時,時漫的第一反應卻是護著她。

梁文琪所行的惡事,罄竹難書,也許曾經也對時漫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可時漫卻愛上了她。

是啊,人魚隻有動情感受到愛的時候才會受孕生子,那個小人魚都已經那麼大了,時漫對梁文琪怎麼可能沒有愛呢?

心底裡,痛苦在心臟最柔軟的地方生根發芽,近乎是她不能承受之痛楚,她捂著心臟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時漫見時泠如此痛苦有些心疼,想要上前查看時泠的情況,可時泠卻抬起手做了一個拒絕的動作。

時漫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媽媽,我可以接受你忘了我,我可以接受你被我們的仇人騙了,可是我完全接受不了你居然相信仇人的愛,而且還愛上了仇人!”

歇斯底裡的吼出這句話,看著不為所動的時漫,時泠突然笑了。

心臟在抽痛,她想要哭,卻發現眼淚怎麼都掉不下來。

所謂哀莫大於心死,想必莫過如此吧?

“時泠?”

時漫不知道時泠再笑什麼,可是她能夠感覺的出來,時泠此刻在痛苦中掙紮,時漫不願意看到她這樣,想要去抱抱她,可是卻被她拒絕了。

時泠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就當我從來沒有找過你,你也從來沒有我這個女兒,我的媽媽,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經死了。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不要再見了,你走吧!”

不僅是逐客令,還是絕情言,時漫怔在原地,一時間一種挫敗感席卷而來,她像是逃一樣的離開這裡,出去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一直在外麵聽著情況的池淼,她隻是看了看池淼,什麼都沒說,打開屋門倉皇而逃。

時漫走了,將時泠十五年的期待和願景破了一個粉碎。

她無數次幻想找到媽媽以後跟她團聚,無論海裡亦或是陸地,隻有他們母女倆在一起無論是什麼樣的生活都是幸福的。

如今找到了,可卻再也不會如願了。

時泠無力的癱倒在沙發上,她隻覺得自己的淚腺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眼裡想要湧出將那些失落通通從身體裡趕走,可雙眼卻是乾澀的。

池淼走進客廳,看到如此落魄的時泠有些憐惜。

“時泠……”

她輕輕喚了她的名字,時泠木訥的轉過頭,一副茫然若失的模樣。

見池淼流露出擔心的神色,她苦澀失笑,“我沒事的。”

怎麼可能沒事呢?

池淼無聲的站在那,時泠抬眸氤氳含水的望著她,忽然鼻子一酸,衝動讓她一下撲進了池淼的懷裡。

“淼淼……抱抱我好不好?不要推開我!求求你……”

池淼僵硬著身子,自然沒忍心推開她。

時泠她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在她懷裡哭訴道:“淼淼,我到底該怎麼辦?我剛剛已經跟她說斷絕母女關係了,我憧憬了那麼久的事情,就這麼結束了,我好不甘心,可是又無能為力……“

時泠埋頭痛哭,整個身體因為情緒劇烈而顫唞著。

看著哭成淚人的時泠,池淼有幾分動容,猶豫了一瞬,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時泠的一身堅強在池淼麵前卸下了防備,仿佛一個委屈了的孩子趴在池淼的懷裡嚎啕大哭。

“淼淼,我真的不知掉我該怎麼辦了……”

池淼沒有用大道理勸她,隻是輕聲道:“有我在。”

這話無端的讓人感到心安。時泠慢慢收了聲,臉龐埋沒在陰影裡,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半明半暗。

“淼淼,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池淼微歎一口氣,原想著不破不立,可是沒有想到忙活了一場終是空,雖然阻止了梁文琪的陰謀,可曼拉現在仍舊不知所蹤。

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已經跟梁文琪撕破臉了,隻怕到時候為了救池柳,梁文琪會做出更加瘋狂的舉動,為了防止梁文琪狗急跳牆,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把時泠送走。

“我想,讓你和薑妍先離開人魚灣,我留在這裡善後,等我處理完這裡的事情以後我再去跟你會合。”

時泠蹙眉,顯然對池淼的這一安排不是很滿意。

“留你一個人在這我不放心,我要跟你在一起。”

池淼搖頭,“她們的目標是你,你離開了,我一個人行動反而更加方便。現在我是池家的家主,梁文琪不敢把我怎麼樣,可是難保她會暗地裡對你做什麼。”

時泠咬唇,池淼的安排確實是眼下最佳分析,縱然不舍,但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了,否則就是拖了她的後腿。

最終,時泠隻能妥協,“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也會好好盯著薑妍的。”

池淼拍了拍時泠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你還是記掛你媽媽的事情,你放心好了,我也會留心你媽媽那邊的情況,儘可能的弄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聞言,時泠眼中閃過幾分動容,她鄭重的點了點頭:“謝謝。”□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月色正朦朧,兩個人影就這麼相互依偎著,所謂風雨飄搖確實是對現狀的最好解讀,幸好,還有並肩而行在迷霧中一同尋找前路的夥伴。

翌日清晨,池淼派人去準備遊艇,將時泠和薑妍送走。

交代好以後,池淼來到了為薑妍準備的房間,一推開門,刺鼻的消毒水撲麵而來,池淼忍不住的皺了一下鼻頭。

薑妍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手上還注射著點滴,頭一歪,看到池淼雙手環%e8%83%b8站在門那,一臉高傲,就像是一個審判者一樣。

薑妍害怕的咽了一口口水,眼神慌亂的四處遊移。

“本來是不想管你死活的,但曼拉還沒找到,我可以暫時留你一命。等會讓時泠帶著你離開人魚灣,你儘快去醫院治療自己的病情吧。”

審判聲傳來,薑妍聽到池淼的話,眼裡的慌亂登時壓了下來,甚至有些欣喜,可池淼接下來的話卻是給了她當頭一棒。

“但是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怎麼懲治還得看曼拉,你最好祈禱曼拉不要有事,要是曼拉有個三長兩短,我定然讓你付出代價。”

池淼語氣中的狠戾就像是從地獄出來的修羅,給人以窒息的感覺。

薑妍開口,發出了嘶啞的聲音:“池淼……對不起。”

不管是不是真心悔過,她都後悔被梁文琪鬼迷心竅,如今成了這樣子,簡直就是報應的。

池淼讓醫生給薑妍拔了針,彼時,船已經備好,時泠也該帶著薑妍出發了。

臨行前,時泠對池淼諸多不舍,她叮囑道:“你千萬要小心,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你的安危最為重要,要是遇到了什麼危險一定要及時聯係我,我會儘快趕來的。”

池淼點頭,泠泠一笑:“放心吧。”

薑妍先一步被人接上了船,正當時泠也要上船時聽到了一聲聲嘶力竭的呼喚。

“等等!”

時泠頓住腳步,循聲望去,隻見一輛黑色賓利停在碼頭。

池柳和梁文琪從車上下來,見時泠要走,池柳急忙甩開了攙扶著她的梁文琪,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時泠麵前。

不過一天沒見,池柳病的更為嚴重了。

如今,她已危在旦夕,皮膚白的滲人,嘴上沒有一點血色,她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眼部突起,臉頰內凹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她跪倒在時泠麵前苦苦哀求。

“時姐姐,我求求你了……看在我曾經救過你的份上你也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死,我真的想要活下去,隻需要你的一點血就行了,時姐姐,我求求你了!”

一邊說著,一邊狠狠的磕著響頭,身後的保鏢看到池柳這落魄如喪家之犬的模樣都愣住了,絲毫不相信這是池家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

梁文琪在一旁看著更是痛心疾首,她上前想要扶起池柳,可池柳卻不願起來,繼續拉著時泠的手苦苦哀求著。

見時泠不為所動,目光寒寒的模樣,池柳哭的更為凶猛。

“時姐姐,求你……”

時泠冷笑一聲,狠狠的甩開池柳的手:“讓我救你?你簡直在做夢,你媽媽害的我們母女分離,今天就讓她也嘗嘗這錐心刺骨的滋味。”

梁文琪看到女兒這般被人欺淩,瞬間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