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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反正今日就在府裡,也不必打扮得太過精致了。

看著銅鏡裡身後的女子還披散著一頭墨發,她忙起身,歡歡喜喜地拉著她坐在了凳子上:“來來來,今日我來為你束發。”

說著就拿起了妝台上的木梳,開始為顧蘊梳著長發。

她的動作和力道都極為輕柔,並未扯痛顧蘊。

緩慢悠長的時光悄悄流逝,清幽的屋子裡,誰也沒有說話,隻是無邊的愛意和喜悅在悄悄生長,鋪滿了彼此的心裡。

最後戴上發冠,薑梨白將最後一縷調皮的發絲理順,她滿意地看著她的作品,彎著眉眼讚歎道:“真好看!”

顧蘊瘦削的臉微抬,仰視著笑得開懷的七公主:“那你喜歡嗎?”

聞言,薑梨白捏了捏她的鼻子,似乎有些嫌棄:“顧姐姐,你真的好肉麻啊!”

時不時地就要說些肉麻的話來撩撥她,都不像以前一身淡漠清貴的皇家子了。

不過……

“當然喜歡!你什麼樣兒我都喜歡!”

不管是從前矜貴出塵的她,還是現在又慫又嬌的她,她都很喜歡。

這下子輪到顧蘊挑了挑眉:“你怎麼也變得肉麻了?不過……我也喜歡。”

目光灼熱,眼神輕晃之際,門被人敲響了。

薑梨白推開了靠過來的顧蘊,彆過了頭:“差點忘了時間,咱們該用早膳了。”

顧蘊牽起了她的手,低低應了個“嗯”,便與她一同走出內室了。

……

陽光明%e5%aa%9a的午後,一家三口在清幽靜謐的花園裡聽琴賞景,好不愜意。

星星還是和以前一樣,很喜歡那隻鸚鵡,隻要有它在的地方,那小眼神一定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它。

“小崽子!小崽子!”鸚鵡被顧蘊私下裡警告過了,所以它已經不敢隨意亂喊星星為小將軍了。

但這小崽子卻是誰教它的?!

顧蘊瞥了它一眼,“誰教你這麼叫的?”

鸚鵡歪著腦袋,忽地扇動著翅膀:“大哥!大哥!”

見它說話顛三倒四的,顧蘊以為它是害怕自己不給它飯吃,故意轉移話題呢。

“不許亂叫。”她再一次警告著它。

鸚鵡張了張嘴,抬起了頭,大喊道:“有人來了!小姑娘來了!小姑娘來了!”

聽到亭外的腳步聲,顧蘊和薑梨白都側頭看了過去。

木舟彎著腰,低垂著頭,快步走了過來,“見過公主,見過駙馬爺。”

“有什麼事?”薑梨白見他行色匆匆,想著大約是有要緊的事。

果不其然,木舟朝顧蘊拱了拱手:“駙馬爺,指揮司的方副指揮使遣了人來尋您,說是司裡有事需要您過去一趟。”

如此,本該休沐的時候,顧蘊也隻得穿上官服,離開了薑梨白和星星的身邊。

將人送走後,薑梨白問身邊的木槳:“指揮司那邊,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木槳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奴才剛才聽送菜來的小池說,京中最近似乎有些不安寧,已有好

幾家鋪子在夜裡無緣無故地走水了……”

五城兵馬司不僅維持京中治安,也管理著京中各家各戶的安危。

如今好幾家鋪子在夜裡走水,確實是該五城兵馬司去查看一二。

想明白後,薑梨白便也不再擔心,深吸一口氣後,轉身回了府內。

……

指揮司裡已經聚集了五城的指揮使,一個個的吵得方詹很是頭疼。

顧蘊站在門外聽了一會兒,發現他們居然是在爭論該由哪一城的指揮使全權負責京中鋪子失火一事。

大家都閒散慣了,平日裡喝喝小酒聽聽戲便也罷了,若要讓他們主持大局,他們跑的比誰都快。

這不,在馬銀瀧強勢推脫了這件事後,其餘四位指揮使已經吵得麵紅耳赤了,生怕這件差事就落在了他們的頭上。

聽明白後,顧蘊一撩衣擺,慢慢走了進去。

眾人看著她走來的身影,被她周身冷然的氣勢給震在了原地,連爭吵都忘了。

顧蘊坐到上首,淡淡掃了底下的人一眼,“方詹,把事情詳細說來聽聽。”

方詹忙站了出來,簡明扼要地把最近京中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本來一開始大家都以為這隻是普通的走水,但隨著走水的鋪子越來越多,影響越來越大後,我們才意識到,這些可能都不是意外……”

“剛才已經有出了事的掌櫃來了指揮司,請求我們前去查看一下……”

方詹簡單說完,就退了回去。

顧蘊點了點頭,將其他人閃躲的眼神看在了眼裡:“所以你們都不願意主事?”

按照以往慣例,京中若有哪裡發生了擾亂治安的事,都是由那個城的指揮使全權負責。若是五城都出現了同樣的狀況,便要選一位負責人主持大事。

若這樣都還處理不了,才會完全移交給總指揮使這兒來。

沒想到這些人都還沒去查看呢,他們就想要撂擔子了。

顧蘊才不會慣他們的這個臭毛病,直接指了人高馬大的馬銀瀧:“你,先擔任這一次查探的負責人,去看看各家走水的店鋪。”

在馬銀瀧極為不滿的目光下,顧蘊往後一靠,眼神冷了幾分:“三日之內,找出走水的原因。”

在顧蘊強大的威壓下,馬銀瀧心神俱震,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他一下子縮緊了腦袋,擦了擦額角的汗珠:“是,屬下會儘力查探的。”

如此,這件棘手的事,就暫時到此為止了。

其餘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隨著馬銀瀧退了出去。

方詹搖著折扇,笑了笑:“想不到馬銀瀧那個刺頭兒居然沒拒絕,你還真有一套呢!”

顧蘊跟著他笑了起來。

不過是她方才稍稍用了一點點的精神力施壓罷了。

“左右今日也沒什麼事,不如一同去逛逛?”方詹隨口邀請道。

顧蘊淡淡看了他一眼,起了身:“也好。”

馬銀瀧那五大三粗的家夥,大概是不會查探得十分儘心的。

她也去瞧一瞧,隨意看看,說不定還能有什麼發現呢?

兩人沒騎馬,低調地走在街道上。

人來人往之下,京城的熱鬨被展現得淋漓儘致,似乎一點兒也沒有不為人知的暗潮洶湧。

“你用了午膳了嗎?”方詹看著前邊的酒樓,才想起來方才他遣人去七公主府尋人時,剛過午時,也不知顧蘊現在餓不餓。

“用過了。”顧蘊午膳吃的有些多,這會兒都還有些飽腹感,隨後她轉頭看向方詹:“你沒用午膳?”

“我也用過了。”顧蘊沒有餓著肚子處理公務,方詹便也放心了。

兩人繼續往前走,沒一

會兒就到了南城那家被燒了的店鋪外麵。

顧蘊抬頭看了看已經燒得漆黑的牌匾,大抵知道了這是一家米鋪。

裡麵已經有幾名穿著五城兵馬司服製的人在四處翻看著了。

“這是劉記米鋪,是昨晚才燒的,幸好昨日下過大雨,所以燃燒的火勢並不大,沒燒多久就熄滅了。”

方詹語氣帶上了一些往日不曾有過的嚴肅:“這也是眾多被燒的店鋪,留存的較為完整的鋪子。”

顧蘊在外麵四處看了看,並未有任何發覺。

莫不是現在天氣炎熱,才會頻頻發生失火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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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看著裡麵指揮司的人四處查看, 顧蘊低聲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方詹卻是搖了搖頭:“應該不是。若隻是單純的天氣炎熱乾燥而導致的走水,那麼昨夜這家米鋪就不會失火了……”

畢竟昨兒傍晚下了那麼一場大雨,盛署的天氣稍稍涼爽了一些,這種情況下幾乎不可能自發失火。

所以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人為了, 就是不知道是誰有如此膽子, 居然敢在皇城裡做出這樣肆意妄為的事了。

這算是顧蘊上任以來, 頭一件比較要緊的事。

她在外麵瞧了一會兒, 便準備到裡麵去看看。

方詹忙跟上她的腳步,進入了大堂內, 四處張望著, 又朝那幾名指揮司的人招了招手:“可有什麼發現?”

幾人認出方詹和他身邊的顧蘊, 領頭的人迎了上來:“回大人的話,此處燃燒的地方保存得較為完整, 我們的人在一處牆角發現了火折子和火油, 確定這是人為縱火, 隻不過是何人所做的, 我們暫時沒有頭緒。”

確定了是人為,那接下來就要好好查看細微之處了。

“這周圍都是商鋪,不知昨夜可有人聽到或是看到有什麼怪異之處?”方詹繼續問道。

那人點了點頭:“平日商鋪裡,晚上都有人在後院看守, 但恰巧昨夜這間米鋪的夥計家中有事,所以無人看守。”

這樣一來,豈不就無人發覺有人縱火了?

那人沒有賣關子, 繼續說道:“不過米鋪隔壁的商鋪是有人留守的,據那夥計所說, 昨兒後半夜他起身如廁時, 似乎有聽到這邊的動靜。”

“不過他睡得迷迷糊糊的, 以為是老鼠之類的東西,就沒在意。也是火勢大了起來,他聞到了濃煙味兒,才忙爬起來查看。”

“因著發現及時,且昨夜下過雨,所以這家米鋪並未燒成灰燼。”

將這些細節聽完,顧蘊抬手摸了摸下巴,略一思索後,她看向那名領頭:“這家米鋪的掌櫃呢?可盤問過他了?”

能冒著風險來火燒米鋪,那便極有可能是與這家米鋪有恩怨的人做的。

那就得細細查問掌櫃,平日裡可有得罪什麼人了。

“屬下已經問過了。”領頭知道顧蘊想說什麼,便將他剛才盤問的結果詳細說了出來,“這家米鋪在這周圍極有口碑,掌櫃夥計都是性子很好的人,素日與其他人都沒有什麼仇怨。也正是他們與人為善,所以昨夜發現失火後,周圍鄰裡都出麵幫忙滅火了……”

這倒是奇怪了啊。

既然沒有仇家,那尋仇放火這個緣由便可以放一放。

隻能從其他地方入手了。

“你們再仔細看看,彆遺漏了各個角落。”此處已經驗看得差不多了,顧蘊打算再去下一個失火的店鋪瞧一瞧。

走出米鋪,方詹已經擰緊了眉心:“無人尋仇,且不止這一家失火,這件事恐怕不簡單啊。”

顧蘊沒搭話,她還在想方才釋放精神力後留意到的細節。

她身為alpha,對各種氣息十分敏[gǎn]。

方才她用精神力查探,發現有一處的氣息十分怪異,不像是京城裡的人常有的氣味。

且按那領頭的話來看,那一處極為怪異的地方應該就是一開始縱火的地方。

顧蘊現在還無法下定論,她決定再驗看其餘幾處地方是否也有那樣古怪的氣味。

約摸半個時辰後,兩人來到了西城。

與方才一樣,顧蘊釋放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