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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是二皇子!他要逼宮造反了!有些官兵想要硬闖咱們府,還好侍衛趕去得及時,擋了下來。”

“但後麵官兵越來越多,恐怕會有人趁虛而入,強闖入府內!”

聽到是二皇子要連夜逼宮,薑梨白的心狠狠一顫。

她這個皇兄本就不著調,居然就這麼造反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得手?要是得手了,那她的母妃和父皇……

薑梨白不敢再深想下去了。

她抓緊了顧蘊扶著她的手,吩咐春喜把府內所有人都喚了過來。

“一部分侍衛留守大門和後門,其餘的看守在正院四周。”

做好了各種準備後,薑梨白的神經依然繃緊。

她很怕薑慎那個草包真的能逼宮成功,她更很怕他不會對她的母妃手下留情。

可是現在她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說不定最後她的公主府也會淪陷,她也一起成為階下囚,府內所有人都再沒有生路可逃。

“公主。”顧蘊握著她的手,給予著她淡淡的安心,“二皇子連夜逼宮,本就名聲不好了。若他真能成事,必定不會對宮裡的人太過分,所以貴妃娘娘和皇上的性命大抵是不用擔心的。”

“現在我們要防備的是,可能會有渾水摸魚的官兵強闖進來。”

薑梨白閉了閉眼,她不知道真的到了那一步,她和府裡的人還能不能繼續活下去。

想到這兒,她就著天邊的火光,一瞬不瞬地看著顧蘊,似乎要將她的眉眼深深刻進腦海裡。

“如果官兵闖了進來,侍衛不敵……”她抓緊了顧蘊的手,湊到她耳邊,聲音地緩又溫柔:“顧姐姐,那我下輩子也還嫁給你,好不好?”

府外喊打喊殺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

火光映照下,顧蘊與薑梨白十指緊扣,“好。”

隻是……不管今夜情形如何,她就算拚儘了全力也要將七公主護住。

她看向已經聚集在院內的人們,麵色各異,但都不約而同地帶著驚慌。

若真到了那一步,她隻能對這些人說對不起了。

她能力有限,隻能護住七公主一個人。

而且……二皇子帶了官兵來,她還不清楚,說不定到最後她沒法護住……

這樣不好的念頭,她及時地掐斷了。

“將軍,外麵的官兵很多,而且城門外還有。”一星不得已,隻能再次動用星力,將它的覆蓋範圍擴大了數倍不止,為顧蘊打探著逼宮的人數。

“有點奇怪……除了有些渾水摸魚的人,其他大多數人似乎都儘力避開了公主府!”感知著那些官兵的行動軌跡,一星極為驚訝。

避開了公主府?

顧蘊看向身邊渾身僵硬的七公主,想到她與二皇子關係並不算好,便問道:“公主,薑慎是否與你有些交情?”

薑梨白茫然抬頭:“沒有。”

“我和他幾乎沒有什麼話可說,見了麵也隻是打個招呼而已。 ”

那就奇了怪了。

二皇子都有魄力逼宮造反了,居然能下令讓手下的官兵避開公主府?!

她意味不明地對薑梨白說道:“外麵那些官兵……大多都沒有侵入公主府的想法。”

這是……什麼意思?!

薑梨白覺得自己沒聽懂。

“你是說,那些官兵不想動我?!”

可是這怎麼可能啊!

她是貴妃唯一的女兒,趙家的外孫女,依照薑慎的性子,他居然不綁了她作為籌碼?

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但薑梨白懸著的心到底是放下了些許。

他不想對她動手,看來應該也不會真的對她母妃和父皇動手。

神經鬆弛下來後,薑梨白擦了擦額上的汗。

但隨即一想,顧蘊是怎麼知道那些官兵不會對她動手的?

她狐疑地看向顧蘊:“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顧蘊早知道她放下心來後,一定會問這個。

她麵色不變,淡淡解釋著:“外麵的打殺聲響了許久了,卻一直沒有人真正闖進來,那就說明他們不敢進來。”

“這種情況下,也就隻有薑慎事先打過招呼,讓他們不許傷害你,這一點才能解釋了。”

對此,薑梨白還是覺得匪夷所思。

因為她與薑慎真的並沒有什麼交情啊!

女孩兒眼底充斥著疑慮和茫然,顧蘊拍了拍她的肩,安撫著:“等事情了解,便去大牢內問一問他。”

聞言,薑梨白整夜的驚慌散去,她很想笑:“你就這麼肯定薑慎不會成事?”

顧蘊點了點頭:“他太草包了,不適合坐那個位置。”那樣一個狂妄自大的人若是坐上了皇位,那也太看不起現在位置上的那位了。

薑梨白對於顧蘊說的話十分讚同,“你說得對。他要真能成事,那便是天要亡我豫國了。”

……

事情不出兩人所料。

臨近破曉,二皇子兵敗,已經趁亂逃離京城的消息就從宮中傳了出來。

頓時,薑梨白擔憂了大半夜的心就徹底放了下來。

將府內的人打發下去後,她便收拾妥當了,準備進宮去看一看她的母妃。

顧蘊拉住了她的手:“公主,現在並不是進宮的好時機。”

薑梨白停下了腳步:“可是我很擔心母妃,我想親眼看到她平安無事。”

“貴妃娘娘和皇上應當無虞。”顧蘊拉著她重新坐在了鬆軟的軟榻上,“若是他們有事,想必隨著二皇子兵敗的消息傳來時,也會跟著傳來她們受傷的消息。”

既然沒有,那想來他們應當沒有受傷。

“現在剛平息了二皇子的造反,宮內一片混亂,貴妃娘娘和皇上一定是忙著處理後續的事。”

顧蘊捏捏她的小臉,又摸了摸她的肚子,“想來貴妃娘娘也不想你現在就進宮去。”

薑梨白低頭看著顧蘊溫熱的手撫摸著她高聳的肚子,心裡軟了下來,“好吧。我等母妃和父皇處理好事情後,再進宮去。”

雖然不能進宮,但消息還是通傳一下的。

想明白後,薑梨白就喚了春喜進來,讓她打發木槳進宮一趟,將她平安無事的消息傳到長春宮裡去。

所有事情安排好後,薑梨白這才感覺到身體有些不適。

她摸著肚子忍了一會兒,覺得還是有點痛。

“公主?”顧蘊看著她臉色開始變得有些不好,忙問道:“怎麼了?是肚子不舒服嗎?”

薑梨白點了點頭:“讓木舟去叫趙太醫來。”

顧蘊忙將她平放在軟榻上,將薄薄的被子蓋在她身上後,就大步走出房門,叫了木舟過來,

“快去請趙太醫來!”

木舟看一向沉穩的駙馬神色緊張,忙領了命,一溜兒煙地跑了出去。

顧蘊重新折返回房間內。

她蹲在了軟榻邊,為七公主撩開散落在耳邊的青絲,釋放出了許多信息素。

“公主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薑梨白聞著熟悉的味道,肚子的痛意減少了一點,但還是覺得不舒服。

顧蘊緊抿薄唇,又張了張嘴,有些茫然無措:“是不是……是不是要生了?”

她的信息素都沒用,難不成公主要生產了?!

可是……公主現在才八個多月了,根本不足月啊!

第42章

顧蘊臉上的緊張被薑梨白看在眼裡。

她握著她的手, 搖了搖頭:“應該不是。”

她有感覺,應該隻是有一點動了胎氣,不是要生產了。^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聞著你身上的香, 我好受許多了。”

聞言, 顧蘊繼續釋放著信息素。

沒一會兒,匆忙趕來的趙太醫就拎著藥箱隨著春喜進來了。

“公主你還好吧?”春喜也很擔心, 很怕公主會早產。

她幫著趙太醫把藥箱放好, 看著他為公主搭了脈, 便來到了薑梨白的身邊。

薑梨白臉色有一些蒼白, 但看上去並不十分痛苦,這讓她的擔憂少了些許。

“公主隻是受到驚嚇、憂思過度,動了胎氣。好好休養一下就沒事了。”趙太醫收起了藥箱, 來到了圓桌邊坐下,開始寫藥方了,“待會兒春喜姑娘吩咐個人隨我去取藥,三碗水熬成一碗給公主服用。”

春喜拿著趙太醫寫好的藥方子,點了點頭,“好, 有勞趙太醫了。”

趙太醫擱下筆墨, 對薑梨白說起了外麵的事, “昨夜的事雖然來的突然,但二皇子的人手不足,所以剛進入皇宮就被打的節節敗退了。”

“皇上和貴妃娘娘一切安好,都沒有受傷, 公主放寬心便是。”

現在要緊的是, 皇上忙著處理餘孽和參與了逼宮造反的眾多臣子, 以及……捉拿已經趁亂逃走的二皇子。

“本宮知道了, 多謝大人。”薑梨白讓春喜拿了些銀錢封賞給了趙太醫。

其他人離開後,顧蘊坐在了軟榻邊,為薑梨白揉著有些腫脹的手,“這下你該安心了吧?皇上和貴妃娘娘真的無事。”

薑梨白眉眼低垂,低低“嗯”了一聲。

現在她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便也有了精力去想昨夜發生的事。

隻是一天一夜的時間,二皇兄就逼宮造反了。

總感覺太離奇了。

雖然在這兒之前,她知道二皇兄對皇位有想法,但她從未想過他會有逼宮這一日,且還來的這麼氣勢洶洶。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那件龍袍被人看到。

總覺得太過巧合了啊!

“昨日龍袍是如何被發現的,你仔細講來聽聽。”薑梨白對這件事有了疑心。

顧蘊便把她進入榮王府正廳後看到的事都清清楚楚地講了出來。

“這樣看來,龍袍恐怕真的是二皇兄私下裡偷偷縫製的。所以他才會那麼焦急地讓那人離開。”薑梨白思索著。

怪不得他會那麼急啊!

想到這兒,她嗤笑了兩聲,“就是不知道以他那遇事就焦躁的腦袋,是如何想到要先下手為強,逼宮造反的。”

顧蘊抬手為她撫平了眉心的愁緒,淡聲說道:“事情已經結束了,公主便不必再深想了。”

“你的身子要緊。”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像是一縷春風,吹走了薑梨白心中的煩悶。

她抬眼看著顧蘊,緊緊握住了她的手,“還好我們都沒事。”

昨夜事情緊急,驚慌之下,她還以為公主府上下都要淪陷了。

還好,事情並沒有變得很糟糕。

隻是二皇兄已經逃走了,她無法去詢問他為何要下令讓那些官兵避開她的公主府。

不過問不問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顧蘊都還好好的。

她認真看著顧蘊的眉眼,看著她專注地為自己揉著手,心裡的歡喜慢慢溢了出來。

“顧蘊。”她從軟榻上坐了起來,小聲說道:“你昨夜是不是答應我,下輩子也要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