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澄拿出手機問他:“你這有牛奶嗎?我想喝點牛奶。”
牛奶?
晚上喝牛奶助眠嗎?還真健康。
梁聿之瞥了瞥她,指指開放式廚房的冰箱,“你自己找。”
他去找了點感冒藥吃,然後去了主臥浴室。
西澄打開他的冰箱,東西不算少,啤酒飲料,雞蛋麵包,綠葉蔬菜,牛奶也有。
她自己找了個鍋熱了一杯。
一刻鐘後,梁聿之洗完澡,換了件寬鬆的T恤,下麵是條休閒的家居長褲,頭發半濕,走出來看到西澄坐在中島台那邊的高腳凳上喝牛奶。她脫了那件大衣,上身一件米白的內搭薄衫,偏低的花邊立領,長發壓著修長白皙的頸項。
看到他,她指指沙發,晃晃自己的手機,意思是他的手機響過。
電話是梁泊青打來的。
除夕夜的電話,想來也知道沒什麼大事,無非是走過場式的新年問候。但梁聿之還是回撥過去,接通後,聊了幾句老爺子的身體情況。
他就站在沙發那邊講電話。
末了,梁泊青提到唐西澄,說自己的感覺可能是對的,她確實有在回避疏遠,新年紅包也沒收,他托梁聿之年後抽空再去看看西澄和師母,他擔心西澄情緒不好。
梁聿之斜一眼島台那邊,迎視她的目光,差點就想說彆亂操心了,人就在我這裡。
她就坐在那看著他。
明明一張清純至極的臉,眼神卻好像在扒他衣服。
怎麼她在梁泊青口中就和他此刻眼裡看到的這麼割裂。
但也許就是這種割裂感讓人心癢難抑。梁聿之眸光漸漸變深,電話掛掉之後,朝她走過去。
西澄那杯牛奶喝完了,右手還握著空掉的杯子。她看著梁聿之帶有壓迫感地逼近,感覺到他有些凶,侵略性很強,和之前在車裡不太一樣,他的手掌扣著她的後腦,將她抵在島台邊,剛洗過澡的身體帶著沐浴露乾淨的味道,唇齒間碾壓之後,他撥開長發去親她的耳側,另一隻手掐著她纖細的腰。
西澄沒有過這種體驗,無法做到完全掌控自己,濕熱的唇咬住耳垂時,她的身體禁不住輕微顫栗。
梁聿之抱起她去臥室。
他脫了上衣,露出光%e8%a3%b8的身體,挺闊的肩,線條明顯的%e8%83%b8膛。有一瞬間,他在西澄眼裡模糊起來,臉龐變得不真切。
梁聿之俯身看她迷蒙微熱的眼睛,修長的手指摩挲她眉側小小的傷疤,忽然問:“你談過戀愛嗎?有過男朋友嗎?”
低啞的聲音。
隔著極近的距離,鼻尖充斥彼此炙熱呼息,西澄目光定定看著麵前這張英俊的臉,他沉黑的眼裡情/欲明顯。
微紅的唇抿了抿,很突然的,她抬手遮住那雙眼睛,嘴唇主動地去親他。
生澀而激進的熱情。
梁聿之再也沒有問彆的,關掉了床頭燈。
第18章 ◎來看看你感冒了沒◎
如果說那個主動的親%e5%90%bb表達了唐西澄的態度,那麼她後來的表現更讓梁聿之深信她在這個晚上為他情動。她明明毫無經驗,卻擁有十足的膽量和勇氣,全程沒有任何躲閃退縮,甚至激烈得近乎魯莽。
他們深%e5%90%bb,交頸相纏,在彼此的唇舌中搶奪空氣,無所保留地席卷對方的身體。
很長時間裡梁聿之無法確定他吃的感冒藥是不是正在發揮作用,用升高體溫來對抗病毒,總之,他身上異乎尋常的熱,連帶著他懷裡的人也變得很熱。
闃寂夜晚讓所有感官變得靈敏,滑膩的觸?感,潮熱乾淨的味道,衣裳被物的窸窣摩攃。
梁聿之在黑暗中拆袋子,西澄混沌不清地來拉他的手,被汗浸過的柔軟的臉緊密地貼在他懷裡,她在他頸側喘熄齧咬,發出壓抑不住的輕微聲音。
梁聿之撫摸她半濕的額發,緊蹙的眉,手指探過去任她咬。
漫長淋漓的過程。
他們不知道弄到什麼時候才疲憊地睡過去。
梁聿之再清醒時是第二天,厚重的深色窗幔縫隙漏進一線光亮。從深度睡眠中抽離出來的瞬間,他的意識有短暫的斷片,而後記憶清晰,發覺床上隻有他。
手機不在床邊,他甚至不清楚是什麼時間。
沒按開窗簾,他在微黯的光線中起身,套上衣服,手掌忽然被硌了一下。
是扣子,白色的小小的一粒。
梁聿之撿到手裡看了看,走出房間,外麵空無一人。
他兀自笑了聲,有種荒謬的感覺,怎麼有她這種人?走得是不是太利索了,好像是他被睡了一樣。
不管怎樣,昨晚的體驗很不錯,出過一場大汗的身體舒爽很多,體溫似乎也退到正常狀態,梁聿之隻覺得很餓,去浴室衝了身體便出來弄東西吃。
已經快到十一點。
他簡單做了個三明治,邊吃邊回看未接來電,挑了些重要的回撥過去,陸銘的電話插著空打進來。陸銘是大姑家的小兒子,梁聿之的表弟,小他半歲,他們自小學就一塊兒讀書。
“聿之哥,你昨晚躲哪兒消遣去了?溫柔鄉還是銷金窟呢,需不需要我去撈你?”明顯宿醉後的腔調。
梁聿之:“誰撈誰啊,有屁快放。”
陸銘在那頭說,“你是不是忘了,重遠生日今天啊,你總不能躲掉這個吧?”
“這才幾點。”
“你早點來接我啊,打牌。” 陸銘從小沒什麼上進心,一路抄梁聿之作業長大,高中讀完去澳洲混了,吃喝玩樂的事很熱衷,日常狀態相當於喬逸上海分逸。
梁聿之換了衣服出門。
車子開到陸銘那兒,兩人一碰上頭,陸銘就發現了蛛絲馬跡,一邊牽安全帶一邊說,“看來昨晚是在溫柔鄉了。”
梁聿之瞥去一眼。
陸銘抬抬下巴,手指自己的脖側,“搞得挺激烈啊。”
梁聿之對著車內鏡看了下,右頸靠後的位置,很清晰的紅痕。
唐西澄咬的。
他隻那麼看了一眼,並不在意,更不會去遮掩,手裡控製方向盤打彎,車子開出去。陸銘好笑地打量他,“我就說你昨晚送下老爺子,怎麼送得人都沒了,虧我還擔心你感冒嚴重起來昏在路上了,真是想多了。果然做那種事讓人快樂吧,你看起來病都好了。怎麼,不走禁欲路線了?”
“我說我走禁欲路線了?”梁聿之淡淡回了句。
“那我之前給你介紹的,你乾嘛不要?”
“沒你那麼不挑。”
陸銘來了興趣:“你帶出來看看啊,我看你吃哪一口。”
梁聿之懶得回他了,問起彆的,“昨晚他們吵完了?”
“哪有吵完的呢,年年不都那麼吵,全靠我姐在那勸著唄,我喝我的酒,吃我的菜,管他們的呢,咱們全家除了小舅舅全都那破脾氣,偏偏小舅舅今年還不在。”陸銘是隨意的性子,打著嗬欠說喝多了,沒睡好,“我補個覺啊。”
真把他當司機了。
方重遠大年初一的生日,永遠不會被忘掉,上班的不上班的都在歇著過年呢,人湊得很齊,牌桌上坐滿。
梁聿之講話不多,全是陸銘在那插科打諢,後來他們聊嘉定一塊新地皮,方重遠問梁聿之能不能牽個線。陸銘搶著說:“彆為難我聿之哥了,他自己的事都不跟他爹低個頭,你要他為你折這個腰啊。你找他還不如找我,我靠我這嘴皮子給你去磨。”
大家便都笑。
也不知道是誰注意到梁聿之摸牌的右手,問:“聿之手怎麼了?”
他手指和手背上有些明顯的印跡,像齒印。
梁聿之看了眼便想起昨晚,她潮熱的口腔,軟軟的舌尖,一邊咬他一邊要抱他。
旁邊人講:“像是貓咬的,聿之養貓了嗎?”
他笑了笑沒答。
陸銘心裡翻個白眼:“屁吧,不知道養的哪家妖精,大過年的能把人從年夜飯桌上勾走。”
那天玩了一下午,晚飯後又繼續到很晚,中間也有些消息和電話,但某個小鹿頭像的人毫無動靜。梁聿之也沒找她,回到酒桌上。他和陸銘都喝了不少,後來是家裡司機來接回去的。
之後兩天仍然有應酬,都是些親友長輩的宴請,不好推掉,每年春節都是這麼一套,多到讓人厭煩的飯局。
這期間,他住在爺爺那裡,沒回過那間公寓。
直到年初四。梁聿之從一個飯局上提前走了,他約見了一位剛回國不久的學長談事情,車子轉過兩個路口,發現離她很近,算算時間,也有空餘,臨時起意地轉道過去。
西澄收到消息時家裡有客人,她在幫周姨洗菜,濕漉漉的手還沒擦,騰出一根手指解鎖屏幕,看到是他。
【方便出來嗎?】
西澄沒回複,在水龍頭下洗完最後幾片生菜,擦淨手開門出去。
很輕易看到他的車,並不是之前那輛。↑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開車門,他的視線落過來。
西澄同樣看了看他,西裝革履,很正式規整的著裝,頭發似乎也修剪過,衣冠楚楚的樣子讓人挺難想象他在床上%e8%a3%b8著身體悶聲喘熄的時候。
梁聿之目光淡淡的,說:“上來。”
沒什麼溫度的聲音。
西澄坐進去,手機打字問他:“你怎麼來了?”
“順路,來看看你感冒了沒。”
“……”
西澄回應:“我抵抗力還不錯。”
她沒穿外套,身上是他頭一回過來時看見的那件黑色緊身絨衫,將她的%e8%83%b8型完美襯了出來。梁聿之掠過一眼,腦子裡不自覺記起她文%e8%83%b8的搭扣,挺難折騰的設計,他耐著性子去解它。
他手指輕微摩挲著方向盤,平靜問:“你剛剛在做什麼?”
“洗菜,家裡來了客人。”
“什麼客人?”
“我外公的學生。”
學生,那就是和梁泊青一樣的身份。
“你外公很多學生?”
“也沒有很多,今天來了兩個。”
他微側頭靠近了點,去看她的手機屏幕,“男的?”
西澄聞到他身上那種熟悉的淡香水味道,抬眼看他一下,又低頭打字,“一男一女。”
他平淡“嗯”了聲,“那我打擾你了?”
見她搖頭,梁聿之眸光從她眉間逡巡至眼睛,“你沒有什麼要問我嗎?”
西澄手指略頓,與他對視兩秒,打行字:“你的感冒好了嗎?”
“好了。”本來也不嚴重,那天跟她做過就完全好了。
“那你這幾天忙什麼?”
“吃飯。”梁聿之說,“都是不好吃的那種飯。”
她就明白了,不得不去的應酬飯局,應該是他這種人春節期間的日常,“每天都有?”
“嗯,最近每天都有,”他看了下表,“等會還有一場。”
“隻有吃飯?”
“也會打牌。”
“那你贏了嗎?”
“輸了,每天都輸,褲子要輸沒了。”
不知真假的回答,但西澄仍然笑了笑。
梁聿之看著她的臉頰上的小渦,“好笑嗎?”
西澄沒回答,梁聿之眉目微垂,視線從那張白淨的臉上落在她衣服遮住的鎖骨位置,忽然他抬手撥開那領口,殘留的一些痕跡便露了出來。被他噬咬過的地方。
西澄推開他的手指,將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