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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刀 君約 4440 字 6個月前

提了上去。

梁聿之便收回了手,後背落回座椅上,並不避諱地繼續看著她。

西澄直視那眼神,以為他要說點什麼,但並沒有。

車裡安靜了片刻,在這短暫的毫無交流的過程中,並不知道彼此都想了些什麼,有輛車從路上駛過,帶起幾片枯葉。

梁聿之再次看了下表,探身往後,手從後座提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

“蛋糕,家裡親戚新開的店,拿給你外婆嘗嘗。”

西澄有些意外,頓了一下才接過來,在手機上說了聲“謝謝”。

“你想下車的話現在可以下車。”梁聿之說。

西澄點頭,打開車門,提著那盒蛋糕下去了。她一直走回院子裡,上了台階再回身去看,見那輛車拐回主道上,消失在樹叢之後。

他們全程沒有談那天晚上。

第19章 ◎我好像看見你了◎

梁聿之去見的那位師兄叫褚想,是在賓大讀書時與他同住的,當時在修robo課程,他們同在GRASP lab,梁聿之養的那隻阿拉斯加犬Loki去世之後,他們共同做了隻機器狗kiki養在公寓裡,後來褚想去加拿大,梁聿之也快畢業,他們商量每人養三年,於是 Kiki由褚想帶走,這幾年他一直在科研一線,每年對Kiki進行更新升級,直到這次帶回來交給梁聿之。

當然除了這件事,他們還有彆的事要談,褚想打算回國,現在有兩個方向,一是在T大有份教職,另外就是去頭部的互聯網公司。他問梁聿之的意見,兩人聊了聊這個領域的現狀,但褚想並沒有立刻做下決定,但有一點是確定的。

“反正都是在北京,以後喊你喝酒倒是挺方便的。”褚想說,“到時候彆嫌我煩耽誤你談戀愛……誒,你現在在談著吧?”

“沒談。”

“不會回國一直沒談吧,那個Darcy給你陰影這麼深嘛,怕被人纏啊。”

梁聿之說:“跟她沒什麼關係,我都快不記得她了。”

最初確實有受Darcy的影響,煩到了,很享受空窗狀態,之後就那麼空下來了。

“那還真是遺憾,她已經算是你女朋友裡我印象深刻的了。”褚想笑了聲,這話意有所指,梁聿之其他方麵不錯,毅力耐性沒那麼差,談戀愛上卻堅持性不佳,也可能那時候年輕吧,沒什麼定性,談不了幾個月就開始嫌人煩了,那位Darcy也不過從頭到尾五個月,在他們公寓裡進出不超過三次。

可能半年是他維持親密關係的時間極限吧。

褚想好奇的是:“你就沒遇上一個合眼的,總不至於沒女孩追你吧。”

“這是兩回事吧。”梁聿之手指摩了摩分酒器,給他倒了一杯,淡聲講,“不過最近確實遇到個人。”

褚想來了興致,“什麼人啊,讓你想談了?”

“沒到那個程度。”

“那你們到哪個程度,睡過?”

梁聿之沒答,褚想便懂了,“她什麼樣的?”

“說不清。”有時候挺主動,但他想起今天在車裡,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她最熱情的時候就是在床上。

褚想觀察他的表情:“不太像你啊聿之,什麼姑娘這麼厲害,是那種經驗豐富的嗎?”

褚想問她多大年紀。

“二十過了吧。”

“那比你小半輪啊,你過的橋不比她走的路多嗎?放馬過去啊,不談戀愛,那就睡覺,多簡單的事情。”

“問題是,我小叔拿她當女兒一樣。”梁聿之自顧自笑了下,“你懂麼。”

“下不去手是吧。”褚想笑出來,“下不去手那你們怎麼睡的?她強壓你的?”

“……”

她勾引我算不算。

梁聿之想說那天是個意外,但這話挺沒意思。他喝了口酒,覺得自己花時間在這件事上屬實沒必要,不過就是睡了一回,她也是個成年人,她要當那是一掖情他也沒意見。

這麼一想,便懶得再說,轉而問起褚想:“你離婚什麼情況,也沒聽你交代一下。”

“離婚嘛,能有什麼,性格不合,和平分開,大家還是朋友。”褚想挺隨性的狀態,“經曆過之後,婚姻就那麼回事吧,還是自由點好,有份高興乾的活兒,三兩好友,再有個契合的性伴侶,人生就算挺開心的了,找個什麼一輩子的靈魂夥伴太難了。”

他作為過來人,拍拍梁聿之肩膀,“所以及時享受吧。”

梁聿之知道他雖然話講得灑脫,但並不是真的全然不在意。褚想那段感情也長達五年,老鄉、校友,從美國一起去加拿大,兩人有共同的科研追求,其間種種應當不是一句“性格不合”能概括的。

話停在這裡,都沒再說什麼,酒喝完去停車場。

褚想從後備箱取出包裝完好的Kiki鄭重交給梁聿之,“跑步速度現在快了不少,伴隨狀態也更靈敏了,你遛完它彆忘了給我反饋。”

梁聿之接過去放到車裡,替他叫了代駕,在車裡坐了會兒,家裡司機過來了。

車子送他回淮海路的公寓。

年初六那天,西澄回唐家吃飯,那天本是唐若齡在家最後一天,她很快要去杭州進組。西澄傍晚過去時,發現氣氛有點沉重,唐峻的臉色一直不好看,唐若齡的眼睛紅紅的。西澄從唐峻忍不住的訓斥中發現端倪。

去網上搜了下,便看到新聞,雖然已經被處理過,但還是能看出來記者拍的視頻裡的女人是唐若齡,旁邊跟著“小三”之類的字眼,她甚至找到些八卦貼對唐若齡進行起底,最後扒到唐峻和俞欣眉頭上,話說得很難聽,講什麼“女兒肖母”、“一家小三命”,有人在邊角料中科普當年唐峻、俞欣眉和楊瑛的事,形容是一出“狗血白月光大戲”,其中楊瑛被冠上“戀愛腦”之稱。

唐若齡在沙發上哭,西澄就坐在另一邊看那帖子。

想起之前在三裡屯那邊碰上,她見過唐若齡身邊的那個男人。

還為此收過封口費。

沒想到這麼快事發,也不知道要不要把封口費還回去。

晚飯吃完,西澄不再關注這件事,也沒有多留。

回去的路上,收到鄒嘉的消息,喊她明天晚上出來玩,畢竟打工人的春節假期就快結束了,再不約她就要上班了。

“我多帶個人,介意嗎。”鄒嘉提前問她,“我弟,過來玩的,人挺燦爛,不算討厭。”

西澄表示不介意。

於是第二天傍晚,應約等她來接。

車子開過來時,駕駛座上卻不是鄒嘉,是那個“挺燦爛”的弟弟,長得和鄒嘉有點兒像,不到二十的樣子,卷卷毛,一笑確實算得上燦爛。

“嗨。”他朝西澄打招呼,“我是鄒宇,是我姐鄒嘉的弟弟,如果你不想我攪和你跟我姐的約會,我把你們送到就撤。”

是能感染人的那種陽光。

西澄笑了,比劃了一下,鄒嘉代為翻譯:“行了,西西說帶上你了。”

路上聊天,西澄才得知鄒宇剛讀大一,也在北京,不過在昌平區,離海澱挺遠。

三個人先去看了場電影。

賀歲片隻圖個輕鬆,劇情沒什麼值得多討論的,結束後轉場去酒吧。這還是鄒宇第一次去酒吧,他臉上的興奮顯而易見。

西澄也不意外,她當年第一次去酒吧也是鄒嘉帶的。

用鄒嘉的話說,是個“放鬆解壓的好地方”。

他們去的是以前去過的那家清吧,複興路上,最開始沒那麼大名氣,現在已經是網紅店,尤其是這種春節期間,人真不少,他們去二樓,很不容易才找到位置。

西澄愛吃他們家小食,鄒嘉每次為她點雙份。她們照常喝招牌酒,隻有鄒宇十分新鮮地要看酒單挑那種複雜的名字。

酒喝到微醺。

鄒宇說想要上三樓看看,鄒嘉懶得動,便讓西澄帶他去。

西澄排到位置,上去之後她就靠在吧台,鄒宇逛了一圈坐回來。

平常還算安靜一點的三樓今天人也不少。鄒宇在嘈雜中跟西澄講他更喜歡這個風格,他多點了一杯酒,被西澄從手裡搶過酒杯。□思□兔□在□線□閱□讀□

鄒嘉交代過的,不許他多喝。

她懶得拿手機,手語做了個“不可以”的動作,也不管他能不能看懂。她自己喝那杯,加了冰塊,旁邊鄒宇仍在央求她,西澄笑笑不理,視線隨意環顧,很突然地停在了某一處。

那道身影倚在牆邊,右手捏著酒杯,和旁邊男人講話,襯衣的袖口是解開的,很放鬆的姿態。不知講到什麼,他忽然垂目,笑了一下。

西澄看了一會,直到他無意中轉頭,看向她的方向。

鄒宇仍然沒有放棄,甚至開口喊她“姐姐”,講話時不自覺中靠她更近了點。

西澄轉過身時差點撞上他,隻好鬆口,比個手勢:“半杯。”

鄒宇就笑了,又是那副太陽一樣的臉。

梁聿之收回視線,旁邊方重遠問他:“怎麼了?看到熟人了?”

“不熟。”他答了聲,手裡那杯酒喝完。

方重遠覺得奇怪,順著他剛剛的視線方向,目光越過攢動的人頭,也隻看到吧台那邊一排人,其中一個卷毛男孩挺顯眼的,他身旁那女孩背影看起來身材挺不錯,腰是腰,%e8%87%80是%e8%87%80,再旁邊是個胖子。

其他也沒什麼更值得注意的了。

他覺得梁聿之有點奇怪。

西澄喝完那杯酒,拉鄒宇下去,把他交還給鄒嘉。她去上洗手間,臉有點燒。鄒宇那杯酒她確實不該喝,有點超過了。

她在洗手間緩了會,摸出手機翻了翻,找到那個極其冷靜的頭像,發了幾個字:“好像看見你了。”

這條消息梁聿之沒立刻看,他聽到手機的動靜,但懶得管,直到後來有個電話進來,他拿出手機按掉,才點開微信。

麵無表情看完最上麵一條,臉已經有些冷了。

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來招他一下。

他不回複,準備撳滅屏幕時,那隻討厭的小鹿又跳出來——

“你看到我了嗎?”

第20章 ◎你長得挺好看的◎

直到走出酒吧,西澄發過去的微信依然沒有收到回複。

他們去停車處等來代駕,鄒宇扶著鄒嘉坐進車,看西澄還站在那,喊她上來:“西西姐,先送你回去。”

西澄擺擺手,將手機界麵給他看,打到車了,不必再繞路送她。

鄒嘉即使喝高了點,仍然謹慎,叫她車牌號發過去。

西澄照做,揮揮手讓他們先走。然後她取消了那個訂單。

過了十點半,梁聿之和方重遠從三樓下去,二樓人多吵鬨,他們沒做停留。方重遠的司機已經到了,在外麵停車場等著,他對梁聿之說:“送你吧,明天你再讓家裡司機來取車好了。”

梁聿之點頭,“行。”

兩人下樓走出門,一樓是個酒具店,書架那邊站著個人,手裡抱著大衣外套,正低頭翻閱一本小冊,聽到聲響她很自然抬起頭。方重遠視線掠過去就記起來了,在三樓看到過的,那個身材不錯的女孩,他此刻多看了眼,姑娘長得沒辜負他那份男人的審美心,正麵更出色,白玉一樣的臉,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