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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給宋枝做了一套差不多的工具,以及買了擦臉和畫眉的基礎化妝用品。

宋枝拿著那些東西來找封映月時,臉上帶著薄紅,“他也是,把私房錢全給用完了,就為了給我弄這些東西。”

“這是想著你呢,”封映月輕笑著,正說著話呢,廖桂芳就帶著自己的堂妹來了。

簡單地說了幾句客套話後,封映月便開始給廖堂妹定妝了。

宋枝就在一旁給她打下手,每當封映月要什麼時,宋枝聽見名字,就找到那個東西給她。

封映月一邊給對方化,一邊跟她們說技巧,宋枝聽得很認真,廖桂芳她們也是。

“怎麼樣?”

封映月把鏡子給廖堂妹看,要是合適,那結婚那天就用這個妝容。

廖堂妹抬起手摸向原本有個黑色胎記的地方,她的眼睛有些紅,“原來沒有這個,我長成這樣。”

“真好看。”

廖桂芳連聲誇著,想起堂妹小時候因為這塊胎記沒少被同齡人欺負,她心裡也不好受,好在如今妹夫是個不錯的,對堂妹也好。

宋枝更是覺得封映月的手真厲害!這麼一大塊黑色的胎記都能蓋住!

“本來你長得就好看,我隻是修飾了一下,”封映月看出她似乎有話想說,於是聲音放輕緩了一些,“有什麼想改的儘管說,彆客氣。”

廖堂妹抬起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樣的我確實很好看,可到底不是真正的我,我想......還是把胎記露出來吧,我怕我男人瞧上我現在這個樣子,再看我洗了臉後的樣子變了心可咋整?”

這自然是說笑話,但這個胎記跟了她這麼多年,把它蓋住,確實變美了許多,可她覺得有些陌生,還是有胎記的時候更像她一點。

不等封映月說話,廖桂芳倒是有些尷尬了,“你之前不是想蓋住嗎?找了好幾個人,因為蓋不住你還不放棄找人,現在能蓋住了,咋又不想了?”

廖堂妹也挺不好意思的。

“沒關係,我知道而且理解你的意思,”封映月笑著拿出自己弄的類似卸妝的東西,從暖壺裡倒了一些開水到瓷盆裡,再用冷水兌成溫水給她洗臉,“那我再給你化一個,你瞧瞧。”

“謝謝,”廖堂妹連聲感謝著,宋枝幫著她洗臉。

這一次封映月就沒有太蓋那黑色的胎記,而是將其化成一朵花,黑色的地方就成了花蕊中心。

其餘地方和上一個妝容的變化不大。

“到時候這裡可以用一些真花的花瓣來點綴,我畫的沒有真花好看。”

封映月指了指花瓣。

“已經很好看了!”

廖堂妹喜歡得很,拿著鏡子直溜溜地盯著自己看,“這樣就很好,胎記還在,也變漂亮了!”

“真厲害啊,”廖桂芳滿臉驚歎,“我結婚的時候,咋就沒想到請你幫我弄呢!”

封映月輕笑,“當時確實沒有想到這麼多。”

曾步勝請她幫忙做席麵,這都忙不過來了,要是再加上妝麵,那席麵肯定是做不成的。

畢竟要去女方那邊化妝,再接到筒子樓來,她自然是要跟妝的。

等廖桂芳姐妹走後,宋枝看封映月的眼神更加崇拜了,等二人跟著廖桂芳去她堂妹家時,已經是三天後。

她們是下午過去的,第二天廖堂妹嫁人。

元蛋由唐文生下班後去接,這段時間紙廠不是太忙,所以下班的時間也會早一點。

封映月和宋枝在廖桂芳的帶領下,還逛了逛他們生產隊,廖桂芳的娘是公社乾部,爹是生產隊隊長,家裡的日子自然是過得比較好的。

房子是剛修建不久的磚房,院子也很大,封映月和宋枝就住在他們家。

晚上吃飯則是被廖堂妹請過去吃的,第二天早上四點不到,封映月二人便起來了。

廖桂芳的家人起來得更早,三點多就過去了,廖桂芳下了麵條,三人吃過後收拾了一番,這才去廖堂妹家。

封映月和宋枝先給廖堂妹化妝,廖三嬸,也就是她娘覺得女兒誇封映月的話太過了,哪有那麼厲害的人,能把胎記給弄沒了,後來又聽她說不遮蓋胎記,更覺得是閨女嘴硬,所以才說不遮蓋。

結果當封映月給廖堂妹化出來後,即便沒有遮蓋胎記,可廖三嬸還是覺得女兒變得真的好看多了,她雙眼一紅,給了廖堂妹一下,“咋不遮蓋住呢?那更好看!”

“我喜歡這樣的自己,更真實一點,”廖堂妹笑著,她臉上的花也跟著舒展開,瞧著像個花仙子。

“真好看,大妹子,你這手實在是巧啊!”

“客氣了,”封映月謙虛道。

六點左右,男方來人了,她們也出去觀禮,讓母女二人好好說說話。

“這麼多禮節,還這麼熱鬨,可見男方那邊很重視,”宋枝看了一個小時後,對封映月道。

“是啊,”封映月點頭。

九點,新郎新娘在女方家拜彆父母,接著又給親朋友好友們敬了酒後,才帶著送親的人去男方家。

廖堂妹的新娘妝看得大夥兒議論不已,但更多的還是說她好看,也有些老古董,說她臉上帶著花,有些喪氣。

其實那花封映月畫的是紅色的,還是象征幸福的花,但也堵不住彆人的嘴。

總體來說,反響不錯。

封映月二人被留下吃了午飯後,才被塞了紅包,跟著廖桂芳一塊兒回到筒子樓。

宋枝把自己那個紅包直接塞給了封映月,“彆給我啊,我什麼也沒幫到,還蹭了幾頓帶肉的飯菜,而且心情也很好,這就是我最滿意的了,你要是還給我,我這兩天的好心情可都沒了,而且下次去幫人弄新娘妝,我也不去了。”

“好話壞話全給你說完了,我還能說什麼?”

封映月輕笑道。

見她沒塞給自己,宋枝才露出一個大大的笑,“我回去燒水洗洗,你也忙你的,待會兒我跟你一起去接元蛋。”

“成。”

封映月點頭。

她走後,封映月拆開兩個紅包看了看,她這個是三塊三,宋枝那個是一塊二。

去年到現在她也跟了好幾個人的妝,這是至今為止最大方的一家人。

封映月把錢放好,又記好賬,見唐文生還買好了今天的菜放著,於是笑著去提水燒水洗頭洗澡。

下午二人一起去接的元蛋,元蛋看見封映月可高興了,一路上都在說昨晚上唐文生和自己睡覺時捉弄自己。

封映月和宋枝聽得發笑,宋枝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元蛋的小腦袋,元蛋疑惑地抬起頭,見是她後,元蛋輕輕抓住她摸自己腦袋的手,接著繼續和封映月說話。

宋枝吸了吸鼻子,怕他們發現,立馬扭頭看向彆處。

晚上封映月做好飯菜好,請宋枝夫婦過來吃飯,二人也不是扭捏的,加上把紅包塞給封映月時說的那些話,宋枝再不去吃飯,那就是她不念情分了。

唐文生陪著洪建軍喝了一點清酒,元蛋好奇地探過頭,被唐文生伸出手推了回去。

“喝這個,”封映月給他舀了一碗絲瓜煎蛋湯,“等你長大了,就能和他們喝一樣的東西了。”

“那個臭臭的,還是這個好喝,”元蛋端著自己的小湯碗,一邊喝一邊拉踩著。

宋枝聞言也忍不住一笑。

五月中旬,在封映月把元蛋接回來不久,唐文慧便背著嫩玉米和菜來了。

“家裡怎麼樣?”

做午飯時,封映月笑問道。

才把氣兒喘勻的唐文慧看了一眼騎木馬的元蛋,“爹娘他們都挺想元蛋的,二哥他們也挺好,就想問孩子們放假的時候,把元蛋送回去住兩個月行不?”

“當然行,”封映月說起托兒所那邊的規矩,“其實也不存在什麼暑假,反正要去,就交錢,挺自由的。”↘思↘兔↘網↘

“這樣啊,”唐文慧笑眯眯地讓元蛋過來,“那元蛋你跟姑姑回老家住幾天?”

“好呀。”

元蛋點頭。

封映月也沒阻攔,孩子想他們也是對的,自小就在老家長大,那自然是念著他們的。

“那我明天早上跟托兒所那邊說一聲,等元蛋回來時再把錢算上去就成了。”

這事兒簡單。

也借著這個話,讓唐文慧在筒子樓住了一晚上。

唐文慧洗了澡洗了頭後,這會兒坐在床邊擦著頭發,跟封映月說五嬸子的事兒。

“有一個多月沒接回來,我們還想著,是不是真不要她了,後來聽三嬸說,五嬸子被送回去後,沒待多久,自己倒是跑了,但是沒多久她又回來了。”

“聽說身上都是傷,她還哭喊著自己被騙了什麼的什麼的,反正最後五叔還是心軟,把人接回了生產隊,為此長盛嫂也鬨了一場。”

當初長盛嫂就是覺得這個婆婆丟人,才提出離婚的,結果婆婆現在又回來了。

她自然是要鬨的。

“好在五嬸子和之前不一樣,不再嚇唬孩子,除了乾活兒外,很少出門,聽淑芬說,她那手也不故意去折騰,現在已經長了肉,雖然還是殘疾,可到底不是那麼生膿惡心的樣子。”

唐文慧把毛巾掛在窗戶邊上,回頭對聽得認真的封映月繼續道,“我也在路上遇見過她兩次,她也沒作妖,瞧著瘦了好多,臉上都沒什麼肉,反正到現在為止,她都安安靜靜的,大夥兒對她也沒那麼大的意見了。”

“那長盛嫂呢?”

封映月問。

“剛開始因為五嬸子回來,長盛嫂收拾了東西回了娘家,後來長盛哥隔幾天就往那邊跑,長盛嫂才鬆了口,說隻要她不折騰,好好過日子,改了,她就回去,不然還是得離婚。”

“或許是因為這個,才改的吧。”

“我娘也是這麼說的,”唐文慧又低聲道,“而且啊,三嬸說五嬸子跑了的那些日子,是跟了彆人過日子,結果被打得太慘了,所以才跑回來的。”

“隻要她改了,不再嚇唬人,不管是她家裡,還是我們生產隊的人,也鬆了口氣。”

封映月給元蛋拉了拉小被子,蓋住他圓滾滾的小肚子。

“是啊,二嫂也是這麼說的,”唐文慧點頭,“還有一個事兒,大姐還沒生呢!”

“對啊,按理說,也該生了,”封映月想起唐大姐,“而且我聽筒子樓好幾個嬸子說,這雙胎比一個孩子還會早一點生。

“是啊,”唐文慧連連點頭,“娘和二嫂去看了大姐好幾次,她倒是沒什麼感覺,胎動也頻繁,就是沒動靜。”

二人正說著呢,吳大爺就在樓下喊著唐文生了,“你姐夫來了!說你大姐在縣醫院呢!”

外屋的唐文生二話沒說就把衣服穿好,然後對出來的封映月道,“我去看看。”

封映月也不放心,便讓唐文慧在家看著元蛋,他們一起去縣醫院。

王建國來這邊報了信人就回醫院那邊了,他有自行車,倒是跑得快。

封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