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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真要是應了,大舅他們怎麼辦?”

“就是,萬一他們有彆的計劃,被我們打亂了呢?”

唐文慧連連點頭。

一聽外麵人暈了,唐母伸長了脖子往外瞧,結果隻看見唐二哥回來。

看熱鬨的人也走了。

“人呢?”

唐母問。

唐二哥輕嗤一聲,“隊長來了,送隊長家去了。”

“不是暈了嗎?”

“裝的,我看見她眼皮子都在動,”要不然還真弄到他們家裡躺著了,結果是裝的,唐二哥可不慣著她。

唐父也看出端疑,所以在隊長提出先把人送到他家去時,便點了頭。

大表哥也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跟著唐文生往這邊來的時候,還氣得很。

“她怎麼就這麼多心眼呢!”

得知人在隊長家後,唐文生便駕著牛車往隊長家去了,大表哥直接上去將人拉了起來,“你就是這麼認錯的?我看這日子沒法過下去了,走,咱們去公社打申請離婚!”

大表嫂也顧不得裝暈了,聞言哪裡肯跟著去,抱著隊長家院門就不願意走,哭天喊地的,唐父和唐二哥看得眉頭直皺,隊長一家也勸著大表哥。

封映月和唐文慧過來時,大表哥已經走了,大表嫂兩眼發愣地癱在地上。

唐文生見她們過來,便往這邊來了。

“怎麼回事?”

封映月低聲問道。

“吵了一架,表哥說離婚,表嫂不願意去,表哥說他去請公社的人過來。”

“真去了?”

唐文慧驚訝道。

“借了牛車走的,這邊一時半會兒是安靜不了了,”唐文生摸了摸封映月的手,發現有些涼,“咋不戴手套?”

“不冷,”封映月搖了搖頭,見唐二哥和唐父在和隊長說話,“真要是把公社的人請來,那就真要離婚了?”

“不會,他們會勸,到時候看兩邊是怎麼想的,真的無法勸和後,才會蓋章。”

唐文生搖頭。

如他所說,見大表哥把人真接了過來,大表嫂慌得不行,這會兒是真哭了,拉著大表哥就不撒手,死活不肯蓋手印離婚。

公社的人便將她扶起來,讓大表哥跟著一道進屋,二人坐在一起好好談一談。

大表哥把這些年家裡的情況都說了一遍,自我批評後,就是對大表嫂個人的批評。

公社的人聽了後嘴角直抽,看向這個還在哭的大表嫂,怎麼也不像大表哥嘴裡說的那樣性子。

大表嫂倒是老實了,這下也不反駁,隻是一個勁兒地說會改正,會對爹娘恭敬,不會再不經過商量就亂借錢。

唐文生他們在隊長家的火房裡,此時也聽得見隔壁屋子那邊的談話。

聽大表嫂再三保證再不怎麼、再不怎麼的話,唐文慧抿了抿唇,看向封映月,封映月伸出手順了一下她的黑辮子,“再聽聽。”

一直到大表哥請公社的人寫了幾條“家規”讓大表嫂蓋了手印後,大表哥才表示暫時不離婚了。

家規上有一條就是大表嫂不再管錢,這算是攥住了大表嫂的軟肋,沒有“財政大權”在家的話語權自然就少了,好比大舅他們,就是把錢交出去後,才越發不受兒媳婦兒待見的。

接著大表哥帶著大表嫂出來給唐父他們再次道歉。

接著便與她走路回自己家了。

“真的會改嗎?”

唐文慧回到家後,還有些不確定。

“沒管錢了,應該會改吧,不然那個家就真的散了,”唐二嫂說。

第六十二章

封映月也點頭:“剛才聽著她那麼哭, 應該也有幾分悔意了。”

“這倒是,”唐文慧點頭,“在我們家門口哭的時候, 和那邊哭得都不一樣, 特彆是當表哥拿出公社那邊起草的離婚申請書時,我聽著她的哭聲, 手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是一種略帶絕望的哭聲。

“這是當然的,”唐母歎了口氣後說,“真要是離了,你們表嫂以後也會再嫁人, 生老幺的時候,她的身體就傷了不少, 這再生,那不得要她半條命?

“再說你們表哥, 家裡日子過得不平順, 他也是有責任的, 不能全怪在你們表嫂身上……”

到底是過來人,說得更深一些,聽得封映月她們都沉默了。

唐二嫂抿了抿唇, 往火堆裡埋了幾個紅薯:“道理是這個道理,就希望他們真能好好過日子,把六個孩子拉扯大。”

公婆又不是折騰人的, 那日子隻要自己不太鬨騰, 怎麼也會過起來。

晚上封映月洗了個澡。

唐文生把熱水提進小屋裡後,就在外麵守著, 隔著一道門和封映月輕聲說著話。

眼瞅著也快初八了, 還有一周唐文生就要去紙廠乾活兒, 所以商量著這幾天怎麼過。

三姑那已經去了,三姨娘那因為受傷,隻在衛生站看過對方,四姨娘那唐文慧和唐二嫂去拜了年。

“去大姐那看看?”

“也行,我們和娘一起去。”

“好。”

大冬天的洗澡,那也是要有毅力的,封映月穿好衣服出來,就被唐文生一下抱起,然後回到房間,被塞到被窩裡。

頭發是上午洗的,所以進了被窩後還算溫暖。

唐文生關上門出去,也是去提水洗澡了,等他回來時,便見元蛋也在被窩裡,正在聽封映月給他講故事。

“去挨著你小姑姑睡。”

元蛋窩在封映月的懷裡不說話,小手緊緊地抓住封映月的衣服帶子。

“好了,他好久都沒挨著我們睡了。”封映月輕撫著元蛋的後背,對唐文生道。

唐文生輕哼一聲:“都這麼大的人了,按理說應該自己睡一張床。”

“他才三歲多。”封映月嘴角一抽。

“那也不小了。”唐文生嘀咕了一句,也跟著躺下了。

元蛋見他沒再提自己出去的話,嘴角一勾,抬起頭看封映月,示意她繼續說故事。

封映月忍著笑,輕聲繼續說著剛才的故事,唐文生也靜靜地聽著,等故事說完,元蛋已經睡著了。

“你乾嗎?”

見唐文生下床打開房門折回,封映月低聲問道。

“抱他去爹娘房裡睡。”

說完,就已經將元蛋抱起來了,然後快步往唐父他們房裡去。

“衣服你都沒拿過去!”

封映月低聲喊著。

“待會兒來拿。”唐文生先把孩子塞過去,再把孩子的衣服和鞋子也拿了過去。

回來時將門一扣,煤油燈一熄,便擁住了封映月,埋頭在她香軟的脖頸處……

翌日元蛋醒來時,麵對笑看著自己的唐父,還有些沒回過神:“爹和娘呢?”

“這會兒還早呢,”唐父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你睡著了後一直喊我們,所以就把你抱過來睡了。”

元蛋小嘴一癟:“爹把我抱過來的吧?”

唐父被他的神情逗笑了:“你怎麼這麼說?”

“他可記仇了,”元蛋輕聲一聲,在被子裡打了個轉兒,“還和我搶娘。”

唐父哈哈大笑起來,伸出大手輕輕揉了揉元蛋的小腦袋。

“這孩子……”

封映月起床時,都有些不敢對上元蛋的眼神,但是元蛋卻依舊笑眯眯地過來牽她的手。

唐文生倒是一臉正義,似乎昨晚將人轉移“陣地”的不是他一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元蛋,我今天給你做南瓜餅吧。”

“南瓜粑嗎?”

元蛋激動道。

“對。”封映月點頭。

元蛋蹦躂起來:“好耶好耶!吃南瓜粑咯!”

於是吃過早飯,大概十點,封映月和唐文生還有唐文慧在灶房裡忙活起來了。

家裡的老南瓜還有十幾個呢,最小的也有六、七斤,把裡麵的南瓜子給掏出來,如果個頭大,就淘洗乾淨,晾在竹簸箕裡,等晾乾水分後在鍋裡炒一下,就有南瓜子吃了。

唐文生看了看個頭後,覺得還不錯,所以就挖出來放在一個瓷盆裡,接著把南瓜切成一塊一塊的洗乾淨放在一旁。

做南瓜餅,就南瓜,糯米還有糖就行了。

唐文生把自己的活兒忙完,就被她們趕了出去,元蛋笑眯眯地從唐文生身旁跑進灶房,很快灶房就傳來元蛋的歡笑聲。

來到火房的唐文生見唐二哥和唐二嫂在下棋,而唐母他們則是在商量明天去唐大姐家的事兒。

“我和文生還有映月去,你們看家,家裡炸了的魚還有三條,可得趕緊吃,不然會壞的。”

唐母叮囑著唐父道。

“知道了,家裡的事兒你彆操心,多看看大丫頭,多問問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

眼瞅著再有幾個月就要生了,唐父心裡也惦記著呢。

南瓜餅做好後,元蛋去把阿壯喊過來一起吃不說,還給大堂嫂送了幾個過去,說是給她肚子裡的小寶寶吃。

結果大堂嫂吃完沒多久,就發動了。

唐母讓唐文慧帶好兩個孩子,接著便帶著封映月他們過去幫忙了。

房裡的事兒封映月幫不了什麼,可幫著燒水還是可以的,得知大堂嫂還想吃東西,還麻利地給對方下了一碗麵條。

大堂哥在院子裡轉來轉去,整個人都很焦躁。

不說他,其他人也焦急地等著,畢竟算著日子應該是下個月,忽然提前了。

家裡倒是準備了些東西,不過大伯他們是準備把人送到衛生站生的。

好在家裡的嬸子伯娘都是有經驗的,下午三點,孩子出生了,是個小姑娘。

唐大伯樂開了花,他就想要個孫女,大伯娘和唐母她們把屋子收拾得乾乾淨淨,沾了血的床單被套,全部換了乾淨的,孩子被包得好好的放在大堂嫂的身旁。

她瞧著精神不錯,臉上還帶著一點細汗:“手腳都好吧?”

“好著呢,”唐母眉開眼笑地點頭,“小家夥很有力氣,哭聲也響,你也聽見了。”

“是聽見了。”大堂嫂聞言也笑了,隻要孩子健健康康,那比什麼都好。

唐三嬸將門口放著的熱水提了進來,然後和大伯娘一起幫大堂嫂擦了身子,因為剛生了孩子,還會排一些東西出來,所以還用之前準備好的棉布褲帶子給她穿上。

其實就像是衛生褲,隻不過是棉布做的。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後,唐母把床罩放下,擋在大堂嫂麵前,接著大伯娘把門打開透了幾分鐘的氣,這才關上。

屋子裡的血腥味一下就散開了。

大堂哥火急火燎地進來,唐母等人出去,讓他們說說話。

封映月這會兒也忙完了,和唐二嫂一起坐在大伯家的火房裡取暖。

唐文生幾個年輕男人,這會兒拿著喜糖在隊裡四處發,這也是老家的鄉俗,家裡添了孩子,就和結婚似的,往彆家發喜糖,順帶說起家裡添了什麼人。

沒多久,唐大伯家又來了不少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