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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的趙天看了他媳婦兒好幾眼,也不敢說話,最後輕咳一聲,一副準備好要說,卻依舊沒有說出口的樣子,讓趙大嫂恨不得一巴掌甩過去。

“你有屁就放!”

趙天抬起屁股,把凳子往後挪了挪後,才道:“唐文生那小子也不知道拖誰買了個好貨回來送給弟妹,從外麵買的,那可不是票的事兒,還得請人什麼的!

“你也知道你男人就這麼一點本事,所以這件事我可比不得。”

趙大嫂一聽,就想起白天在商樓瞧見的人,於是便跟他說了一番:“我們還說你們幾個都不會呢,結果人家小唐同誌早就有準備。”

“沒想到徐向山那小子也這麼疼媳婦兒,”趙天一咬牙一拍腿,“明兒就去買!”

結果被他媳婦兒一巴掌拍在後背:“買個屁!我有擦臉膏了,還要那些乾啥,省著點!”

“口是心非。”

趙天嘀咕著。

趙大嫂怒火中燒:“你有本事你也藏私房錢買啊!”

“我要是藏了,你不得讓我睡走廊啊……”

聽著隔壁的吵鬨聲,已經洗好回來的元蛋,歪頭對一旁的封映月道:“嬸子他們又吵架了。”

“那不叫吵架,”封映月想了想解釋道,“頂多叫爭執。”

元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道:“嬸子他們又爭執了。”

唐文生都被他逗笑了:“你知道爭執是什麼意思嗎?”

“吵架的意思。”

元蛋背著小手像個老頭子,“我雖然不明白到底是不是這個意思,可這就是吵架的聲音,我在鄉下聽了好多呢。”

“和誰聽的?”

“栓子哥哥,他奶總罵人,”元蛋搖了搖頭,“栓子哥哥說他以後可不要討那樣會罵人的媳婦兒。”

“毛都沒長齊,就想著娶媳婦兒的事了?”

趙天靠著門笑問道。

“進來坐。”唐文生將凳子拉過來放在一旁,趙天一屁股坐下。

“我們男孩子,長大後都要娶媳婦兒的,當然要早早地想了。”

元蛋有些生氣地扯了扯自己的頭發,“而且栓子哥哥的頭發和我一樣多,長得可齊了!”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跟著過來的趙大嫂也哈哈大笑,就隻有囡囡和元蛋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

囡囡還問呢。

“那我們女孩子長大後也要娶媳婦兒嗎?”

“不能,你得嫁人,過家家的時候,你做過媽媽,忘記了?”

趙大嫂笑道。

提起這個囡囡就生氣:“每一次我都做媽媽,我不想做媽媽,我想做爸爸!”

“我也想做爸爸,可你們一直讓我做兒子。”元蛋聞言委屈上來了。

唐文生一把將其抱在腿上坐下:“做什麼都好,高興就好,你過家家的時候不高興嗎?”

委屈一下又沒了,元蛋窩在唐文生的懷裡咯咯地笑:“高興!”

第五十一章

趙天他們並沒有待多久便回家吃飯去了, 封映月他們家也開始吃晚飯。

當閃電聲傳來的時候,封映月剛把床鋪好,元蛋正乖乖地坐在小凳子上, 等著她收拾好後, 再上去。

“今晚可能要打雷,元蛋怕不?”

封映月把元蛋抱起來放在床上, 又檢查了一遍關好的窗戶,她總算知道哪裡不對勁兒了,少了一個布簾。

晚上拉著倒是好,白天打開這裡屋才亮堂。

唐文生提著桶和煤油燈從外回來, 順手就關上了大門,煤油燈已經被外麵的風吹滅了。

封映月轉頭一看, 見他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濕意,便知道走廊上又開始飄雨了。

“幸好我們前兩天就把外麵的鍋和爐子什麼的, 全部搬進屋子了, 我剛才從幾個大哥家門口路過, 那柴塊全部被打濕了,鍋碗都被風吹得作響。”

唐文生一邊換上之前封映月給他做的短袖短褲,一邊說道。

“提醒他們沒?不然明天生火都困難。”

“我敲了門, ”唐文生點頭。

元蛋趴在自己的小枕頭上,數著自己的手指。

“一、二、三……”

等他數到十的時候,就沒位置了, 元蛋便坐起身, 把自己的腳丫子抬到眼前數著,“十一、十二……”

煤油燈還沒熄, 封映月躺在唐文生的懷裡, 笑看著元蛋數著。

唐文生在元蛋數到十五時, 忽然開口:“二十六。”

元蛋順著他的話便接了下去:“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

他激動得不得了,雙眼亮晶晶地看向封映月:“娘!我會數到三十了!”

封映月忍著笑,讓他鑽進被窩後,靠著自己:“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人有多少根手指嗎?”

“十個,左手五個,右手五個。”

元蛋立馬把自己的小手放在封映月二人眼前晃了晃。

“那腳指頭有幾個呢?”

“也是十個,”被子裡,元蛋的小腳丫還微微動著,隨著主人的心意,其中大腳拇指最先開始點頭,接著是旁邊的腳拇指微微一動。

“那十加十等於多少?”

元蛋扭了扭小屁股,有些不確定道:“三十?”

他剛剛才數完的,就是三十。

唐文生嚴肅道:“你再數一次。”

元蛋忐忑地重新在被窩裡數了一遍,這回怎麼也數不出三十的數,他茫然地看向封映月,封映月把他挪到二人中間的位置:“給你爹數數。”

唐文生依舊嚴肅著一張臉,但還是把手伸出來,等他數完後,又把腳伸出來。

“還是二十!那我怎麼數出三十的?”

元蛋想不明白了。

“因為你分心了,我一打岔,你就跟著我說的數字走了。”

被小小教育了一番的元蛋撅起嘴,雖然認了錯,可還是覺得哪裡不對。

待他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要睡覺的時候,元蛋抱住封映月的胳膊小聲道:“不對啊,明明是爹自己搗亂,他咋全怪我?”

“才反應過來啊,”封映月撲哧一笑,抱著他輕輕拍了拍背,“下次彆聽他忽悠你。”

“爹真壞!”

元蛋也隻敢小聲地跟她抱怨著,唐文生聽見後,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元蛋立馬將頭埋在封映月的懷裡,此時外麵已經開始打雷了。

伴隨著父母的低語聲,很快元蛋便睡著了,怕他在被子裡憋著了,封映月小心地將他扶平躺好睡。

唐文生%e5%90%bb了%e5%90%bb她的耳垂,封映月趕緊抓住他的手道:“元蛋在,不可以,你答應過的。”

彆看孩子小,可記事兒了,一樓有個嫂子去年剛生的二胎,好家夥,她抱著的時候,那孩子居然在她身上模擬出了某個動作,可把人尷尬壞了。

加上趙大嫂她們也經常私下說過這個問題,儘量不要在孩子旁辦事兒。

所以封映月在元蛋過來住時,便讓唐文生答應不準辦彆的事兒。

“我知道,”唐文生抱緊她,“現在他小,挨著我們睡,以後念書了,就自己睡,我在外麵搭個小木床。”

或者想法子換個大一點的地方住。

“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封映月輕笑道,“快睡吧。”

第二天早上打開門見雨還沒停,封映月便給元蛋多加了一件衣服。

唐文生打傘去上班,趙大嫂和吳二嫂帶著孩子過來串門。

看著長櫃那隔著的木板以及麻布簾子,二人也有些心動了。

“我家一進門就能把屋子全看完,這大人孩子的東西也多,瞧著亂七八糟的,哪裡像映月家,乾乾淨淨,整整齊齊。”

趙大嫂誇道。

“我們家也是呢,”吳二嫂連連點頭,“早就想隔斷出來,裡麵睡覺外麵吃飯,可就是沒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懶得弄,一天天的也沒忙個啥,就是覺得事兒好多。”

吳二嫂抬手捶了捶肩膀:“最近老是下雨,這肩膀和腰都難受,月子沒坐好可煩了,映月啊,你以後可要好好坐月子。”

“是啊。”說起月子病,趙大嫂也有一籮筐的話說。

田嬸子和張大嫂也過來了,還提著一個布袋,裡麵裝著毛線團。

“給你田叔打一件毛線衣。”

“我給燕子加長一截,今年長高了,去年的毛線衣穿不得了。”

封映月也會織毛線衣,她還會織圍巾,鉤毛線帽子和毛線鞋,毛線娃娃還有毛線花、包包什麼的她都會。

這也是大學時為了擺攤賺錢,上網學的。

為了能多賣錢,能把毛線搞出各種花樣來。

封映月問這線多少錢一團,一聽一毛錢一團,小孩子兩到三團就成織出一件毛線衣,封映月摸了摸下巴,先給元蛋弄一件出來看看。

於是找時間帶著元蛋去選了幾團毛線回來,順帶去郵局看了看有沒有回信。

遺憾的是沒有。

她給元蛋織的是黑色毛線衣,但是在%e8%83%b8`前的位置,用紅、白的毛線織出了兩隻很可愛的小鳥。

斷斷續續花了她三天多的時間。

元蛋是看著那件毛線衣織出來的,在封映月收好針時,元蛋蹦蹦跳跳地要唐文生帶著自己去洗澡。

回來時試穿那件毛線衣,他無比珍惜地摸了摸身前那兩隻活靈活現的小鳥:“我明天要穿出去給囡囡她們看!”

“好,快睡覺了。”

“我想穿著睡。”

“不可以,”封映月搖頭,“咱們蓋著被子,你又穿著毛線衣,會熱的,一熱你就踢被子,我們沒注意,你就會著涼,著涼就會送到縣醫院去打屁股……”

“不穿了不穿了,”元蛋自己就給脫下來,然後小心地放在自己枕頭邊上,“我放在這可以嗎?”

“可以,”封映月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過兩天我再給你弄個好玩的。”

反正木鉤針已經讓唐文生給做出來打磨好了,也能鉤出一點小玩意兒。

“彆太慣著他。”

等元蛋睡著後,唐文生輕聲道,“你自己想做什麼,就做點彆的,不要圍著他轉。”

“那我圍著你轉呢?”

封映月問道。

唐文生一本正經地點頭:“這是應該的,就像我也圍著你轉。”

“行了,和孩子酸什麼,”封映月戳了戳他的臉頰,“這天又冷又經常下雨,我和嫂子還有嬸子們坐在一起聊天,沒事兒的時候才做,等天好些,我就帶元蛋出去溜達。”

唐文生隻是抓住她的手,將人抱緊:“嗯。”

他身上一年四季都熱乎乎的,夏天的時候封映月挺嫌棄,秋冬她倒是喜歡湊上去暖手暖腳。

元蛋身上也熱乎乎的,可唐文生喜歡霸占著她,所以元蛋自己睡得香呼呼。

“元蛋,你衣服上的鳥真好看!”

“是啊,真好看!”

吃了早飯後,元蛋特意穿著新衣服出去溜達了一圈,得到了小夥伴們的讚美。

他背著手美滋滋地回來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