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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太露骨,而且用詞必須嚴謹,因為一旦寫錯了幾個字,就會被抓去遊街,剃陰陽頭。

但是最近的報紙,封映月發現上麵有關於兒童小故事類的板塊。

對比一下地址,和之前舊報紙的是一樣的,再看原來的報紙,並沒有那一塊。

看來是新增的。

封映月想了想,拿出鉛筆,開始勾勒出一篇充滿童趣與教育意義的小故事。

再三修改後,她並沒有貿然地去郵政局寄,而是繼續在家乾自己想乾的事兒。

趙大嫂是午飯後才回來的,一問才知道囡囡在醫院吊了兩瓶水。

趙大嫂的眼睛還是紅的,此時對張大嫂還有封映月道:“是我粗心了,大夫說囡囡的喉嚨都發炎了,要是再晚一步,可能會變肺炎。”

二人趕緊寬她的心,見囡囡沒什麼精神靠在她懷裡,封映月二人也不逗弄她,隻是挨個摸了摸她的頭。

燕子有一點流鼻涕,但還是活蹦亂跳的,張大嫂不放心,讓她張開嘴讓自己看看喉嚨,沒什麼問題後,又叮囑她不能玩水。

封映月找出之前一個嫂子送來的梨膏,衝了點熱水,放了一點糖後,給隔壁送過去。

趙大嫂十分感激:“費心了。”

“這是什麼話。”封映月見囡囡喝得下去也高興,畢竟這東西有一點味道。

下午三點多左右,下起了大雨。

很大那種。

封映月把碗筷還有爐子,鍋都拿進了屋,因為風太大,雨水都飄進走廊上了。

至於柴火,在入秋後就挪在木架下方堆放得整整齊齊的。

唐文生回來時,褲腳都是挽起來的,即便是這樣,身上也被風吹濕了些。

他提回來六塊豆腐。

“一個工友家今兒推豆腐吃,他昨天問了人,我和趙天都記了名,所以下午的時候他家人會送到紙廠門口。”

封映月確實好久沒吃豆腐了。

“一個青菜湯,外加麻婆豆腐成嗎?”

唐文生拿起乾毛巾擦拭頭發時笑問道。

“你做?”

“嗯,”唐文生點頭,“我覺得我做的麻婆豆腐還挺好吃的,試試吧。”

“那我給你打下手,”封映月又想起自己寫的東西,於是就念了一遍給他聽,“你覺得我這個寫得有問題嗎?可以寄出去嗎?”

“沒問題,題材很新穎,”唐文生誇讚道,“一般來說兒童板塊,臟東西會少一些,放心。”

“有你這句話,我肯定放心,那我明天早上去郵政局寄,咱們家有郵票嗎?”

“有,全放在第一個箱子裡,我用麻布包起來了。”

唐文生一邊切豆腐一邊回著。

趙天則是抱著囡囡心疼不已,對自責的趙大嫂道:“也不是全是你的錯,我瞧她隻是咳嗽幾聲,也能吃能睡的,也覺得隻是一點點著涼,咱們下次注意點就是了。”

趙大嫂抽泣一聲:“嗯。”

她難受的不隻是自己沒有注意到孩子的異常,還有囡囡的反應,她不舒服了,也不知道跟父母說,那以往在老家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

還是說老人讓她自己忍著?

趙大嫂不敢想,轉頭道:“晚上我和囡囡喝粥,你吃饅頭吧。”

“一起吃啊。”

飯菜做好時,外麵的雨還是那麼大,封映月他們就把門給關上吃飯。

如唐文生所說,他做的麻婆豆腐十分好吃,味兒很正。

吃過飯後,唐文生去洗水池那邊打了一桶水過來洗漱,再泡一個熱水腳,便熄燈睡覺了。

雨太大,沒串門的心思。

聽著木窗外的雨聲,封映月埋頭在唐文生的肩膀處,唐文生輕輕理著她披散著的長發,二人都沒有說話。

許是太閒了睡不著,又或者是這幾個月的相處已經讓彼此心中有了答案,所以當唐文生抓住她的手,低聲在她耳畔詢問時,封映月紅著臉微微點了點頭。

一切聲音都被外麵的大雨聲所掩蓋,一直到天漸明,封映月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這天唐文生沒去紙廠,他請趙天幫自己請了假。

一大早就燒了熱水給封映月擦身,對方困得很,推了他兩下便繼續睡了。

該做的都做了,她就是害羞也抵抗不住睡意。

唐文生就這麼守著她,一直到十一點多,他去買了菜,回來熬了一些小白菜粥,還煮了六個白水蛋,將封映月喚醒吃東西。

封映月打著哈欠洗漱完,喝了一碗粥,吃了兩個白水蛋就往床上躺。

“我給你按按。”

唐文生給她來了個全身按摩。

封映月哼哼唧唧沒多久又睡著了。

唐文生笑了笑,擁著她也睡了一會兒,五點多起來蒸了白麵饅頭,炒了兩個菜。

封映月感覺自己像米蟲:“我的信沒寄。”

“早上我去寄了,就是你寫在本子上那個地址。”

封映月輕哼一聲:“要不是你,我自己也能寄。”

“我的錯,”唐文生湊過來親了一下她的臉,“原諒我。”

“厚臉皮。”

封映月推開他蹭過來的腦袋,泡了腳洗漱好,剛要回家,就又聽見雨聲了。

“又下雨了,這衣服洗了還沒乾呢。”田嬸子站在自家門口抱怨道。

“可不,”王嬸子也點頭,“隻能用竹烘籠守著爐子烤衣服了。”

唐文生他們家也有竹烘籠,就是竹片編織的一個東西,像個籠子,裡麵放上爐子,上麵的頂就可以放濕衣服什麼的。

不過得守著,要不然就得抬高放一點,不然容易出事。

封映月白天睡多了,這會兒也沒睡意,便靠著唐文生,二人一起在煤油燈下看著火。

唐文生的手放在封映月的腰上,此時也沒停下,在給她輕輕地按著。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著,好像發生關係後,二人平日裡相處更顯親密了,多了很多肢體碰觸,其餘並沒有多大的改變。

封映月隻跟唐文生說,她這幾年不準備要孩子。

唐文生尊重她的選擇。

本來封映月還害怕第一天晚上中標了呢,好在第二個月她的親戚按時來訪。

唐大伯的生辰辦得還挺熱鬨,他們把元蛋接到筒子樓玩兒。

元蛋身體還挺好,天涼了也沒有一點著涼,連鼻涕都沒有。

封映月和唐文生也照顧得很仔細,在拿到布票時,唐文生去買了不少厚實的棉布回來,和封映月一道學做衣服。

他給元蛋和封映月做,封映月給他做。

給元蛋做的有一點醜,但是挺保暖,給封映月做的就很細心了,她穿上剛剛好。

封映月的手藝那就更好了。

總的來說就是一家人穿著新衣服出門時,隻有元蛋的衣服是最醜的。

偏偏這個小家夥還很驕傲,每當有人問他的衣服是誰做的時,元蛋都會抬頭挺%e8%83%b8道:“我爹做的,這是他第一次做的衣服,他還給娘做了呢!”

於是筒子樓和唐文生一般為人夫、為人父的又開始被另一半,拿唐文生來做比較了。

紙廠一位女領導聽說了這事兒,還特意召開了一個會。

“……小唐技術員給孩子,媳婦兒做衣服的事兒,你們都有聽說吧?不得不說人家把日子過得火熱是有道理的。

“這家不是女同誌們一個人的家,她們既要照顧孩子,伺候老人,還要關心丈夫,這一家老小的事兒大多數都是女同誌完成的,作為男同誌,你們回家要是幫著做一點事,女同誌都會高興很久……”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會起了作用,反正張大嫂她們都覺得自家男人勤快起來了。

而作為封映月他們的鄰居,趙天老早就開始勤快了,所以趙大嫂隻是淺笑著深藏幸福,並沒有出去炫耀。

這天趙大嫂還有王嬸子,約封映月去縣裡最大的商樓看擦臉的東西。

最近不下雨了,就是天冷,這臉也乾巴巴的,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都是一個樣兒。

家裡擦臉的正好用完了,封映月牽著元蛋和她們一道出門。

商樓的東西其實就那麼幾樣,而且都是要用票的,大人們屢見不鮮,可孩子們卻激動,緊緊地牽著大人的手,不停地東張西望。?思?兔?在?線?閱?讀?

要是發現什麼好玩的東西,互相還會使個眼色什麼的,然後捂嘴偷笑。

元蛋已經嘿嘿笑了好幾次了,封映月彎下腰將人抱起:“笑什麼呢?”

“娘,看那個。”

他趴在封映月耳朵邊上低聲道。

封映月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原來是一位青年正在試那個擦粉,少有男人會這麼做,所以引得人瞧。

青年倒是不管他人的目光,認認真真挑選後,選了三盒:“麻煩給我一支筆,還有一張乾淨的紙。”

“好的。”

那人把紙筆給他。

青年笑著寫下一行話。

旁人好奇地湊過去看了一眼,忍不住道:“原來是送給心上人的。”

青年微微一笑:“是我媳婦兒。”

王嬸子眯起眼看了那人一會兒後,拉著趙大嫂和封映月道:“這個人就是接了老李工作的那位的姐夫,叫什麼來著……”

她忘記名字了。

封映月隻知道那個接了李叔工作的人是誰,他姐夫,自己並不認識。

趙大嫂撓了撓頭後低聲道:“徐向山?”

“對對對!”

王嬸子連連點頭,“就是這個人!”

“還真疼媳婦兒,”趙大嫂感慨了一句,“就我們家那個,要是讓他想到送我這些,我可真是睡著了都能笑出聲!”

“誰說不是呢。”王嬸子也點頭。

封映月沒接話,不過她也覺得唐文生不會買這些,他比較喜歡買彆的。

結果傍晚唐文生回來時,就在她麵前拿出一盒東西:“說是沿海那邊的珍珠細粉,擦了潤膚膏後再上這個,氣色會顯得很好。”

封映月接過仔細看了看,不是縣城商樓那一款,這款更好一些,粉也更細,量也大多了。

“托人買的?”

唐文生點頭:“我偷摸攢下的私房錢,現在一分不剩了,所以當我沒有藏過怎麼樣?”

唐文生每個月一發工錢就全部拿了回來,說偷摸攢下的那就是他另外找的活兒或者是怎麼樣,封映月輕哼一聲,交給元蛋,讓他拿進屋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

“那就當不知道吧。”

“謝謝阿月同誌。”

“也謝謝文生同誌,我很喜歡。”

二人相視一笑。

趁著元蛋還沒出來,唐文生上前垂下頭%e5%90%bb住她的唇,在元蛋掀開麻布簾子時,他已經退開了。

元蛋隻看見他娘臉有些紅,他爹倒是啥也沒發生的樣子。

“娘發燙了?”

他想起栓子哥哥發燙的時候,也是臉紅紅的。

唐文生一把抱起他:“該洗澡了。”

正好封映月燒了洗澡水,於是便抓起小家夥一道去了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