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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遲竟然去了解了他的病,臉騰地一下紅透了。

他開始後悔告訴池遲了,現在想挖個洞,把自己藏起來,或者鑽到床底下去。

可是池遲的床底沒有空當,他也沒有挖洞的能力。

他的反應有點可愛,池遲彎了彎嘴角,絲毫不饒人,“怎麼不說話?”

“還是有點作用的。”薑禹低下頭,不敢看他,小聲說:“隻是它不太黏我,不願意被我抱著睡覺。”

因為精神力不穩定的原因,貓這種有靈性的生物都不願意接觸他。

薑禹的嗓音細聽起來,還有點委屈。

“不黏你,買它乾什麼?”池遲抱著小玉站起來,動作自然地坐到了他的旁邊。

薑禹正絞儘腦汁地小心回答他的話,沒有注意到旁邊多了個人,“不是我買的,是彆人家裡的貓生了,送給我的,恰好醫生說可以養隻貓試試,我就養了。”

池遲將小玉放了下來,“這樣啊。”

這近在耳旁的聲音嚇了薑禹一跳,他猛地抬起頭,這才發現池遲不知道什麼時候挪到他身邊來了,氣氛尷尬起來。

他們兩人的距離不過半米,薑禹已經嗅到池遲身上薄荷味的沐浴露清香了,心都快要跳出來,想動又不敢動,整個人都處於僵硬的狀態。

池遲垂眸看著薑禹攥被子攥到泛白的指節,問:“這隻貓叫什麼名字,你還沒有告訴我。”

薑禹有一瞬間的欣喜,可是又想到池遲說不能騙人,緊張到舌頭像是打了結,“叫……叫……”

不能騙人,應該把自己就是小玉不吃魚的事情也告訴池遲才對,可是他不敢,這個和自己的病症完全是兩碼事。

池遲覺得好笑,努力繃著嘴角,緩了一會兒說:“你不想說我就不逼你了。”

薑禹長鬆一口氣,感慨池遲真是長大了,都學會體貼人了,結果下一秒,池遲就給他丟了一個更大的雷。

“你現在渴望皮膚接觸嗎?”

這個雷,把他的耳朵都炸耳鳴了。

薑禹:“……”

池遲像是沒看到他的窘迫,繼續問:“我記得之前在柏林,你抱完我之後,又讓我離你遠點,那是什麼意思?”

池遲傾斜上半身,又靠近了他一點,薄荷的味道更濃。

薑禹的身上也是他的沐浴露的味道,隻是沒有他的濃鬱,但是兩者碰撞到一起,隻會讓池遲喜歡的氣味變得愈發清甜。

池遲不否認,他完全不討厭靠近薑禹,甚至很沉浸這種薄荷味變濃的感覺,相比清涼薄荷糖要甜,是他喜歡的甜。

他沒有給薑禹回答的機會,反而更加言詞犀利地問:“是怕貼近我,還是討厭貼近我呢?”

薑禹的腦子裡“嗡”一下炸開,什麼都不能思考了。

為了緩解薑禹的情緒,讓他吐露更多,池遲突然關掉台燈,室內霎時陷入一片昏暗。

月光傾斜,透過落地窗灑在淺棕的地板上,形成了唯一的光源。

薑禹這才有所反應,抬起頭,發現月光揉碎了,被點綴在池遲如大海般深邃的眼睛裡。

大概是黑暗滋生了欲,又或者是池遲的眼睛太過迷人,璀璨奪目到將月亮也比了下去,讓人想溺斃沉淪,也讓生了貪念的人大膽起來。

“都不是。”薑禹的聲音很輕,幾乎要被窗外呼嘯的夏風蓋過去,又慢條斯理到逐字讓池遲聽清,“我是怕我黏上你。”

“小遲,你以前最討厭彆人纏著你了。”

“我要是放任我的病去纏著你,你是不是就會煩我了?”

風停了,薑禹所述變得更加清晰。

他並非控訴,而是一點點吐露自己的心事,乖巧地聽池遲的話,不去隱瞞。

隻是之前顧及太多,現在膽子大了一點點,他在按照池遲說的去做,就算結果不儘人意,池遲不愛聽,他也有底氣去討池遲的心軟。

薑禹正如此想著,池遲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聲音難得溫柔,帶著絲絲縷縷讓人難以琢磨的淺淡笑意,說:“作為病人,你可以放任。”

病人應該放肆一點,薑禹也應該對他更加坦誠一點。

“薑禹,要學會展現真心,才能換到真心,而不是藏著掖著,畏首畏尾。”

“學不會的話……除非你想再來無數個兩年。”

第26章 皮膚饑渴 1

被褥上的精神力一星半點, 原本薑禹已經很滿足了。

但是現在,池遲說他作為病人可以放任,那麼……

薑禹問:“你真的不會煩我嗎?”

“隻要你不犯那種,我不能原諒的原則性錯誤, 例如被外界紛擾誘惑, 背叛我, 這之後再來纏著我就……”池遲想了想, 做人不能太篤定,於是話鋒一轉,道:“我不知道, 但是你可以試試。”

“試什麼?”薑禹覺得自己耳朵好像出了一點問題。

“你說呢?”池遲用手撐著上半身,緩緩朝著他靠近,“你想試試什麼?”

一緩一急的呼吸聲將氛圍拉滿, 空調仿佛失效了,冷空氣被步步緊逼,溫度直線上升。

薑禹感覺渾身滾燙, 所有的細胞都叫囂著要跟池遲親昵,當真是應了病的名字, 十分饑渴,精神力也跟著躁動起來,“小遲,我的病不一般......”

池遲打斷他,“我說過了,要誠實,不要畏首畏尾。”

池遲停在了僅十厘米距離的位置, 等待著薑禹向他靠近。

如果薑禹不願意, 那大概就是抵觸了, 想要治療這個病,最重要的還是心理脫敏,需要給薑禹找一個他不抵觸的人才行。

那有些難辦,池遲想要是薑禹找個女朋友的話,他以朋友或更類似於家人的身份,豈不是要保護兩個人?還要當個電燈泡.,畢竟池霽那家夥簡直算得上無孔不入。

說不聽,打沒用,簡直像個小強。

“小遲......”薑禹又低低喊了他一聲。

池遲的思緒被召喚,目光聚焦在薑禹的雙眼上,與夜色不同,他的眼睛黑潤有光,比深藍的天幕要好看得多。

“嗯?”

池遲剛疑惑出聲,下一秒薑禹就抱了過來,和之前一樣,輕顫了下,但沒有再推開,而是全身的重心都放了上來。

池遲愣了一下,才伸手托住他的腰,很細,一隻手就能環得住,分明是有肌肉的,卻給池遲一種薑禹整個人都很柔軟的感覺,甚至比小玉都還要軟。

池遲懶懶地將下巴擱在他的肩頭,側臉道:“所以不討厭和我接觸。”

薑禹能感受到精神力逐漸充盈的舒適,卻想再往池遲懷裡縮一縮,像一隻樹袋熊才好。

他抑製著內心貪婪的想法,小聲說:“怎麼可能討厭,討厭的話之前也不會每天和你躺在一張床上了。”

池遲也想起一些他們過去交好的場景,“那時候也沒有彆的床給你睡了。”

“是。”薑禹的手指無意中抓住了池遲的衣服,惴惴不安地問:“那你呢?你討厭我這樣接觸你嗎?”

他覺得他像是利用了池遲來治療他的病,而池遲不計前嫌,讓他心中有些愧疚。

池遲捏了捏薑禹的腰,感受到懷裡的人突然身體緊繃起來,起了惡趣味。

“你猜。”他吐字很慢,氣息拂過薑禹的耳畔,搔起了一陣難喻的癢意,薑禹的手收得更緊了。

“不,不討厭?”薑禹尾音都帶顫。

池遲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問道:“你怎麼更緊張了,是不是不舒服?”

這句話更長,耳垂像是被水汽包裹著,聲音聽在耳裡都霧蒙蒙的,薑禹的腳趾都忍不住曲起來,又不想跟池遲分開,隻能誠實地討饒,“耳朵癢,你離我太近了。”

小玉在一旁感覺被忽視了,非常不滿地扒拉著池遲撐在一邊的手。

池遲鬆開抱著薑禹的那隻手,見薑禹有些茫然不做反應,道:“先鬆開一下。”

薑禹以為是自己的話讓池遲抽離,反而更纏了上來,用腿壓住他的大腿,不讓他起身,“不要,我不是讓你走的意思。”

池遲終於忍不住笑出來,隻不過怕傷人自尊,笑得比較收斂,“我知道,但是你要讓我陪你睡覺的話,要先把你的貓換一個位置了,我暫時沒有讓寵物跟著一起睡覺的習慣。”#思#兔#在#線#閱#讀#

換而言之,薑禹可以。

薑禹眼睛一亮,先是震驚,再是驚喜。

池遲竟然要和他一起睡!

他趕緊收回了手,動作快得生怕池遲反悔,“那你快點吧,它一般晚上都不愛睡覺,放哪裡都無所謂,平常也更喜歡呆在大廳。”

這變化快得像是翻書,池遲挑了挑眉,心中複雜,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薑禹見他不動,以為他改變了主意,有些失落地看著他問:“不去嗎?”

這模樣比跳到池遲懷裡霸占位置的小玉無辜可憐多了,池遲額角抽了抽,抱著貓轉身,“去,不過我要晚點回來,去給它裝個窩,還有食物、水、貓砂。”

薑禹又精神起來,“不用那麼麻煩,大夏天給個墊子就好了,他今天的吃喝拉撒都在隔壁解決完了,明天再裝也可以,現在已經很晚了。”

池遲:“......”

池遲有一種落了薑禹的圈套的感覺。

難怪小玉之前老能跑出來撓他家門,有這樣一個主人,太慘了。

池遲還是出去給小玉把一切都整理好了,隻不過速度加快了不少。

“喵嗚!”

小玉見他倒完貓砂就要走,還不抱自己,立馬伸出倒在了他的腳下,柔軟的身軀環住他的腳踝,像是多了一個奇特的腳環。

“不行,不能陪你。”池遲彎下腰,將它推開,無情道:“我要去陪你的主人了。”

小玉像是聽懂了,很是失落地用尾巴拍了拍地板,“喵……”

*

池遲抱著小玉離開的時候打開了房間的燈,所以回來時一打開臥室的房門,他就清楚地看見薑禹就直勾勾盯著這個方向一動不動,像是一直在等他回來。

“睡覺吧,給我騰個位置。”

池遲洗過手,手裡還拿著紙巾在吸水分。

他的語氣漫不經心,輕描淡寫到像是在說明天吃什麼。

薑禹立馬往旁邊挪了挪,把靠裡麵的位置騰了出來。

他這樣的熟稔動作讓池遲一愣,有種回到了兩年前的錯覺。

很快池遲反應過來,躺上了床,想到小玉爬上來過,還有點不適應地動了動,思考明天要換床單被套。

他耳邊突然傳來薑禹輕聲的詢問,“睡覺就不抱了嗎?”

“……”

確實坦誠了不少,池遲心裡古怪,慢悠悠張開了手,薑禹一下子就鑽到了他的懷裡。

“睡覺吧,晚安。”

這聲音又輕快了起來。

“……薑禹。”池遲低聲喊他的名字。

“怎麼了?”薑禹有些茫然地抬起頭,語氣中的小雀躍都沒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