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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穗眨巴眨巴眼睛,也感覺到了同仇敵愾:“那個混蛋。”

怎麼能那樣對待李序?

“對,真是混蛋。”蔚照一同罵道。

他停頓一會兒,又歎了口氣:“但現在不用擔心這個了……”

“我哥把酒量練上來了,現在也能喝一些。”他說,“沒辦法,爸爸死後,那些所謂的親戚朋友就想過用酒來讓我哥鬆口,他不得不學著怎麼在酒精中保持清醒……”

後麵的事情,麥穗記不太清了。

總之,她醒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不遠處城市夜景正絢爛。

她好像睡在了蔚照家,棉被上有淡淡的香味。

外麵傳來一點響。

麥穗沒看光腦,以為一杯半啤酒不會讓自己睡多久,她隻是想:菜是蔚照做的,她應該幫他刷碗。

小姑娘跳下床,打開房門。

沒想到闖入視野第一眼,卻是蔚照一臉寂寞說“今天不會回家”的李序。

屋裡早就收拾乾淨。

濕氣氤氳,少年似乎是剛洗完澡出來,路過穿衣鏡時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又返回浴室更明亮的光鏡前看了眼。

聽見聲音,少年黑眸側了過來。

麥穗微微愣住。

他檢查的地方在左邊%e8%83%b8膛下麵一點。

懶得脫掉衣服,李序便將衣服下擺咬在了唇齒間。

這與麥穗曾經某個夢境有些相似。

少年儘可能叼住了左邊布料,右邊布料便垂落下來更多些,給身體留下拱形的陰影。

被熱水激得糜紅的果實敞露在燈光下,比例極佳的%e8%83%b8腹肌肉都被燈光襯得起伏完美。

年輕戰士同時兼具了alpha和omega最吸引人的優點。

你可以不喜歡李序,但你無法不肖想他的身體。

……

麥穗覺得少年現在心情不太好。

其實在海底城後期,他心情一直都不太好。

李序這人鋒芒太盛,他高不高興都挺可怕。

高興時,你會覺得你是大貓手心中的一隻小老鼠。

不高興時,你會覺得你是即將被他燒成灰的枯草。

麥穗有時候還覺得,李序的心情和謝學長有點關係,他二人之間有種難以捉摸的微妙。

他該不會是喜歡學長吧?

麥穗被這個念頭震驚過。

如果李序真的喜歡學長,她要怎麼做?

而李序此刻在心裡冒出了三個字。

——小混蛋。

少年討厭成為omega,因為迎合彆人的入侵,總讓他覺得喪失了主動權。對於用身體取悅彆人這種事,他更不屑一顧。

同時,他也對那晚的事情保持了緘默。

因為不想讓小alpha迫於壓力和他在一起,他更希望她心甘情願地標記他。

但現在他對這所有想法都回饋了一句:去他媽的。

浴室內的熱氣散了過來,帶著沐浴露的梔子香味。

麥穗隻與李序對視了一瞬,便看見對方鬆了衣擺走過來。

他雖然唇齒不再咬著這方布料,一隻手卻將其撩了起來。

緋紅欲滴。

這場景便完全與麥穗的夢境對上了。

小姑娘直覺不妙,下意識要往後退。

沒想到少年更快,下一秒,他手伸過來,一推她要關上的門,與此同時,將她腦袋按了過來。

少年手大,又有力。

麥穗一時不察撞去,額心驀地觸上炙熱%e8%83%b8膛,唇瓣堪堪貼著一枚圓粒。

洗澡後的熱氣將她完完全全覆蓋。

“吃!”李序言簡意駭地說。

……

麥穗腦中閃過了很多想法。

被虐傾向?不直?易感期?

但很快,這些想法又變成了一句:“不行。我們都是A。而且,這是對學長不忠。”

她死命想要退開,少年卻將他按得很緊。

唇瓣時不時擦過,那點糜紅存在感越來越強。

李序悶哼,聲音明烈也凜冽,染上點低啞,單薄動人。

也像這具少年人的身體,乍一看有著年輕的纖細青澀,衣服拉開才知道他兼具怎樣的力量感。

許是為了遏製聲音,許是為了方便行動,少年將布料重新叼回唇齒間。

一隻手用力扣著她腦袋,另一隻手捉住她手腕,引導她按向另一邊。

這讓小姑娘手忙腳亂,慌張中她胳膊不小心滑落半分,手腕觸到了一點奇怪的東西,像魚鱗。

麥穗一愣。

指尖劃過圓粒,讓少年身子顫了顫,再往下劃,落到李序剛才注視的地方,摩挲一遍。

硬的皮膚?

這時,她感覺少年將她鬆開了。

很久以後,麥穗才知道李序這一天心情不爽的理由。

他好不容易結束帝國對他違背軍令的懲處回家,第一眼就看見兩個喝得不省人事的小朋友。李序挨個送回房間,又收拾好餐廳殘局,去洗了個澡。

然後看鏡子時。

看見了自己蟲化的皮膚。

也因為這個發現,少年決定繼續隱瞞那晚那場暴力的永久標記。

這會兒麵對小alpha滿肚子的疑問,他什麼也沒說,就揉了下她腦袋,換好衣服匆匆走了。

第112章

這個假期,李序沒有再出現。

下個假期,他也沒有回來。

蔚照一臉寂寞地說哥哥身上任務太繁重,沒時間度假。

科利爾醫生:“誰讓你哥是李序呢。”

能者多勞。換他他也壓榨李序。

麥穗點了點頭。

她又想起那個濕熱氤氳的晚上,唇瓣指縫間逐漸堅硬的小巧糜紅。

少年像永遠火熱蓬勃的彗星,某個瞬間留下永生難忘的驚鴻一瞥後,又奔赴向另一個目的地。

很快,這些念頭都被麥穗祓除。

雖然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

但麥穗覺得,她既然決定好了要默默陪伴打動學長,內心也必須管控住,不能當花花腸子的渣A,所以,最好想都不要去想。

……

聯賽第二場決定在帝國舉行。

上一任主C學長如期離隊,臨彆前緊緊握著麥穗手,老淚縱橫:“你是個不可多得的奇跡,我很高興你這樣的奇跡降臨在了菲尼克斯,接下來請繼續帶領大家飛行下去。”

他也拍了拍接替他主C位置的白萌萌:“教官們沒說錯,你是麥穗用得最趁手的那把刀。”

白萌萌撓著頭嘿嘿直笑,滿臉驕傲:“那當然,我可是老大親手調教出來的……”

他廢話太多,學長果斷轉身,又去找謝知危說話。

一行人在無數歡呼祝福中浩浩湯湯殺向帝國。

麥穗不擔心這一場比賽,卻有點擔心彆的。

因為在這裡,她受到了帝國一次又一次的試探。

……

16區管理權是否在手中,也是梅尼亞心態轉變的節點之一。

在這一周目裡,他沒有通過紮卡裡看見同伴、後代的隕落,他保持著冷酷之心。

再加上研究遙遙無期,他必須確保伊甸園在成果出來前平平穩穩地運作下去。

所以梅尼亞必須快準狠地除掉所有隱患。

神就是這樣。

神愛世人。

神也不愛世人。

神讓祂的造物擁有了淩駕三維的智慧。

也為了確保祂造物的生存,犧牲了一半人口,讓他們被生育代價所困。

為了確保祂造物的進化,又讓人類生老病死,在死亡和新生中優勝劣汰。

無所謂世人怨恨或者敬愛,仿佛冷漠無情。

麥穗是個可能會影響到伊甸園工作的角色。

她深入了16區,又在父神花園中聽到了紮卡裡臨終前狗急跳牆的線索。

她還很聰明。

這些加起來,對伊甸園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梅尼亞有兩個選擇。

除掉麥穗這個隱患。

或者將她收為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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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場比賽中與大家並肩作戰的上官淨,現在似乎完全變成了帝國的傀儡。

麥穗何其敏銳。

對方那種帶有目的性的接近,讓她一瞬間戒心拉滿。

不止上官淨。

其他許多帝國學生都表現出了試探和異常。

現在帝國這支隊伍,恐怕已經完全站在了麥穗的對立麵。

少女指尖在桌麵劃了個圈。

“……李序。”她久違地念出這個名字。

卻不是為了纏綿,而是將他放在棋盤上,左右撥弄。

倘若帝國真與菲尼克斯為敵的話,李序恐怕是最難對付的那個敵人。

他的聰明不輸指揮,體能又能讓他輕易做到指揮也做不到的事。

她想要反擊帝國,就必須擊落李序。

門忽然被敲了敲。

麥穗抬起頭。

謝知危走進來:“梅尼亞總督請你去伊甸園一趟。”

麥穗:“我?一個人?”

“還有李序。畢竟上次是你們兩個發現剿滅了16區。”

麥穗一時抿唇不語。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不管出於什麼理由,她都挺不願意麵對李序的。

她淺色睫羽扇了扇。

謝知危擔憂地看她一眼:“要去嗎?”

“不去不行。”麥穗拿起外套,“帝國的手腳都是在暗中動的,明麵上我們還維持著友好和平的關係。不去,等於向全星際宣布,我們與群星之首間有所齟齬。這樣隻會讓菲尼克斯處境艱難起來。”

青年點了點頭,湊近替她整理一下衣領。

他倒不是擔心帝國。

隻是擔心與她同行的人。

李序。

近一年未見,少年愈發貌美。

不。

或者說貌美隻是他特質中最不起眼的那個。

他明明生人勿近,卻又仿佛飽滿欲滴的禁果,讓人在看見他的一瞬間,生出同樣飽滿的濃黑欲念。

李序身上性的意味太重了。

你很難不去幻想他進攻或者被進攻的模樣。

不過青年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是收回多此一舉整理本就端正的衣領的手:“路上小心。”

……

麥穗坐上小型空艇。

伊甸園鴻圖華構,繁華森嚴。

電梯也不例外。

金色和黑色相間的金屬,搭配出複雜又端莊的美感。隨著上升,門上數字一枚一枚跳動。

小姑娘站在角落,神色肅穆。

見她包子臉微鼓,琥珀色瞳孔一動不動凝視自己,李序瞬間明白過來。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她在戒備他。

野貓向來瀟灑自傲的貓尾慢慢垂落下來。

有些受傷。

但畢竟,他的處境太被動。

在李序掌握線索之前,作為上官家人的上官淨,已經被梅尼亞控製住了。

隨後,這位備受敬仰的少年指揮又利用自己的影響力,控製了其他一些隊友。

李序這棵生機勃勃的樹,看見他蔭蔽的孩子們一個個變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