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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不是夢??!!

明玉端著清水走進來,彎腰放下銅盆,走到床榻前,掀開紗幔,淺笑道:“小姐睡得可安好?”

她沒注意到蘇暮雪的異樣,又道:“前幾日奴婢去拿藥時,大夫說了,這味安神藥甚是好用,隻要服食保管一夜好眠,輕易不會醒來。小姐昨夜可有醒來?”

蘇暮雪道:“沒有。”

明玉噙笑道:“看來大夫所言非虛,回頭奴婢再去抓幾副,讓小姐夜裡睡個好覺。”

蘇暮雪打斷她,“昨夜你可有聽到什麼動靜?”

“動靜?明玉搖頭,“沒有,怎麼了?”

“那可有人進來?”

“奴婢一直在外間守著,不曾見有人進來。”

“確定?”

“是。”

明玉見蘇暮雪很嚴肅的樣子,問道:“小姐,是看到什麼人了嗎?”

“不確定,”蘇暮雪掀開被子從床榻上下來,“也可能是做夢。”

明玉拿來衣衫給蘇暮雪一件一件穿上,笑著說道:“那應該是做夢了,昨夜奴婢一直守著,若是有人進來奴婢一定知曉。小姐昨夜服了安神湯,大夫說了,那藥安神作用極好,服用之人也會做些夢,興許小姐是做夢了。”

蘇暮雪咬了下唇,沒提她唇角有破口的事,淡聲道:“以後多派幾個人在門外守著。”

明玉點頭應下:“是。”

驛館

蕭安辰醒來後神清氣爽,連早膳用的都多了些,周嵩在一旁含笑睨著,想起昨晚的事,唇角扯起的弧度更高了。

他昨夜在大門外守著沒進去,陛下自己一個人進去的,不知陛下做了些什麼,反正出來時臉上含著笑,眸底光澤熠熠,回驛館的路上,一直在笑。

好像,帝王已經許久不曾這樣開心笑過來。

周嵩多嘴問了句:“陛下,是有喜事嗎?”

蕭安辰抬手撫上唇瓣,似是沉思,似是回味,在周嵩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悠悠道:“周嵩知道什麼是幸福嗎?”

周嵩愣住,眨眨眼,一副沒聽懂的神情。

蕭安辰拂袖淡笑,“此時朕便是幸福的。”

周嵩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但他想一定和皇後脫不了乾係,笑著回道:“陛下幸福,奴才便幸福。”

蕭安辰心情大好的用完早膳,想起昨夜那個舞姬,問道:“事情辦到哪了?”

“果然如陛下所料,那個舞姬一大早便被人帶走了。”周嵩淺笑回,“想必,魚兒已經上鉤了。”

“既然如此,那咱去會會這魚兒。”蕭安辰手執折扇,提袍,率先走出去。

知府府衙大牢裡,昨夜那幾位吃醉的大人,這會兒正哆嗦著腿不知如何是好。

驀地,有人提了一嘴,“怎麼就咱們三個,張同呢?他在哪?”

“我在這。”牢房外傳來聲音,一身紅色官袍的張同徐徐走來,他身前走著的是一身藍色錦袍打扮的蕭安辰。

幾人見到帝王紛紛跪在地上,“陛下,陛下都是張同陷害我們,陛下要為臣等做主啊。”

“真以為朕跟你們一樣傻。”蕭安辰冷哼道,“張同,用刑,哪個不招用到招為止?”

張同躬身作揖:“是。”

張同示意獄卒打開鎖,隨後大步走進去,笑著說道:“我勸幾位大人還是老實交代的好,這樣還能免去皮肉之苦。”

“張同你——”

張同打斷道:“劉大人彆惱啊,官銀是在你管轄銀庫遺失的,你要張某幫著你一起瞞天過海,這事,張某可做不到。”

張同拂袖道:“不如劉大人說說,官銀到底是如何從銀庫裡沒的,是真丟,還是劉大人監守自盜啊?”

“張同你彆含血噴人。”

“趙大人彆惱,下一個就是你。”張同淺笑道,“咱們一個一個來。”

直到這時三人才明了,原來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去他的宴請,感情是給他們設的局。

張同也不是真的站在他們這邊,至於那個舞姬,怕是也已然成了張同他們這邊的人,那些所謂的辦好了,實則什麼都辦好,為的就是引他們入局。

當然,不隻是引他們,還有……

趙忠眼睛微眯,眼底溢出犀利的光,想起那人說的話,看了張同一眼,朝牆撞去。

咚的一聲重響傳來,他腦袋破了個洞,緊接著人倒在了地上,血紛湧而出,趙忠抽搐了幾下後,閉上了眼。

蕭安辰冷眼睨著,沉聲道:“真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哼,做夢。”

血腥味太重,他沒待太久,離開了地牢,至於後麵的審問則全權交給了張同。

張同不虧愧是荊州知府,審案速度極快,當日傍晚便拿到了口供,口供同時指向一神秘人物。

蕭安辰道:“他們可交代了那人是誰?”

張同道:“他們也不知,每月初一、十五有往來。”

這個月早已過半,距離下個月初一還有十來日,蕭安辰把玩著杯盞,眼瞼慢抬,沉聲交代:“把人看好了。”

張同:“陛下放心,臣已派人嚴加把守。”

到底還是出了岔子,劉馬兩位大人死在了地牢中,關於幕後之人的線索中斷,蕭安辰神色凜然,眉宇間都是冷意。

張同見狀,吞咽下口水,“陛下放心,臣一定查出幕後之人是誰。”

那人屢次三番設局,要真是那麼好查到,也便不會搞出這些事,蕭安辰斂眉,揮退張同。

張同躬身退出去。

蕭安辰心情不好時,越發想見蘇暮雪,這日,他命周嵩帶了壇果子酒,敲開了蘇府的大門。

彼時蘇暮雪正在書房整理賬目,近幾日各家店鋪生意極好,賺了不少的錢,賬目多起來時,她便連膳食都忘了用。

明玉給她端來參湯,“小姐,趕快喝了吧。”

蘇暮雪頭也不抬地說道:“先放那,等忙完了我再喝。”

“要涼了。”明玉又道。

“很快的。”蘇暮雪柔聲交代,“你去看看阿白在哪裡?”

這幾日阿白淘氣的很,總是不見蹤影,找到時身上又弄得臟兮兮的,蘇暮雪說道:“它若是臟了,記得給它洗洗。”

“好吧。”明玉出去時再三提醒,“小姐記得喝。”

蘇暮雪:“好。”

蘇暮雪正伏案書寫時,日光被擋住了些許,有影子拂在賬本上,她以為是明玉折返了,淡聲道:“尋到阿白了?它今日如何,臟不臟?”

“對了,給晏州的回信我已經寫好,晚點你派人送出去。”

蘇暮雪一連說了好久,始終無人應答,她頓住筆,緩緩抬眸,視線裡映出一道頎長的身影。

那人五官清雋好看,臉部棱角分明,側顏線條流暢,就是神情不大好,有些許的肅穆。

他今日穿著一身海天藍色錦袍,腰間原本綴著玉佩的地方,換成了香囊,蘇暮雪看那香囊有幾許眼熟,隨後想起,這是那年蕭安辰生辰,她送給他的生辰賀禮。

是私下裡送的,給他時,他並無特彆歡喜的神情,語氣很多淡,蘇暮雪以為他不喜,後來再也沒送過。

蘇暮雪:……他這是從何處找到的?

香囊是在朝春宮找到的,內侍尋到後交給了周嵩,周嵩呈給了蕭安辰,那段日子裡蕭安辰夜不能寐時便拿著他就寢,就好【看小說公眾號:玖橘推文】像她還在身邊一樣。

不過他一直未曾佩戴,因為舍不得,畢竟他手裡隻有這一件。

今日想著來見她,特意戴上,本想聽她問些什麼,可先聽到的是關於晏州的事,原來,她一直在同晏州通信。

蕭安辰想到這裡,心縮了下,鄭煊……他也配。-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蘇暮雪抬眸凝視著他,眸光落到他唇上,男子的唇畔泛著紅,不其然的,她想起了那夜的夢。

她同男子親%e5%90%bb在一起。

恍惚間,男子的臉換成了蕭安辰的臉,蕭安辰捧著她的臉儘情親%e5%90%bb,蕭安辰低語輕聲喚她。

蕭安辰%e5%90%bb著她,在她唇上輾轉反側……

蘇暮雪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心臟跟著跳快一拍,她眼睫慢眨,收回眸光,握著筆的指尖縮了縮,下意識吞咽下口水。

她莫不是癔症了。

蕭安辰不知蘇暮雪心中所想,斂去眼底的不悅,抬腳走近,站定在書案前,如那夜般溫柔注視。

周圍都是濃鬱的龍涎香,蘇暮雪沒辦法在安好書寫,放下筆,站起身,仰頭回視他,“陛下今日怎麼來了?”

蕭安辰手從身後移出,舉高:“來同阿雪飲酒。”

這酒從晌午喝到了午後,涼亭裡,蘇暮雪一臉緋紅,氤氳蒙蒙地注視著滿園春色,蕭安辰輕喚她一聲:“阿雪。”

蘇暮雪慢慢轉過頭,杏眸裡泛起漣漪,如平靜的湖麵上漾起波,日光綴在她卷翹的長睫上,襯得她眸子越發晶亮。

她有些醉了,單手托腮看過來,眼瞼落下半彎弧,眸底的漣漪褪去了些,笑問:“做什麼?”

蕭安辰傾身湊近,目光灼灼道:“你可還記得那夜的事?”

第77章

最初蘇暮雪是沒打算要同蕭安辰一起飲酒用膳的, 畢竟兩人現下的關係有些微妙,說陌生又不太陌生,說熟悉卻又有著如溝壑般深邃的隔閡, 按理說還是少見麵的好。

之前蘇暮雪都會嚴詞拒絕,這次沒拒絕實是因為蕭安辰的無賴行徑, 完全不像個高高在上的帝王, 倒像個風流王爺, 說出口的話透著幾分逗弄的意味。

他道:“朕連著救了你兩次, 難道不能換來一次相陪麼?”

他道:“朕從帝京千裡迢迢來到這裡, 左右不過是為了見你, 阿雪彆對朕這麼狠心。”

他又道:“酒是果子酒, 不會醉人的, 有朕陪著,也不會讓你醉。”

他再次道:“阿雪,隻今日一次, 可好?”

他說話時, 漆黑的瞳仁裡倒映著光,她的臉綴在光影深處,他眼尾輕揚,眼神溫柔似水,似乎怕她不願,他再次保證, “隻此一次, 可好?”

蘇暮雪想到了他近日做的種種, 輕點頭:“你說的, 隻此一次。”

“是。”蕭安辰黑眸像是瞬間被點燃, 眸底簇擁著星火, 炙熱的能把人烤化,他說,“就一次。”

果子酒確實不大會醉,但飲多了還是會頭暈,蘇暮雪已經許久不曾飲酒,酒量幾乎沒有,幾杯果子酒下肚後,眼神有些許的渙散,笑容也多了起來,她淺笑的樣子像極了在彆苑時的模樣。

眉眼彎彎,眼尾輕揚,勾出一抹淺淺的弧。

飲過酒的蘇暮雪臉色也不是平日的素白,多了些緋紅色,細密的眼睫上綴著光,顫動間越發顯得靈動。

她眯眼看著蕭安辰,手指輕點兩下,“你——”

蕭安辰直勾勾鎖著她的臉,眉眼間含著濃濃笑意,軟聲道:“阿雪你講。”

講什麼都好,他想聽她說話,罵他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