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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人追趕。

最後,她體力不支倒在側門處,蕭安辰慢慢蹲下,舉起刀對著她%e8%83%b8口插來。

一刀,兩刀,三刀……

刀刀致命。

“不要!”蘇暮雪從夢中驚醒,寢殿縹緲的燭光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帝王那張冷情的臉出現在眼前。

她嚇得牙齒打顫,眸底大睜,宛若看見鬼一樣。

“皇後這是怎麼了?”蕭安辰執起蘇暮雪的手,放在唇邊輕%e5%90%bb了下,“臉色這麼差,夢魘了嗎?來,告訴朕,你夢到什麼了?”

夢中那人的臉和眼前人的臉重合,蘇暮雪一時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她用力抽了抽手,誰知被他攥得更緊了,“皇後何意?不讓朕碰?”

九五之尊,誰敢忤逆,蘇暮雪頃刻間回過神,“臣妾方才夢到了小時候的事,一時失態,請陛下寬恕。”

“小時候的事?”蕭安辰似乎來了興趣,“不如阿雪說說,小時候何事?”

“……”蘇暮雪隻是隨口一說,沒料到他會追問下去,“就是一些不值得提起的小事。”

“小事都能把阿雪嚇成這樣,”蕭安辰頓了下,冷白指尖撫上蘇暮雪鬢角帶汗的發絲,沿著她臉頰遊走,停在她下頜處,食指用力一挑,逼迫蘇暮雪仰高頭。

“阿雪,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吧,嗯?”

第7章

蕭安辰眉梢挑著,眼底倒映著火紅的燭光,那雙如墨染的眸子此時更顯深邃,唇角挑起淡淡的弧,明明在笑,可笑意未到達眼底,整個人像是攏了秋末的涼意,指尖觸上蘇暮雪下頜時,她忍不住戰栗一下。

眼前的他,同夢境中的他連神色都是一樣的。

驀地,蘇暮雪心慌起來,心臟像是被絲線纏繞著,一圈圈束緊,讓她透不過氣。

本就慘白的臉越發慘白,那雙水漾的眸子倒映出的不再是濃濃的愛意,是恐懼。

蕭安辰在她眸中看出了恐懼,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些,一般做了虧心事的人才會恐懼。

“阿雪,你在發抖?”蕭安辰眸光落到蘇暮雪唇上,他想起了昔日在皇家彆苑的少女。

即便麵對凶殘的獵犬都沒有露出一絲怯意,相反還義無反顧的擋在他身前,用最犀利的眼神注視著獵犬,用最溫柔的語氣告訴他。

“殿下彆怕,臣女在這不會讓畜生傷到你的。”【看小說公眾號:玖橘推文】

那時的她……

真是太讓人懷念了。

蕭安辰在蘇暮雪即將暈厥時鬆開了手,冷白修長的手指移到她右肩上,隔著褻衣按了下去。

男人手勁大,幾乎眨眼間蘇暮雪便感覺到疼痛襲來,窒息感加上疼痛感,她額頭冒出汗珠。

就著縹緲的燭光看去,多了幾分我見猶憐的感覺。

倘若是曾經的蕭安辰怕是會把她摟在懷裡輕哄,但蘇暮雪知道,此時的帝王不會,她斂去眼底多餘的思緒,牽強笑起,“陛下說笑了,臣妾哪有什麼虧心事。”

她喘熄了下,又道:“要真說有的話,那也是女兒家的心思。”

“嗯?”蕭安辰似乎被蘇暮雪的話勾起了興趣,手上的力道輕了很多,“阿雪說說看,什麼女兒家的心思?”

蘇暮雪迎上他的視線,莞爾笑笑,“隻是臣妾過於思念陛下罷了。”

說著,眼睫很輕地顫了下,露出小女兒嬌態。那張宛若芙蓉花般好看的臉上,漾出一抹嬌羞的紅,夾著些許的白,看上去彆有一番韻味。

蕭安辰睨著她,眼瞼半垂,臉上映出濃重的影,帝王的心情是誰都無法菜猜透的,上一刻含著慍怒質問她,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下一刻,把人抱在了懷裡,輕輕一個轉身,蘇暮雪便坐在了他腿上。

如此親昵的坐姿,讓蘇暮雪想起之前的那幾晚,心情沒由來的變沉,她情緒收斂的很快,蕭安辰還未察覺到什麼時,她已斂去了那抹異樣,眉宇間都是笑意。

“陛下怎麼深夜來了?”蘇暮雪勾著他脖頸問。

“阿雪不歡迎?”蕭安辰深邃的眸子裡溢出寒光,唇輕抿,手指掐上她腰肢,淡挑眉注視著她,似乎隻要她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他會立刻折斷她腰肢般。

“臣妾當然願意。”蘇暮雪傾身依偎在蕭安辰懷裡,無人注意時,指尖慢慢攥緊。

明玉明霞在殿外看著,腳尖移了移,想起帝王方才說的話,腳尖不敢移動分毫,但心裡擔憂得不行,主子才剛用了藥,這要是再折騰,怕是舊傷加新傷,十天半月都不會好了。

好在蕭安辰並未折騰,隻是抱了她一會兒,便讓她坐在了床榻上,“好了,朕還有奏折需要批閱,皇後自己就寢吧。”

他離開時同來時一樣,浩浩蕩蕩一群人跟著,周嵩出殿門的時候轉身看了眼,見正曦宮火光嫋嫋,不禁問:“陛下要去慶和殿嗎?”

蕭安辰頓住,銀白月光拂到他臉上,映出年輕帝王深沉如海的眸,紛湧的漩渦有些嚇人。

“去皇家彆苑。”

今夜的風似乎大了些,月光垂落到地上的影晃了晃,同遠處婆娑的樹影交錯到一起,一直延伸到宮牆一角。

周嵩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低頭回:“是。”

皇家彆苑裡傳來王公公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陛下,陛下奴才求賜死。”

後來,哭喊聲漸漸變小,有些氣若遊絲,“陛下,奴才,求求賜死。”

“王公公急什麼,”蕭安辰抬手撫摸了下獵犬的頭,不知是帝王氣勢太恢弘還是其他,他手撫上獵犬頭的時候,隱隱能看到獵犬瑟縮了一下。

半人多高的獵犬,在蕭安辰麵前像是被馴服的貓兒一樣,他很淡的說了聲:“去,繼續和王公公玩玩。”

地上的男子蜷縮起身子,恐懼的後退,一直搖頭說道:“不要不要不要……”

那夜同樣尖叫的還有地牢裡的蘇銘,年輕少將不堪折磨嘶吼一聲後,昏了過去。

蘇暮雪再次被夢驚醒,這次夢到的是蘇銘,他被折磨的麵目全非,身上無一處完好的地方。

她還夢到了獵犬,它們撕咬著蘇銘,先是咬斷了他的手,接著咬斷了他的胳膊,然後是腿。

雷聲響起,閃電照亮了那處,她除了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蘇銘,還看到了蕭安辰。

蘇暮雪顧不得理會蕭安辰,發瘋一樣衝向蘇銘,扶起他,用力呼喚:“蘇銘,蘇銘,蘇銘……”

“娘娘,醒醒。”明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蘇暮雪緩緩掀起眼皮,映入眼簾的是晨曦氤氳的光,還有明玉那張擔憂的臉,“娘娘,又夢魘了?”

蘇暮雪抓上衾被大口喘熄,她倒是希望一切都是夢,可這個夢也太真實了,它是不是在警示什麼?

“小墜子呢。”蘇暮雪問。

“在外麵,”明玉扶起蘇暮雪,“奴婢先伺候娘娘梳洗。”

蘇暮雪點點頭,可能是昨夜被夢境折騰得太厲害,起身時頭有些暈。

半個時辰後,蘇暮雪從寢殿走出,屏退身側其他人,隻留了明玉明霞小墜子,又使眼色讓明霞去殿門口盯著,沉聲說道:“今日你再出宮一次。”

小墜子:“還去尋蘇護衛消息?”

“不全是。”蘇暮雪從椅子上站起,走到窗欞前,眸光落到外麵的庭院中,明明豔陽高照,可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甚至覺得冷。

肩膀上的痛感告訴她,後麵的行事會有多麼危險,但有些事她一定要去做。

“還有蘇家軍的消息。”蘇暮雪轉身,定定道,“我要知曉。”

她沒用皇後尊稱“本宮”,是在告知小墜子這事有多麼嚴重,“記住,不能透露一點風聲。”

不然,不隻她遭殃,整個蘇家軍也會遭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是。”小墜子拍著%e8%83%b8脯保證,“娘娘放心,奴才這段日子都會尋個理由出去,一定打探出蘇護衛和蘇家軍的消息。”

蘇暮雪道:“好。”

話音方落,明霞的聲音傳來,透著喜悅,“嬤嬤你總算回來了。”

小跑著進內殿,“娘娘,嬤嬤回來了。”

蘇暮雪轉身去迎,剛行至門口,一個年方四十多歲的中年女子走了進來,蘇暮雪拉住她的手,喚了聲:“嬤嬤。”

常嬤嬤抬眸打量著蘇暮雪,見她又清瘦了很多,蹙眉說道:“明玉明霞你們是怎麼照顧娘娘的。”

明玉明霞相視一眼,提起群裾跪下,“嬤嬤教訓的是,是奴婢們的錯。”

常嬤嬤是宮裡的管事嬤嬤,職位在明玉明霞之上,平時倒是也不用行這麼大禮,兩個小姑娘也是心疼主子,這才跪了下來。

小墜子跪地的聲音更響,“嬤嬤,奴才也錯了。”

常嬤嬤沒空理會他們,拉著蘇暮雪的手左瞧右瞧,看她臉色煞白,一臉擔憂,“娘娘舊疾又犯了?”

也就常嬤嬤最了解蘇暮雪,蘇暮雪笑笑,“什麼都瞞不過嬤嬤的眼,是有些疼。”

常嬤嬤扶著蘇暮雪坐下,讓明玉幫著褪下蘇暮雪外衫,隻剩褻衣時常嬤嬤一眼瞧見了蘇暮雪肩上的青紫痕跡。

常嬤嬤是老人,有些事是知曉的,看完蘇暮雪肩膀又看了看她腰肢,那裡的痕跡還要重些。

她作勢去看蘇暮雪的腿,被蘇暮雪攔住,“嬤嬤還沒用膳吧,一起。”

常嬤嬤道:“老奴不看不放心,娘娘彆攔著。”

一盞茶的功夫,常嬤嬤把蘇暮雪身上的傷仔仔細細看了遍,顫著聲音道:“陛下下手也太重了。”

蘇暮雪已好久不曾體會過來自長者的關心,見到常嬤嬤好像見到了娘親,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常嬤嬤也把蘇暮雪當女兒看,摟著她偷偷擦拭眼淚,“都是老奴的錯,老奴不該離開。”

主仆幾個人抹了好一會兒的眼淚。

直到殿外傳來通報聲,說周公公到,她們才停住,周嵩又是帶著藥碗來的。“娘娘,陛下惦記娘娘的身子夜不能寐,特命奴才給娘娘送了湯藥,娘娘要快些好,這樣陛下才能寬心。”

周嵩這人做事小心謹慎,不親眼看著蘇暮雪喝下他是不會走的,蘇暮雪接過藥碗一口飲儘,放下碗又吃下明玉遞上的蜜餞,笑道:“公公可還有事?”

“沒,”周嵩作揖,“奴才告退。”

這日,小墜子還是一無所獲,回來後垂頭喪氣的,蘇暮雪寬慰:“不急,許是本宮多慮了,慢慢查便可。”

蘇暮雪說不急,但小墜子不敢不急,按理說邊關和帝京消息往來密切,不可能什麼都查不到,可偏偏就是一點也查不到。

這說明什麼?

說明有人在刻意隱瞞。

蘇暮雪在查蘇家軍動向時,蕭安辰帶著新獵的狐狸皮來了,賞給蘇暮雪做裘衣。

年輕帝王的心情似乎很好,眉梢一直掛著笑,還當眾攬過她的腰肢,把人按在了懷裡。

他貼上她的耳畔,低語,“前日慶和殿失了東西,今早周嵩把賊人給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