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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安辰罰了正曦宮所有人,要不是蘇暮雪醒來求情,那日的板子會一直打下去。

後來,她便不怎麼喜歡賞雪了。

再後來,她發覺,宮裡似乎換了一批人,除了明玉明霞小墜子外,其他都是生麵孔。

她問這是怎麼回事?

明玉跪著回:“是陛下的意思,陛下惱奴婢沒能伺候後娘娘,特意派了些新人,據說都是陛下親選的。”

看著那些生麵孔,她頭一次感覺到,帝王心海底針,她有些看不懂蕭安辰了。

好在隻是宮裡人換了些,守衛的還是蘇銘他們,這樣蘇暮雪安心了不少。

“阿雪。”蕭安辰舉著銀匙遞到蘇暮雪唇邊,蘇暮雪迎著他的視線,緩緩張開嘴,藥入口,真的很苦,她情不自禁皺起眉。

蕭安辰似是未看到,手上的動作沒停,直到喂完,才把湯碗給了明玉,眉宇間沁著淺笑,“朕還有奏章要處理,今日便不陪你用晚膳了。不過阿雪要記得,以後萬不可任性,湯藥還是要喝的。”

蘇暮雪溫和地點了點頭。

明玉等人跪地恭送,蕭安辰踏出殿門的瞬間斂去了臉上的笑意,銀白的月光拂到他臉上,映出帝王那張冰冷到極致的臉,眼底沒有一絲溫度,他眉梢蹙著,行走的腳步似乎頓了下。

隨行的太監宮女們也跟著停下,大太監周嵩走上前,躬身聽訓。

蕭安辰黑眸裡淌著冷意,下顎緊繃,冷聲道:“看好了皇後。”

周嵩忙點頭:“奴才遵旨。”

蘇暮雪等人走遠了,終是再也撐不住,掩著%e8%83%b8口狂吐起來,吐得太用力,口中出現血腥味,她拿過帕巾擦拭時,雪白的織錦帕子上映出絲絲紅。

明玉明霞見狀嚇了一跳,“娘娘。”

“本宮沒事。”蘇暮雪眼神示意她們安靜下來,沉聲交代,“今夜的事不許透露半個字。”

“是。”明玉明霞跪地說道。

“好了,我乏了,今夜不用膳。”蘇暮雪揮揮手,讓她們都退下,須臾,寢殿裡隻剩她一人,她倚著床看著縹緲的燭光陷入到沉思中。

某個可怕的想法冒出來,須臾,又被她否決掉。

不會的,蕭安辰不會如此無情。

這夜,蘇暮雪睡得很不安穩,一直在夢魘,她被獵犬追到了牆角,避無可避,危急之時有人出現,她借著微弱的月光看清了那人的臉。

棱角分明的五官,劍眉入鬢,一雙眸子熠熠生輝,是蕭安辰。

蘇暮雪拉住他的衣袖,急切喚了聲:“阿辰救我。”

蕭安辰緩緩揚起唇,在蘇暮雪以為得救時,舉起手中的刀子,對著她腹部插去,刀入腹,疼痛難捱,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吃力的問:“為何?”

男人冷笑,“因你該死!”

那道笑聲劃破天際,裹著風吹拂到好遠地方。

蘇暮雪從夢中驚醒,褻衣濕透,額頭上都是很汗,手不由自主顫唞,夢境太真實,她總覺得要發生什麼。

這夜,正曦宮的燭燈燃到了天大亮,寢殿裡傳來輕咳聲,明玉明霞也忙活到了天亮。

慶和殿

蕭安辰正在批閱奏章,周忠悄悄走進殿內,傾身道:“陛下,皇後娘娘夢魘,折騰了一晚,今晨剛睡下,這藥……”

蕭安辰握著筆的手微微一頓,眸光落在案上那盆海棠花上,花枝招展,美不勝收,像極了美人淺笑嫣然的樣子。

他想起了先帝冊封的吳美人,蛇蠍美人,欺他年幼,誘他服食糕點,險些喪命。

他母後說的很對,越是長相驚豔的女子,心越壞。冷白修長的指尖輕輕一折,花骨朵掉地。

周忠見狀屈膝跪地,大氣不敢出。

蕭安辰執起筆在奏折上畫下一筆,聲音寡淡道:“皇後體虛需要進補,讓鄭太醫開些藥你給送過去。”

周忠站起身,“奴才馬上去辦。”

蘇暮雪還未醒,周忠已經帶著藥膳來了,除了藥膳還有一些珍貴藥材,明玉迎上去,作揖道:“周公公。”

周忠笑道:“明玉姑娘,這是陛下賞賜給皇後娘娘的,不知娘娘她?”

“娘娘安好,有勞陛下掛牽。”明玉示意宮人接過賞賜。

“那就好。”周忠朝後望了一眼,隨即說道,“咱家還有事,麻煩兩位姑娘叮囑娘娘喝下藥膳。”

蘇暮雪等周忠走了後,才從後殿走出,臉色比昨夜好了些許,明玉指著賞賜問:“娘娘,這?”

蘇暮雪坐在窗欞前的矮榻上,眸光看向窗外,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先放著吧。”

“人參可以放著,那藥膳呢?”

“阿白呢?”蘇暮雪沒理會,詢問起了阿白。

阿白是蘇暮雪養得貓,是她從皇家彆苑帶回來的,貓通體發白,故而起名:阿白。

“方才還在。”明玉彎腰四下找了找,隨後在庭院裡找到,“娘娘,在這。”

她抱著阿白走進來,蘇暮雪眼底沁著笑,對著阿白招了招手,視線無意中瞥到某處,移開後,又移了過去,待看清後,眸色一沉,指著不知名的人問:“那是誰?”

明玉順著她指尖看過去,仔細瞧了幾眼,道:“是新來的禁軍守衛。”

“蘇銘呢?”蘇銘是蘇暮雪從蘇家軍裡挑選出來專門守護正曦宮的,是蕭安辰親自應允的。

明玉對禁軍換防不太熟悉,叫宮人找來小墜子,小墜子湊上前,“娘娘。”

阿白在蘇暮雪腳邊蹭了蹭,發聲淺淺的貓叫聲,蘇暮雪彎腰抱起它,手指在它背上輕輕撫了撫,抬眸睨著小墜子道,“禁軍何時換了這些人?”

蘇家軍救駕有功,蕭安辰登基後,許了他們守衛之責,蘇銘的職責是護衛正曦宮安全。

“奴才不知。”小墜子道,“這樣,娘娘彆急,奴才去打聽一下。”

另一處,皇家彆苑地牢裡傳來壓抑的低%e5%90%9f聲,有人拿著鞭子對著麵前傷痕累累的男子說道:“怎麼?還不老實交代?說,皇後到底和蘇滄海在密謀什麼?”

“呸。”男子吐掉含在口中血,腥紅著眸子道:“你少汙蔑皇後,皇後和蘇將軍父女二人對陛下忠心不二,你到底是誰派來的?我要見陛下,見陛下——”

驟然響起的開門聲打斷了男子的話,他側眸,視線落在門口處,看著緩緩而至的身影,眼睛倏然大睜,一副見到鬼的樣子。

“陛陛下。”

陰暗的地牢裡傳來濃重的血腥味,年輕帝王緩緩走近,火把映出他的臉,漆黑的眸子裡像是染了血一般。

他神情冷峻,看人的眼神淩厲,“怎麼?蘇護衛要見朕?”

蘇銘眸子大睜,頃刻間明白了什麼,他不顧身上的傷,言辭綽綽道:“陛下,皇後和將軍對陛下絕無二心,臣臣願意以命擔保。”

“你?”輕嗤聲悠悠傳來,蕭安辰走到火爐前,看著燒紅的烙鐵,眉宇間的冷意更甚,“也配。”

“娘娘,打聽清楚了,蘇護衛是外出辦事去了。”小墜子道,“等蘇護衛辦完事,娘娘便又能見到他了。”

蘇暮雪得知他外出辦事,提著的心隱隱放下,沒出事便好。

入夜,周公公差人來報,陛下今晚夜宿正曦宮,闊彆月餘,好不容易等來了帝王,正曦宮上上下下無不雀躍,明玉明霞著宮人早早開始準備,廊下燈籠特意換了新的。

小墜子帶人打掃的庭院,連根頭發絲都看不到。

蘇暮雪親自采摘了些海棠花,放在案幾上,這樣一進門便能看到,她沐浴更衣滿心歡喜的等著帝王前來。

三更天時才堪堪把人等來,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便被蕭安辰掐著腰肢按在了榻上,男人手勁大,被按住的地方傳來痛感。

蘇暮雪蹙眉,“陛下你——”

蕭安辰又用力掐了一把,唇貼上她的耳畔,咬咬她耳垂,“皇後等我到此時,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蘇暮雪險些昏過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3章

今夜的蕭安辰喝了酒,手上的力道沒輕沒重,聽到蘇暮雪輕嘶出聲也沒停,反而更來了興致,不管不顧蹂/躪著她。

蘇暮雪身子不適,手擋在兩人間,濕漉漉著眼睛求饒,“陛下,彆。”

蕭安辰攥住她白皙纖細的手腕舉高到頭頂,目光灼灼睨著她,眼底流淌著讓人看不懂的情愫,“怎麼?皇後不樂意讓朕碰?”

蘇暮雪眼眸越發的紅,搖搖頭,“……不是。”

這樣的蕭安辰是讓人陌生的,明明他之前不是這樣的,到底是從何時起,他再也不是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再也不會嗬護著問她,是不是不適?

蘇暮雪想了想,好像是月餘前的那次對話開始的,他眸含慍色,拂袖而去,再踏入正曦宮便成了眼前的模樣。

他用強硬的手段告知她,他是帝王,是萬裡江山的霸主,是天下的主宰,更是她的天,她除了聽話,彆無選擇。

其實,曾經的蘇暮雪不是這樣的,她敢愛敢恨,做事果敢,自小在將軍府長大,雖不會武功,但膽識也比一般女子大。

隻是……

她此時的顧慮太多,惹怒了蕭安辰,他不會對她怎麼樣,但正曦宮裡的其他人,明玉明霞小墜子,還有蘇銘他們,都會遭殃。

想到這裡,蘇暮雪停止了反抗,手漸漸不掙紮,勾上了蕭安辰的脖子,主動迎合的行為取悅了他。

蕭安辰指尖落到她臉上,順著她臉頰遊走,輕而易舉在她側頸留下痕跡。

火紅燭光照上,映得那片痕跡格外觸目驚心。

蕭安辰似是不太滿意,傾身湊了過去,牙齒咬下的痕跡比手指的更重,像是含苞待放的紅豔花骨朵。

他極為滿意的揚起唇,舌尖落到她耳垂上,“這才乖。”

之後,蘇暮雪“乖乖”地任他折騰,中間累暈了好幾次,眼角的淚一直未乾。

堪堪折騰到四更天才停下來,蘇暮雪渾身疲憊動彈不得,蕭安辰洗淨身體剛穿好袍服,周嵩的聲音在殿外傳來。

“陛下,湯藥來了。”

明玉小心翼翼端著湯藥走進來,看到床榻上蘇暮雪那張比紙還慘白的臉心猛地一顫。

蘇暮雪搖頭示意她不要講話。

蕭安辰走進,接過明玉手裡的湯碗,走到榻前,柔聲道:“皇後,朕喂你吃藥。”

這次的湯藥比任何時候的味道都重,蘇暮雪聞到後便開始反胃,她強壓下`身體的不適,伸手接過湯碗,“臣妾自己來。”

水雲袖落到臂彎處,露出她纖細的手臂,上麵有大大小小的痕跡,深淺不一,是他方才折騰時留下的,之前的他不會這樣。

蕭安辰似是沒看到她胳膊上的傷,把湯碗放她手裡,居高臨下睨著她,看著她喝完,他唇角浸上笑意:“時辰不早了,皇後早點睡。”

以前他們都是相擁而眠,今夜的他走得格外決絕。出了殿門後,臉色又變了,眼底漆黑如幕,哪還有一點醉意。

殿門關上,明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