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信。擔心黛玉發現再暴躁,便‘順手’將信收進了空間裡。之後繼續研究藥方,練習身手,以及派人去弄了各家省親彆院的草圖。
這些園子圖都是極精美的,收集起來,指不定將來就派上用場了呢。
不過,茗嫵最想看的還是榮國府的大觀園,雖然不能親至,但看看草圖知道些結構也是好的。
不想看了草圖後,發現少了好多著名打卡景點後,失望之情都能填平整個太平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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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嫵有多失望,元春就有多期待。
她太想回家了,想要見見老太太,見見老爺太太,想跟他們說說話。請他們彆折騰了,消停過日子吧。
再折騰下去,就真的將她折騰進去了。
原本每月二六都可以見一回家人,可惜後來出了那事後,當今惱了元春,宮裡的女人就開始狂踩元春,皇後隔山觀虎鬥,也適時的伸個胳膊腿,弄得元春是唯一一個沒有享受到二六見親恩典的高位嬪妃。
如今王子騰這個親舅舅幫忙請了省親的旨意,一來也叫皇宮裡的人知道元春除了榮國府還有一門高親可以依傍,二來也給了元春一個‘謝恩’的機會。
元春是個狠的,這麼冷的天也能穿得薄薄的去謝恩。不過付出總是有收獲的,再次撲倒當今就是最大的獎勵。
一夜春恩重,元春揚起的小下巴再次叫宮裡其他人恨得癢癢的。
等元春重獲恩寵後,她在宮裡的待遇也瞬間有了明顯的改善,那些之前輕辱過元春的人,也都息事寧人的躲著元春走。
幾天後,又洽巧到了探親的二六之日,複寵的元春美滋滋的坐在鳳藻宮等著她老娘,不想等了小半天也沒見著人。派抱琴去打聽才知道她老娘王夫人之前被擋在了宮門口後,這幾個月就沒再求見過。
一時又氣又無奈,隻得掐著手指算著何時才能省親了。
省親的時候,必須告訴家裡人好好的教養寶玉,督促他上進。
宮裡的女人,沒有一個強勢給力的娘家,那都是虛的。如今她能指望的也就隻有寶玉了。
隻要寶玉出息了,她在宮裡就不會孤立無援。
……
心有諸多算計的元春,還想著借助寶玉的婚姻,可轉念又想到就以如今他們二房的地位,怕是一時也難結高親。
但他們家寶玉當初可是銜玉而生的。
這個玉總不能白銜一回吧。
於是不知從何時起,宮裡宮外就刮起了一股流言。
關於榮國府寶玉的。
那位銜玉而生的哥兒,眉清目秀,長的就跟菩薩座下的小仙童似的。
榮國府那位寶二爺,哎呦,詩詞極有靈性,他日金榜提名不在話下。
聽說了,宮裡那位賈嬪的胞弟,頂頂上進的一個人,騎馬射箭,樣樣來的,不負祖上威名。
流言將寶玉誇成了一朵花了,元春一是希望她老娘之前跟她說的關於寶玉的事都是真的,二來也是希望這些話傳進某些貴人的耳裡,結一門好親事……
而此時,被長姐寄予厚望的寶玉卻急得團團轉。
為嘛呢。
因為他搞出人命了。
彆看寶玉今年才十一歲多,可早兩年他就已經在寧國府習得了一身成人術。
當天回來就跟襲人試了試,那之後就跟開了葷似的,不說天天吧,也是隔三差五的來一場。
這時間久了,難免不鬨出人命。這不,襲人最近總有些犯懶,人也沒什麼精神,這兩天又是吃什麼吐什麼,原以為是吃壞了肚子,但前日看到有丫頭來了小日子,襲人才猛的想到她的小日子已經快兩個月沒來了。
一下子整個人都嚇壞了。
她還不敢直接跟寶玉說,而是以思念母親為由請了兩天假出府回家了。
回到家,襲人也不敢跟親娘親哥說,換了身粗布衣裳,偷偷一個人去了藥鋪。
請坐堂大夫診了一回脈,確定是喜脈後,襲人才丟下診金跑回家。
怎麼辦?怎麼辦?
慌了神的襲人到底還是跟她親娘說了。
襲人姓花,家裡一個老娘,一位兄長。當初家裡窮得揭不開鍋,就將襲人給賣了。
襲人極幸運的被賣到了榮國府,最後又進了榮慶堂侍候賈母。
賣了襲人,家裡渡過了難關。之後襲人再時常將自己得的月銀和賞賜送出來,家裡的日子越發的好過起來。
早兩年花家母子還想要接襲人回府,但想著襲人年紀還不算太大,在那裡多乾兩年也使得。再加上那府裡出了位皇妃娘娘,等皇妃娘娘省親結束再回家,將來說起親事也更有排麵。
襲人長的也就是中人之姿,所以花家母子也沒想過大戶人家的哥兒會看上自家這個閨女。
隻要不瞎。
不想這一番打算卻叫襲人肚子裡的這塊肉給打散了。
清白身子都沒了,這以後還怎麼嫁人了呀。最重要的是這都懷上了,不嫁寶玉又能嫁誰。
彆看榮國府二房鬨出不少事,可在普通百姓心裡,寶玉仍舊是個小小的國舅爺。
縱是為妾,也不算辱沒了襲人。
若是生下兒子,那以後豈不是成了皇親國戚?
家裡這邊的意思就是趕緊將這事跟寶玉說了,將名份定了。說不定等娘娘省親的時候,他們家的女兒還能正式拜見一回娘娘。
本來還有些心慌,不知所措的襲人聽了母兄的話,倒仿佛是拿定了主意一般。
之後收拾包袱回了榮國府,等到晚膳後,大家都歇了,襲人才在帳子裡悄悄的將自己懷了身孕的事告訴了寶玉。
就以賈母的溺愛,賈政和王夫人的教養方法,十一歲的寶玉是孩子,十七歲的寶玉估計也是個孩子。所以襲人一說出來,寶玉就懵了,傻了。
然後一臉忐忑,一臉迷茫的看向襲人。
那副樣子就像一記重拳捶在了襲人的心口處...這樣的寶玉真的是良人嗎?
壓下心裡的不安,襲人用她的職業素養先安撫了受驚的寶玉一番,之後又輕聲細語的哄寶玉,明天早膳後,悄悄的跟老太太將這事提了。
老太太那麼疼你,從小到大隻要是你要的,她無有不應的。你隻要將這事跟老太太說了,剩下的事情,都有老太太呢。
這個時候的襲人,除了這麼跟寶玉商量也是彆無他法了。
不過為了安自己的心,襲人又不停的問寶玉,自己對他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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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用過早膳。在老太太移步花廳的時候,寶玉得了襲人的示意,擠到老太太身邊,扶著老太太的胳膊。
親自扶著老太太坐上她日常慣愛的羅漢榻後,便委在老太太懷裡,小聲的將襲人有了身孕的事說了。
雖然聲音不小,卻仍舊叫一旁的鴛鴦聽了個正著。鴛鴦下意識的去找襲人的身影,見襲人正站在角落往這邊看呢。然後便轉頭去看老太太。
果然在老太太的眼裡看到一抹狠戾。
襲人這是...犯了忌諱了。
老太太當時沒有發作,怕嚇著寶玉,隻笑眯眯的點頭,伸手在寶玉額頭輕輕點了一下,“就數你最淘氣。”
“老祖宗~~~”寶玉揉揉額頭,對著老太太討好的笑笑,然後又拉著老太太的衣袖,輕輕的搖著。
那撒嬌的小模樣,又叫老太太心軟了三分。不過她可以對寶玉心軟卻未和會對襲人心軟。
眼睛微微眯了眯,又拍拍寶玉的手,“一把老骨頭都要讓你揉搓散了。聽說道你娘給你大姐姐修的省親園子裡臘梅花開得極好。你去替老婆子看看,有那開得好的,摘兩隻回來插瓶。”
不摘下來也先得不到省親的時候就敗了。
寶玉一聽這話,便站起身走了。∴思∴兔∴網∴
等寶玉走了,賈母的臉就落了下來。淡淡的掃了一眼屋裡的人,說了句,“我乏了,都散了吧。”
其他人聞言,行禮告退。襲人心裡明白,所以留到了最後,等所有人都走了,襲人便上前幾步,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中央。
不敢說話,也不敢抬頭。
賈母麵無表情的看了襲人許久,想要問她些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問。讓襲人跪了差不多兩刻鐘後,這才叫襲人站到一旁去。
“請二太太過來。”
“是。”鴛鴦看了一眼襲人,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王夫人才珊珊出現在榮慶堂。請了安便坐了下來。
“老太太喚我來,可是有什麼事?”
“這丫頭怕是有了身子。”頓了一下,賈母才接著說道:“你是寶玉的親娘,這丫頭你看著安排吧。”
第一百二十章
老太太這話一落, 王夫人那帶著震驚的,不敢置信的陰狠視線就落在了襲人身上。
襲人原本是老老實實的站在一側的,被王夫人這眼神看得瞬間軟了膝蓋, 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襲人入府多年, 早已經摸清了老太太和王夫人的脾氣,這會兒除了認錯以外的任何辯解都是火上澆油, 於是她就悶聲磕頭, 將老實人的人設表達得淋漓儘致。
“豬油蒙了心的下賤蹄子, 好好的哥兒都叫你們給勾搭壞了。”哪怕襲人表現的再老實, 也改變不了她摘了桃子的事實。王夫人直接跳起來,三步並兩步的衝到襲人麵前, 就是披頭蓋臉的罵。
一邊罵,一邊扇襲人的耳光。那副暴怒又瘋狂的樣子都能止小兒夜啼了。
她的寶玉還是個孩子呀。
不,她的寶玉就要成為孩子他爹了。
襲人一邊求饒,一邊卻還不敢真的躲開,沒多大會兒的功夫整張臉都被王夫人關照過了不說, 就連早起梳的整齊柔順的頭發也成了鳥窩。
賈母就坐在上麵看王夫人發作, 端著參茶喝了大半盞後, 這才不緊不慢的勸道,“寶玉去了後邊的省親園子摘花兒, 怕是快回來了。”
“……”,王夫人聞言, 抬起來的手就是一頓,看一眼形容不堪的襲人,再緩緩看向賈母。
這個老不死的,故意挑撥他們母子感情。
暗暗在心中咒罵了賈母一通,王夫人收回做打的手,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鬢,又攏了攏衣袖,緩緩的又坐了回去。
“什麼時候侍候的寶玉?”
“快,快兩個月了。”襲人想到她和寶玉在一起時寶玉的年紀,不由慶幸昨晚跟寶玉對的口供,“二爺那日喝了些酒...”至於這酒後做了什麼,大家都是過來人,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王夫人和賈母聽說襲人與寶玉有染都快兩個月了,眉頭都不由微微皺了一下。不過這個時間倒不是不能接受。
壓下仍舊想要弄死襲人的情緒,遂又問起了襲人是怎麼知道自己懷孕的,又有誰知道。
出府的事瞞不了旁人,到了這會兒襲人也隻能悉數招供了。
等該問的都問完了,王夫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就對著襲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