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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穿二代 外鄉人 4275 字 6個月前

藥吧。三碗水煎一碗,連服七天。”吩咐完寄奴,茗嫵又將手裡的藥方遞給了錦書。“對了,太太這幾日要忌雞蛋和魚蝦。”

錦書接過藥方就要往外走,不想又聽到茗嫵最一句吩咐,剛想停下腳步,同為大丫頭的青盞就應了。錦書聞言便也沒多呆,直接朝著小藥房小跑而去。

早前跟著賈敏入京的那位郎中昨日便啟程回揚州了,好在林家有自己的小藥房,備了不少常見藥材。

一時,茗嫵讓人送韓林家的回下房,又帶著寄奴給韓林家那被打得都滲血絲的屁股上了藥,開了個忌口和食補的方子,再留下一瓶她自己配的金瘡藥這才回了正房。

怒傷肝,喜傷心,憂傷肺,思傷脾,恐傷腎……剛剛診脈的時候,茗嫵就發現賈敏的情況並不樂觀。

可以說,心肝脾肺腎都有些傷損。

不過想到最近發生的各種糟心事,也就不奇怪了。

藥補不如食補,食補不如覺補。覺睡好了,身體就會自已朝著好的方向恢複。所以剛剛給賈敏施針的時候,茗嫵便多給賈敏紮了兩針。

天亮前很難醒過來。

“白天讀書時,還讀道‘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你瞧,晚上就應了這話。林老爺沒事了,又能叫太太認清榮國府,我瞧著未必是壞事。”說完又上前將賈敏的手放回被子裡,繼續勸坐在床前憂心忡忡的黛玉,“最近事趕事,太太的身子熬得有些虧損了。若不是今天將%e8%83%b8中淤血吐出來,許是要壓出病來。如今發出來,也算是因禍得福。”

至於榮國府,有了今天的事,賈敏心中對榮國府和賈母不可能再心無芥蒂了。隻要有了這份芥蒂,以那家人的作態,想必將來不用她說什麼,做什麼,賈敏都會遠著他們了。

隻有遠離了賈家,她的小姨媽才不會被波及。

“茗兒,”黛玉微啞的喚了茗嫵一聲,“我其實...很討厭外祖母。”

第五十六章

就...挺意外的。

不過說起這個話題, 茗嫵又突然想到了去年賈敏領黛玉進京的事。

原著裡一定沒有的情節,說不定就是她姨媽蝴蝶出來的。那麼她是不是就可以百分百肯定去年跟著賈敏進京的黛玉就是姨媽?

若真是這樣,那姨媽會討厭賈母也不算太意外了。

記得媽媽和姨媽都說過,當初姨媽喪母進京時受到的種種冷遇。

原著裡黛玉入榮國府時, 走的是絕非主家和客人通行的西角門。住的是臨時收拾出來的, 沒有窗戶, 旮旯憋屈的碧紗櫥。就連兩位親舅舅都沒見著。還有什麼下馬威, 寶玉摔玉,這些都不過是冰山一角。

茗嫵想,姨媽對賈母的討厭應該就是那時候種下的。

雖然忘記了很多事, 但潛意識裡的喜愛與厭惡卻一直影響著姨媽。

一如她, 一如賈母, 一如榮國府。若在加上今次的種種…嘖,麵子情都保不住了吧。

黛玉跟茗嫵說起了上一次來京城時賈母言行中的處處不妥後, 又說起了前日和賈敏回榮國府時的遭遇。

榮國府上上下下看她們母女的眼神都是那種瞧不起和興災樂禍以及高高在上。強壓怒意進了榮慶堂,她的外祖母,她娘親的親生母親一邊抱著她母親說可憐, 說心疼。但她分明在那雙眼睛裡看到了一種‘你怎麼這麼不爭氣’的嫌棄。

之前從京城回揚州的時候, 母親還會隱隱提起外祖家當年的榮光以及如今的頹勢, 並且叫自己不要總跟爹爹說外祖家的事。

這一次進京城,母親便對自己直言不諱的說起了當年外祖家因為去了的義忠老千歲而遭到當今厭惡, 此次進京,是彆指望外家能幫襯她們了。也正是如此,她們去榮國府本就是去請安的,可遇到這樣的親人,也是讓人難過甚至是難堪的。

瞧不起半斤的八兩,到底在驕傲什麼?

“娘親一生要強, 最是不願俯就。如今爹爹沒了官身,她心疼爹爹,也操心我的親事。”黛玉看了一眼短短數日便有了白頭發的賈敏後,便將視線落在了繡花帳子上,“沒有兄弟,沒有叔伯,親事一直是娘親最為惦記之事。早前娘親還想親上做親,將我嫁回榮國府。但去年去了一回京城,娘親親眼見了被外祖母誇成花,還不惜時不時的將作古的外祖父拉出來做保的寶二表哥後,倒是立時打消了這種念頭……”

瞧不上寶玉的賈敏,一放棄將親閨女嫁回娘家的念頭後,就更操心黛玉的親事了。

就像黛玉剛剛說的那般,等林如海和賈敏相繼沒了,林家也就沒了,到了那個時候黛玉若是受了委屈,連個娘家都沒有,豈不叫人死了也沒辦法瞑目。

原本還想著榮國府到底是外家,都是嫡親的表兄弟姐妹,若是處得融洽些,將來總有個幫襯,可這會兒林如海不過削官為民,榮國府就擺出這等醜陋嘴臉,這樣的一門親戚,賈敏氣急攻心,黛玉又何嘗不是惱在心裡呢。

“我覺得吧,打鐵還靠自身硬。若是那扶不起來的性子,就算是皇帝家的閨女,半個紫禁城的三親四戚,那日子也未必過得好。若是自己立得起來,就算是單槍匹馬也能在龍潭虎%e7%a9%b4裡殺他個七進七出。”起身拉著黛玉離開賈敏的架子床,走到窗戶下的暖炕坐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個人未必不是好事。至少你比旁人豁得出去。那武則天也不是靠娘家得勢坐上皇位的呀,她老武家的老少爺們還是靠著她才成了一號人物。”那樣的親人,多了也是拖累。

見茗嫵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黛玉除了點頭同意她的話外,又能說什麼呢。

不過...這話確實沒毛病。

見黛玉也認同自己的理論,茗嫵更多了幾分談興,她脫掉鞋,盤腳坐在炕上,隔著精致小巧的炕桌繼續與黛玉說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當今老天拔地,他的‘永不錄用’也未必能到永遠。若林老爺有心,怎麼著都不會沒出路。而且以我的淺薄見識來看,當官是為了爭一口氣,可不當官卻也未必爭不了這口氣。詩仙李白他做官了嗎?他連參加科舉的資格都沒有,不照樣名垂千古了。林老爺當年也是一甲探花,又做了這麼多年的官,那學識,那見識是一般人能比的?

……若林老爺開班授徒,教出幾個封疆大吏,宰輔能臣,那也是他的成就,你的人脈。到那時,榮國府那幫眼皮子淺到地縫裡的傻孢子們還不得反過來求著你們,哄著你們,就為了一個入學名額?”

“這個可以有。”聽得入神並且有些躍躍欲試的黛玉小手握拳,舉在臉頰處,眼睛放光的看向茗嫵,“我要叫二舅母給我娘親提鞋。我娘親笑,她得陪著笑。我娘親哭,她要跟著哭。我娘親不高興了,她得乖乖的哄我娘親開心。”二舅母管家,昨天的事跑不了她去。

“對,就是這樣。”跟打了雞血似的茗嫵也舉起小拳頭,朝著空中揮了兩下,“加油!”

“加油!”

已經提前醒過來的賈敏:“……”

這是哪來的小混蛋,真是說到人心坎上了。

剛剛醒過來的賈敏在聽到黛玉和茗嫵這番話後,壓在心頭的那塊大石到是鬆動不少。

扭頭看了一眼已經微微見亮的窗戶,賈敏收回視線後也沒發出任何動靜,而是繼續閉上眼睛想著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

她不相信老太太不知道昨日的事,但她就是裝聾做啞的任由跟她一直不對付的二嫂將她的臉麵丟到地上踩。

母親口口聲聲的疼她,就是這麼疼的嗎?

人呀,不遇到難處的時候,你是真的不知道誰是人,誰是鬼。如今知道了,雖然難受的心口都疼了,可卻也不算晚。

罷了,罷了,往事不提,咱們且看以後吧。

無聲的輕歎一聲,賈敏躺在被褥間,開始琢磨以後。這以後的路要怎麼走,確實是個問題。

林家幾輩子積累的財富,就算她家老爺一直賦閒在家,也足夠他們一家三口大手大腳過上兩三百年。所以在生計不愁的情況下,未必不能像茗嫵那丫頭說的開班授徒。

……

不知不覺間,天就已經大亮了。茗嫵打了個哈欠,又端起丫頭送上的溫水喝了一大口,這才起身去看賈敏的情況。@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咦?”茗嫵的手一搭上脈就發現脈搏不對,抬頭去看賈敏,就見賈敏正一臉溫和淺笑的看過來。

一見賈敏這樣子就知道賈敏醒來已經不是一時半刻了,並且聽到了她和黛玉的某些勵誌豪言。對賈敏皺了皺小鼻子,茗嫵便朝坐在炕上吩咐丫頭做事的黛玉喊了一聲。

黛玉小跑過來,一見賈敏醒了,先是高興的揚起嘴角,隨後就撲到床上隔著被子抱住賈敏,開始嚶嚶嚶的哭。

嗚嗚嗚,嚇死她了。

茗嫵退後一步,一臉羨慕又有些好笑的看她姨媽撒嬌哭鼻子。而丫頭見賈敏醒了,連忙往門口處走了兩步,朝外麵喊了一聲。立時就有丫頭端著洗漱用品和湯藥進來。

少時,賈敏洗漱用藥,又吃了早飯,便又開始處理家務,神采奕奕的樣子,仿佛昨天氣到吐血的人不是她一般。

因黛玉和茗嫵都在這裡守了一夜,賈敏心疼她們,用過早飯後便打發她二人回房休息。

而黛玉猶豫的轉頭看茗嫵,見茗嫵對她點頭,這便放心的拉著茗嫵回房間。

從第二日開始,黛玉就改變了生活節奏,每天拉著茗嫵跟在賈敏身後。

以前茗嫵是從不跟賈敏一桌用飯的,不過從那日賈敏醒來後,到是開始跟著黛玉與賈敏一塊用一日三餐。

早起,用過早飯後,黛玉就拉著茗嫵陪坐在側,一邊聽賈敏安排家務,一邊觀摩學習。

有時候見賈敏的處置方式與自己腦子裡想的不一樣,黛玉還會拿出來問問賈敏這樣做行不行。

賈敏是知道她閨女聰慧的,但她卻沒想到在管家理事這等庶務上也有不錯的天賦,一時心喜的對著黛玉不住嘴的誇。

茗嫵麵上不顯,心裡想的卻是她姨媽好歹在紅樓世界混了一個壽終正寢,又在現代生活了二十多年,這若是再在管家方麵沒點叫賈敏見喜的地方,豈不是白活了。

黛玉母女有來有往,說的熱鬨。而一旁的茗嫵卻時常走神溜號,一副與我無關的消極態度。

黛玉每每發現,就會給茗嫵一爪子,然後茗嫵就立馬危襟正坐做出一副認真觀摩學習的模樣。

其實在現代的時候,這些知識點就被黛玉挑了能用到的教過茗嫵。

還都是去了糟粕的精華。

而如今賈敏和黛玉接觸的這些...算了,不說了,省得某人又拿爪子撓她。

╮(╯╰)╭

黛玉最近每每都因為茗嫵而覺得爪子癢,可茗嫵覺得委屈的同時,還在感歎賈敏沒受更年期影響,她好姨媽的更年期卻提前了。

當然,這種話茗嫵也就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