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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穿二代 外鄉人 4278 字 6個月前

這也就是茗嫵這種家庭熏陶出來的姑娘看到這樣的場麵還能麵不改色的挑著沒沾血的地板走了,換個人估計都得嚇懵了。

當然了,茗嫵的反應也不算快就是了。若她第一時間想到用藥來解決戰鬥,那海威鏢局的損傷也不會像現在這麼多。但咱多少得體諒一回她,畢竟她還是個寶寶,不是嗎?

一路走,一路找,終於找到了枕著刺者後背酣睡的海潮後,茗嫵還樂了一下。

這什麼人呀,中招了竟然還能在昏睡前用自己的劍捅死一個刺客墊背。

這性子不做生意,都是屈才啦。

蹲下來,茗嫵一手掐住海潮下巴,一手舉高茶壺略微有些粗魯的將鹹茶水灌進海潮嘴裡。

收回手,退後一步,在心裡從一數到十,看著海潮一臉迷糊的睜開眼睛,再看著他的眼神從迷茫到淩厲的轉換。

“這,這,怎麼回事?”提劍起身,發現之前還跟他們生死相搏的人都倒下了,就連他們自己人也都七七.八八的倒了滿地。聽著此起彼伏的鼾聲,海潮有些懵。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呀。”茗嫵指了指地上的瓷瓶遺骸,又晃了晃手裡的茶壺,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正直誠實一些,“以前閒著無事配了點防身的東西,如今為了救你們,也不得不拿出來了。這上千兩銀子就這麼沒了...唉。”

海潮抽了抽嘴角,聲音乾澀的承諾道,“一千兩是嗎?你回頭再賣我一瓶,我給你兩千兩。”

海潮這一刻都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那過於靈敏的直覺告訴他,這玩意絕對沒有一千兩。但同時,直覺也告訴他,必須這樣做。

不過想到他那從來沒有出錯的直覺,視線便落在了院子裡的某個角落。

難道真是家賊引來的外鬼嗎?

第三十三章

今晚早些時候,海潮便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就是感覺要出事,很是心煩意燥。吃晚飯的時候,他本是不想吃酒的,但和幾個今晚不當值的鏢師坐在一起,眾人敬酒,他一個初初涉獵走鏢的少東家,麵對自家鏢局裡的這些老人,倒不好不給麵子。

好在走鏢時,沒人會喝個儘興,大都是淺嘗即止,喝個一兩口解個酒癮便也罷了。

隻是海潮酒量一般,這個鏢師敬一杯,那個鏢師敬一杯的,到底不似往日清明。

飯畢,也沒繼續跟茗嫵的那本《茗岡練習叢》死磕,也忽略了心底的不安,直接洗漱睡下不提。

不想半夜突然自夢中驚醒,登上靴子提劍出門正好撞見有人借著夜色進了小院。

這群人不是從牆上跳進來的,而是從和外麵連接的角門走進來的。

海潮必須慶幸沒有人在酒裡下藥,不然...好吧,就算下了藥,從飲酒的量上來看,被藥到的也就隻有他自己。

視線落在今晚第一個敬自己酒,並且還提議旁人也向自己敬酒的鏢師身上,海潮心裡已經認定了這人就是那個內鬼了。

除了他今夜不同尋常的行為,還有海潮的直覺。

“這麼些人呢,你準備怎麼辦呀?”茗嫵將‘解藥’遞給海潮,見海潮拎著茶壺直直走到角落,一邊好奇的跟上去,一邊問海潮接下來怎麼辦?

“你奶娘呢?”海潮沒回答茗嫵的問題,而是生硬的轉了話題。

茗嫵看到海潮蹲在一個鏢師身前,用比她剛剛還粗魯幾倍的動作給人喂鹹茶水,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張師傅,茗嫵若有所悟的挑了下眉的站起身,“天色不早了,小孩子睡太晚容易長不高呢。少東家,要不您先把銀票付了,我也好回去陪我那正在‘酣睡’的奶娘呀。”

“你看我這一身,像有銀票的樣子嗎?”海潮看了一眼有些要蘇醒過來的人,“我說過的給你兩千兩,就一文都不會少。”

所以,你還是想要一瓶宿花眠唄?

想到這個藥的藥性,茗嫵並不想將這藥賣給海潮,尤其是她手裡就隻剩下一瓶的時候。

“你不付錢,我拿什麼買藥材,拿什麼配藥給你?”

見被海潮灌了解藥的男人已經徹底清醒了,茗嫵也不跟海潮囉嗦了,直接丟下一句,“我回房了。”就後退幾步溜了。

此刻院子裡安靜的落針可聞,茗嫵腳下生風往回走,仍能依稀聽見海潮問地上的男人,“我海家可有對不住你的地方?”

“老東家仁義,自是沒有對不住屬下的地方。是,是屬下豬油蒙了心……少東家,求您留小的一命,小的來世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聽到這裡,茗嫵就沒有再聽了。不說這男人怎麼一句話就被海潮給炸出了老底,隻說這男人指天發誓說的話...人呀,這輩子做了好事,下輩子還得多吃牛肉和馬肉,不然上輩子那些發誓要做牛做馬報答你的人猴年馬月才能報完恩情呀。

一頭牛多少斤來著?

這要是投胎成了一隻母牛,那她是吃肉還是喝.奶呀?

想了想茗嫵就迷惑了,這麼說的人,是真心想要報恩的嗎?

用這種方式撐死你的恩人,你到底是報恩呐,還是報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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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的腦補逗樂了,茗嫵竟然還笑出了聲音。對著滿地生死不知的人還有笑得那麼歡快,這腦子沒病吧?

海潮想罷,又覺得不是腦子沒病,是正好驗證了這姑娘的腦子是真的有病呢。

回神,看向麵前跪地磕頭的鏢師,海潮又盤問了一回,在心裡確定了供詞的真實有效後,海潮將附近散落的武器用腳踢給他,“是你自己動手,還是跟我動手,你自己選擇。若你自己動手,今後我自會給你留份體麵。若叫我動手...死有何懼,可活著的人總要好好的活下去,是不是。”

海潮知道鏢局裡每位鏢師的身家來曆,家中老小,人口年紀。他不可能為了所謂的仁慈就放過麵前的內鬼。若真放了他,你讓海潮如何麵對那些無辜枉死的鏢師以及他們的家人。

若背叛的代價如此微不足道,那這世上還有什麼忠誠可言?

那鏢師看了一眼手邊的刀,眼神瞬間狠戾,但轉念間又想到了留在大興府的家眷,鏢師這一刻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對著海潮磕了一個頭,又用膝蓋轉了方向對著滿地的鏢師磕了三個頭。然後一咬牙站起來,直接揮刀抹了脖子……

聽著身後重物落地的聲音,海潮握劍的手不由緊了緊。

這就是江湖。

同樣的爾虞我詐,卻更加的鮮血淋漓。

“喂,彆傻站著了,一會兒藥效過去了。”剛想要望月感慨兩句,茗嫵就重新推開剛剛才關上的窗戶對著院子裡的海潮喊了一句。

隨著話落,窗戶又‘砰’的一聲重新關上了。

海潮:“……”

那點因為叛徒而生起的一些多愁善感的情緒就被茗嫵的那扇窗戶給夾死了。抽了抽嘴角,海潮將視線從窗戶移開。

因擔心藥效過去了,海潮接下來的動作也迅速了很多。

不管死活,先是將今晚所有來人的手腳筋都用劍挑斷,然後才拎著茶壺挨個喂鹹茶水。

一茶壺能有多少茶水,勉強夠鏢局的人用罷了。至於地上躺著的那些刺客,到是在藥效失效後,自己被疼醒了。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少東家?”張師傅被人扶著走向海潮,想要問剛剛是怎麼回事,但他到底是經事的老人,話到嘴邊就又咽了回去,隻站在海潮身旁,和海潮一起去看那些來人的臉。然後越看越心驚,直到他看見了一個滿臉絡腮胡,鼻梁橫貫一條長疤的男人後,最後直接瞪大了眼睛叫了出來,“黑吉。”

“黑吉?”海潮聞言,轉頭問張師傅這個叫黑吉的是什麼來曆。“張師傅認識此人?”

“他叫黑吉,外號小張飛,是大雁嶺的三當家。”給海潮普及了一回綠林人物譜,張師傅才低頭問那個疼得一臉猙獰的黑吉,“咱們跟大雁嶺也是幾十年的舊相識。今次,我們少東家還帶了拜禮,要去大雁嶺拜訪。隻黑三爺今夜這般行事……”

第三十四章

海潮聽了張師傅的回答,又聽了一耳朵張師傅問黑吉的話。那黑吉自顧疼得呲牙裂嘴,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反正張師傅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答案就是了。

“少東家?”張師傅見海潮轉身欲走,連忙扶著小廝追了上去。他得問問少東家今兒這事怎麼了結。

“早前張師傅就跟我說起過這大雁嶺的苗寨主。今夜的事...不管這位苗寨主是什麼心思,恐怕都難以善了了。”喜怒不定的人,最是難以琢磨。不管此事是否出於他的本意,但今兒廢了大雁嶺的人,仇是結定了。再從大雁嶺過,無異於送死。海潮看了一眼正在互相包紮傷口的鏢師們,心裡發狠,更是滿腹的冷箭。

就差那麼一點,就全交待在這了。

“這些人...叫六子去通知衙門來處理吧。”

“官府?這這,少東家三思呀,若真將這些人交給官府,咱們就徹底跟大雁嶺上那幫子土匪對上了。”

“咱們已經對上了。不但對上了,還差點叫人包了餃子。”揮退小廝,海潮扶著張師傅往屋裡走,“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我雖秉性和善,卻也不是任人欺淩揉捏的性子。不用我多說,張師傅也應該知曉今兒這事若是處理不好,海威鏢局以後就彆想江湖上行走了。”

“隻是...唉,”大雁上的那些人可都是亡命徒,今兒這事真這麼辦了,這仇結下了,以後兄弟們出門在外豈不更加不容易。可若是忍下來...張師傅看了一眼被海潮廢了一地的大雁嶺匪類,又有些破罐子破摔。“那少東家的意思?”應該不隻是報官那麼簡單吧。

“您老不是常說,江湖人最講義氣的嗎?劫個法場,搶個死囚,也是常有的事。隻要將消息放出去,不信大雁嶺的人沒動靜。”

“您是想借官府的力量平了大雁嶺?”

嘶,麵前這初生的小牛犢子還真特麼敢想。

“大雁嶺是咱們南下的必經之地,躲著它走又能躲幾時。”更何況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有些事,躲是躲不過的。“平了大雁嶺以除後患,也能叫道上的人心裡有個數。”他海威鏢局不是沒脾氣的輕杮子。

若是能問出大雁嶺上麵的情形,再使上那小丫頭配的藥,他就算冒險親自上趟大雁嶺想來一盞茶的時間總能叫大雁嶺成為過去。

咦,他們海威鏢局每次向南走鏢都得路過大雁嶺,那為什麼不自己占了這大雁嶺呢?這樣一來,以後途徑此處還有個落腳的地方。

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特彆的叫人神經振奮後,海潮將張師傅送回房,又出去看了一回幾位鏢師的情況,等將人都安頓好了,微微有些興奮的海潮就敲響了茗嫵的房門。

茗嫵回房後,並沒有給吳嬤嬤解開宿花眠。

宿花眠的藥效還有一些時間才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