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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穿二代 外鄉人 4331 字 6個月前

閨女疼的實心眼奶娘,心裡又多少生了許多牽掛。

無論將來怎麼樣,她都得安排好了這位老奶娘的下半輩子,不然就算她回家了,也是一塊心病。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茗嫵一行人剛剛進宅子安頓好,那雪就又大了幾分。

這是一個小三進的宅子。一進停了馬車和馬匹,鏢師們和要送的年禮都安排在二進,海潮帶著個小廝,與張師傅和茗嫵,吳嬤嬤住在後一進。

進了屋子,海潮的小廝便送了碳盆過來。吳嬤嬤擔心這樣的天氣讀書練字會凍著手,將來起凍瘡,便不叫茗嫵再練字。隻叫她抱著手爐坐在一旁看書,而她自己則靠著碳盆繼續坐針線。

安頓好後,海潮又讓人給茗嫵和吳嬤嬤送了一份晚飯過來,兩人吃過晚飯,便早早歇下了。

一夜無夢,早上起來卻發現那雪仍舊沒停,而地上都已經落了一尺多厚的雪了。

茗嫵見了,歎出一口長氣,她咋就這麼難呢。

第二十八章

雪下的那麼大,自然是走不成了。洗漱過後,吳嬤嬤去看早飯,茗嫵便一個人呆在房裡。

聽到院子裡有聲音,那聲音又多少有些熟悉,茗嫵便推開窗戶朝院子裡看了看。

大雪紛落中,有個少年在練劍。於是無所事事的茗嫵便蔫蔫的趴在窗邊看院子裡的落雪和雪中練劍的少年。劍法很淩厲,沒有多餘的動作,比她老子教給她的那套少了許多花架子。

高一那年學校開元旦晚會,姨媽讓她表演古琴獨奏,媽媽叫她隨便唱首歌,爸爸說可以表演舞劍。

茗嫵選了舞劍,又覺得爸爸教的劍法沒有電視裡的飄逸。姨媽便幫忙改了改。改過之後的劍法,到是真的很飄逸美觀。

記得姨媽還跟她說這是她總結了電視裡逍遙派的武功琢磨出來的一套劍法,既好看又實用。

當時她就笑,問姨媽怎麼不去古墓派找秘籍?笑鬨一回,還纏著姨媽去了新疆旅行。倆人趁著那年的寒假在天山腳下逛了好幾天,就為了找找逍遙派的蛛絲馬跡。

不過那次旅行雖然沒找到逍遙派,卻找到了正宗的紅柳。那紅柳大串,現在想想都口齒留香呢。

她們還帶了好些羊肉回家,不過媽媽說她更喜歡內蒙的羊肉,到是爸爸和外公外婆喜歡的很,吃了不少。

從記憶裡出來,茗嫵又去看院子裡練劍的海潮。一邊看一邊伸出小手隨著海潮的動作左右模仿著。

學習武術的人,都有一些武術基礎,一些簡單的招式,學的也比沒有基礎的人要快許多。

等海潮練完劍,他那套劍法茗嫵都能照葫蘆畫瓢描出來了。

“窗邊冷,姑娘看一回便關了吧。”端著早飯回來的吳嬤嬤笑著看了一眼站在窗邊比劃的茗嫵,心裡彆提多驕傲自得。

瞧瞧我們家姑娘,生的多聰慧呀。

茗嫵關上窗戶,然後笑眯眯的跟吳嬤嬤說,“挺簡單的,我都記住了。一會兒我給嬤嬤練一遍。”

如果能借著這個雪情而給吳嬤嬤留下一個學過功夫的印象,那以後她使出功夫來時,吳嬤嬤也就不會驚訝了吧。

“怎麼都好。”將早飯從托盤裡一樣一樣拿出來,吳嬤嬤便催茗嫵吃早飯,“姑娘快來吃飯,都要涼了。”

來這裡是臨時決定,昨晚的飯菜是從外麵買回來的,今兒早上的飯菜才是看房子的下人自己做的。

早飯很簡單,兩碗白粥,兩個包子,兩個饅頭,外加一碟子小鹹菜。

包子是牛肉大蔥的,茗嫵不是太喜歡吃,便就著粥吃了一個饅頭。飯畢,吳嬤嬤將早飯剩下來的饅頭放在碳盆上麵的鐵網罩上,便將用過的碗筷送回廚房。

等吳嬤嬤回來,茗嫵還就當真給吳嬤嬤舞了一回早起海潮練的那套劍法。時有劍風淩厲,時而軟棉無力,猶如稚子學舌,但不管怎麼說,一套劍法就當著吳嬤嬤的麵練了一遍。

吳嬤嬤又笑著誇了一回茗嫵悟性好,學什麼都快。複又說他們姑娘這樣的人物,合該食玉咽玉,金尊玉貴的被人捧在手心裡。

這是可惜茗嫵如今成了逃官家眷隻能隱姓埋名過日子呢。

“就算生在皇後肚子裡,也未必是好事。那古往今來多少公主是要被送到蠻夷之地和親的?遠離故土家人,還要時刻擔心兩國交戰。不是以身殉了國,就是以命酬了那天下。與她們相比,我不過失了家族庇護罷了。”

更何況就算此時她不是犯官家眷,就以她身上流的血...等甄賈兩家事發那時,也未必逃得過發賣流放的命運。

認真說起來,這甄茗嫵的命還真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呢。

帶著一尺多厚濾鏡的吳嬤嬤才不會想到這是茗嫵發自內心的言論,隻以為這是自家姑娘舍不得看她難過,特意說出來安慰自己的話。

心裡感動,嘴上卻不知說些什麼,隻好小聲勸道:“姑娘也是的,怎麼連皇後和公主都編排上了?快彆說了,小心叫人聽見。”

行吧,不說就不說。

茗嫵朝吳嬤嬤皺了下小鼻子,蹦跳著去行李裡找出書本和卷子放到桌案上。

昨晚海潮的小廝來送晚飯時,就跟吳嬤嬤說了廚房在哪,若是有需要隻管去那邊,自有人張落。又跟吳嬤嬤說了一回,有什麼需要也可以尋他,或是他幫著采買。若實在需要出門,也一定要提前打招呼,他們派人跟著。

做為被委托的‘鏢’,人家這樣安排也是無可厚非。

吳嬤嬤和茗嫵都理解,也都願意配合,加之外麵一直在下雪,這種天氣出去,彆說會濕了衣裙鞋襪了,若再凍著了,豈是鬨著玩的。

於是吳嬤嬤便準備等出發的這幾天就一直做針線,爭取多做些針線,多換些銀錢。

而茗嫵呢。

旁的事情沒有,再加上屋裡也確實很暖和,抱著手爐是真凍不著手,便拿了套理綜卷子繼續做題。

辰時末,海潮穿過回廊來廂房找茗嫵。

手裡拿的仍舊是茗嫵之前那幾張草紙。

他一來,吳嬤嬤就站了起來。“少東家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

“沒有。”海潮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吳嬤嬤繼續回坐,“我來找茗姑娘說話。”

說這話時,海潮還舉了舉拿著草紙的那隻手,意在告訴吳嬤嬤他找茗嫵所為何事。

哦,曉得了,就你們讀書人那點事唄。

吳嬤嬤不識字。但也不能說一個字都不識。銀票上的字,各種鋪子招牌門臉上的一些廣泛字她都認識。

但寫卻是一個字都不會寫的。當然,也更看不懂茗嫵那些東西。

知道海潮來找茗嫵說書本上的東西,吳嬤嬤便也不以為意的坐了下來。一邊做針線,一邊分神聽這二人說話。

茗嫵正在做卷子,又沒防備來人是海潮,等發現是海潮的時候也不好當著他的麵將卷子收起來。於是海潮就跟發現新大陸一般,一雙眼睛都能裝下星辰大海了。

閃閃發亮。

海潮看到茗嫵這套卷子,整個人都興奮的不要不要,也不管茗嫵回答與否,逐自翻閱著。卷子上的字都是簡體字,但大多簡體字都是繁體字簡化來的,連蒙帶猜的,其實並不影響閱讀。

“這個是什麼?夷,這個,這個怎麼從沒見過?”

三角函數唄。

茗嫵頭疼的揪著自己的小耳垂,心裡連吐槽都有些無力了。

少年,好奇心辣麼重,做甚嘛~

不過~~你要是真有心上進,本姑娘也不是不能傳授一二的。

隻你看我家老奶娘那麼辛苦,是不是多少出點束脩?

茗嫵一雙大眼睛一閃一閃的看向海潮,眼睛裡全是對束脩的渴望。海潮認真的看了茗嫵好幾眼,嘴角眼角都抽了起來。

少女,你忒不矜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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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茗嫵想從海潮那裡撈一筆家教費給吳嬤嬤。

她這份心思沒有半分遮掩,而海潮竟也沒覺得茗嫵這樣的表達方式有什麼不對。

至少在他心裡,這直來直去的說話方式比那些拐彎抹角的要好很多。

兩人當著吳嬤嬤的麵不好多說,於是茗嫵就搭上披風跟著海潮去了他的房間。

一進海潮的房間,茗嫵就哆嗦了一下。

這裡的溫度明顯比她們房間低了三五度都不止,知道海潮的房間絕對不是因為使不上碳才這麼冷的,所以茗嫵才好奇不已的問海潮,“這是抗寒鍛煉嗎?”

抗寒鍛煉?

很淺顯易懂的詞,讓海潮秒懂。不過答案卻並非這個,“是我不畏冷。”而且屋裡涼一些,人也更精神。

“哦~”

茗嫵點頭,微微有些羨慕。她是又畏冷,又畏熱的體質。就是夏天怕熱,冬天怕冷的那種人。

言歸正轉,兩人又重新說起了學習。對於學習,海潮心態極好。但對於給茗嫵交束脩這事,海潮卻是極力抗拒的。

“今早我練劍,見你一直站在窗前。你教我這些,做為交換,我可以教你功夫。”

茗嫵聞言,歪頭衝海潮笑,精致的小臉上滿滿的可愛嬌憨,但說出來的話,就沒那以可愛了。

“那麼簡單的劍法,看一遍就能學得七七.八八了。你用我本來就會的東西教我,這買賣我不做。”

好大的口氣,還看一遍就會了?海潮不信,問她,“你當真學會了?”

茗嫵點頭,看了一眼海潮掛在牆上的劍,卻沒有動它。

她身上沒力氣,那劍光是靠拿的就不輕了,若是想要舞動它,絕對不可能。所以茗嫵的視線在海潮房裡轉了一圈,下一刻便看著瓶子裡插著的雞毛撣子笑了。

快走三五步上前,從瓶子裡抽出雞毛撣子,隨後仿佛是驗證她剛剛說的話一般,在房中空地上舞了一回海潮早上練過的那套劍法。

故意少舞了一招半式,來與那句七七.八八相呼應,但光是這樣就已經叫海潮震驚的了。

這是海威鏢局的傳家劍法。

因為海威鏢局上上下下一乾人等都有練習,所以也不是什麼密而不傳的東西。但哪怕這套劍法早就傳出去了,海潮也無法相信茗嫵在今天之前學過這套劍法。

“你看,若是你多練幾回,我就就能全部學會。這樣一來,我做什麼要用我會的東西跟你做交換?”頓了頓,茗嫵臉上浮現一抹遲疑,後知後覺的問海潮,“你剛剛可都說能教我了,不會又反口說這是你家密而不傳的劍法吧?”

“你學了也無妨。”海潮思忖了一回,到底沒拿劍法說事。

“我不能拜你為師,也不會交束脩於你。”但他又特彆想學那些數數題。

海潮抿唇,心忖了一句這事必須得換個方式來。

茗嫵聞言想了想,又在海潮的房間裡回來轉了幾圈,到底叫她想出了個辦法。

“我出書,你買書,怎麼樣?”後世多少練習冊,都是東拚西湊出來騙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