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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穿二代 外鄉人 4352 字 6個月前

“你說謊。”

“...沒有。”

“這句也是謊話。”

“……”

茗嫵有些瞪目口呆的看向海潮,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問海潮,“我說謊心虛的樣子很明顯?”

海潮嘴角勾了勾,眼底都是促狹的笑意,他認真的看著茗嫵,上下的打量她,最後鄭重的點頭。

“很明顯。”

那她需要靜一靜啦!

得到這麼個叫人崩潰的答案後,茗嫵沉默的看向海潮,半晌收回視線,默默的起身,然後再默默的走回馬車。

“外麵太冷了。”見吳嬤嬤尋問的看過來,茗嫵本能的扯了個謊,然後話一出口整個人都頓住了。

若她說謊時有那麼明顯的心虛,那吳嬤嬤有沒有看出來?若是看出來了,為什麼什麼都不問呢?

若是那麼明顯的心虛都沒看出來,那吳嬤嬤得帶了多少濾鏡看她呀?

這絕逼是本世紀最好的奶娘。

沒有之一。

……

茗嫵坐回馬車後,不出一刻鐘車隊又再次出發了。

下午的天又陰了許多,坐在馬車裡還沒有那麼直觀,但馬車外的海潮和鏢師都知道這場雪不會小。

距離他們還有二十裡的地方是個叫清河的小鎮,海威鏢局在那個鎮子上有自己的宅子。

眼瞧著就會降下大雪來,又不知道這場雪什麼時候會停,跟著海潮出門的老鏢師便建議今晚住在那裡。

老鏢師姓張,人稱張師傅。近兩年已經很少走鏢了,平時在鏢局做個教頭。這次也是老東家特意派了他跟海潮出門的。

海潮是海威鏢局的少東家,不管將來是科舉入仕還是子承父業,這種拜山頭的事,叫海潮去是最好的安排。

一來表示鄭重,二來也是叫那些山大王們認認人。

說起來,除了求學,這也是海潮第一次出遠門。不說臨出門前父親的叮囑,隻說他自己也不是那種冒進,不聽人勸的性子。張師傅的提議在海潮心裡過了一遍,沒有其他不好的感覺,便應了下來。

因怕被風雪攔在路上,車隊加快了速度,可即使是這樣,再有二三裡路就到清河鎮時,鵝毛般的大雪就落了下來。

馬車裡有碳,茗嫵穿著披風,腿上還蓋著被,抱著手爐坐在馬車裡到是半點不冷。吳嬤嬤將茗嫵抱在懷裡,頭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等車隊因為下雪,又提了一層速度的時候,吳嬤嬤才被顛簸醒。

“姑娘餓不餓?”兩人中午就沒吃飯,之後不管是茗嫵還是吳嬤嬤都是一會兒睡一覺,一會睡一覺的。

吳嬤嬤醒的時候,茗嫵正睡的香甜。等茗嫵醒過來了,吳嬤嬤又抱著茗嫵打瞌睡,就這樣,兩人竟是一下午什麼都沒吃。

馬車太顛簸了,顛簸的人想吐。

一隻手放在%e8%83%b8`前拍了兩下,茗嫵才對著吳嬤嬤搖了兩下頭。可隻搖了這麼兩下,茗嫵就又覺得頭暈起來。

窩在吳嬤嬤懷裡,那模樣就跟受了委屈的小貓崽似的,彆提多可憐了。

吳嬤嬤心疼極了,可這種情況也隻能抱著茗嫵咬牙忍著了。

好在車隊進了小鎮,速度就降了下來。

車軲轆走在小鎮的青石板街道上,已經感覺不到有多顛簸了。然後茗嫵從吳嬤嬤懷裡爬出來,將車窗簾小小的掀開一個角,小心的探頭往外看。

是原生原味的古鎮哦。

路上有急匆匆趕路的行人,也有開門做生意的鋪子,街角的包子鋪,老大的蒸籠就擺在鋪子門口,熱氣蒸蒸的樣子,好像都能聞到包子的香味。

街上也有一些衣衫襤褸的乞丐,眼睛裡透著渴望和精明。當馬車從他們眼前駛過時,茗嫵能明顯感覺到他們看向馬車和看向她時,身上散發出來的羨慕和貪婪。

垂下眼眸,茗嫵慢慢的從車窗那裡退回了車廂。

捏了捏自己的耳垂,茗嫵思緒慢慢的飄遠。

若是當初她穿越在了一名乞丐身上,現在又會如何呢?

當馬車停在一處黑色大門,趕車的鏢師請茗嫵和吳嬤嬤下馬車的時候,茗嫵看到走過來的海潮,眼睛有些飄。

她其實並不介意穿成美少年噠~

_

茗嫵還在為了找她姨媽頂風冒雪的趕路,而揚州城的巡鹽禦史府裡,剛剛跟著賈敏從京城回來的黛玉正與提前從衙門下值回來的林如海說著去京城這些日子的各種見聞。

賈敏不想叫黛玉說太多京城寧榮兩府的事。她的視線幾次落在黛玉身上,心裡又急又氣,又有些對榮寧兩府行事的羞惱。

往常在夫君麵前將娘家捧的太高,這會兒...有些下不來台了。

第二十七章

賈敏心裡還有娘家的概念,但還是個小姑娘的黛玉心裡就隻有一個家。那個有爹娘和她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唯一的家。

此去京城不過月餘的時間,卻叫黛玉明白了哪怕是嫡親的外祖母家,她與母親也是客人。

不過這還不同於去其他人家做客。

往常她和母親出門做客,那時候的感覺和去京城外祖母家的感覺完全不同。

甭管外祖母一家人說得多親熱,但陌生和疏離卻是怎麼都藏不了的。

母親出嫁前住的小跨院在榮禧堂那邊。如今榮禧堂住著二舅舅一家,母親自是不好再住回那裡去。如今外祖母住榮國府西邊的榮慶堂,去之前外祖母便在榮慶堂挑了一處跨院給她們母女住。院子很是小巧,談不上多精致,卻也能看出幾分雅致來。

不過他們母女一半時間都是住在京城林府,所以大小精致與否,到也不甚在意。

母親難得回京城一趟,總要下些帖子邀請一些昔日故人和爹爹故交同窗的家眷。她又是林家的當家主母,萬沒有在娘家宴請客人的道理。

所以家裡請客吃席的時候,以及出門赴宴的時候,母親和她便會住在林家。

記得那日第一次登外祖母家的門時,她與母親是坐著轎子一路到了二門才下轎的。大舅母,二舅母還有表嫂表姐妹們都出來迎接母親。這麼多人裡,母親曾私下裡跟她說過,也就二舅母是熟悉的舊人。

續弦的大舅母,沒了的珠大表哥的遺孀珠大嫂子,成了大舅母繼子媳婦的,二舅母的娘家侄女璉二嫂子,還有大舅舅家的迎春表姐,二舅舅家的探春表妹以及東府堂舅舅家的惜春表妹。

黛玉想到這裡,便不由想到了‘物是人非’這個詞。

滿頭銀白的外祖母,抱著母親一聲聲的喚著兒,滿臉的疼惜最是做不得假,可當她不經意間瞄到其他人時,心裡不由又冒出一句話來。

‘人世間,悲喜不相通,喜樂不相容。’

她知道抱著母親的人是自己的外祖母,嫡嫡親的外祖母,可自出生就不曾相見的人,縱使今日相聚,陡然間又如何能生出悲喜情緒呢?

自己如此,其他人亦然吧。

.

許是打心底就跟榮國府遠了一層,黛玉在榮國府生活時,更能通過表象看到本質。

聽說那個被溺愛到了叫她都咂舌不已的寶玉表哥,最像過世的外祖父時,黛玉的眼神就有些飄。

我外祖父七歲時若是這般,那他能有後來那等成就,也是英武不凡呢。

雖然知道心中妄議長輩是大不敬,可黛玉卻覺得她能控製自己不麵露詫異和鄙夷已經對得起祖宗英名,林家教養了。再不叫她在心裡咆哮腹誹一番,憋壞了她,看病吃藥,吃苦遭罪的,還不是你們心疼?

她這也是儘孝呢。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至於這儘孝的方法...何必拘於俗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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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賈敏帶著黛玉回娘家的第一天,就鬨了個不愉快。那是吃過席後,家中女眷包括女兒心的寶玉都坐在榮慶堂聊天。

寶玉見到新來的妹妹就歡喜的緊,不用旁人說什麼就笑嘻嘻的湊過去跟黛玉說話。

一會兒問黛玉叫什麼名字,一會兒又問黛玉可有字沒有,一會兒又問黛玉的生辰是哪日,可讀過什麼書,比查戶口做人口普查的工作人員問的還詳細。

至少人家不會問:妹妹平日愛玩什麼,愛吃什麼。

旁的問題黛玉是有什麼答什麼,說到字的時候,黛玉微微頓了頓,隻說父親還沒有賜下來,等父親賜了字,我再告訴表哥。

這麼回寶玉的時候,黛玉還心忖著京城這邊的習俗跟揚州那邊不同,不然怎麼會這麼小有字呢。

而這邊,寶玉一聽黛玉這麼說到是不好再說什麼,隻得將想要送字的念頭咽了下去。轉眼間寶玉就又問了黛玉有沒有玉。

黛玉視線落在寶玉身前,看著那塊傳說中銜在口裡跟著麵前這位表哥一塊出生的玉默了默,然後用一種特彆好奇的語氣問寶玉,“你出生的時候就長牙齒了嗎?”

呃?怎麼說到牙齒上了。

寶玉哪知道他出生之時長沒長牙,於是便對黛玉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但寶玉和黛玉之前沒默契的呀,見寶玉搖頭,黛玉還以為寶玉是說他出生時和彆的小孩一樣都是沒長牙的。

然後黛玉一邊點頭,一就很用心的恭維了寶玉一句,“天賦異稟。”

沒牙都能將玉從產道裡銜出來,並且沒讓那玉咽到肚子裡,這不是天賦異稟是什麼。

至於黛玉怎麼知道小孩如何出生的,黛玉也不知道。但這些奇奇怪怪的知識呀,常識呀,總會時不時的冒出來。時間長了,她也就習慣了。

“妹妹沒有玉?”

“不及表哥。”可能是知道她銜不了,所以老天爺才沒給她以及其他人玉的吧。

都說世事萬變不離其宗,那寶玉摔玉自然也是無可更改的戲碼了。所以當黛玉表示自己沒有玉時,寶玉就跟觸電似的跳起來,進行他人來瘋的摔玉必選項。

這一摔,將坐得離他最近的黛玉嚇了一大跳,連坐在上首與賈母說話的賈敏也驚了一下。

不等賈敏說什麼呢,她那剛剛還一身將死之人氣息的老娘就嗖的一下竄了出去,摟著那個疑似犯了隱疾的侄子心肝肉的叫喚。

黛玉小步小步的移到賈敏跟前,一臉的驚魂未定,“娘親,要不要請太醫?”

賈敏聞言抽了抽嘴角,對黛玉輕輕搖頭,應該是不用。

確實是不用,沒用一刻鐘老太太等人就將疑似犯病的寶玉哄好了。那寶玉還一臉靦腆的過來給受驚的賈敏和黛玉行禮作揖陪不是。

不管是晦疾避醫,還是習以為常,這事鬨出來後,賈敏心裡多少有些不悅。

當初在信裡說這個侄子千好萬好,極有其祖父之風,她怎麼就不知道自己老子還有這種毛病?

想到母親信中的那個提議,賈敏這會兒是一千個一萬個不同意。

這不是騙婚嘛。

……

有親娘在的黛玉,自然可以過得無憂無慮。而有了後爹的茗嫵那日子過得就有些個沒滋沒味了。如今後爹也沒了,就靠著個將她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