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1 / 1)

紅樓之穿二代 外鄉人 4255 字 6個月前

是睡不得了。”

話落,茗嫵便自己去衣櫃那找了今年夏天新做的細棉布織花斜襟小襖和一條蔥綠散腿紗褲換了。然後朝吳嬤嬤勾手指,“將我娘留下的那對鎏金鐲子包上,咱們出府一趟。”

“出府?”吳嬤嬤一怔,一臉不解的看向茗嫵。

第七章

午飯後的這段晌午時光,姨娘們在房中午睡,下人們也借機偷閒,茗嫵帶著一頭霧水的吳嬤嬤往外走,出大門的時候又將看門的夏老頭給叫上了。沒人看見,又沒夏老頭通風報信,宅子裡那兩位能耐大了去的姨娘怕是一時半晌的彆想發現了。

吳嬤嬤極少出門,夏老頭出去的時候也不多,茗嫵就更不用提了,記憶一片乾淨。

三人跟個頭一回進城的土包子似的,東邊看看,西邊瞧瞧,逛了大半個時辰茗嫵才想起來要做正事。

先帶著吳嬤嬤和夏老頭去當鋪將耳朵上的一對金玉耳鐺典當了。隨後拿著那點銀子去了書肆。買了一本《湯頭歌訣》和幾個信封,又借了書肆的筆墨將信封寫好,利用腰間小荷包遮掩,從空間裡拿出早就寫好的兩封信,分彆塞到兩個信封裡。

“姑娘,這信是?”吳嬤嬤這會兒也顧不上心疼被茗嫵當掉的耳墜子了,看著那信,不知何故,心裡開始發毛。

茗嫵朝書肆外的夏老頭看了一眼,然後低聲在吳嬤嬤耳邊說話,“嬤嬤隻擔心那兩個不修口德會誤了我,卻忘了爹爹的出身。若那邊真生了個弟弟,縱使我沒有不是,爹爹的心也是要偏向那頭的。我想著與其將所有希望都壓在爹爹身上,不如再想想旁的辦法。”

吳嬤嬤也不是傻的,聽茗嫵這麼說,又想起茗嫵最近一些日子時不時的就會問問生母外家的情況,心裡便多少明白了她要做什麼了。隻是,“咱們兩邊本就生疏,如今太太又不在了,又是多年未走動,怕是借不上什麼力吧。”

“不過是趙匡胤押江山,賭一把罷了。”更何況她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兩封信,一封是寫給賈敏的。若賈敏此時還活著,姨媽就還在揚州。這樣的家常瑣事,有五成的概率,賈敏會拿出來說給姨媽聽。不管賈敏會做何等決定,姨媽都不會不管她。若賈敏已經仙逝了,那這封信最後就會落在林如海的手裡。再不濟,林如海也會寫封信告知榮國府。

而另一封信,則是寫給寧國府的,至少信封上寫的是寧國府夫人親啟。

沒錯,就是寧國府。

這封信若是直接送到榮國府,賈母未必會收到,收到了也未必會當回真。就算看了信,知道她這邊處境艱難,也未必會管這等閒事。

但這封信送到寧國府,又寫了寧國府夫人親啟的字樣,那這封信八.九不離十的就會被送到尤氏手裡。

尤氏看了信封定然以為是給她的,可拆了信卻發現是給榮國府老太太。雖然會罵寫信之人糊塗不懂事,但卻仍舊會親自拿著這封信給賈母賠不是。

畢竟她‘不小心’拆了老太太的信嘛。

借時,賈母還能裝做不知道嗎?

若黛玉已經被接到榮國府了,這事就更不可能像打了個水漂似的,沒有半分回應。在理法上,茗嫵和黛玉同樣都是她的外孫女,她又一慣的慈悲為懷,哪能不管不顧?

若將她接到榮國府去,那她和姨姨彙合的日子還會遠嗎?

_

其實自那日的小交鋒後,茗嫵就防著那二人呢。這兩封信更是早早就寫好了的。隻等寄出來的時機呢。若不是吳嬤嬤今兒的通風報信,茗嫵還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家醜外揚呢。

再一個,兩封信的內容是一樣的,隻是收信的人一個是賈敏,一個是賈敏她老娘。

信上先是問候了一回長輩安康,家宅興旺,其次便說了自打出生就沒了親娘,家裡的下人也都是後來管家的姨娘買回來的。原本不想叨擾長輩清靜,但如今卻是走投無路,隻得先顧眼前了。

年輕的姨娘有了身孕,家裡那位管著家,卻一直沒有生育的老姨娘想要去母留子。

老娘姨乃通房丫頭出身,想要攜子扶正。擔心先夫人娘家不允,顧而準備陷害先夫人所出的嫡女,迫府上默許。不想老姨娘在與心腹丫頭詳說計劃的時候,茗嫵就在窗下摘花,從而聽了一耳朵。

另一邊,茗嫵的奶娘又打聽到年輕有孕的姨娘侍寵而嬌,聽說了當年先夫人仙逝時大興府有時疫,家中未能派人各處報喪,其竟想要瞞天過海肖想以原配正室之身蒙混世人。

寫中又言茗嫵擔心自己年小言微,恐實言說與恩父知曉,其不肯相信。無奈之下,隻得請親長憐惜。

……

茗嫵將自己的打算說與吳嬤嬤知曉後,又與書肆老板打聽了一回驛站的方向,便帶著吳嬤嬤出了書肆。在書肆外給了夏老頭兩百錢,叫他買些應季瓜果拎到衙門東邊的路口,她與嬤嬤會在那裡等他,完事一起進衙門看望養家糊口的甄應壹。

打發走夏老頭後,茗嫵一邊和吳嬤嬤往驛站走,一邊小聲叮囑吳嬤嬤,請外援這事在沒有結論前千萬彆叫任何人知道。一來避免節外生枝,二來也怕想要狐假虎威卻沒借到勢。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茗嫵沒跟吳嬤嬤說,畢竟家醜這種事情一曝出來,丟的都是甄應壹的臉。

若她被順利接走,那她就不擔心以後的日子會如何了。若她沒被接走,又叫甄應壹知道了她乾的這一手,以後的日子就真的要過上有後娘就有後爹的苦逼日子了。

其實就算吳嬤嬤不跟茗嫵通風報信,茗嫵也通過甄應壹近來的態度悟到了幾分。

這些日子,甄應壹對她的態度也不是一點沒變化。那個‘乖寶兒’的稱呼,就已經有一段日子沒叫過了。

一個沒有遮掩,一個自小跟著老娘和姨媽學醫,學的東西裡就包括了最細微的麵目觀察。所以甄應壹說話的語氣,神態和眼底的不滿,挑剔,都一一被茗嫵看在了眼裡。

雖然有些遺憾,沒辦法毫不芥蒂的譜一曲親情佳話,但又因甄應壹不是她認可的親生父親,茗嫵也就不曾生出多少難過來。她隻是替原主有些傷心,傷心的同時,也心疼原主的境遇。

茗嫵想,等她見到了姨媽,就請姨媽幫忙安頓原主,不然她都沒辦法安心離開。

.

寶應縣隻是一個小縣城,從書肆步行去驛站也不過一兩刻鐘的路程。等到了驛站,見了驛丞,茗嫵就給了吳嬤嬤一個眼色,吳嬤嬤見了,連忙轉身去了門口。

來的路上,茗嫵就跟吳嬤嬤交待過,見了驛丞就幫著放放風,若是看到她老子來了,一定要及時示警。

趁著吳嬤嬤被支出去了,茗嫵迅速拿出兩根小金條和那兩封要送的信一塊推給驛丞。當耳鐺得來的銀錢,都不夠送信的零頭。

“麻煩大人了。下個月的今天,小女再來送信。”乖巧的向驛丞行了一禮後,茗嫵又小聲的忽悠那驛丞,“若有回信還請大人代為照看幾日,每個月來送信的時候,一並取走。”

下個月?

每個月?

驛丞看看茗嫵,又看看被信封半蓋住的小金條,眼睛都亮了。

第八章

不敢小瞧了古人的智慧,茗嫵忽悠了一句驛丞,就速戰速決的拉著吳嬤嬤走了。⑤思⑤兔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一出驛站,吳嬤嬤就小聲跟茗嫵說了這驛站離縣衙門忒近的話。茗嫵聞言不由回身看了一眼驛站,笑著安撫吳嬤嬤,“這就是一刀切的買賣,以後想讓咱們來,咱們還不來呢。”

“那倒也是。”以後也沒啥人能去信了。

說話間就看到了等在一旁的夏老頭,茗嫵上前翻了翻被夏老頭放在地上的竹筐。

裡麵有兩個西瓜,三個甜瓜,還有一些桃子和杏子。

“這就很可以了。”茗嫵說完又見夏老頭將買水果剩下的銅子遞還給她,笑著搖頭不收,“不要了,你留著花吧。”

夏老頭一聽這話,有些拘謹的笑笑,然後憨實的謝了一回茗嫵,就將那裝水果的筐背在了背上。

茗嫵想了想,怕賞了夏老頭,吳嬤嬤心裡不自在,就將那會兒當耳墜子剩下的銀子,留了一點假裝是寄信花掉了,剩下的都交給了吳嬤嬤。

“您奶我一回,我也沒孝敬過您什麼。多了沒有,不過是我的一片心,您老好歹收下,也算全了我們娘們的情份。”

吳嬤嬤本還沒升起旁的心思呢,被茗嫵這麼一打岔,就更升不起來了,一臉欣慰的將茗嫵遞過來的,已經不到一兩的碎銀子收到衣袖裡,感慨萬千的說道,“嬤嬤給你攢著。”

“咱們娘們的情份,旁人再比不得。我再不濟,總歸是要給您養老送終,將來頂著您老上五台山的。”站在縣衙大門正對的街道上,看著門上的匾額,茗嫵還給了吳嬤嬤一個不算小的承諾,“不管到哪,咱們娘們總是不會分開的。”

說完,抬腳上台階,幾步走到了縣衙大門前,聲音清脆中帶點甜味的問道:“兩位差爺安好,我是衙裡甄主薄的家眷,請問甄主薄可在裡麵?”

縣衙大門前有兩個衙役守門當差,因天氣熱,又沒什麼人靠近,這會兒兩人都摘了帽子,衣冠不整的靠坐在門口乘涼。見了個粉琢玉雕的小姑娘笑容甜甜的問話,不由笑道,“你是甄主薄的什麼人?怎麼跑衙門找人來了?”

見人問,茗嫵便笑咪咪的答道,“甄主薄是我爹爹。我來給我爹爹送些水果解暑氣。”

茗嫵一邊說還一邊伸手指了指裝筐的夏老頭。

那倆衙役聽了就是一樂,隨手指了指衙門東邊,叫茗嫵自己進去找人。

“爹爹天天從此進出,多有麻煩差爺的。這桃子不值什麼,卻勝在清甜多汁。”茗嫵微微屈膝行了個禮,謝過這二人,轉身叫夏老頭彎腰,她從筐裡拿了兩個桃子出來,分彆遞給兩位衙役,“差爺不棄,拿它們解解渴也是好的。”

兩位衙役沒想到麵前的小粉團子還能說出這麼一大串小大人的話,麵上都帶著笑意的接了桃子。一時等茗嫵帶人進去了,兩人一邊用衣袍下擺擦桃子,一邊笑著說讀書人家的小孩就是比外麵野跑瘋玩的小孩懂事,說話也好聽。

東邊一溜屋子,這會兒都著開窗戶和房門。茗嫵往東走了幾步,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東邊第三間屋子裡,然後臉上掛上練習了許久的嬌憨笑容,小跑著進了屋子。

“爹爹~”

甄應壹一愣,看向跑進來的茗嫵,失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不知道已經有渣變跡象的甄應壹受不受得住甜言蜜語,但茗嫵卻怕他受不住,沒等她進入正題就學著賈政來一頓劈頭蓋臉的咆哮,所以直接將‘來意’道了出來。

“弟弟要出生了,我想給弟弟打個金鎖。”說完朝跟進來的吳嬤嬤伸手,要出門前帶出來的那對鎏金鐲子。將鐲子接過來擺在甄應壹跟前,才一臉靦腆的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