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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穿二代 外鄉人 4278 字 6個月前

過蘇姨娘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茶又將茶杯遞給蘇姨娘,這才繼續陪著閨女話家常,“咱家是金陵的望族,你娘懷上你的那年才來了這寶應縣……”

當年嫡母在上,壓得他們這些庶子喘不過氣來。尤其是給父親守孝的那三年,日子過得更是憋屈。後來分家了,竟然給了寶應縣的產業。分家了,產業也分了,府裡自然是住不得了。賈氏也是庶出,又是從京城嫁過來的,嫁妝裡沒有宅子,莊子這類值錢的陪嫁,他們搬出府來,在金陵都沒有落腳的地方。

金陵居,大不易,又有嫡母壓著不叫出頭,他們夫妻二人一咬牙便收拾了家當來了這寶應縣。

甄應壹一直覺得自己嫡母最會算計,這一次分家也更叫甄應壹看明白了自己嫡母那堪稱漂亮的手段。

寶應縣這邊的產業全部加起來都不值多少銀子,可這樣的產業要是放在金陵城裡,兩三千兩都未必買得下來。一樣是產業,分給庶子的自然是越省錢越好。而且這寶應縣遠在大興府,離金陵有兩千多裡,分家時想要提前看一看這邊的產業都不方便。

及至出發後,賈氏才發現懷了身孕。兩千多裡地,一路走走停停的,他們終於在臘月裡到了這寶應縣,收拾收拾過了個倉促年,轉年二月中,便生下了茗嫵。

也正是因著孕中趕路,傷了身子,賈氏才在生了茗嫵後難產去了。

賈氏的姨娘也是難產沒的,從小就擔了個克母的名聲。所以臨終前賈氏便與甄應壹商量了一回,遣散了所有下人,瞞天過海的將消息瞞到了四月二十六,餞花節那一日。

這事,整個甄家就隻有章姨娘和茗嫵的奶娘吳媽媽知曉了。

甄應壹並沒有說古的心思,隻淡淡幾句話便不說了。看一眼歪頭聆聽的閨女,直接讓下人拿了千字文考較功課。

六歲的黛玉已經開始學四書了,但同樣六歲的茗嫵卻也才接受啟蒙教育沒多久。

好在三百千這樣的啟蒙讀物,早年黛玉給茗嫵啟蒙的時候便都教過了。雖然時間長了,過於生澀的地方有些遺忘,但到底比原身強了些。

因為書背的好,甄應壹高興的直誇茗嫵聰慧。而茗嫵呢,也是一臉得意不知羞的受了下來。

戌時一到,章姨媽就用一種大家都能聽到,也都能知道她在小聲說話的聲調問了身後的丫頭什麼時辰了。

那丫頭朝外看了一眼,小聲說了句‘戌時了’。

其實隨著章姨娘的話,旁人也都朝屋外看了一回。

知道已經戌時了,甄應壹又教了茗嫵幾句千字文,便叫茗嫵回房休息。

茗嫵對著甄應壹行禮告退後,又給了兩位姨娘一個眯眼燦笑,便轉身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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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翌日茗嫵起床時甄應壹已經去衙門了。兩位姨娘陪著甄應壹用早膳,所以等茗嫵起床的時候,就她自己用早飯了。

早飯有加了黃瓜絲的涼皮,一小盤蓧麵窩窩,兩樣酸爽開胃的小鹹菜和一碗紅糖粥。

跟書裡那些精致的紅樓美食不同,早膳裡的這些吃食很有地方特色。涼皮很爽口,蓧麵窩窩蘸著調好的汁子吃,豐富的口感讓人有種滿足的感覺。於是一個早膳就吃撐了的茗嫵心滿意足的去院子裡消食了。

一邊在院子裡轉圈,一邊時不時的將小手伸進院中的太平缸裡逗弄裡麵的小鯉魚。

茗嫵在心裡抱怨紅樓那本原著連個具體年月都沒有,害得她現在都不知道姨媽的具體情況。

也不知道姨媽今年幾歲了?

若姨媽今年六歲,姨媽就是今年秋末冬初北上榮國府的,那她此時還在揚州城。若姨媽已經過了六歲,那姨媽這會兒就已經在京城了。

聽老媽說當初她年紀小,到處都能碰到壞人。若不是多長了個心眼,自賣自身的進了榮國府,指不定就被人販子賣哪裡去了。

她這樣的小豆丁,豈不正是那些人的菜?

咦?

茗嫵終於想起來,在時空隧道裡她姨媽給她的東西。

轉身回到房間,然後鋪了筆墨紙張以描紅的理由將奶娘打發出去,這才悄悄的用右手去摳右耳朵。

果然在裡麵摳出了一根60厘米長的超細豬尾巴牛皮鞭來。

鞭頭有個銀白色的鋼環,往下是10厘米左右的手握把,再往下則是比手握把又細了一圈的鞭身。

姨媽說是從某淘網上看中的樣式,然後她又找人特意定製的鞭子。總共定了兩根,一根她自己拿了侍候老媽用,一根給了她防身。

至於為什麼會在耳朵裡...隻能說這是姨媽西遊記看多了的後遺症。

╮(╯╰)╭

將鞭子拿在手裡隨意的抽了兩下,茗嫵就將這鞭子送到空間裡了。哪怕這鞭子放在耳朵口就會自動變小,她也不想再將它放在耳朵裡了。

其實茗嫵小時候跟她爸爸學過一些防身的功夫,但她學的最好的卻是靠多年觀摩學會的雞毛撣子對戰術。說真的,這根細短牛鞭...一看就比雞毛撣子結實。

提筆在紙上默寫千字文,那字看起來有些軟綿無力,但細細看來卻能看出筆鋒來。

茗嫵寫了一手好字,簪花小楷,行書和館閣體都習過。不過這會兒卻隻敢照著字帖寫楷書。

寫了大半個時辰後,茗嫵換了張信紙,重新起筆用英語給黛玉寫了一封家信。

信中主要是寫她如今的身份以及身處何地,又問黛玉如何彙合,何時返鄉。

信寫好後,發現自己的房裡沒有信封,便隻將信收進空間,裝做漫不經心狀的去正房那邊的甄應壹書房尋寶了。

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信封什麼的,應該不缺吧。

確實不缺。

但這信封,茗嫵還不能悄無聲息的拿。

家裡不富餘,一紙一草都要明明白白的,她若是悄無聲息的拿了,家裡的下人就得被懷疑手腳不乾淨。

隻是茗嫵要信封,卻又說不出個像模像樣的理由,那感覺更怪異。

眼巴巴的盯著甄應壹書案上的信封好一會兒,茗嫵隻能垂頭喪氣的出去了。

其實茗嫵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六歲的小孩是可以有一些沒理由的任性行為的。

從書房出來,茗嫵還在想著要怎樣弄到信封,然後將信寄出去,並且能讓這封抵萬金的家書順利送到姨媽手裡時,坐在堂屋的章姨娘就笑道:“姑娘這是怎麼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茗嫵搖頭,沒啥談性的敷衍道:“認識的字太少了。”

章姨姨聞言又是一笑,扭頭看了一眼蘇姨娘,什麼都沒說的繼續做針線。

而與此同時,揚州巡鹽禦史府裡,一個六歲的小姑娘猛的從床上坐起來。

黛玉做了一個夢。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夢,雖然已經醒了,但因那夢而產生的光怪離奇的感覺仍舊縈繞在心頭。

隻是再回想那個夢,卻發現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

第五章

午歇前放置在房門口的冰盆這會兒已經全部都化成水了,屋子裡微微有些熱,但黛玉卻覺得這個溫度剛剛好。

小小的打了個哈欠,黛玉的視線不由落在了房門處。

似是在期待著什麼,又仿佛在抗拒著什麼。~思~兔~網~

一息,兩息,一刻鐘,兩刻鐘,房門並沒在預料中打開,黛玉看了一眼房中的小座鐘,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飛快的趿鞋下榻。

“來人,更衣。”

和茗嫵定居的甄家一樣,黛玉所在的林家,也是香書門第,名門士族。但不同的是,黛玉的父親林如海這一支乃是嫡脈嫡支。

父親嫡出,母親嫡出,她自己更是嫡出的嫡出。

林家祖上有爵位,到了黛玉父親這一代雖然沒有爵位,但她老子卻是憑著自己的學識過五關斬六將的成了那一年春闈科舉的探花郎。一舉入仕,宦海沉浮,數年間竟生生熬成了一方大吏。

林家自來就人丁單薄,單薄到了五服之內沒近親的地步。又因門第高,結的都是門當戶對的親。縱使林家沒有多少家產,這一代一代娶進門的當家主母也帶著叫人咂舌不已的豐富嫁妝。

黛玉的母親賈敏,榮國府嫡出幼女,當年出嫁時十裡紅妝羨煞旁人。茗嫵之母雖也是出身榮國府,但二人之地位有如天壤之彆,不可同日而語。

高官,加上殷實家底,茗嫵身邊隻有一個奶娘的時候,黛玉隻要輕輕喚一聲,七.八個大小丫頭連帶著得臉的奶娘都腳下生風的進來侍候了。

從小眾星捧月的養到現在,黛玉早就習慣了被人如此侍候。可今天在丫頭給她換繡花鞋的時候,心頭竟然升起一股子懷念和感慨。

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感覺忒美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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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情緒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理所當然在裡麵,黛玉一時也弄不得這是怎麼了,但打心底卻不曾感覺到恐懼,一時間想不明白,黛玉就將這些情緒擱置到一旁,暫不與理會了。

很有些鴕鳥精神。

收拾妥當後,又攬鏡自照了一回,黛玉才帶著丫頭腳步輕快的去了正房。正房門口的丫頭遠遠看見黛玉來了,臉上都揚起一抹淺笑,手腳麻利的掀了簾子恭敬的請黛玉入內。

西稍間裡,臨窗設了一張貴妃榻,賈敏此刻便靠坐在上麵。手裡拿著本書,視線卻沒在書上。

其實早在聽到丫頭們請安問好的聲音後,賈敏就一臉溫柔的看向房間門口。

黛玉走進來,先是對著賈敏行了個不標準的禮,便三步並兩步的偎進了賈敏懷裡,嬌嬌的喚了一聲‘娘親’。

榻邊的小幾上擺著果子和點心的盤子,黛玉偎過去後,隨手從小幾上摘了兩顆葡萄。

“娘親,吃。”一粒喂給賈敏,一粒丟到自己嘴裡。

行動間沒有半分怯弱不說,竟然還帶出幾分灑脫和隨意來。

“我兒從哪來?”將一縷碎發彆在耳後,賈敏收回手時還順手拉了拉黛玉的小耳垂。對女兒的疼愛都藏在這些小動作裡。

“沒去哪,才睡醒就來娘親這裡蹭吃的啦。”似是發覺這葡萄甜,黛玉又伸手拿了一小串葡萄放在手裡,“都是一樣的葡萄,怎麼娘親這裡的葡萄這般甜?難不成這葡萄都成精了,知道美醜了?”

“淘氣。”賈敏聞言輕笑出聲,伸手點了點黛玉的額頭,又被黛玉喂了一粒葡萄,待葡萄咽儘才又說道:“睡了一覺跟變了個人似的,前兒教你的琴譜更背好了?”

“就那麼點子玩意,哪裡就用得了這長時間。”對著丫頭指了指放在一旁的桃子,示意她剝皮切片再端上來,“娘親與其盯著我學,還不如專門挑兩個機靈丫頭,叫她們學會了彈給我聽呢。”

賈敏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黛玉說的是什麼後,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了不得了,快讓我瞧瞧你怎麼就生了這樣的心思。”

“瞧吧,瞧吧,”黛玉恨不得將自己懟到賈敏臉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