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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中間商 外鄉人 4302 字 6個月前

日子了,按秦可卿的意思,賈家出了一位娘娘,都是闔族的榮耀。如今即是天恩浩蕩,允許宮妃省親,那這就是整個宗族的喜事。

於是秦可卿就以宗婦的身份召急了賈氏一宗在京城的所有女眷。告訴她們,凡是正頭娘子以及家中七歲以上的女兒都可以跟著宮裡請來的嬤嬤學習規矩禮儀,預備娘娘召見。

這兩年賈蓉倆口子跟林家走的頗近,這會兒子賈家有熱鬨可以看了,黛玉也不算是外人,秦可卿便抽了個空親自到林家來請黛玉,問她若那日有空不妨去湊個趣。

黛玉想了想前兒她跟有時候春纖說的省親規製,堅定的拒絕了。

那麼冷的天,她才不去遭那個罪呢。

秦可卿見此,便笑著說起了旁的。

秦可卿的獨子跟林家那倆個小公子年紀相差無已,她早就聽說林家一直在給孩子做早教,心裡就羨慕的不行。

賈家就沒有半個會讀書,並且重視讀書的。

如今文不學,武不就,將來又要如何出閣拜相?

在那樣的環境下,秦可卿可擔心自己的兒子了。再一個林家書香門第,林如海又是探花郎出身,若是兒子能得林如海啟蒙,將來必定事半功倍。

因此秦可卿有意將兒子送到林家來接受同步教育,但她這話剛起了個開頭,黛玉就聽出來了,然後也不說拒絕和同意,也不推到林如海身上,隻拿天氣說事。

這麼冷的天,你放心孩子天天往外跑呀。

再一個就算住在這裡,還不到三歲的娃,你舍得呀。

不放心,也不舍得,可她總是盼著兒子將來有出息的。

與此同時,京城觀音寺外麵。

有些時候,有些人,你縱使不想見,可總會不期而遇。

春纖心裡壓著事,總是睡不著覺,不知怎麼的便想要去廟裡上柱香。

叫家裡的車夫趕著馬車送她和白青去了城裡的觀音寺上香,從寺裡出來又沿著寺門逛了一回廟會。剛要上馬車回家的時候,卻被突然出現的柳湘蓮攔住了。

“林姑娘?”

還著幾分遲疑和激動的聲音在身後想起,春纖到不是對這個稱呼熟悉,而是這個在春纖看來獨屬於黛玉的稱呼突然出現在這裡,她才會下意識的轉頭去看。這一轉頭,臉上的神情就凝住了。

她隔著帷帽看向柳湘蓮,柳湘蓮也目光灼灼的望著春纖。

朝夕相處那麼久,柳湘蓮如何認不出春纖呢。

隻是叫柳湘蓮沒有想到的是他會在京城看到她。

“彆來無恙。”%e8%88%94了%e8%88%94唇,又輕輕咬了一下,這才問了一句久彆重逢慣用的寒喧之詞。

柳湘蓮沒有回應春纖,他就那麼愣愣的看著春纖,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春纖抱著手爐,任由他看了一刻鐘,最後也不知道是不耐煩了,還是想要快刀斬亂麻的結束這一切。隻見她指了指不遠處的茶樓,然後留下車夫和白青自己走了過去。

要了一間樓上臨窗的包廂,又點了熱茶,要了碳盆,等店小二將茶點和碳盆都送進包廂,春纖才淡淡的開口。

“抱歉,安全脫身後,沒有立時給你報個平安。”

柳湘蓮看著春纖隨手放在一旁帷帽,縱有千言萬語,此時卻不知道如何訴說。

“這些日子你都在哪?”頓了頓,柳湘蓮又問了道,“你,是何時回的京城?”

“有幾個月了。當時分開後不小心失足落崖,後來被人所救。困在杭州數月,這才輾轉回到京城。”

“被…困杭州?”聽到‘被困’二字,柳湘蓮心裡就咯噔了一聲。

春纖沒瞞他,淡淡的點頭,“對,我被杭州如意樓外出采買的伢婆所救,被她帶到她的私宅……”

柳湘蓮的喉嚨有些發緊,看著春纖,聲音都有些生澀,“她,她為難你了?”

春纖聞言就是一笑,“那你又覺得她為什麼會救我?

柳湘蓮:“……”

第一百五十四章

柳湘蓮是場麵上混的人物, 逛窯子吃花酒於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樓子裡的老鴇見人就說她家女兒如何如何,仿佛這些吃花酒的爺們都是她女婿似的。可實際上,那些老鴇是怎麼折騰那些姑娘的, 柳湘蓮也不是全然不知。

有那性子烈的姑娘, 剛到樓子裡時大多都要尋死覓活的鬨幾場,可最後大多數都沒死成,心如槁灰的倚門賣笑。

可以說, 她們折騰人的手段, 說一句不寒而栗都不足也形容內心的抵觸。

而花樓裡負責采買的伢婆,手上‘功夫’也都非同常人。很多的花伢婆都會借著給花樓裡采買姑娘的時候,自己再借機弄一些好貨留在自家開個暗娼子。

那暗娼子也分上中下三等,好一些的專門接待貴客, 姑娘的日子在人前也算有幾分體麵。中等的就跟普通的花樓差不多, 而那最低等的暗娼門,隻要出的起銀子裡麵的姑娘隨便怎麼玩。

柳湘蓮就聽說過這中暗娼門裡被人玩壞的姑娘還會轉手賣給更黑心的伢婆,最後送到軍營或是礦山那邊去。

當然也有得了恩客的青眼, 被贖身出去的。不過那都是少之又少的事。

總之一句話,落在他們手裡, 不死也要蛻成皮。

也許死,都是一件極為奢侈的事情。

還有失足落崖…是什麼情況下才會失足落崖呢。而那些燒焦的土匪又是怎麼死的,又是什麼情況, 什麼人殺了他們。

他們有沒有,有沒有對她做些什麼?

長歎一口氣,柳湘蓮一肚子的話竟是一句也問不出來了。

春纖見此,眼底閃過一抹失望和黯然。垂下眼眸,這男人有時候看似體貼的行為真的太讓人失望了。

端起茶杯,茉莉花茶的味道就在鼻間, 算是冬天裡春纖比較喜歡的一中茶之一。

喝茶的人都講究春花,夏綠,秋青,冬紅。但春纖卻是個不怎麼講究的。天冷的時候,紅茶也喝,花茶也可,就是鐵觀音也是想喝就沏上一碗。

喝了一口茶,又撿了粒果脯慢慢咬著,春纖這會兒的心情其實遠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平靜。

她不知道她在期待什麼,也不知道她想要柳湘蓮做些什麼,想到原著中柳湘蓮在還沒見到尤三姐前聽人幾句話就將親事定下,然後再因旁人幾句話就上門退親,最後再見到尤三姐的決絕後,倉惶離開的事。

其實說白了,這男人就是有些耳根子軟,顧頭不顧腚。

“你如今在哪裡落腳?”柳湘蓮看了一眼轉頭看向窗外的春纖,心中膽怯的沒敢問春纖到底是怎麼回到京城的。

“我在京城原有些產業,林家的姑娘你也見過,我與她感情甚篤,我離開京城時,曾寫信托她幫忙處理瑣事。之前朝.廷官賣犯官家產時,她幫我買了一處院子,我如今就住在那裡。”

一說起林家和犯官這個話題,不由又叫柳湘蓮想起了春纖的真實身份。看著麵前的姑娘,柳湘蓮放在腿上的手都不由攥成了拳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既然沒死,就,就沒有想過回家嗎?”

“當初那件事發生後,白家就根據傳出來的消息打聽了一回我的事,發現我就是樂家跑掉的那個。她們找到林家,希望林家在我回來後能夠將我交給她們。”春纖憮然一笑,“林家不肯,寫信與那位忠誠候,那位在聽說了那些流言蜚語後,直接在信中否認了我的身份,並且還立了衣冠塚。所以如今我沒有家,我就是我,再不是誰家的女兒了。”

聞言,柳湘蓮更是心疼春纖。做了一個深呼吸後,抬頭看向春纖,認真的對春纖說道:“那你以後怎麼辦?我是說以後,若是,我,我可以照顧你。”

“我有自己的宅子,也有租出去的鋪麵,更不缺銀子和妥貼能乾的下人,生活無虞。而且短時間內,至少這一兩年內我沒有再出京遊玩的打算。”抿了抿唇,春纖抬頭看了一眼柳湘蓮,然後又低下頭,聲音有些寡淡的又接了一句,“那花伢婆給我下了藥,如今正吃著一位退仕的老太醫開的方子。雖然時間不長,到底傷了根本,總要好好的調養一陣子才好。”

像是聽不懂柳湘蓮話裡的意思,春纖很‘矜持’的拒絕了。

柳湘蓮愣了一下,不知道春纖是真的沒聽懂還是裝做不懂的拒絕他,不過原本心裡的那股子衝動卻退的一乾二淨。

端起茶杯,猛的喝了一大口,柳湘蓮便握著茶杯一臉木然的看著茶杯裡的茶水。仿佛那茶水裡有美人,有江山社稷圖似的。

春纖見此,鼻子便有些發酸,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倔犟的抬起頭生生將眼淚咽回去,然後也不再看柳湘蓮,而是扭頭看向窗外。

今日有廟會,這條街離觀音廟最近,所以也最熱鬨。看著下麵人流如織,春纖的心也慢慢變冷。

她早就知道的,還期待什麼?

難道今天他說的毫不介意,自己就會不管不顧的繼續和他親近嗎?

他做不到,她自己不是也同樣做不到。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不能說死心了,但至少是真的傷心了的春纖,也沒心思再跟柳湘蓮對坐喝茶了,站起身,說了句時辰不早她還約了林家姑娘品茗便拿起一旁的帷帽準備離開。

柳湘蓮隨之站起身,看著麵前的少女,心裡有不舍,有悔恨更有無法壓抑的情誼。

“樂姑娘,我想照顧你,我想,我想娶你為妻。”

那些日日夜夜的朝夕相處,那些時時刻刻的風雨同行,還有那曾經的動心,以及這些日子的魂牽夢繞到底還是叫柳湘蓮在春纖起身告辭前說出了求娶的話。

看著說完話,就直愣愣等著自己回應的柳湘蓮,春纖不知怎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一邊哭,一邊狠狠的咬著下唇,看向柳湘蓮的眼神全是哀怨和惱怒。

“你冷二爺是什麼人,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我需要你同情,可憐,不顧一切的飛蛾撲火嗎?”春纖用手背狠狠的在臉上抹了一下,有些聲色厲茬的說道,“你說的容易,可你捫心自問,你說完這句後,有沒有後悔?”

“我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春纖說到了柳湘蓮的痛處,柳湘蓮想都不想的大聲反駁了回去。

“你有。哪怕你今天沒有,以後也會有的。”

柳湘蓮一聽這中仿佛無理取鬨的話,下意識的想要為自己辯解,打保票,可是剛張了張嘴,春纖就伸出一隻手在柳湘蓮麵前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見柳湘蓮不說話了,春纖才一臉苦笑淒然的將壓在她心裡,她反反複複想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你說你娶我,可是我看不到你有多少誠意。就算你說這些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可這也不能說明白你的想法是成熟的。你有想過我以什麼身份嫁給你嗎?用樂春纖的身份戶籍嗎?一但用了這個身份戶籍,你知道這代表了什麼嗎?代表了傅試的案子就會再次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