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頁(1 / 1)

紅樓之中間商 外鄉人 4259 字 6個月前

罩褥子罩,但這麼多天過去了,也差不多臟了,所以春纖準備將被罩和褥子罩都拆下來,套上新的。

然後…加上換下來的衣服,還是找人洗吧。

不過那個不著急,她先將要洗的都收拾出來,等明天柳湘蓮回來了,將他今日騎馬穿的那一身換下來,再一塊找人給洗了也就是了。

一直不習慣用客棧被褥的春纖直接將客棧的被褥都塞到客房的衣櫃裡,然後看了一眼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掛在上麵的床帳,直接上手將床帳摘了,然後就著房間臉盆裡的清水將整張床都床了一遍,最後才掛上她自己的床帳以及鋪上她帶來的被褥。

等將床收拾完了,春纖才又看了一回這個房間她可能用到的家俱,最後才認命的拿了塊抹布擦了一回。

出了裡間,又去外間。外間新送來的羅漢床是沒有被褥的,上麵隻有一塊薄薄的猩紅氈子。

春纖見此,依舊將那塊氈子塞到櫃子裡,然後擦拭一回羅漢床,將拿起客房就被丟在一旁屬於柳湘蓮的被褥鋪在其上。

馬車裡的東西幾乎都被搬到了客房裡。一來是為了使著方便,二來也是因為住在客棧裡,馬車裡的東西更容易被竊和被人動手腳。

原本春纖隻想到了馬車和馬目標太大,不好偷,但馬車裡的東西總有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被人偷了一時也發現不了。

還是柳湘蓮告訴春纖,早前兒他外出的時候救下一對父女,原因就是父女倆個在客棧住宿的時候將乾糧和水袋忘在馬車裡被人動了手腳,第二天出城的時候遭遇了久候多時的賊人。

春纖聽柳湘蓮說這個故事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東西被人動了手腳,而是被下在乾糧和水袋裡的蒙han藥。

聽到春纖問這藥,柳湘蓮一臉嫌棄的說那些下三爛的東西他如何會不知道出處。

不過雖然擔心被盜和被人動手腳,但拿到客房裡的仍舊隻是一部分用到的和怕被人動手腳的物件,其他的東西,都被春纖上了鎖。

至於能不能防得住…至少現在還沒發現丟東西就是了。

一時忙完,春纖脫了外套歪在床上,開始時還在想東想西,沒多久便睡得人事不知了。

柳湘蓮先去城裡那處送鏢,隨後騎馬出城,到了城外才快馬加鞭的朝洛家村的方向去。

而春纖一覺睡了一個時辰,醒來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在哪。

好半晌才從床上下來,走到外間的圓桌處拿了筆墨開始給黛玉寫信。

正月裡出來到現在隻傳了一回消息回去,也不知道黛玉那邊是否已經著急了。

若連黛玉都沒將她放在心裡,那她豈不活的很可悲。所以黛玉應該會為她擔心,會惦記她安危,會思念她的吧?

黛玉還真不敢想她。

正月裡的事鬨得不小,死了一個朝.廷命官不說,這裡麵還牽扯到了江湖和出家人。

從來官府和江湖就有璧,這會兒一個江湖行走的出家人殺了當朝通判,這事能是小事嗎?

衙門裡的人若不是林家和榮國府這邊施壓,非得將春纖當成殺人犯將此案了結。

畢竟從古自今這樣的冤假錯案,層出不窮。再一個,追捕一個殺人的小丫頭和滿天下的尋找缺了一隻胳膊的老尼姑更容易向上麵交待。

說起來,春纖倒黴,但傅家也有比她還倒黴的人在。

傅試一死,傅家就沒了主心骨。傅試有一妹,名喚秋芳。這姑娘已經到了許嫁之齡,又趕上親哥沒了,這下子婚事就直接耽誤了。

新帝登基時,傅試看著他妹這個年紀,這個容貌,便想著將傅秋芳送到宮裡搏一回前程。現在是徹底沒戲了。

原本秦可卿在宴席上見過傅秋芳,覺得這姑娘無論樣貌還是規矩,甚至是家世都能配得上賈薔。不想有了這麼一個親哥哥,秦可卿一下子就膈應得不行不行的,這事自然就提也不想提了。

都說外甥似舅,有這麼個舅舅,那外甥能是好的?這樣的媳婦,誰家敢要?這就跟薛家的寶姑娘一樣一樣的。

不不不,不一樣。

薛家的薛蟠還活著,隻要這兩年脾氣秉性改了,人們都是健忘的,時日一長,對寶姑娘親事的影響也能減到最小。而傅家…傅試是沒那個機會‘浪子回頭金不壞’了。

傅家的傅秋芳大小也是個美人胚子,早年賴尚榮還惦記過,不能娶正妻,納個良妾也是好的。可惜後來因著傅試的態度不了了之了,這回沒了傅試,能擺布也能庇護傅秋芳的人沒了,以賴尚榮的德行,傅秋芳的命運著實堪憂。

不過這些都不是黛玉會擔心的事,雖然黛玉極力否認春纖的身份,但白家那邊,尤其是白太太卻已經認定春纖就是樂家的那個賴在人間不趕緊去死的臭丫頭。

黛玉不知道春纖什麼時候會回來,但她擔心春纖的蹤跡會被白家那邊先發現,直接提腳將春纖活埋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都將自己都轉暈了也沒想到什麼辦法,黛玉這才一臉忐忑的去找她老子交待實情了。

旁的都是小事,先把命保住了是正經。

林如海裝出一副他早就知道春纖有來曆,但卻不想是這種身份來曆的吃驚詫異模樣。先是訓了黛玉一通,然後才告訴黛玉這會兒想要保住春纖,不叫春纖陪葬,那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這件事情告訴忠誠候那邊。

隻說咱們家的丫頭出事了,才從白家那裡知道這丫頭可能的身世,因也不確定,但卻不好不知會一聲,這才特特捎信過來分說一二。

若忠誠候那邊因為京城這些日子的風言風語否定了春纖的身份,那白家的那些說辭就站不住腳。

跟你們家小子有冥婚約定,在官府立了婚書的是忠誠候的嫡長女。如今忠誠候否認這個丫頭是他們家的,那你們…定是認錯人了呀。

林如海料定樂清晟在知道京城的那些閒言碎語後,會為了名聲清譽否定春纖的身份。但白家那女人已經瘋魔了,想必這樣的理由也不會打消她的念頭。那唯今之計就是在京城四個城門處做些安排。

“……找四戶忠厚老實,又見過春纖那丫頭的下人,分彆在四個城門外三五裡的地方支個茶水攤子。”林如海想了想,便將林管事叫過來一通吩咐,“也不拘什麼茶葉,無償提供給過路的百姓,隻隨他們喝去。若見到春纖那丫頭……”

林如海感激春纖在黛玉最艱難的時候給予的幫助和陪伴,也感謝她在林家需要幫忙的時候,為林家出謀劃策。

以前他孝道至上,不喜春纖不顧父母雙親的冷漠行為。更因為黛玉性子單純,不喜或者說是擔心春纖拐帶黛玉移了性情。但時間長了,他倒也看明白了那丫頭的脾氣秉性和一些心思。對於樂家,那丫頭秉承著當初既然已經‘死’了,那就隻當自己死了的決絕。而對黛玉和林家…絕無惡意。

如今他兒女雙全,也願意為兒女積德行善。更彆提春纖與林家早就已經難以分得清楚明白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林如海親自給樂清晟去了一封信, 但信中雖然沒對樂清晟述說京城的那些流言蜚語。但他這封信裡的每句話都在告訴樂清晟,白家是怎麼知道消息的,他們林家又是怎麼知道春纖身世的, 以及如今的人命官司和滿城風雨風言風語。

林如海篤定以樂清晟的性子在收到信後,一定會派人上京城來核實情況。隻要人來了,那春纖的那些過往就不再是秘密。

光是賣身為奴這一條,就足夠樂家對認女這件事左右搖擺。若是再加上人命案子以及那些能夠逼死人的流言,以樂清晟的性子定然會否認春纖的身份。

不但會否認, 說不定還會在江南那邊給這個女兒立個衣冠塚。

林如海懂春纖的心思, 明了她不回樂家的決心有多堅定。所以在信裡特特加了一句春纖在林賈兩家多受重視,規矩秉性極佳, 又時常陪著主子出門應酬的話。

有了這麼一句話,哪怕這個女兒認回去, 又改頭換麵的換個身份,但她想要在京城權貴人家結親也難。讓人認出來樂家的女兒曾經賣身為奴, 樂家丟不起那個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更彆提因為傅試這個案子,傅家那些下人的供詞,春纖已經沒了清白名聲。這樣的女兒就算認回家,也是要浸豬籠的。

不認回去,樂家的名聲清譽不會受到丁點玷汙。所以認回去再弄死還是隻當這個女兒死在外麵了,這真沒什麼好選擇。

樂家那邊還真如林如海所想那般,不但拒絕承認春纖是他們家的嫡長女,還真的在樂家祖墳最外圍立了座衣冠塚。

樂清晟專門給林如海寫信,一來問候林如海的身體,二來便是謝他惦記,但他的嫡長女當年就已經失足墜落懸崖沒了。因一直不見屍身,他夫妻才一直不肯接受這個事實。但這次回老家奔喪, 侍候母親的老仆婦才將當年的事情說了。

原來是老太太擔心自己悲傷過度,這才沒告訴他長女的屍身早就找到了,隻是被野獸啃食的七零八碎,不成樣子……

看到這封信,哪怕林如海這般涵養極好的文人都有一種破口大罵的衝動了。更彆提如今小暴脾氣蹭蹭往上漲的黛玉了。

怪不得春纖寧肯賣身為奴,也不肯回家當候府的千金。有這麼一對狼心狗肺的爹娘,腦子進水了才回去呢。

太惡心人了。

黛玉還想著,若樂家在這個時候能做個人,站出來維護春纖。就算春纖仍舊不想回家,她也會想辦法勸春纖回家的。就算以前的事情不能一筆抹掉,但是想要混淆視聽的辦法卻有許多。

比如將官鹽當成私鹽賣,隻說春纖是養在外麵的外室生的女兒,如今那外室沒了,春纖也大了,自是接回樂家記在當家太太名下。

或者悄悄安排一下,隻說是哪個親戚家的孩子過繼的,也不是不行。

物有相同,人有相似,換個發型,再化個不一樣的妝容,認出來的概率能有多少?反正她是打死都不會承認春纖就是自己的貼身丫頭的,旁人還能比她親近?

可這樂家明顯是嫌棄春纖了,壓根就不想認春纖了。

哼,好氣哦~。

林如海想到樂清晟能去西北任糧道,這裡麵就有白家的手筆,想到這裡,他便又覺得春纖算是還完了樂家的生養之恩了。

以後…那丫頭不是給自己改名叫林旖旎嗎?

那就叫林旖旎吧。

反正樂家不認,白家就沒理由拿人。不過…如今林家勢微,黛玉又是這般眼瞧著說親的年紀,憑白得罪了白家那瘋婦也是得不償失。轉眼間又想到春纖也是個精明小丫頭,到是又不擔心因為春纖這事跟白家起衝突了。

畢竟那丫頭什麼時候回來,會不會回來都是個未知數。

白家那邊,就先敷衍著罷了。

……

林如海知道春纖玩心大,一時半刻回不來,便想著白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