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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中間商 外鄉人 4292 字 6個月前

犯的就一覺到天亮。

隻要不是太累, 春纖睡覺前總會想一些她回到現代的事。

帶著交易係統的, 沒帶著交易係統的, 學以致用去潘家園淘古董寶貝的,開書法班教育小花朵熱愛國學的, 還有自己刺繡發朋友圈顯擺,等等等等的生活畫麵。

當然,每一種都離不開與家人團聚的主基調。

睡前想一想,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少數時候還會因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夢到現代的家人,一解鄉愁。

隻不過這幾日太累了,春纖這個睡前妄想症都沒了用武之地。

晚上泡腳時, 春纖還想著半夜要是起身方便, 彆忘記找塊布掛在門框上。隻沒想到一夜睡到天大亮才因腹脹被憋醒。

天亮了,那就不能再在屋子裡窩吃窩拉了。於是懶懶的從溫暖的被窩裡起來,一邊趿鞋下地,一邊將散開的頭發攏了攏,然後用一根簪子盤在腦後。

沒梳通的頭發哪怕盤起來也跟雞窩差不多。

柳湘蓮早就起床了, 在不大的小院裡喂了馬, 又練了一通劍,最後還學著春纖昨日的樣子引火點柴,燒了兩大鍋的熱水以備洗漱。

從房間裡出來, 春纖就感覺到了中間這半間穿堂的溫度。

低頭看一眼灶堂,再想了想仍舊熱著的炕,春纖便知道這是柳湘蓮起早燒炕了。

散腿褲,碎花小襖,掐牙褙子,收拾的並不算齊整的春纖推門出去,洽巧看見柳湘蓮挽了個劍花收劍歸鞘的帥氣動作。

長的好,動作再好看些,這要是放在現代,吸粉能力杠杠噠。

“早~”春纖先是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眼角沒有眼屎這才跟柳湘蓮打了聲招呼,然後不等柳湘蓮回應就才抬腳往院子裡的毛廁走去。

柳湘蓮蹙眉抿唇,視線從春纖身上收回來又轉頭看了一眼並不能擋住外人視線的籬笆院牆的院子。

幸好這會兒沒有人看見,隻是這也忒不拘小節了。

從春纖對衣著首飾和對生活的追究上,柳湘蓮認為春纖是一個有著精致生活經曆,富裕出身的姑娘。但從這幾天相處的點點滴滴上看,又覺得春纖在男女大防上過於鬆散了。

這種鬆散,不是舉止輕浮,而是一種讓人無力的坦蕩。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家才會養出這種性格的姑娘呢。

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心生好奇的時候,那就是一個故事的開始。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產生憐惜之情的時候,那就是一個事故的開始。

總之這會兒柳湘蓮半顆心都在春纖身上,連去保州城的煙花柳巷來個故地重遊的心思都淡了許多。

當然,這些春纖是不知道的。

她以前看過很多明星,除了以醜和演技立足的,好些明星都長的極好。來了紅樓,發現這裡的女孩也都長的不錯。尤其是晴雯,黛玉之流,長成她們那樣,心裡承受能力差一些的都被產出心魔來。春纖雖然自認自己長的也不差,但卻知道她這長相跟那所謂的絕色差了許多。

春纖那小眼睛利著呢,她能看不出來柳湘蓮囊中羞澀嗎?像柳湘蓮這樣的大老爺們,春纖想不出來他會靠什麼養家。再一個,柳湘蓮金玉其外,看起來哪都好,但是因為生活習慣這位極有可能會成為某種臟病的高傳染人。

嫁給他的女人一邊要擔心他紅杏出牆,一邊還要擔心他出牆染上病傳給自己,這日子想想就夠悲催的了。

所以在春纖看來無論是一見鐘情還是日久生情都不會發生在她和柳湘邊的身上。既如此她自然就不會在柳湘蓮身上投入過多的關注。

換句話說,人呀,最現實,他們隻會在自己的心儀對象麵前保持形象,裝模做樣。

不是嗎?

各自洗漱,春纖又抹了麵脂,梳了頭發,這才從房間裡出來站在院子裡轉轉脖子,扭扭腰的做個四不像熱身。

那天晚上的事情,叫春纖清晰的明白什麼是男女體力差距了。

若不是她有後手,真有可能叫傅試那糟心玩意得逞。

她不是這個時代的土著民,也不會因為被狗咬一口就尋死覓活的,但這種事情想想就頭發發麻,惡心反胃。

棒子,菜刀什麼的,到底不穩妥。看來她還得再想想旁的防身手段。

“早上吃什麼去?”轉頭見柳湘蓮從屋裡出來,春纖壓下心事笑眯眯的問道。

大老爺們,飽肚子就行。

柳湘蓮心忖了這麼一句,也隻叫春纖決定就好。

於是春纖想了想,叫柳湘蓮等一下,她回屋穿上鬥篷,抱上手爐就又跑了出來。

今兒是正月十五,街上一定有許多小吃攤子。雖然這會兒還是早上,但在街上轉轉,總能看到想吃的東西。

其實大早上的,也真沒什麼新鮮玩意吃。兩人坐在街邊小攤支起的桌上,一盤油條,一人一碗豆腐腦也就解決了這一頓。

飯畢,春纖因為沒吃茶,總覺得嘴裡膩味的緊,於是倆人便找了個茶樓點了一壺茶消食。

這一天,春纖在逛街的時候,用心的將街上所有的藥鋪位址都記在了心裡。準備等過了今天自己悄悄出門去將自己想要的東西買了。

她不想叫柳湘蓮知道她買這些東西,不是防著他,而是——哪怕人間再不值得,她也會努力的活下去。

逛街,逛鋪子,然後再吃吃街上小吃,到了飯點再去吃保州特色飯菜,這一天說累不累,說不累也著實不輕鬆。

用過了午飯,春纖和柳湘蓮還回土胚房睡了個午覺,午睡醒了才又出去的。

晚飯仍舊是在外麵用的,用晚飯的時候,柳湘蓮特意領春纖去了一條傳說中燈會所在的街。在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了,就準備一邊吃飯一邊看熱鬨。

不等夜幕降臨,這條街道兩旁的燈籠就被陸續點起。燈火璀璨,人聲鼎沸,春纖有些恍然。

什麼東西隻有失去的時候,才會想到珍惜。

像是那些年被瘋狂吐槽的春晚,以及每年正月十五的元宵晚會。

一頓晚飯吃了近一個時辰,柳湘蓮才帶春纖下樓看燈。隻是他們下來的時候,天空又開始飄雪花了。

不過雪花在各色燈籠的映照下,顯得更美了。

兔子燈,元寶燈,八角宮燈,走角燈,還有美人燈,蝴蝶燈,蓮花燈等等,都是好手藝人做出來的精致燈籠,也都是在現代幾乎失傳的手藝和工藝。

這些燈有的比在榮國府和林府那樣富貴地方看到的還要好。

看了這個喜歡,看了那個也愛不釋手。最後挑了一盞半開不開的蓮花燈提在手裡才算心滿意足。

春纖提著燈,還要抱著手爐,長長的鬥篷披在身上,因為怕冷還將早前特意做的白兔毛捂耳戴在耳朵上,雖然嬌憨可人了,可整個人看起來就特彆的笨拙。

柳湘蓮就走在春纖身側,手裡拎著他那把出了京城就一直不離身的鴛鴦雙劍。裡麵的銀灰袍子貼身不臃腫,外麵又套了一件在前麵那個鎮子上買的馬夾。

馬夾外麵是紫色織花錦緞的麵,裡麵是一層黑貂皮,長至膝蓋,樣式大方矜貴。馬夾的邊又用黑貂毛壓了一圈毛,更將人顯得玉樹臨風。

總之就是兩人走在一起,怎麼看都有些不般配。

一路走來,好多大姑娘小媳婦的眼睛就沒離開過柳湘蓮。而柳湘蓮也仿佛習慣了這種矚目,淡定自若的樣子叫春纖在心裡給他點了十二個讚。

北方吃元宵,南方吃湯園。其他說起來,這兩種東西都是一樣的。逛了一個多時辰,倆人誰都沒不自量力的去猜燈謎,看了些雜耍,便在街上吃了碗湯園,又買了幾個茶葉蛋回土胚房了。

若不是雪越下越大,估計倆人也不會這麼早就回來。回到土胚房春纖看了一眼院子裡的雪以及仍在不停下雪的天空,不無擔心的問柳湘蓮這麼冷的天,馬兒會不會凍著。

一般不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哦,那就沒啥可擔心的了。

似是想到了什麼,春纖扭頭看向柳湘蓮,笑眯眯的問他今晚不出去嗎?

心忖著他要是能夠夜不歸宿,自己也好洗個澡什麼的。

可惜柳湘蓮這廝就不是善解人意的貨,春纖這麼問了,都沒有借勢下坡出門樂嗬去。

見此,春纖也隻能悶悶的洗漱,然後回房委在炕上看話本了。

……

翌日,吃過早飯,春纖便主動提出來要自己逛逛的想法。柳湘蓮開始並不同意,但見春纖堅持,便隻能與春纖分道揚鑣了。

春纖先是去各種鋪子逛,然後又去逛綢緞莊和成衣鋪子,給她自己和柳湘蓮買了兩雙鞋後,春纖才去了藥鋪。

這個時代,哪怕你買幾錢i039shuang,都必須進行實名登記,姓名,住址以及保人。

但哪怕如此,人家藥鋪為了避免乾係,這類的藥也都是不買給外地人的。

春纖早前就知道這些事,所以進了藥鋪也沒傻裡傻氣的去叫人家給她包二兩i039shuang。

當然了,i039shuang這玩意下du還湊合,但解急危卻不是最好的東西。

最好的就是可以一把撒出去,就能叫人昏迷或是致死的東西。可惜這種東西不是說買就能買到的。

而且普通藥鋪裡的坐堂大夫都未必會調配。不過她聽說一般開藥鋪的人家都會有一些不可告人的方子,隻是不太好求罷了。

反正不管怎麼說,她都得試一試才行。也許就有呢,也許她就買到了呢。

進了藥鋪,春纖直奔藥鋪學徒,然後問他掌櫃的在不在鋪子裡。

掌櫃的自然在鋪子裡,不過卻是在後堂。世人都是先敬羅衣再敬人,那學徒見春纖打扮穿戴不似窮人,也沒為難春纖,隻叫她稍等,又叫鋪子裡的其他人接手他的活計,這才跑到裡麵。

一時,春纖與那掌櫃坐在後院一間待客的屋子。春纖拿出一個小巧的匣子推到掌櫃麵前,示意那掌櫃的打開。

“不瞞掌櫃的,小女準備遠行,奈何身上沒有防身的玩意。特來請掌櫃的賞些防身的藥。”

那匣子裡整整齊齊擺放了五根金條,匣子一打開,掌櫃的就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是想要防身的藥還是想要謀財害命的藥哇?

“真的隻是防身。”見掌櫃的見金條雖動容卻不敢應承,春纖便繼續解釋,“我以前看書,說是危機時刻散些藥粉,……那藥粉雖不致命,卻能叫人逃出升天。我也不為難掌櫃的,隻配些類似的藥粉就行。”

“姑娘說笑了,那樣的藥都隻是傳在小說話本裡的。麻沸散到是有此功效,但卻未必能達到姑娘想要的效果。更何況按姑娘的話,所需麻沸散的量著實多了些。”

掌櫃尤為不舍的看了一眼那金條,然後將匣子推回去開始跟春纖普及所謂的藥粉,壓根沒有那麼神奇的藥效。話本上的東西大多都是騙人的。

當然,就算有,掌櫃的怕擔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