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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中間商 外鄉人 4260 字 6個月前

進了保州。

春纖睡了半個下午,進城了才因為城裡街道兩旁的人聲吆喝聲從榻席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春纖又坐到馬車門口掀開車簾往外看。

“碳要熄了,不添了吧?”這都進城了,回頭找到客棧就住下了,再添塊碳純屬是浪費行為。

柳湘蓮側頭,見春纖小臉上還帶著壓痕,眼中帶笑的應道,“不冷便罷了,左不過再轉過兩條街就是我說的那家客棧了。”

春纖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便來回轉頭看保州街道兩旁的行人和商鋪。

很繁華的樣子。

“明兒就是元宵佳節,按規矩元宵和中秋這兩日城裡都不會宵禁。”各家各戶鎖在深閨裡的大姑娘小媳婦會結伴出行,街上到處都是才子佳人,看花燈,猜燈謎,好不熱鬨。

“我聽說有些地方在一些大日子裡,還人請花魁助興,或是搞個花魁排位賽,這裡有嗎?”想到影視劇裡的一些情節,春纖再一眼眼前的柳湘蓮,覺得自己安全有保障了,可以從安居進步到樂業了。“你說我女扮男裝跟你逛逛青樓怎麼樣?包花魁唱個小曲,跳個舞什麼的,花銷大嗎?”

柳湘蓮聞言抽了抽嘴角,終於發現這姑娘不但不排斥這種行當,還有些好奇心。

往常他出門大多數時候都是將樓子當客棧住,好酒好菜,美女在側,高床軟枕,美不樂哉。等出門了,衣服鞋襪都是乾乾淨淨的,荷包都是精致不俗的。

原本以為他會一直這樣下去,不想有一天他逛樓子既然也需要知道價錢花銷。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呃…好像哪裡不太對。

說話間柳湘蓮說的那處客棧便近到眼前,在客棧門口問了句還有沒有客房。聽說有,便直接叫店小二將客棧一側的門打開,他趕著馬車直接進客棧後院。

等柳湘蓮和春纖下了馬車,又將馬牽至客棧馬廄後,店小二一邊幫春纖和柳湘蓮將馬車裡的東西往外搬,一邊口齒伶俐的跟柳湘蓮說客棧的情況,“也是貴人們趕巧了,小店就剩下一間上房,再來晚一會兒,大爺和娘子就得另尋住處了。”

搬東西的倆人瞬間一頓,然後齊齊轉頭看向那店小二,又在店小二不解之時齊聲問道,“就剩一間?”

問完這句,又收回視線互視一眼,“一間怎麼住呀?”

“要不換地方吧?這麼大的保州城,總不能都住滿了。”春纖不認為她和柳湘蓮住一間會發生什麼狗血事件,但住在一起確實是不方便。

光是客棧的被褥,床帳她就住不習慣,半夜起夜,你叫她是當著柳湘蓮的麵用恭桶方便還是提著燈籠來後院的公共毛廁?

她才不要呢。

春纖是個姑娘家,她這樣說柳湘蓮不生氣。在春纖提出換家客棧的時候,支持的放下東西,準備重新套馬車。那店小二見狀就急了,看到煮熟的鴨子就在眼前飛了,一張嘴巴張張合合的,極是殷勤的留客。

“大爺,這位小娘子,明兒就是元宵節,十裡八村的人都進城湊熱鬨。彆說咱們家沒有那麼多客房,您就是去了旁人家,也不會比我們家好。就是這一間,您前腳說不要,後腳準能有人搶著要。”

“但一間我們真的住不了。”春纖從腰間荷包拿出一塊小銀錁子,來回在雙手中丟來丟去,然後一邊歪頭對那店小二笑,一邊暗示他,“上不上房,倒在其次,但必須是兩間挨著的房間。倒也不拘必須是你們店裡的。”

那塊小銀錁子就在店小二眼前晃蕩著,然後這位小二還真給春纖琢磨到了住的地方。

這店小二就是保州人,家裡兄弟三人,他排中間。親娘老子沒的時候,就分到了兩間半土胚房。那房子有些陳舊,平時賴得回去就總是住在客棧裡。這會兒見春纖這麼明顯的明示,當即便將自家那房子說了一回。

一進門就是兩口大鍋,再往裡就是一個碗櫃架子,一口水缸。左右各開一扇門。房間裡麵沒有家具,但卻都壘了火坑,燒鍋時連帶著就燒了炕。

有個籬笆院,雖然不大,卻正好可以安置馬車和馬匹。

“咱們馬車裡有被褥,鋪上就能睡。鍋碗瓢盆也都齊全,飯菜若是自己做,也使得。叫人送來也有人認識路。”店小二極力推薦自家的房子,柳湘蓮沒做回應而是轉頭看春纖。春纖想了想,對柳湘蓮說出自己的打算,“左不過咱們也沒有目的地,保州不算小,多住上三五日也使得。客棧人多眼雜,又吵嚷的很。你晚上出去,指不定惦記我的安危,玩的不儘興。我瞧著,倒不如先去這一處看看,若還能入眼,便定下來,可好呢?”

柳湘蓮本也沒甚意見,在春纖說他‘玩的不儘興’的時候,心裡沒由來的理虧,就更沒意見了。

店二幫著重新套車裝行李,然後又叫柳湘蓮和春纖在街口等他一會兒,他跟掌櫃的請了假再領他們過去。

在老板的地盤撬老板的客人,店小二不但沒心虛,竟然還看到了一條致富路。

等這倆位客人走了,他就好好收拾一回他那個家,然後就幫著老板分分流,掙他幾個銅子。

已經有了短租意識的店小二沒叫春纖二人等多久,小跑過來,跳上馬車,與柳湘蓮並坐在馬車前椽指路。

那土胚房不算難找,就在一片民居裡。剛看到的時候,春纖臉上的失望彆提多明顯了,不過到底還是帶著希望走了進去。

老舊破,說的就是這裡了。

回頭想要詢問柳湘蓮的意思,見柳湘蓮麵上不顯,仿佛沒看見這房子的老舊破敗。剛要張嘴問他的意見,就見張柳湘蓮抬頭看房頂,一邊看還一邊點頭。

“您放心,這屋子雖然破舊了那麼一點點,但這房頂絕對不漏。去年秋裡才翻新的。”那是因為秋日一場大雨,外麵下,裡麵也下,這才不得不花了三十來個銅子自己買了東西叫兄弟們幫忙修的。

“要不,就住這?”

“行,那我去卸馬車。”

春纖說完,柳湘蓮就出去了。等柳湘蓮出去了,春纖先將那塊銀錁子遞給那店小二,然後才跟店小二說起了房租的事。

價錢絕對比住客棧便宜,這是春纖早就想到的。店小二說的房租比較合理,春纖也沒跟他討價還價。

一口氣交了三天的房錢,春纖又叫店小二每日都弄些好草料過來喂馬。

“……那兩口大鍋是要燒木柴的,這麼個時辰了,麻煩你幫忙買幾捆柴來。哦,還有那水缸,我瞧著那水上都飄了一層灰。一事不煩二主,也麻煩你幫我們找人將水缸打滿水。”將缸蓋放下,春纖一邊拍手上的灰,一邊對那店小二笑道,“打出門,到是見過不少人,像你這般性子伶俐的倒是少見,你們掌櫃的怕是一時一刻都離不得你吧。對了,你們客棧有什麼招牌菜,趕明兒閒了,總要去嘗嘗才好。”

“姑,姑娘說笑了。”這姑娘說話笑瑩瑩的,但這話聽著怎麼就讓人覺得不對勁呢。那店小二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看了一眼往屋裡搬東西的柳湘蓮,便轉頭去給春纖折騰水,柴和草料了。

“車裡還有幾個盆,正好水缸裡的水困了多日,倒不涼手。我先用抹布將屋裡的灰擦拭一回。”

那店小二走了,春纖便也跟著柳湘蓮忙活起來。

兩屋的炕上都鋪了草編的席子,打水擦拭兩遍就乾淨。屋子裡沒有家具,擦完了炕也就是將窗戶框擦一回,再用乾抹布將糊窗戶的紙掃一掃也就完事了。

擦好了炕,便將馬車裡的被褥抱到炕上,沒有鋪開,而是卷成卷子靠邊放了。

忙完這些,店小二便帶著個賣柴的漢子回來了。春纖以前用過柴,知道這種柴想要暖和定然是不耐燒的,於是將柴全部買下來,又叫那漢子明天再送一些過來。

柳湘蓮將水缸裡剩下的水用桶裝了去喂馬,春纖則費力將水缸涮乾淨,又借著最後一點水將門口的那兩隻大鍋都刷乾淨。

因沒有乾淨水入鍋,春纖也不敢點柴燒炕。好在那店小二又找了人幫忙挑了一缸水,春纖才將兩邊的鍋都添滿水,大火燒起來。

鍋一燒起來,屋子眼瞧著就變暖了。不大的半間熱氣騰騰的,兩間的屋子因為大炕燒起來也開始變得暖和。

一直忙到快辰時了,春纖和柳湘蓮才算安頓下來。

春纖是不準備當什麼賢惠小媳婦,都這麼累了還給柳湘蓮做飯吃。於是熄了火,披上鬥篷,抱著個小手爐,又將一隻燈籠遞給柳湘蓮,倆人散步似的去了不遠處仍在營業的酒樓用晚飯。

來了保州,驢肉火燒是必點的。

但這玩意是主食,還是乾巴巴的那種,所以二人又各點了一碗雜燴湯,以及幾樣小菜。●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個時節,清炒白菜片是最常片的菜。除此之外,還有個熗拌蘿卜絲,定州燜子以及一碟花生米。

知道柳湘蓮愛吃酒,所以春纖還給柳湘蓮點了一壺酒。

哪怕晚飯裡有雜燴湯,春纖這頓飯也離不開茶水。

兩人一個吃酒,一個喝茶,也到各得其樂,自在得很。

飯畢,二人閒庭信步一般的走在街上,見到一處賣糖炒栗子的攤子還沒收攤,便買了一包回去。

回到住處,春纖將幾個摞在一起的木盆指給柳湘蓮看。

木盆有藍色顏料的就是柳湘蓮的,而有紅色顏料的就是春纖的。

一人兩個盆,可以明顯看出哪個是臉盆,哪個是腳盆。

兩大鍋的熱水,出門前就燒開了。這會兒因爐灶堂裡的餘熱,仍舊熱著。

各自打水洗漱,然後又泡跑了腳,春纖躺在床上的時候,還想著是買一個洗浴的大木桶回來,還是將交易係統裡的浴桶拿出來。

若是買新浴桶,她估計隻用上一兩回,就因為上路不便丟在這裡。而且若真的用了那個浴桶,她往外倒洗澡水也是個麻煩事。

若是從裡麵拿出來,就必須等到柳湘蓮夜不歸宿的時候了。

躺在被窩裡,春纖翻了個身,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直接從交易係統裡拿出一塊紗布蓋在頭上。

這土屋子一夜下來指不定要落多少灰在臉上呢。

在春纖擔心房頂的土會落到臉上時,柳湘蓮卻在聽到春纖翻身的時候,擔心起了以後的日子。

兩間屋子雖然隔了個小半間,可屋子是沒有門的。原本掛在兩間房門框上的半截布簾子還因為太臟被春纖扯了下去。

這會兒彆說春纖翻身的動靜柳湘蓮聽得清清楚楚,怕是春纖的呼吸聲,對柳湘蓮這樣習武之人來說,怕也是聽得真真的。

這姑娘是真的信得過自己,還是腦子缺根弦呀?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古代的馬車哪怕是改良版的微型房車, 但木頭的輪子,土修的道,再加上沒有減震的車廂, 坐上一天也絕對不是一般的累。晚上到了保州又是找地方住,又是打掃屋子,這一晚, 春纖連日常的睡前妄想症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