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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中間商 外鄉人 4288 字 6個月前

瘋狂的朝前奔去……

飛出去的春纖,嚇得閉上眼睛,雙手仍是緊緊的攥著那一頭頭發。

隻聽‘噗轟’一聲,春纖倒飛進了街角的雪堆裡。

京城的冬天比較冷,一個冬天下的雪都要等到來年開春後才會漸漸消融。年根底下,人都惰性十足,很少有人再巴巴的清雪,於是街道兩旁堆了不少雪堆,春纖便極為僥幸的掉到了其中一堆裡。

好在有這堆雪了,春纖雖然也摔得狠了,到底沒傷到骨頭。

艱難的從雪堆裡爬起來,然後才注意到手上抓的是什麼。

那頭發是春纖從人家頭皮上生生硬拽下來的,那發根上還沾了血,看起來很滲人。

春纖嫌棄的將頭發往旁邊一丟,又扭頭抓了一把雪擦手,然後才覺得身上力氣恢複了些。

剛剛那一摔得讓她有一種五臟六腑都移位的感覺。

恢複了些力氣,春纖也沒在原地多呆。天太冷了,一般人都不怎麼上街了。街上的鋪子開張的也少。空晃晃的街道上,春纖拚命的跑著。

此處離榮國府太遠,離林家也不近。她必須在那些人抓到她前跑到安全地界。

哪怕跑到最繁華的那條街市她就算有救了。

平時不運動,關鍵時刻就掉鏈子,春纖這會兒不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腳上就跟踩了棉花似的。

跑岔氣了。

掐腰站在那裡,春纖看了看前麵的路口,又見這條街上沒有半個人,直接將身上的狐狸皮鬥篷收到了交易係統裡。

這幫混蛋,彆叫她逮到機會,否則她一定將這些人砸成肉泥泥。

就在春纖心裡發狠,累得滿頭是汗往前跑時,早前被春纖踹到地上的男人一臉猙獰的站在路口。

不光他一個,還有三四個成年男人跟他站在一起。好漢不能吃眼前虧,春纖一見這情況,直接掉頭往回跑。

“唔唔唔,放開我,放開我。”身後不知什麼時候跟上來的人直接一黑布袋就將春纖從頭兜到腳的套牢了。被人扛在肩上,春纖一邊爭執,一邊大叫,最後緊要關頭想起在現代的時候聽到的自救方法,直接大叫,“來人呀,走水了。快來人呀,走水了。啊,”

“死丫頭,再叫就打死你。”被丟到馬車上,隨即又被一棒子打在背上的春纖當即疼的叫不出來了。

疼得眼淚在眼睛裡打轉轉,深吸一口氣,春纖也不折騰了。拚命讓自己靜下心,好聽一聽外麵的動靜。發現這馬車裡不隻有她自己一個人,不由不些苦笑。

微微歎了口氣,春纖準備換個舒服一點的姿態。因她是被整個裝在黑布袋裡,所以手腳沒縛住。這會兒爬著爬著,靠著馬車臂坐了起來,春纖便摸著黑在布袋裡梳起了頭發。

一會兒將是一場惡戰,她得防著自己這一頭保養極好的頭發彆像剛剛那樣成為歹人的戰利品。

想到頭發根帶著的毛囊和頭皮,春纖就開始替那車夫擔心起禿頂問題。

前車之覆後車之鑒,不得不防。

將頭發上的首飾都摘下來收到交易係統裡,然後再用手指將已經散亂不堪的頭發簡單的梳了梳,之後將開始人頭頂開始編四股辮。

從頭頂開始編,所有的碎發都能編進去,之後一直向下,編過了脖子剩下的頭發就是正常的三股辮子了。

將辮子一直編到發尾,然後再拿出一條玫瑰我發帶係在發梢。用發帶將辮子往回纏成一朵發苞,然後再用發帶緊緊固定住頭發。

梳好了頭發,春纖又檢查自己身上的穿戴。

唉,早知道會有這樣的事,她就不穿新衣服了。

想到這裡,春纖不由又是一陣慶幸和懊惱。

慶幸沒叫荷葉跟著,不然自己還得顧著她。

懊惱明知道這個時代總有各種各樣的意外發生,她還大意的從不叫林家的馬車接送。

也不知道今天的事能不能善了了。

穿裙子不方便行動,春纖在交易係統找了一條跟裙子顏色料子都相似的散腿褲裙出來換上,然後正在那裡收裙子呢,就又被人打了一棒子。

“老實點,再敢生蛆似亂動,先打斷你的腿。”

春纖悶哼一聲,在黑布袋裡抱著剛剛被打的胳膊,當真老實的一動不動了。

馬車仍舊出了外城,這一點春纖哪怕看不見卻能感覺得到。

至於為什麼是不外城而不是出城,這主要就是看馬車的顛簸程度了。

內城的路比外城好走些,而外城的路又比城外的好走。

想到交易係統裡堆成山的大塊石頭和各種棍棒,菜刀等物,春纖倒不擔心旁的,她隻擔心這事到最後沒辦法善了。

唉~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天黑了, 馬車也終於停了下來。到不是他們走了多遠,而是這個季節本就天黑的早,再加上午膳後到現在沒輕了折騰, 耽擱不少時間是肯定的。

春纖被拖拽下馬車的時候, 順著之前在布袋上割出來的小口子努力往外看了好幾眼。近處的看不太清,但遠一些的,像是燈火通明的城牆卻依稀可見。

也不知道這裡是外城的什麼地方, 竟然還能看到城牆上的光。這麼半天,春纖也想了很多, 比如說是誰要抓她, 那人又是什麼身份,抓她想要做什麼。拐賣婦女兒童應該不會光天化日之下在寧榮街前動手。

雖然是一連串的問題, 但春纖卻本能的想到了傅試。

會是那孽畜嗎?

彆說還真是他。

傅試雖然隻是個通判, 但在內城也是有正經的宅子居住的。不過那宅子不大,不但住了他一家人, 還住了他那位如花似玉, 正值妙齡的親妹妹。若將春纖弄到內城的宅子裡,折騰起來,難免不會被家裡人知道。再加上傅試也擔心走露風聲, 讓林家和榮國府那邊找來,壞了他苦心經營的名聲, 於是傅試便直接叫人弄到春纖就帶到外宅的一處舊宅子裡來了。

春纖不知道傅試有多猥瑣, 但傅試的心腹卻知道自家大爺是個什麼人,擔心拖拽春纖,弄出一身傷來,自家大爺玩得不儘興,便給了一旁叫過來幫忙的下人一個眼色, 讓人直接扛著春纖往裡走。

於是春纖便大頭朝下的被人扛在肩上,一路進了院子,又被人扛進了屋子,好在那人將春纖直接丟進了床上到沒讓春纖再受什麼傷。

將人一丟,就才關上房門全都退了出去。

春纖就著被丟進床上的姿態聽著屋裡的動靜,當聽到關門聲的時候,猛的坐了起來,然後開始拿起交易係統裡的短刀手起刀落的將一直套著她的黑布袋子劃開了。

先劃出一個大口子,然後雙手試著左右拽,發現能拽動,直接像撕布一般的將袋子拽開了。就著拽出來的出口,春纖抬腳走出來,然後便開始打量這間屋子。

屋子不大,看起來不像有人住的樣子。春纖隻匆匆掃了一眼,便腳步輕巧的走到窗戶邊,想要推個窗戶縫看看外麵的情況。一推,沒推動。二推,仍舊沒推動。春纖眨了兩下眼,上上下下的觀察了一回這窗戶後才伸手輕輕的往裡拽。

這一拽到是將窗戶拽開了,可是當眼睛看到窗戶外的情形時,春纖整個人都不好了。

窗戶外麵都釘了木板。

米字形的木板將整個窗戶都封得嚴嚴實實。

能透光,透氣,也能看到外麵的情況,但想跑,卻是沒門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春纖倒吸一口涼氣,似是想到了什麼,猛的轉身再次打量這間屋子,然後春纖不禁樂了。

這間屋子除了一張床,再加上一床被褥外,竟然什麼都沒有。不但如此,整間屋子的四麵牆都用皮毛和氈子包了一層。抬頭看向房頂,房頂竟然連這個時代慣有的上吊梁都沒有,一時間,春纖由內而外的打了個寒顫。

這就是現實版的求生不能,求死不易嗎?

敞開的窗戶帶進陣陣冷風,春纖看了一眼窗戶不由又笑了。好死不如賴活著,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才不會變著法的去尋死呢。

摸了摸那會兒挨了棍子的胳膊,春纖一邊揉,一邊想著黛玉那邊是不是已經找她找瘋了。

歎了口氣,春纖已經有了某種不太好的預感。

千裡搭長棚,沒有不散的宴席。她怕是回不去林家,做她的副小姐了。

房門一定上鎖了,這一點毋庸置疑,春纖連走過去嘗試一下的念頭都沒有。抬腳去關了窗戶,叫本就不暖和的屋子少了一分冷風吹。從交易係統裡移出一張小炕桌,然後春纖便坐在桌上給黛玉寫信。

早前用的筆墨春纖並沒有收起來,而是直接連著炕桌一起收到了交易係統裡,這會兒用起來連鋪紙磨墨的事都省了。

春纖是個懶的,通常都是怎麼省事怎麼來。交易係統裡的時間是禁止的,所以墨和用過的筆放在交易係統裡也不會像在外麵一樣風乾。多磨一些墨,什麼時候用都方便省事,而用過的毛筆…自然也就不用每次都要洗一回了。

這會兒拿出來,開始給黛玉寫信。可春纖雖然預料到接下來的事情不會太和諧美好,但到底那些如情還沒有發生,也就不知道怎麼開場了。

她希望是她想多了。

想了想,春纖拿出兩張房契,兩張信紙,第一張信紙上寫了黛玉的名字,然後就將這張信紙放到一旁,在第二張信紙上寫自己的‘後事安排’。

一個是關於她那間鋪子和劉姥姥的安排。

沒有她在,劉姥姥那裡一定會因為壓貨而將生意拖垮的。所以這個雜貨鋪子的生意暫時是不能做了。

鋪子請黛玉幫忙租出去,至於租金,便換成米糧布匹等物送到養生堂那邊去。

至於劉姥姥那裡,不管是原著中對劉姥姥的描述,還是接觸後對劉姥姥的認可,春纖都比較喜歡劉姥姥的為人。

王狗兒雖然對劉姥姥不錯,可女婿再好劉姥姥也未必過得舒心。於是在信裡,春纖便拜托黛玉將自己早前買的那間宅子收拾一下,或是賣掉宅子用這筆銀子在京城外買個小莊子,然後請劉姥姥幫忙打理。

或是將收拾好的宅子交給劉姥姥,然後租憑給進京趕考的舉人。環境比客棧清靜,院子裡還帶著一口井,吃用上可以雇劉姥姥幫忙洗衣做飯。也可以截留一些進京返貨的商賈之人,乾些客棧的買賣。

前者像後世異地考試時提前到學校所在的城市倒水土,以逸待勞。後者就像後世的民宿,家庭旅館。

擔心劉姥姥還會帶著青兒乾這營生,春纖還在信裡多叮囑了一句。若宅子不賣而租憑,那就千萬彆叫青兒跟著進城了。

小丫頭再出點什麼事,她就造大孽了。

這麼一想,好像還是弄莊子更省心些。

搖了搖頭,不管了,反正她有心給他們個交待安置,其他的,到底要如何決定就叫她們自己商量著辦吧。

以她和黛玉的交情,這事拜托給黛玉,黛玉不會推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