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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中間商 外鄉人 4271 字 6個月前

半晌才哭笑不得的對黛玉道,“好林姐兒,真真是折煞我了。我是哪個台麵上的人, 不過是奶了哥兒一場, 儘些份內的心罷了。寶哥兒既不高興我管,我便也不討人嫌了。”

“嬤嬤這話好生糊塗。奶娘奶娘,怎麼就成了外人?我對我奶娘就可好了。當初還在府裡時,她老人家最愛打牌,我陪她玩了多少回呢, 可見我的心。”黛玉直接將酒杯塞到李嬤嬤手裡, 然後擺正了臉色跟她講道理。“我看您呀,就是沒魄力。既舍不得他,便隻能繼續替他操這一份心了。

您老也彆將自己當外人, 該說還是得說。他不聽話, 您就告訴老太太, 太太去。一年小兩年大, 總不能一直縱著他的性子胡來不是?實在不成,二舅舅今日不是在家嗎, 打發個人給二舅舅捎個信。”

薛姨媽張了張嘴,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看著黛玉在那裡耍寶, 視線不由轉向了寶釵。

她家寶釵自小就懂事, 很少有這樣天真爛漫的時候。

頭一回,薛姨媽開始反省自己,縱著兒子,卻叫女兒懂事是不是做錯了。

可轉念又想,女兒早晚是要嫁出去的,一味的寵著縱著, 將來出了門子也非幸事。至於兒子…過幾年成了家,也是就收心了。

寶釵也愛極了黛玉這副嬌俏伶俐的模樣,又羨慕,又喜歡,於是便放下筷子一臉笑的瞧黛玉在那裡自說自話。

頗有趣味。

寶玉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不就是吃了兩杯酒,怎麼就像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林妹妹為什麼總是針對他?

那估計是記恨你當初差點將絳珠草澆澇之仇吧。春纖想,趕明兒自己也去給河裡的蘆葦澆水去,然後再看看那些蘆葦成精了,會不會對她感激戴德,以身相許,以淚洗麵。

在心裡吐槽了一回,春纖腳步輕快的上前,“姑娘,李嬤嬤最是心疼自己的奶兒子了。到是你,才是那個外人呢。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回頭她們娘倆個好了,你一片真心卻全照進溝裡,裡外不是人了。我瞧著飯菜都要涼了,你就消消火,壓壓那路見不平,仗義直言的心,用膳吧。”

你個不大點的小人,說起道理還一套一套的。

“唉,我這都是為了誰呀。”黛玉聞言直接順坡往下走,坐回餐桌前,還對著薛姨與寶釵長歎了一口氣,“我真是太難了。”

薛姨媽/寶釵:這個…真沒看出來。

有黛玉打岔,李嬤嬤也不管寶玉吃酒了。可寶玉吃酒的那股興頭卻消失的一乾二淨。

就著雞皮酸筍湯氣呼呼的吃了兩小碗飯,然後坐在那裡等慢條斯理吃飯的黛玉。

這個妹妹,真真叫人又愛又恨。

膳畢,丫頭上了沏得極釅的茶來。春纖怕這茶下肚,黛玉晚上走了困,便悄悄吩咐人給黛玉上一碗微微有些茶味的水來。

見天色不早了,寶玉和黛玉便都起身告辭,薛姨媽問了一回跟來的婆子丫頭可都在外麵。就聽說李嬤嬤回家換衣衫,其他婆子也不知道去哪了。留在這邊院裡的就隻有三兩個丫頭。

外麵的雪比初時大了許多,紫鵑派了個小丫頭給黛玉送了傘和昭君帽來,這會正等在外麵準備和黛玉一塊回去。

另有襲人也派了人過來給寶玉送衣物,一時丫頭給這兄妹二人穿搭上。黛玉還好說,春纖親自動手給她穿戴。手輕手重了,她也不挑。時不時的還會像小奶貓似的在春纖的手落在眼前時做勢咬一口。

見春纖嚇得縮回手,便眉開眼笑,搖頭晃腦,活潑又可愛。

到是寶玉,肚子裡積了半肺葉的氣,送東西的小丫頭又不是貼身侍候的,鬥笠一時戴不進去,便惹了寶玉斥責。

“罷罷,好蠢的東西,讓我自己戴。”

“嘖~”收拾好自己的黛玉拉著春纖的手,一臉欣慰,“在我身邊時間長了,你倒是越發心靈手巧了。”

黛玉本來就敏[gǎn],之前還鬨了那麼一場,這會兒寶玉一臉不耐煩的說丫頭,就叫黛玉多心了,以為寶玉在借著丫頭罵她。

寶玉:這話聽著怎麼有些內味呢?

“撲哧。”寶釵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小兄妹折騰,聽到黛玉這話,忍不住的笑噴出來。

這林丫頭,怎麼就這麼貧呢。

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樣的話都說得這麼活潑靈動。

寶玉也不是蠢的,見寶釵笑出聲,便知道黛玉這話不是他想多了。仔細想了一下黛玉這話以及自己之前做了什麼,當即臉色都變了。

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住這麼猛烈不間斷的人參攻擊,寶玉被人參補大發了,直接惱了。恨恨的躲了躲腳,也不跟黛玉一起回榮慶堂了,直接自己走了。

薛姨媽本來還想打發兩個媳婦跟著送他們兄妹離開,見寶玉走了,連忙喚人跟著去。“下著雪呢,慢著點,不妨再摔了。”

黛玉見真將寶玉惹毛了,朝春纖吐了吐舌頭,又訕笑的跟薛姨媽與寶釵打了聲招呼,也追著寶玉走了。

“我也沒多過份,是吧?”回去的路上,黛玉還小聲問春纖,“有本事就懟回來嘛,做什麼說走就走。”

“你說的都對。”起風了,一說話就往肚子裡灌風,春纖不叫黛玉多說,敷衍了兩句,就催著她快些往回走。

肚子裡灌了涼風,容易肚子疼。再喝點熱水吧,還容易放屁。

劈裡啪啦的,好不尷尬。

想到灌涼風的後果,黛玉也不說話了,直緊抿著唇,低著頭跟著春纖一路往回趕。

回了榮慶堂,就聽見寶玉在自己房間發脾氣。黛玉懶得理他,朝寶玉的房間努了努嘴,“就知道跟丫頭撒威風。”說完就帶著春纖往小院走,走到一半的時候,猛的站住腳,轉頭對春纖道,“你去看看,彆叫寶玉做得太過份。”

到底是她將人惹炸毛的。

春纖本不願意過去,見黛玉眼巴巴瞧過來,隻得接過黛玉遞過來的手爐,往寶玉的房間去了。

前兒黛玉跟春纖說,她最近每每看到寶玉就覺得心中委屈,眼眶發酸。她懷疑是去年這個時候入京受的委屈這會兒又發酵了出來。

黛玉這番話一說完,春纖就打了好幾個冷顫。

一邊嘴上無比肯定黛玉這種狀態就是當初入府時被寶玉那一身大紅和碧紗櫥的經曆刺激的發酵反應,一邊在心裡擔憂起林如海來了。

那位可千萬彆像原著一樣撒手人寰呀。

原著中的黛玉那是動不動的就哭一場,心中感受到委屈了,那就更有理由哭了。可現在的黛玉…她能將人生生氣哭,還美其名曰給自己討公道。

也是沒誰了。

“這是怎麼了?”春纖自己掀了門簾走進寶玉的房間,正好見寶玉和晴雯正在吵嘴,一時愣住了。

都氣到跟晴雯發火的地步了嗎?

妹紙,你瞧瞧你都把老實人氣成啥德行了。

心下在咆哮,在玩命呼喚黛玉的春纖一進來就得了寶玉,晴雯以及一屋子人的注意力。寶玉一看春纖就想到了黛玉,臉上更是青黑一片。

寶玉有些遷怒的問春纖:“你來做什麼?”

“二爺在梨香院多吃了幾杯酒,我們姑娘擔心二爺頭疼,明早上不了學,老太太和太太再擔心。特意叫我過來跟襲人姐姐說一聲,好歹弄碗醒酒湯吃。”春纖說話時看了一眼襲人,又轉頭對寶玉笑道,“到底是嫡嫡親的兄妹,平日裡拌個嘴,鬨一場,到真格的時候還是旁人比不得的血脈親人。”

“我說這人怎麼一回來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原來是吃醉了酒,拿我撒酒瘋呢。”晴雯在一旁聲音不大不小的嘀咕了一句,扭著腰進了裡間。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襲人見晴雯這樣,隻搖了搖頭,轉頭吩咐屋裡的小丫頭去灶上要碗醒酒湯,事畢才笑著對春纖道:“好妹妹,多謝你跑這一趟。也替我們二爺謝謝林姑娘惦記。”

“都是自家兄妹,我們姑娘再不計較這些的。”說完,見寶玉半天也不說話,春纖也沒再多嘴多舌,隻道了聲晚,便退了出去。

回了小院,將寶玉房裡的事跟黛玉說了一回,因覺得這事算過了,主仆幾人誰也沒放在心上。

因今日不是春纖值夜,給黛玉鬆了頭發,她便回房休息了。回到房間,春纖喝了一碗藥膳湯,又坐在床邊泡了一回熱水腳,這才歇下不提。

來這的前那兩年遭了不少罪,春纖有能力後自己去外麵的藥鋪看過老郎中。那老郎中聽說春纖怕之前的事將來落了病根,還笑春纖人不大,想的到長遠。

給開了藥膳湯的方子後,春纖又按著方子抓了藥以及其他材料,回家煮了整整三十碗的量,全都放在交易平台裡,每天晚上喝一碗。

泡腳的熱水裡更是放了用紗布裝的藥材包,每晚泡上半個時辰,舒筋解疲,養身健體。

哪怕這個世界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也要對自己更好些。

翌日,簡單的洗漱一回,吃了一個雞蛋,一杯加了杏仁紅棗等物煮出來的牛奶後,春纖又吃了半個蘋果清口後便去上工了。

還沒到小院,春纖便聽說昨夜寶玉房裡又鬨了一陣。不過雷聲大雨點小,到底沒出什麼事。

“……也不知怎的一點就炸了,差點因著一杯茶就攆了茜雪出去。後來還是襲人將人勸了下來。茜雪委屈的哭了大半夜。今早一起來,眼睛都腫得睜不開了。”說話的小丫頭撇了撇嘴,對寶玉拿丫頭撒酒瘋的事很是不滿。

春纖抽了抽嘴角,有些無言以對。

其實也不算是單純的撒酒瘋,還有被黛玉懟出來的火氣呢。

雖然覺得這事原著中就有發生,但黛玉橫插了一杠子進來,憑白無故惹了一身腥。

彆了那丫頭,春纖接著往小跑走。隻剛進了小院,就看到紫鵑抱著個小包袱往外走。不禁問道,“姐姐去哪?”

這個時辰不侍候黛玉起床,卻要往外走,也怪不得春纖好奇。

“還不是小丫頭多嘴,在廊下閒聊叫姑娘知道了寶玉昨夜發落茜雪的事兒。”紫鵑回身朝屋子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這是給茜雪那丫頭的,順便去跟老太太請個假,今兒就不過去請安了。”

何止是不過去請安,黛玉正氣得叫人收拾東西回家呢。

說寶玉發落茜雪就是給她看呢,這是硬生生一巴掌打她臉上了。她不回家還賴在這裡做什麼,等著被人掃地出去嗎?

春纖:妹紙,你差不多點就行了,你這樣叫我想起了倒打一耙的史湘雲。

說起史湘雲,春纖到又想起件事來,“快彆折騰了,聽人說東府的尤大奶奶和小蓉大奶奶昨兒來府裡請府上這一大家子去那邊賞梅呢。聽說昨兒下晌,寶玉還跟老太太說要接了史大姑娘來府裡小住一陣子。”

“雲兒要來了?”黛玉將手上的東西放下,一臉疑問的問春纖,“什麼時候的事?”

“午膳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