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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中間商 外鄉人 4286 字 6個月前

寶寶。

王夫人笑著拉過黛玉的手,帶著點點驕傲也對寶玉說,‘你是哥哥,讓著點妹妹。’我兒真出息,我兒學問真好。

縱使六月不飄雪,寶玉也深深體會到了竇娥的艱辛。

於是用這種方法釣魚的黛玉,更喜歡這種遊戲了。到是寶玉每每見了黛玉就有了想躲又舍不得躲的矛盾心理。

春纖見寶玉這樣,都擔心黛玉還沒得抑鬱症,寶玉就先分裂了自己。

“聽周姐姐說寶姐姐身上不大好,如今可好些了?”脫了鬥篷,也不理被她噎了一頓的寶玉,黛玉徑直上前,彎著腰,歪著頭,瞪著一雙極漂亮的大眼睛上上下下的仔細瞧了一回寶釵,“氣色還好。我聽說姐姐如今正吃著冷香丸,那藥異香異氣的,好聞得緊。”

見到黛玉的時候,寶釵就想到黛玉會有此問。笑著搖頭,讓鶯兒將放在案幾上的小藥匣子拿來。

那匣子極小。裡麵做了填充後,隻有兩個裝丸藥的小藥坑。一丸放一坑,正好隻能裝下兩丸藥。此時,一個藥坑已經空了,匣子裡就隻有一丸藥了。

匣子打開的一瞬間,不光黛玉,就連寶玉和春纖都湊了過來。眼巴巴的看著裡麵那粒%e4%b9%b3白色的藥丸,眼中發出驚奇的光。

嗯,真的有一股很特彆的香氣耶。

‘啪~’

寶玉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拿藥,就被黛玉一巴掌拍到了手背上不說,還被黛玉奶凶奶凶的推了一下,“乾什麼,乾什麼,這是寶姐姐的藥,你還想搶怎地?一邊去。”

說完她自己倒是伸手將那丸藥撚了起來,先是就著牆角的燈籠仔細瞧了一會兒,然後又湊到鼻子前聞了又聞。

“你聞,真的好香呀。”也沒叫春纖接手,隻將冷香丸湊到春纖臉前叫她好聞。

有些像後世某種香水的後調味道。

冷冷淡淡,不濃不豔。

如果將這藥當香丸,放在荷包或是鏤空的玉器掛墜裡,應該能香很久吧。不過…不說黛玉,就是她也不想身上熏了寶釵同款香。

還是明天去書肆找找調香的書吧。

也不知道是趣味相同還是在一起久了,思想同化了,黛玉亦如春纖所想,也準備明兒起研究如何調香,調一款她的專屬香丸。

仔細聞了一回,見春纖也滿足了好奇心,黛玉便將冷香丸重新放回匣子裡,瞧了瞧眼巴巴看過來的寶玉,‘啪’的一聲盒上蓋子,然後交給鶯兒,叫她收起來。

哼,就不給你看。

寶玉和黛玉是前後腳到的梨香院,所以彆說那段金鎖玉來配的台詞沒說出來,就是這冷香丸,寶玉都不曾看見,這會兒寶玉看著冷香丸被偷笑的鶯兒捧出屋子,整個人都蔫巴巴的。

黛玉坐到炕上,與寶釵隔著一張炕桌,那炕桌上正放著寶釵之前做的針線和描的花樣子。

隨手拿過來看了兩眼,見都是家常花樣,黛玉便沒了興趣。抬頭見寶釵一頭黑亮濃密的頭發隻簡單的挽了個家常發鬢,頭上也沒兩樣首飾,一時眼饞的緊。

黛玉的頭發已經養的極好了,隻發量仍舊愁人。每每看到寶釵的發量或是看到什麼好釵環,好發式都羨慕的不要不要的。

端起鶯兒遞上來的茶,黛玉喝了一口,隨手遞給春纖。春纖站在黛玉身後接過茶杯便喝了一口。態度自然,仿佛是做慣了的。

寶釵看了一眼,將這一幕記在心裡,便笑著與黛玉聊起了家常。

此時看著外麵飄的輕雪,笑著感歎了一句這初雪雖美,卻站不住的話。

“是呀,轉眼就化了。估計要再等半個月徹底冷下來,那時再下雪,就要等明年開春才能化了。”揚州的冬天很短,也會下雪,但卻不像京城的冬天那麼頻繁。有記憶以來,揚州下的雪加起來都不及去年京城一冬下的多。黛玉想到一下去年冬天她和春纖堆的那個雪人一直過了二月二才化掉。對比道:“在南邊時,雪都站不住,看著落在樹梢上了,可再眨眼就沒了。”

上次賈敏辦周年祭,寶釵也跟著榮國府的人去了林府。見了一回京城林家那種江南風的建築風格,此時聽黛玉這麼說不由笑道,“前兒去你們府上,看到好幾株梅樹,再冷一冷梅花兒就開了,映著園景,南北結合,好多呢。”

金陵與揚州相隔不遠,冬天也沒幾場雪。說起這個話題,寶釵突然有些想家。深吸一口氣,暗暗將鄉愁壓下,繼續與黛玉說笑。

寶玉也回想了一回上次去林家時所見所得,也是一臉的讚同。當時寶玉就覺得林家的府邸修得極有可觀性,此時聽寶釵也這般認為,當即就笑著接話道:“寶姐姐說的是,等梅花兒開了,咱們就去賞梅。煮上一壺青梅酒,再做上兩首詩,豈不是人生一大樂事。”

“我到是想了,可你見誰家主母沒了不足三年,就大開中門,宴賓引樂的?”黛玉聽了寶釵的話,心裡還覺得那幅畫麵美不盛收。可一聽寶玉的話,不知怎地一下子就火了,“寶玉,我娘親可是你嫡親的姑媽,你心裡眼裡還有沒有點規矩孝道?”

黛玉翻臉翻的有些迅猛,寶玉剛剛還美美的暢想著呢,就被黛玉喝罵了一通,整個人先是怔愣了一下,緊接著就開始打嗝。

‘嗝~’

‘嗝~’

‘嗝~’

黛玉見此黑了臉,寶釵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終於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真是一對活寶冤家。

……

寶釵所接觸的女孩裡,她最羨慕黛玉。

羨慕她的出身,也羨慕她的嬌驕,天性憨真,無憂無慮。

但真要說起來,寶釵最羨慕的就是黛玉的‘作’。

‘作’的那樣理所當然,毫不顧忌。

不過…有老太太疼著,太太們捧著,她又需要顧忌什麼呢。

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金鎖,寶釵將苦笑全數咽進腹中。母親軟弱,哥哥憨傻,她若不立起來,薛家就真的沒指望了。

想到跟著母親歸家的英蓮,寶釵更是一陣氣苦在心頭。

封氏母女不就是拿捏了哥哥,又瞧出了母親好說話。可想到一年小兩年大,自己早晚會出門子,家裡的事情便是有心想管,也管不了幾年。

所能期盼的,竟然真的隻剩下嫁進來的嫂嫂們了。

吵吵鬨鬨間,便到了晚膳的時辰。薛姨媽熱情留客,黛玉和寶玉便都沒走,隻打發人去回了老太太一聲。

薛蟠不在家,薛姨媽帶著寶釵和寶玉黛玉坐了一桌。先上了幾個冷盤便開席了。黛玉等薛姨媽動筷後,也拿起筷子挨個嘗了一遍。

薛家用的廚子應該是南邊跟過來的下人,味道全然不似榮國府,彆有一番滋味。

這時,寶玉又說東府糟的鵝掌鴨信好吃。薛姨媽一聽這話,連忙讓人將她家糟的鵝掌鴨信端上來給寶玉吃。

黛玉撇撇嘴,用帕子擋著嘴小聲對春纖說,“又學了一招。”

下次她想吃啥,也這麼說。

寶釵見這會兒黛玉還跟春纖咬耳朵,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給鶯兒使了個眼色。

不知道為什麼,寶釵總覺得黛玉的這個丫頭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詭異,那眼神還一直在她脖領處掃來掃去。

鶯兒收到指示,轉到春纖跟前,拉了拉春纖的衣袖,示意春纖跟她走。

春纖跟黛玉說了一聲,便也跟鶯兒走了。

等走出了屋子,鶯兒才笑著來拉春纖的手,“這裡不用咱們侍候,咱們也去用飯。”說完也不等春纖說什麼,便拉著春纖去了下屋。

那會薛姨媽吩咐人準備小席麵留寶黛二人用晚膳時,也讓人給跟著寶黛二人過來的下人準備了飯食。

鶯兒是寶釵的大丫頭,自然有人將她的飯食送到屋裡來。少時,小丫頭不但將鶯兒的份例飯送來,還將給春纖準備的份例飯也送來了。

跟鶯兒的幾近相同,都是大丫頭的份例。◤思◤兔◤網◤

說起這個,就不得不說一回春纖如今的身份了。

她再一次升職了。

原因是雪雁不跟著黛玉回榮國府了,原本黛玉房裡的那個大丫頭名額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春纖頭上。

成了大丫頭,春纖那間名不正言不麵的單身宿舍也住得了,份例夥食也都跟上去了。

雖然月錢仍就不多,但多多少少也算是彌補了中間商生意的損失。

丫頭用飯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當值的時候,用飯速度一定要快。邊吃邊說,很容易吃到一半就得餓著肚子起身侍候主子。

此時飯菜一上桌,春纖和鶯兒便安靜的吃了起來。一時吃過飯,又漱了口,二人才慢悠悠的吃茶消食。

“妹妹今年多大了。”鶯兒將一碟杏乾往春纖麵前推了推,笑著問她,“哪裡人?”

“轉年就十二了,家也是南邊的。”春纖客氣的撿了塊杏乾,沒吃,而是先回了鶯兒的話,“姐姐呢?”

“我是生家子,自小便侍候我們姑娘。隻虛長了你二三歲。”笑了笑,鶯兒步入正題,“我看你今日偷偷瞄了我們姑娘好幾眼,可是我們姑娘有什麼不妥?”

一聽這話,春纖便驚了一下,心想古人可真夠敏銳的。下次可不能再這樣明目張膽的看人了。

不過今天也是因為屋子太小,侍候的人太少,再加上想的事情比較多,一時沒注意才會沒遮沒攔,特彆的顯眼。

“是我們姑娘。”春纖麵上不顯,揚出和黛玉有的一拚的天真笑容,“我們姑娘可羨慕寶姑娘那一頭好發了,每次見了都要說好久。我也瞧著好,又黑又亮,濃密厚實。不過我還發現寶姑娘生的可真白,那皮子白得都發光了。”春纖說這話時,還故意給鶯兒露了露自己的胳膊。

春纖跟一般人比是白的,但跟寶釵比,就差了兩個色號。

鶯兒聞言笑笑,她其實早就發現黛玉每次見到寶釵時,視線就經常在寶釵的發鬢上打轉。隻沒想到…主子這樣,身邊的丫頭也不逞多讓。

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鶯兒便知道怎麼回寶釵了。不過既然說起這個,鶯兒就和春纖就著如何養發,如何美白的話題說了一回。

從古至今,養發和美白的方法翻來覆去也就那幾樣,隻要堅持做了,總能有效果。兩人互相交流了一回,便又說起了旁的。

春纖是特意花銀子學過怎麼梳頭的,鶯兒又是個手巧的。說到梳頭這個話題後,春纖當即手把手教了鶯兒一個京城最流行的發鬢。

少時,見時辰差不多了,二人便整理了一回衣襟回了正房。

此時正房剛撤了暖鍋,上了熱炒,寶玉的奶娘李嬤嬤正勸著寶玉少飲酒呢。

“為了一杯酒就掃了您老的臉麵,媽媽是白疼他一回了。”黛玉說完,就端起酒杯,遞給李嬤嬤,“敬往事一杯酒,從此恩斷義絕,不回頭。”

春纖:你怕不是要上天?

第八十三章

李嬤嬤看著舉到跟前的酒杯接也不是, 不接也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