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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中間商 外鄉人 4271 字 6個月前

鵑去正好。”

“你到是不攬功。”

“那是。”

春纖隻當沒聽出黛玉話裡的打趣,一臉驕傲,“就這一點好處,都叫姑娘發現了。您甭跟我客氣,想怎麼誇就怎麼誇吧。”

“怎麼會隻有一點好處,我到是想誇你字寫的好,隻是一般人欣賞不來。”

頓了頓,黛玉看了一眼春纖送她的帕子,神色輕快,“到是這個比以前做的好了。”

春纖將自己繡得最好的一條帕子送給黛玉,黛玉看著上麵那磕磣的針線也沒嫌棄,見天用著。

“我早跟姑娘說過,我不是天生的手笨,我是起步晚了。等我再練練,過兩年給姑娘繡個大件看看。”看看過個眼癮就行了,看完她就賣給交易平台。

“這是你說的,那可我可等著了。”黛玉沒聽懂春纖‘看看’二字的真意,還以為春纖要繡了送她,心裡竟是歡喜。

“不過你那字,確實還需要多練練。”

輪到春纖值夜的時候,第二天早上春纖都會跟著黛玉一塊練字。

如今春纖的三百千已經全都能背下來了。就是這字短時間沒辦法練出來。

黛玉心裡一直在猜測春纖入府前到底是怎麼生活的。

她知道春纖定然是啟過蒙的,聽她說話便可知她讀過許多書。但三百千這樣的啟蒙書,她竟然都背不下來,這就叫黛玉有些好奇給她啟蒙的人是怎麼做到的。

還有春纖的字,如果仔細看,她的字是有筆風,自成一體的。但為什麼用毛筆寫出來的字卻那麼難看呢。還有她的眼界見識,仿佛天南地北她都去過。說起哪裡哪裡什麼樣的風景人情,有什麼樣的小吃風俗,都是隨口就來,頭頭是道。

剛剛春纖說起貂皮大衣時,黛玉隻挑了挑眉,由她繼續往下說。這一說又叫黛玉產生了不少疑惑。大毛外裳,說貴重也貴重,也不值錢也不值錢。

但這樣的衣服卻不是普通百姓家能穿得起的。

春纖的母親有兩件,卻還要自己打理…

徹底想不明白了。

其實黛玉還猜測過春纖的母親可能在大戶人家當過丫頭,還是那種心腹丫頭,極得寵的那種。若果真如此,主子憐下寬和有一兩件好衣裳不足為奇。

而自己打理大毛衣裳,可見她母親是離開主家出了府的。

沒繼續做丫頭,也沒留下做姨娘。因為得寵的丫頭不需要自己做那些事,而姨娘再不得寵也不會帶著女兒去郊外打理大毛衣裳。

至於春纖的父親,也許春纖並沒有正式開蒙,而是在她父親讀書的時候耳濡目染了些書本上的東西…黛玉抿唇,線索太少了。……

黛玉搬了新居,日子看起來和以前沒兩樣,但卻隻有黛玉房裡的人知道差彆有多大。紫鵑,雪雁和春纖三人也是一天一個陪著黛玉在她臥室值夜。

七個三等丫頭,擅長跑腿的那個是長白班,其他六個每兩人一組,晚上在堂屋值夜,白天仍然在外麵立崗。

雖然規矩不能破,但黛玉體恤她們,便讓紫鵑去找了幾塊棉門簾,將院子裡那個小涼亭圍了。

隻留下與小遊廊相連,可以看到門的那一麵敞開著。裡麵支上碳盆,雖冷卻比站在院子裡或是廊子下要暖和許多。

小丫頭知道了,紛紛謝過黛玉。紫鵑見此,在領棉門簾的時候又多領了三條褥子,鋪在涼亭的邊椅上。雪雁沒什麼表態,春纖想了想,直接送了三等小丫頭一麻袋土豆。

看得人目瞪口呆。至於小跨院的那個月亮門,黛玉還想著夜裡要不要鎖上。

雪雁不發表任何意見,紫鵑覺得沒必要,畢竟小跨院就在榮慶堂的院子裡,榮慶堂的院門每夜都會上鎖,她們再鎖有些多此一舉。

春纖確覺得可以上鎖,最好是從第一天晚上就上鎖。現在不立下規矩,以後再上鎖,更容易讓人看了說是非。與其那樣,不如一開始就鎖上。

黛玉想了想春纖的話,再想到寶玉的德行,便決定晚上還是上鎖了。

這次搬新居,三春也過來認了認門,都有些羨慕,卻沒誰覺得黛玉配不上這間小屋子。可見她們也知道之前讓黛玉住碧紗櫥著實是委屈人了。

寶玉也來湊了一回熱鬨,雖然沒說什麼掃光的話,但他那樣子仍舊帶著幾分不情願。之後邢王兩位太太,李紈鳳姐兒都派人送來了喬遷禮,黛玉都笑著接了。

回頭姐妹們去老太太那裡湊趣,見了幾人黛玉也都行禮謝了一回。

這一次黛玉搬新居,除了寶玉不再尿床外,仿佛沒有什麼波瀾,平靜的讓春纖都有些不可思議。

而搬了新居後,黛玉一日三餐仍舊去賈母那裡用,然後在年底停課前仍舊和三春一道去上學。

沒人知道住在碧紗櫥最後的那幾天,黛玉因著寶玉尿床總覺得碧紗櫥裡有怎麼遮掩都掩飾不掉的尿騷味,心裡都快嘔死了,恨不得立馬就搬家。現在搬出來了,寶玉也不尿床了,跟寶玉的接觸少了,距離產生美了,黛玉再看寶玉也沒那麼嫌棄了。

不過到底客氣更多些……

沒多久,就是臘月二十三,小年。因黛玉喪母守孝之故,這個年賈家到處熱鬨,黛玉卻隻能守在小院裡帶著丫頭們單獨過。

此時無論是黛玉還是春纖都特彆慶幸,幸好年前搬出來了,不然還住在碧紗櫥裡,人家熱熱鬨鬨過年,你卻隻能躲在那麼個犄角旮旯,聽著人家的歡聲笑語,暗自神傷,多委屈呀。

因隻是小年,府裡也沒給丫頭們發賞銀,黛玉便隻給她院子裡的家生子出身的丫頭放了半天假。

紫鵑本來不想放假的,但黛玉卻笑著說左不過就是半天,她這裡也沒甚要緊事,回家團圓去也不耽誤什麼事。

見黛玉是真心如如此安排,紫鵑這才回了家。

少時,黛玉等人用過膳,黛玉與春纖互視一眼,便讓人將王嬤嬤請來。

王嬤嬤正跟人吃酒呢,冷不丁的聽黛玉喚她,心下不禁好奇的跟著丫頭過來了。“今兒是小年,我守著孝不方便去老太太那裡,便想著咱們娘們好久沒聚聚了,趁著這個日子也好生聚聚。”

黛玉一邊笑著讓王嬤嬤坐,一邊又支使雪雁給王嬤嬤倒茶。若是以前,王嬤嬤定然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但在榮國府呆了一段不短的時間後,這位也拿起寶玉奶娘李嬤嬤的譜了。自然的接過雪雁的茶,沒半點奴才的卑微恭敬。

“老太太打牌,時常陪著玩幾把,不成想竟多學了一項消遣的玩意。春纖,雪雁,將牌桌支上,咱們也玩幾圈。”黛玉笑眯眯的說完,又俏目一轉,狠狠的瞪了春纖一眼,“童受無欺,不許賴賬。”春纖聞言,一臉不服氣,

“還沒玩呢,姑娘怎麼就認準我會輸。若是姑娘輸了呢?”

“自然是願賭服輸。”

你一言我一語,眾人就上了牌桌。春纖坐在黛玉上首,黛玉則坐在了王嬤嬤上首的位置……

第五十一章

黛玉和春纖兩人下了套子給王嬤嬤鑽, 在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兩人先後輸了幾十兩給王嬤嬤。

當然了,黛玉輸大頭, 春纖做為一個二等丫頭隻輸了二兩多一點點。但二兩銀子對於春纖現在的身份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兩人表現的就像對麻將多著迷似的,打起牌來都要六親不認了。最後還是王嬤嬤看黛玉和春纖都輸急眼了, 這才以時辰不早為由散了局。

“改天就改天,老太太前兒賞了我八百多兩銀子做過年的開銷。不像某些人輸不起就賴皮。哼~”

“誰賴皮了,誰賴皮了, 嬤嬤你評評理,我賴帳了嗎?沒有吧。”春纖心疼的捂著荷包,“二兩多銀子呢,不是說給就給了。”

“瞧你那小氣樣,給。”黛玉從自己裝銀子的匣子裡撿了塊差不多三兩重的銀錁了一臉不耐煩的丟給春纖。也沒厚此薄彼, 也給了雪雁一塊同樣大小的。然後打了個哈欠,一臉困倦的轉頭去看王嬤嬤,“今天這牌打得真痛快, 改明兒嬤嬤還來,咱們再接著玩。”

“對, 我一定要將今天輸的贏回來。呃,是幫姑娘將今天輸的贏回來。”春纖一臉信誓旦旦,還不忘記叮囑王嬤嬤下次來玩的時候記得多帶些銀子來。“這府裡二十九, 三十都要祭祖, 咱們姑娘不用跟著裹亂, 不如就定在那兩天吧。”

黛玉想了想,“二十九吧,嬤嬤呢?那天有事嗎?”

剛剛白得了那麼多銀子,王嬤嬤正飄著呢, 視線落在黛玉敞開的雕花匣子,那裡麵銀票有,銀錁子,碎銀塊也有,還有不少銅子散落在裡麵,心裡就不由起了貪心。“我是侍候姑娘的,自然都聽姑娘安排。”

“那就這麼說定了。”黛玉笑嗬嗬的說完,又瞧一眼坐在那裡的雪雁,“下次可不叫雪雁了,打牌太墨跡了。”

雪雁笑笑,也不見惱,“是姑娘你們出牌太快了,我都還沒看清楚呢。”

其實自從黛玉搬了院子,雪雁這心裡就有些個不是滋味。

當初她以為黛玉就是落了架的鳳凰,再也飛不起來了。沒想到不過在碧紗櫥住了一陣子,老太太就給黛玉重新安排了院落不說,還讓人送了不少珍貴物件。

剛剛打牌時,看到黛玉從那個雕花匣子裡拿賭資,雪雁眼睛都直了。

這要是還不得老太太重視,那什麼才叫重視呀。

雪雁是跟著黛玉從揚州來的,黛玉有多少家產雪雁門清。而黛玉又因著春纖的叮囑和她本身也不樂意叫人知道的心思,所以她和春纖合夥做生意的事,哪怕近身侍候的紫鵑和雪雁都不知曉。所以這會兒看到這一匣子的私房,雪雁自是以為都是老太太私下裡補貼黛玉的。

其實不然,黛玉跟春纖合夥做生意不假,但時日尚短,又要跟黑心腸的中間商拆帳,壓根就沒掙到這麼多的私房。

這裡麵一半是黛玉的工資,一半則是春纖的小金庫。搬家後,房子大了,可以放東西的地方就更多了,於是黛玉和春纖一商量就將這個雕花匣子放到了書房不顯眼處。

因一直上著鎖,鑰匙還不在明顯處,旁人倒是不知曉裡麵裝了什麼。

今兒紫鵑前腳回家,後腳這匣子就被黛玉二人拿到了堂屋來做戲。

打從黛玉和春纖準備收拾王嬤嬤的時候,兩人就悄悄的打聽了一回王嬤嬤的日常活動。

與相熟的婆子吃點小酒,打打牌就是王嬤嬤的主打愛好。

今兒也是知道王嬤嬤有‘酒局’,這才在王嬤嬤吃了一些酒後,將人叫過來的。

一番以退為進的下了鉤子,黛玉和春纖便先見好就收了。王嬤嬤離開後,黛玉洗漱就寢,放了春纖回屋,留下雪雁值夜。

“老太太不隻一個兒孫,光是孫女就有四個,獨獨給我銀子…彆的姐妹們知道了,心裡定然不舒服。所以雪雁,老太太私下裡給我銀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