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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中間商 外鄉人 4288 字 6個月前

沒事了。”

受驚的基本操作,沒啥難度。

馬道婆沒將這事說得多大多玄乎,到也更叫人信服。

賈母等人不疑有他,一邊客氣的煩請馬道婆費心些,一邊又讓下人收拾一間客房給馬道婆休息,等晚上燒了拘魂馬,明日再請馬道婆歸家。

等馬道婆離了碧紗櫥,黛玉才一臉驚奇的拉上春纖出去散步。

碧紗櫥不是說話的地方,人多口雜,一個不妨就叫人聽了去。

自打春纖有了單身宿舍,黛玉和春纖倆個便總會借著散步的由頭跑那裡去說悄悄話。

春纖早就將她腦子裡那套供暖設備找人做出來了,這套設備足足花了春纖三分之一的積蓄。

雖是如此,但為了屋子裡的溫度,便是花得再多些,春纖也不會吝嗇。

畢竟她這個身份,她身處的這個時代,一個小小的感冒都可能要了她的小命呢。就算不死,也要蛻成皮。

這套設備的原理很簡單,但因花了不少銀子,春纖自己又不能解釋這些銀子的出處,於是這套設備在安裝時花的心思比設計它用的心思更多。好在一切順利,這套設備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大冬天躲在春纖這裡,讓黛玉有一種安全感。仿佛外麵就是戰場,隻有這裡是自己的大後方。

黛玉從小長在南方,來了京城後,一直很怕冷。她喜歡上了寶玉外間,晴雯經常坐著的那張靠窗炕,有時寶玉不在,她和丫頭們關係處的還不錯,在上麵坐臥過幾回…暖和是暖和,就是總上火。

後來黛玉總結了一下,火炕用來暖屋子比直接坐臥其上更適合她的體質。

想到後天就可以搬新屋,新屋的臥室還有那麼一張炕,黛玉心裡高興,眼底也全是笑。彆說黛玉高興了,春纖也替黛玉高興。

碧紗櫥裡間真心不是久居之地。不但不通風,不透氣,沒陽光,裡間還比外間陰冷許多。

最重要的是不隔音,太吵雜了。這樣的環境根本沒辦法安心休息。

而如果一個人在自己的臥室都不能感覺到安心踏實,那這日子得過得多糟心呀。

長此以往,身體能好?

反正自己越是住的舒服,春纖就越同情黛玉。還是姑娘小姐呢,住的都不如她這個打工仔。

“你又在心裡說我什麼呢?”黛玉一見春纖那個表情便猜春纖是不是在心裡腹誹她。眯著眼睛看向春纖時,臉上還擺出一副‘我超凶’的樣子。

嘖,瞧把你能的。

春纖沒理會黛玉的威脅,從一旁的碳爐裡扒拉出一顆烤得黑乎乎的紅薯來。紅薯在雙手中來回移動,將上麵那層浮層抖落後,春纖又去一旁拿了兩個小碗和小銀勺子。將紅薯一分為二,放到兩個小碗裡,再將小銀勺子放在紅薯芯裡。

一隻碗遞給了黛玉,一隻自己端著,然後和黛玉並排坐在床上用小勺挖著紅薯肉吃。

春纖特彆的饞,也不是隻饞肉,她就是喜歡吃。喜歡吃各種好吃的,就算吃飽了,看到好吃的,也還能再吃幾口。現在有了自己的住處,春纖活得就更滋潤了。

她不但自己吃,還總愛帶著黛玉一道吃。

而且春纖還有個特彆不好的習慣,她吃什麼都喜歡一邊自己吃,一邊喂身邊的人。通常就是‘這個好吃,你嘗嘗。’,‘這個好難吃呀,你也嘗嘗。’好吃不好吃的都喂的那種。

黛玉被春纖喂的都習慣在她遞吃的過來時,下意識張口了。烤的香噴噴的紅薯,燒得脆香的雞蛋,還有花生,栗子,水豆腐……

春纖還自己弄了個小沙鍋和雙耳小鐵鍋。

有回兩人淘氣,還在春纖的房間裡煮了鍋加了很多東西,看起來就亂七.八糟的粥。

前兩天,就在這間屋子裡,黛玉和春纖就蹲在碳爐前,將切得薄薄的土豆放在碳爐蓋子上烤…好吃是好吃,黛玉的裙子卻被燒出了個窟窿來。

所以這幾天黛玉都特彆小心自己的裙子。

千裡迢迢的從揚州來,又是地道的江南人,自小身體還弱,但黛玉就在春纖帶著各種吃,各種玩鬨的情況下,硬生生的挺過了最初的水土不服和京城冬天的洗禮。

個把月的時間,黛玉沒有瘦,身上也沒見長多少肉,但對於一個自小吃藥經常生病的小孩來說,這已經是種奇跡了。

京城的人不了解黛玉的情況,跟著黛玉出來的人又不在意這些‘小事’,竟沒一人會因為黛玉的健康而欣喜。好在如今的黛玉已經不會因著這些小事自哀自憐,顧影神傷。……

“早起跟姐妹們去榮禧堂,聽說金陵薛家的哥兒打死了人。”將粘在牙上的紅薯%e8%88%94乾淨,黛玉才跟今天又偷懶的春纖說府裡的最新八卦,“薛家你知道嗎,就是二舅母親妹妹的夫家。

聽說……”黛玉有些想不明白這樣的人家,怎麼就不能好好的教養子孫。非要等到出了禍事,到處求人。

“溺愛。”早就吃完紅薯的春纖,喝了杯溫茶後,又倒了一杯給黛玉。“你說外祖母再這樣溺愛寶玉,寶玉將來會不會成為了第二個打死人的薛家哥兒?”

春纖聞言,差點嗆到。眼角抽抽的回了句“…你想多了。”

黛玉覺得春纖回答得太武斷。

寶玉轉年八歲,雖然年紀看著還小,但如果不及時對他正確教養,誰能保證今日之薛哥兒不是來日之寶玉。

春纖:你也太看得起寶玉了,他就不是那塊料。再過多少年都一樣。

“我覺得你現在擔心這個一點用都沒有,還不如想一想如今金陵那位父母官呢。”

“你說賈先生?”黛玉想了想,抿唇,“你是擔心賈先生接了外祖家的信會徇私枉法?”

“我不擔心這個。我擔心的是你老子知道這事後會是什麼態度?你二舅舅知道了又會做何想?”

春纖從一旁拿出一雙棉鞋,一邊將腳上這雙換下來,一邊笑著與黛玉說話。

隻是細聽她這個話,卻叫人不得不多想。“你肯定賈先生會徇私枉法?”

黛玉及其聰慧,一聽春纖這話音,便已經明白春纖未儘之意。“我還肯定此案了結後,薛家那位薛姨媽會帶著一雙兒上京城。說個光冕堂皇的理由,然後小住變長住呢。”

春纖說完,見黛玉已經是一腦門的霧水了,便笑著將自己早前的猜測說與黛玉聽。黛玉皺眉聽完,半晌不語。“若果真如此,竟不知要如何評說了。”

黛玉歎了口氣,心裡有些意難平,“且待事情了結,我定將此事悉數稟於父親知曉。”

無論賈先生是否徇私枉法,二舅母和璉二嫂子不顧律法公證,包攬訴訟這件事都必須讓父親知道。

二舅母嫁到榮國府幾十年,就連璉二嫂子嫁過來也有幾年的時間了。

如果二舅舅和璉二嫂子的行為是外祖母教導出來…那麼父親您送女兒來京都,就是讓女兒學習這樣的教養行事?

如果二舅母與璉二嫂子的行為不是外祖母教導出來的,那問題來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外祖母都沒將 王氏姑侄教養出來,您還能相信外祖母能教養好我嗎?

黛玉想,如果她老子看到這樣一封信還能把持的住不接她回家,那她就有理由懷疑她老子送她來京城的目的有多不單純。

春纖說過,這世上最兵不血刃的辦法就是——養壞女兒,嫁給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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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黛玉搬新居那天, 京城這地界下了場小雪,春纖和黛玉合打一把油紙傘走的極慢。

黛玉時不時的伸手去接傘外的雪花,神情帶著不可思議。揚州很少下雪, 至少在黛玉的記憶裡,她幾乎沒有雪的記憶。

舊年讀書,看到許多描寫雪景的詞詩, 黛玉還曾憧憬過。那會兒賈敏會給她講京城每年冬天都會下雪,漫天鵝毛飛雪,以及大雪壓枝頭, 滿園銀白的盛景。

閨閣女兒還會賞雪做詩,還會不約而同的穿上自己最好的石榴裙, 在梅樹下折枝嬉戲打鬨。白雪, 紅梅,石榴裙,是賈敏心中最美的一幅畫了,也讓黛玉每每聽了都心生向往。

而林如海卻會告訴黛玉, 雪雖美, 卻不是人人都有心情去欣賞。勳貴富戶, 家底殷實之家也許還會有心情賞雪品茗圍座寫詩畫, 但普通人家尤其是那些貧寒百姓之家,一但下雪,日子便難熬了。

再從雪崩,壓塌等等方麵開始說起…黛玉心中對雪最後的一份美好期許都變得黯淡無光。

春纖一邊打傘,一這聽黛玉說那些舊事,心中對林如海倆口子也是佩服得無體投地, 這夫妻倆的教育方式真是絕了。

這就像浪漫主義的馬薩拉蒂和現實主義越野悍馬那麼‘砰’的一聲撞到了一起, 林小朋友沒精神分裂都是主角光環開到了最大了。

“我以前也挺喜歡下雪的, 我媽有兩件貂皮大衣,下雪天就會穿出去。你知道貂皮大衣怎麼清洗嗎?去郊外人少的地方,那裡的雪沒人踩,又厚又乾淨,之後拿出大衣用力的將衣服往雪地上摔打。衣服上的塵土浮灰便都落進了雪裡。”

送到皮草店裡的清理費用太高不說,你還都無法確定人家是怎麼給你洗的。說不定還沒有你自己這麼處理的乾淨呢。

“來了這裡以後,我就再也不喜歡雪了。去年冬天,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在心裡祈禱明兒千萬彆下雪……”將傘往黛玉頭頂移了移,春纖才繼續往下說,“日子雖然苦了些,不過我儘量讓自己過得舒服一點。天一冷,我就想著到了吃暖鍋的季節。熱熱呼呼的吃上一頓,彆提多美了。還有凍梨,用水泡軟了,輕輕的咬上一口,那梨汁又冰又甜……”

雪雁帶著人收拾碧紗櫥,紫鵑則在小院那邊指揮布置。一下子就顯得黛玉和春纖有些無所事事。

為了耽誤紫鵑等人收拾屋子,黛玉和春纖從碧紗櫥出來還繞了一段路。

這一繞就繞到了榮國府的小花園。花園裡的臘梅都在爭相綻放,一片片的梅花,遠遠看去,煞是好看。

然而這一兩年的紅樓生活,讓看到這些花的春纖覺得不太實用。

就不能種些果子樹?京白梨不也挺好?都是種樹,就種些隻能看不能吃的,完事想吃果子還得花銀子出去買?跟冤大頭似的。

反正將來她有宅子了,才不這麼敗家呢。

走走停停,又挑了那開得極好的梅花折了幾隻,春纖和黛玉才往新居走。

“前兒老太太還說寶玉最是孝順,摘朵花都想著她。”黛玉想到寶玉不但給丫頭們摘花,還將老太太留給他的稀罕吃食也留給丫頭們吃,心裡就有些說不上來的膩味。

“這一枝,你幫我給老太太送去,也算我的孝心。”借花獻佛,誰不會呀。“一會兒叫紫鵑送吧。”

春纖沒伸手接,抬了抬下巴,

“老太太一高興,指不定就有賞賜。再一個,今兒搬新屋子,老太太也定會有話叮囑,叫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