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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中間商 外鄉人 4270 字 6個月前

她有什麼辦法,總不能租出去吧。

先去吃一碗她惦記了好久的羊雜湯,再啃一塊帶肉的羊骨頭,兩個香菇餡的鍋貼包子,一頓遲來的早飯就值回票價了。

美美的吃完,春纖才去了定做牙套的樓子。

春纖舍得給自己下血本,做的牙套都是挑質量最好的那種。錢花到位了,東西自然做的又好又快。此時被個長相秀氣的媳婦拿出來,春纖滿意的直點頭。

雖然不是流水線做出來的精細,但這手工也是一絕了。

檢查了一番沒有問題後,春纖便跟著那婦人進裡間試戴牙套了。

剛戴上去時,有一點點疼,不是很舒服。習慣了一會兒到還好些,隻是到底不是先前那般舒服自在就是了。

束縛的感覺讓春纖有種緊張的期待感。

又等了一會兒,再次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春纖才交了尾款離開了樓子。

因戴了牙套,彆人不知道,自己卻總有些彆扭。路上見到熟人,說話也不像以前那樣自然了。

她現在算是知道為啥古代的大姑娘小媳婦都喜歡用帕子或是扇子擋著嘴說笑了。

怕不是牙不好看,就是帶了牙套呢。

“春纖?你怎麼出來了?”

正在街邊買糖炒栗子的春纖,聽到這話轉頭朝發聲處望去,見是小紅姐弟,便笑著打了聲招呼。

“怎麼就這樣巧了。”春纖笑著將小販打包好的糖炒栗子遞了一包給小紅,“剛還想去你家找你玩,這就碰上了。呐,給你買的,正好省了我再拎著。”

那哪是給小紅買的,不過是春纖向來習慣買東西多買兩份,或是存在交易平台裡,或是分給門上婆子,或是給一起當差的小姑娘們。此時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

“難為你想著我。原本我還和我媽說過兩天去府裡找你玩,不曾想先在這裡見到了。”小紅接過那包糖炒栗子,先是謝了春纖一句,又接著說道,“前麵那家油茶鋪子做得好油茶,你難得出來,不嘗嘗豈不可惜。”

春纖聞言抬頭看天,這個時辰,吃早膳太晚,吃午飯太早。肚子裡還有七分飽呢,怕是再好吃的油茶也吃不出香來。不過難得在外麵碰上了,要不…吃點?

少時,小紅帶著春纖,身後跟著林鴻茗便走進了不遠處的油茶鋪子。

所謂油茶,其實就是將麵粉放在鍋中微火炒熟,之後將炒熟的花生碎,芝麻,核桃,杏仁,瓜子仁倒入炒好的麵粉中攪拌。

炒這些乾果時,有的人家是什麼都不放的乾炒,有的則會放些素油。當然,更講究,更奢侈一些的則是用牛骨髓油炒乾果。

兩廂攪拌在一起,就是油茶的主料了,人們也稱它為油茶麵。

吃這道油茶時,隻要舀上適當的油茶麵到碗裡,根據個人口味或加些鹽,或加些糖。然後碗裡先倒一點點涼白開將油茶麵調開,最後再用沸水衝滾攪拌,一碗地道的油茶便做好了。

冬天來上一碗,飽腹又暖身。

這家油茶鋪子極小,裡麵就三五張桌子,好在此時並非飯點,鋪子裡的食客並不多。隨意挑了張角落裡的桌子,要了三碗油茶,幾根小麻花,三人便開始話起了家常。

“那位性子如何,可好侍候?”小紅一直惦記春纖侍候黛玉這事,等小二將吃食擺上桌,急切的問了開來。

“挺好相處的。性子極好,沒什麼架子,就是愛哭的緊。”春纖咽下口中的油茶,舌頭不由在牙套上%e8%88%94過,有些澀澀的。“也是個可憐的。”帶著心懷鬼胎的下人千裡迢迢奔赴狼窩,能不可憐嗎。

知道小紅沒惡意,春纖便撿了能說的說給小紅知曉。至於王嬤嬤賊喊捉賊這事,春纖不太確定將這事說與小紅姐弟知曉,對黛玉有什麼影響,倒是隻字未提。

說完了黛玉,春纖反手就問小紅怎麼這麼有空在街上逛。

如今小紅是良民身份,林嬤嬤還指望小紅嫁到好人家去,所以極少再叫小紅上街了呢。

“茗哥兒學堂裡的先生候到了實缺,轉眼就要上任去了,祖母叫我陪茗哥兒上街買些賀禮。”看一眼弟弟,小紅又笑著跟春纖道,“對了,好叫你知道,前日祖母去廟裡,廟裡的大師批茗哥兒的八字時,順道給改了名字。”

“改名了?”春纖聞言視線不由轉向自始自終沉默不語的林家小弟身上。“好端端的,可有什麼說法不成?”

“大師說,茗哥兒命裡的死劫算是渡過去了,但是原來的名字是死人的名字,必須得改一個。”小紅看一眼哪怕說到自己也像說無關人一樣的弟弟,小聲八卦道,“新改的名字和原來的也沒甚不同,隻去了中間的鴻字,單叫林茗,說是什麼以假亂真,虛中有實,實中有虛……”而且小紅還聽祖母和父親說這個名字對科舉還有助益呢。

春纖:“……”所以後世那些在高考前給考生改名的事,也是有出處的啦?

可給你牛批壞了。

“書上說大唐盛世時,佛道兩教都極為盛行。那你說武則天進宮前有沒有批過八字,改過名?”

民間婚喪嫁娶都要合八字,看日子,更何況進宮這種近距離接近真龍天子的大事了。若八字或是名字真有那麼大的作用,武姓女皇還能活著進宮,然後收拾李家的皇帝,腳踩天下男子,最後登頂皇位?

明太.祖當年叫朱重.八的時候就將菩薩充軍發配三千裡了,也沒見他打怵。

可見這名字壓根不是原罪。

不過這個大師說的八字和死劫…原著裡是沒聽說過林小紅有弟弟就是了。也許真有點道行也未可知。

要不…下次休息的時候也去廟裡逛逛?

聽到春纖這麼問,小紅明顯愣了一下,林茗則終於抬起了頭。眼底浮現一抹笑意後,又低頭吃油茶。

“應該批過吧。”小紅不太確定的看了一眼她弟弟,不由猜測道。民間娶個媳婦都得合回八字,就連榮國府侍候主子們的大丫頭都要避開特殊年月出生的,更何況進宮了。

“所以周武女皇的天下是李唐拱手相讓的唄。”春纖笑嘻嘻的總結了這麼一句。

小紅:……那不能。

小紅想要說點什麼反駁春纖這種論調,但一時卻有些啞口無言。她向來伶俐,口舌也不慢,隻這回春纖說的話實在有些超綱了。

春纖見此,嘿嘿一笑,也不逗小紅玩了。人家為了討個吉利改名,這也沒甚好說的。看一眼改名的當事人半點反應都無,春纖也懶得再說這個話題,又與小紅說起了旁的。

“……林姑娘在這府裡的情況,想必你已經從林大娘那裡聽說了。如果一切順利,到是要勞煩你們幫著送信了。”春纖想到黛玉在榮國府的處境,不由有些心疼這個六歲的小姑娘。

給她和小紅家牽條線,在府裡有林之孝倆口子照應也不算太無助。

……

林家這會兒仍住在後街那片,正好春纖也要從後門進府,所以吃過了油茶,三人便相攜著往回走。

林茗手裡拎著剛剛買的東西,一直在兩個姑娘身後安靜的跟著。前麵的兩個姑娘走走停停,一會兒見到這攤子上的珠花好看了,就要跟那攤販討價還價一回。

一會兒見到賣繡線的,兩人也會停下來有商有量的挑上一會兒。每每這個時候,林茗都會下意識的抬頭望天,然後再望望不遠處的寧榮街,心忖再也不跟這二人上街了。

古往今來,女人逛街購物時的體力都叫世人驚歎。而她們在買東西時的購買力也絕對叫人歎為觀止。

等好不容易走到寧榮街,春纖才猛的發現自己好像買了太多東西。^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在心裡默默計算了一回今天花了多少銅子後,春纖不得不承認這種購物活動還是少參與為好。

不理智還敗家!

轉頭看了一眼臉色都有些發白的林茗,陡然想起這位腿腳好像還有些毛病。

皺眉回憶了一回,春纖不由小聲問小紅,“茗哥兒的腿已經大好了?”

是不是真的好了,小紅也說不清楚,但她卻知道自己弟弟走路不坡腳了。

林茗不妨春纖問他的腿,眸子深了深,心裡又多了幾分因疼痛而升起的暴躁煩悶。

林茗絕對是個狠人,對自己都狠得下心的那種。

他的腿其實一直沒有好,但這位就是咬著牙發了狠的折騰自己。一直到如今,他已經能夠麵不改色走上一天路也不會叫人發覺了。

“臉色看著不太好呢。若不是腿的問題,那就是體力不行呐。聽說科舉最熬人了,在那麼大一點的號間裡一呆就是九天,本來就難熬了,若再趕上刮風下雨…還真應了那句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的話了。有那身子骨不好的,沒等考完就被監考的官員架了出去。我前兒還說,曆朝曆代都說要優待讀書人,可自打有了科舉,這貢院的條件就一直走艱苦樸素風。就這樣的應試條件,估計郭奉孝來了,也是被架出來的命。”頓了頓,春纖聲音略低了兩個度,“府裡的珠大爺就是熬壞了身子骨,才早早去了的。前車之鑒猶在眼前,茗哥兒此去江南,除了讀書也要多鍛煉才好。”

雖然實際上她還沒跟林之孝一家綁在一根繩上,但不得不說林茗若是真中了進士當了官,她多少也能得些庇護。

話說回來,要是賈珠活著,說不定寶黛二人的親事真能成。畢竟長子活著,長孫也聰慧,小兒子多寵些也不打緊。不過…寶黛二人可是近親呢。

心思瞬間轉移到了旁處,春纖便也沒看到小紅和林茗相似的挑眉動作。

這個春纖…到底是什麼來曆。連科舉這些事情都說得頭頭是道的。

與滿腹疑惑的林家姐弟告辭,春纖便從後門進了榮國府。

照例將路上買的吃食分了一份給後門的婆子,然後又狀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回這大半天府裡可有什麼事。

消息在賈家的傳播速度,向來可以比擬風的速度。因此問一回後門的婆子,也不算問錯人。

‘閒聊’了一會兒,知道無甚事發生,春纖便笑眯眯的回了榮慶堂。

先去自己住的屋子換下一身全是灰的衣裙,又洗了把臉,重新梳了回頭這才將從外麵帶進來的東西一一歸置到自己的箱籠裡。

看著還剩下兩包的糖炒栗子,春纖一包都沒留給她屋裡的小丫頭,直接拿著去了碧紗櫥。

不是春纖勢力跟小孩計較,而是這個時候再禮貌的客套都會被人當成示弱服軟。所以這個態度必須擺的明明白白,不然以後就算升上二等丫頭了,也管不住這些小妮子們。

春纖回來的晚,這會兒主子下人都用過了午膳,各自回房歇晌。春纖進了碧紗櫥,就見寶玉攬被大睡,晴雯歪在熏籠上,襲人側身躺在小榻上。於是笑了笑,將那包外麵帶進來的糖炒栗子放到炕桌上,便進了裡間。

進去前,洽巧襲人睜開了眼睛,春纖笑著指指炕桌,又無聲的說了一句回頭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