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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事情發生!

是的,他知道真相,可他自己明白又有什麼用?這些照片的殺傷力太大了,對於一個情緒不穩定的發倩期的Omega來說更是!

裴雲廷迅速起身,抓著手機就朝門口走去,他心慌極了,在看到這些照片後沒見到初潯的影子,他簡直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

才多久,才多久,這麼一會的時間,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意外出現?

照片哪來的?誰寄來的?有人來過這個地方?!

裴雲廷抓著房門三兩步跑了出去,忽然,他停在了門前,腦海裡閃過一條線索,緩緩轉過頭,裴雲廷盯著房門上方的監控,目光變得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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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經做完了,就算不會完全破壞他們,起碼也會讓兩人中間有什麼隔閡出現。

鐘越本來不想這麼做,但他咽不下這口氣,他也不認為裴雲廷是個好東西,僅僅憑他惦記自己的Omega這件事,憑他橫刀奪愛這件事。

他和裴雲廷勢不兩立。

他沒有認為自己做錯了,容城這個地方紙醉金迷,裴雲廷如果沒有一點城府,憑什麼能走到今天?他是算計不了裴雲廷,但讓他最愛的Omega遠離他,鐘越還不會完全沒辦法。

畢竟,他沒說錯任何事。

收拾著東西,鐘越心情大好,他準備離開這座沒有人情味的地方,他討厭極了容城,儘管那麼多人想要到這個地方發展,他也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沈憶給他打了電話,鐘越今天心情好,並沒有跟他有什麼爭執,也有好好地回答他的問題。

“今天就回去了,”鐘越說:“六點的票,乖乖等著。”

沈憶驚詫道:“怎麼突然要回來了?”他聽出鐘越的聲音裡帶著喜悅,很難不相信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目的,那這樣的話,他豈不是要帶那個人回來?自己的地位又會變成什麼名不正言不順的噩夢?

鐘越急於跟沈憶分享他的戰果,並沒有體諒到沈憶現在的心情,耀武揚威一般說道:“完成了任務,當然要回來,而且永遠不用再到這個地方來。”

他再也不用過來,隻需要坐在平洲,等著初潯回來,等著他傷心欲絕的小Omega乖乖回到自己的身邊就好。

沈憶不了解情況,謹小慎微地問:“什麼意思?”

鐘越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暢快地回答著沈憶:“意思就是……我也許戰勝了這個容城的太子爺?”

鐘越輕笑,語氣中還帶著自豪,報仇雪恨的爽快,他提著衣服的手都用力了些:“裴雲廷還真的以為我完全沒辦法?真的以為把初潯藏在這裡就安全了嗎?他自己做的虧心事,總得報應在他自己身上。”

裴雲廷和鐘延的交易,就是他的把柄,他抹不了這段事實,鐘越嗤笑一聲,沒想到自己悔在他們的交易上,也贏在這場交易上。

裝上衣服,扣上箱子,鐘越拎著行李往房門走去,“不跟你多說了,回去再聊,我現在要去機場……”

他打開了房門,鐘越還沒來得及掛斷電話,甚至沒看清房門前的人臉,沒有任何防備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遭遇什麼,便被重大的衝擊力給踹飛出去。

“咣當!”

鐘越連退了好幾步,撞在了身後的茶幾上,腹部被踹了重重的一腳,鐘越扭曲著五官,捂著肚子,驚慌失措地看著門口突然出現的裴雲廷。

他徹底傻了眼。

不知道裴雲廷如何找到這裡來的,因為廊外還有其他住宿的客人,聽到動靜紛紛探起了頭,走廊外響起交談聲和腳步聲,與此同時,裴雲廷壓進了室內。

他的臉色很不好,和他演過的那些反派角色完美的融合,表演畢竟隻是表演,真情實意總是來得更嚇人一些,鐘越扶著茶幾,還沒站起來,就被迎麵走來的裴雲廷拎住了衣領。

“人呢?”裴雲廷沉聲發問,他生的是一個冷臉,不笑的時候神情倒顯得十分陰鷙,何況他現在沒有在表演,也沒有在刻意壓抑什麼,所有攻擊性的目光全都直勾勾地給了鐘越。

“什麼人?”鐘越心虛,他沒想到裴雲廷的速度會這麼快,不可能啊,他怎麼這麼快就找到自己了?他怎麼知道自己在哪兒?他又怎麼知道今天……他去見過初潯?

鐘越後背發涼,這不是他第一次偷偷見初潯,如果這次裴雲廷知道,也代表著前麵那幾次他也……

自己難道早就暴露了?

初潯告訴他了?

不應該。

裴雲廷掐住了鐘越的脖子,一點也沒有收力,力道隨著他的情緒而深重:“你是不是要我把你弄死才能學老實?”

鐘越猛地抓住了裴雲廷的手腕,艱難吐氣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要初潯,”裴雲廷紅著眼睛說,“我要初潯,初潯呢?初潯在哪兒?!”

鐘越被這一聲給問懵了,大腦飛速轉著,也沒明白裴雲廷找他的原因。

初潯不在他這兒,初潯不是……在裴雲廷那裡嗎?他來問自己,什麼意思?初潯不見了?

而鐘越的沉默在此時的裴雲廷看起來罪大惡極,裴雲廷的手一狠,腦子裡也有根弦崩斷了,他站起來,拎著鐘越的衣領,把人往窗口提去。

這是一個星級酒店,目前的房間是在27樓的高層,從這裡能眺望到容城的冰山一角,城市的溫度驟然下降,似乎高層能夠感受到更冰冷的天氣,鐘越倒退著腳步,被裴雲廷扣在了陽台的護欄上。

身後便是萬丈深淵。

鐘越嚇傻了:“裴雲廷!你乾什麼?!”

裴雲廷好像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他掐著鐘越的脖子,指甲掐進他的皮肉裡,讓鐘越的脖頸紅腫一片,身後吵吵鬨鬨的,是圍觀的群眾,裴雲廷卻絲毫沒有顧忌,眼裡隻有這個罪惡滔天的人,他殘暴地審問道:“我要人,給我人,告訴我他在你這裡。”

他像個孤獨患者的自我拯救。

這一刻他無比希望鐘越告訴他初潯在他這裡,在他這裡也好,隻要能讓他馬上看到他,什麼都好,他現在找不到他了,容城這麼大,他那樣危險。

“我不知道……”鐘越在裴雲廷手底下掙紮,他能感受到自己這句話一出,裴雲廷的力道又重了些,可他能撒謊嗎?麵對瘋子一樣的裴雲廷,鐘越隻能坦言:“他沒在我這裡……我不知道他不見了……”

“彆跟我開玩笑了,”裴雲廷壓在鐘越耳邊說,他的語氣那樣顫唞,一點不像表麵的凶悍,“我求你了鐘越,告訴我他在你這裡,我不動你,我發誓,隻要他安然無恙的,我一定不動你,行嗎?”

鐘越覺得裴雲廷有些奇怪。

不過很快他就解開了這份疑惑。

裴雲廷在他耳邊咬牙切齒:“鐘總,彆跟我鬨了,他在發倩期,你彆跟我鬨了,你不是恨我嗎?衝我來就好了,他在發倩期,你懂的,發倩期很危險的,你讓他度過這個劫好不好……”

“他在發倩期?!”鐘越驚住了,發倩期是什麼?Omega最危險的時候,那些不穩定的情緒,那些經不得挑撥的神經,那對alpha深深的眷戀,被告知一切都是假的他們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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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難怪今天初潯的反應那樣強烈。

“裴雲廷……”鐘越豁然醒悟自己闖了一個多大的禍,他對裴雲廷瘋狂搖頭,像是在求饒,“我不知道,我沒有帶走他,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裡了,我不知道他在發倩期,我……”

他還能說出什麼嗎?那些在現在聽來對裴雲廷都是打擊的話?

鐘越的嘴笨了,是因為心虛,是因為惶恐,是因為自己終於闖出了堪稱為重大的禍事……

“你不知道?”裴雲廷笑的難看,他的力道再次收緊,“彆開玩笑了,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他在哪裡,你知道的才對,你今天不是見過他嗎?你該知道他在哪裡的啊,他不能亂跑的,鐘越你知道的,發倩期不可以亂跑的,會出事的,會出事!”

激動的情緒讓裴雲廷徹底失控,鐘越猛地抓緊了護欄,否則那一下他真的要墜下去,粉身碎骨!

“裴雲廷……”鐘越軟了雙腿,對頂級天生的威懾力感到害怕是本能,身體比頭腦更快地做出反應,加上裴雲廷的信息素施壓,本就被掐住脖子的鐘越更覺窒息,“我真的不知道……”

他看到裴雲廷眼裡的期待全都退了下去。他大概是真的希望初潯在他這裡吧,他第一次這麼近的接近裴雲廷,第一次被一個人著急的情緒感染到。

裴雲廷能感受到他的恐懼,鐘越也是一樣,裴雲廷在害怕,不管他表現的有多凶,他的底色是害怕,他在恐懼,在慌亂。

房間裡的紛亂早已經傳了出去,酒店工作人員闖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危險的一幕,所有人都嚇傻了,工作人員的聲音慌張:“先生!請不要做出過激的行為!”

無數個手機懟大了鏡頭拍攝著藝人的瘋狂舉動,那落在明天的媒體上又是一番熱聞,這戲劇性的一幕多在電影裡出現,且藝人這樣的瘋狂舉動也從不多見。

裴雲廷笑了一聲,抬起頭,凝視著無邊無際的天空,凝視著高聳的建築,來往的行人,第一次對這個都市陌生,第一次在自己長大的地方束手無策。

就是因為太大了,才沒有目標,太大了,才沒有方向,太大的都市了,隻讓人感到迷茫。

他能查到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卻對自己的Omega沒有蹤跡可尋,因為他是自己帶來這個城市的,在這個城市裡,他隻有自己這一個依靠,一個熟悉的人,他不像鐘越,不像紀修,不像那些有跡可循的大人物一樣,他渺小,平凡,不爭不搶,那樣嬌小的一個人,混在人群裡,你不留心一下,都會從身邊溜走。

他從來都抓不住初潯,從第一次見麵種下的貪欲,惡種,延續至今,也依然沒有個好報。

為什麼呢?他這輩子並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麼他想要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會受到這麼多的阻礙?

他那麼柔弱,還在發倩期啊,這個陌生的城市哪裡是他可以藏的?那麼危險的時期又會遭遇什麼不測?

裴雲廷想想都要發瘋。

他感到頭痛劇烈,鬆開了鐘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後麵的吵鬨聲讓人心煩。

“砰!”

以為紛亂結束的眾人突然聽到這麼一聲,裴雲廷踹碎了鐘越身後的玻璃,緊接著,他蹲了下來,在被信息素壓製的動彈不得的鐘越麵前單膝著地,裴雲廷的五指插進鐘越的發絲裡,然後狠狠按下,像是能夠捏碎他的頭蓋骨,音線充滿了穿透力:“那就跟著我一起找,一起找好了,去哪裡都可以,要是找不到……”

裴雲廷扣住他的腦袋,把鐘越的臉掰向另一邊的風景,然後將他的臉狠狠地砸在有了清晰裂痕的玻璃牆上,讓他凝視這個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