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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被猜測嗎?初潯不是責怪紀修, 而是被猜測出來後更覺難堪,這真真算是一件不討喜的事了。

紀修說:“隻是,你不願意跟你的前夫往來,這我可以理解,也不願意跟我往來了?這又是為什麼?”

紀修不是傻的,他能感受到初潯的刻意躲避,雖然對方並沒有明說,但是第六感不會欺騙人,紀修不得不以為是初靖或者裴雲廷跟他說了什麼。

可要是說了,初潯還能這麼平靜地坐在他麵前?怎麼看都不對,紀修一時拿不準,隻能親自問了才放心。

“並不是不往來,隻是要少一點,”初潯解釋道:“因為,因為……我不想要他不開心。”

“裴雲廷?”紀修一擊即中,“他不允許你跟我往來?”

“不是的,”初潯不要人誤會他,比自己被誤會還要著急,“他隻是擔心我而已,他……他會吃醋。”

不知道要怎樣解釋了,這樣的解釋無非最可靠,說多了彆的反而越抹越黑,初潯腦子笨,隻能實話實說了。

而且他沒有說錯啊,裴雲廷就是會吃醋的,初潯相信他會那樣。

紀修不認可了,玩著黑筆,評判道:“那你這個alpha的心眼不夠大啊。”

“沒有……”

“我知道你的顧慮了,但我們隻是吃個飯,不讓他知道不就好了?”紀修說:“吃完飯我把你送回去,這件事就你知我知,不會惹彆人不痛快。”

話雖這麼說,可初潯怎麼聽都覺得意思不對,這樣事情的性質不就變了嗎?好像他和紀修的關係變得不乾淨,才要偷偷摸摸的,想到這個,初潯沒有同意。

紀修打量著他,他還算了解這個發小,多年過去,初潯的心事還是寫在臉上,紀修打趣道:“逗你的,瞧你這樣子。”

初潯雙手放下餐桌,置在腿上,為難地看著紀修。

“我答應你,以後不經常跟你來往,今天就破個例吧,這麼久沒見,我請你吃頓飯,上次的閒雜人等太多了。”紀修意有所指,上次和初潯沒有單獨說話的機會,礙事的人多,紀修一直介意著。

對方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初潯也不能太不近人情了,他考慮再三,認為隻是吃個飯,以後不會經常來往,也就不再憂心忡忡了。

“你家人知道你信息素的事嗎?”紀修突然提道:“你哥哥?”

“哥哥知道。”初潯說。

紀修了然:“那他們怎麼說?是打算讓你就這樣和裴雲廷在一起了,還是……給你匹配合適的alpha?”

很多人都會選擇去匹配,因為有這樣成熟的機構存在,而且很能解決現實問題,普通人暫且不說了,但凡等級高的,他們都願意多花點錢去做信息匹配,找到最適合自己的alpha或Omega,來延續他們的基因,信息素匹配的結果利大於弊,成為了有權有勢的人必不可少的擇偶方式。

但也有人不信這個,比如初潯,他因為沒有信息素而不能選擇這項技術,現在有了也不會去選擇,因為他相信愛情是不可以用信息匹配的,他和鐘越兩情相悅都走不到最後,陌生人相愛的幾率,要有多自信才可以?初潯沒那麼自信。

“媽媽她們都同意我和他在一起了,也見過他了,我沒有想過去匹配alpha,我不相信這個。”初潯坦言,他和裴雲廷那樣好,他那樣喜歡裴雲廷,也被他那樣喜歡著,為什麼要做多餘的事呢?

他相信和裴雲廷可以走下去,不想被負,也不想負了他。

紀修沒有再接話了,他給初潯倒水,等著服務員上菜。

“對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呢?”初潯打聽道:“今天那個……是你的Omega嗎?”

關於紀修的戀情,初潯一直都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隻知道他離婚了,他的戀人也沒有人見過,藏的好隱秘,初潯到現在都是一頭霧水,提起來隻剩下茫然。

也不知道紀修有新的戀人沒有。

“他……是我的朋友,”紀修斟酌道:“腺體出了問題,最近陪他來檢測中心觀察的。”

“原來這樣,”初潯關心:“那他好了嗎?”

紀修搖搖頭,臉上爬上一抹沉重感:“沒有,檢測中心的人說也許沒有可能了。”

“什麼?”初潯不解:“他是受了什麼傷害?怎麼會這樣嚴重?是腺體損壞了再也不能好了嗎?”

初潯自己就是一個Omega,腺體對他們來說有多重要他再清楚不過了,這些年他因為腺體的問題受人非議,並不能說他不在意,隻是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可腺體受損帶來的傷害是永恒性的,不管裴雲廷如何在意他,初潯都不會忘記在鐘家受過的委屈。

那些日子像一根針紮在了心臟上,想要取下來都要回想一下,針紮得痛了,人就不想要對那段往事多憶想了,也不想著取下刺心的針了。

感同身受隻有經曆過一樣的事情才能這麼說,初潯就是那個可以和腺體有異的人感同身受的。

他理解那種憤恨,無措,惶恐和不安。

“還在治療中,但已經是沒辦法了,什麼方子都用過了,好轉的可能不大。”

“不要放棄希望啊,”初潯體己地說:“我之前也沒有想過自己還會好,我都已經不抱著什麼希望了,是他沒有放棄我,所以還是要相信才好……”

“那如果真的不能了呢?”紀修犀利地反問:“如果已經確定了你不會好,你受傷的很嚴重,醫生束手無策,明白告訴過你不可能好轉了,而他又不能接受,你要怎麼辦?”

這一連串的反問把初潯問懵了,紀修的情緒充滿了攻擊性,那一瞬間初潯似乎模糊了對這個人的印象,那像個走投無路的人來打垮還心存希望的人,言辭激烈犀利,情緒豐富,誰也不能動搖他絕望的意誌。

餐廳裡的微小動靜還在繼續,沒有人注意二人這邊的風景,初潯愣神望著紀修,對麵的男人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過激,紀修看向碗筷。

“抱歉,我不該質問你。”

服務員端著盤子過來了,打斷了二人僵持的氛圍,初潯也沒有顧及到服務員,沒有伸手幫襯什麼,隻是保持那個吃驚的樣子望著紀修。

等服務員走後,紀修才重新開口:“是我太激動了。”

“沒關係……”初潯拿起筷子,今天這頓飯吃的很奇怪,紀修道歉了,初潯也沒有計較,可是籠罩的一層沉重感難以驅散。

吃完飯以後,紀修送了初潯回去。

他本要再留一會人,可是做什麼初潯都不願意去了,初潯說是要回去休息了,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有工作要做。

紀修答應了。

把初潯送到門口時,鐘越已經不在了。

“你幾點下班?明天我可以去接你嗎?”紀修主動道。

初潯雖然不知道對方的用意,但這份熱情他是不能接著的了,拒絕道:“不用來接我的,我的工作沒有固定的下班時間,所以……”

他的拒絕已經算是委婉。

紀修也聰明,一聽就懂,可他並沒有放棄,“沒關係,你到時候給我發條消息,我都有時間的。”

“你不是還要照顧朋友嗎?”

“他那個樣子,我又有什麼辦法?”紀修這句話像是本能,沒有經過思考似的,後又覺得不妥,作罷道:“算了,你有所顧忌我也不強求。”

初潯很過意不去:“很不好意思……”

“不早了,回去吧,”紀修說:“明天不是還有工作嗎?”

他沒有強留初潯,和初潯待在一起他會感到沉重,因為總想著那種事,現在他們都身不由己,他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親密,人長大了,也疏遠了。

初潯沒有多停留,這就離開了原地,他一步三回頭,和紀修再見,那個身影目送了他很久,一直到初潯進了房間,還能看到他的影子。

紀修默默地在外麵站了很久,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遲疑了幾分鐘,害電話掛斷了幾次,反反複複才被接聽。

紀修走向車子,上了車後,那頭的人才問:“怎麼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紀修頭重腳輕:“剛碰麵你讓我怎麼提?”

那頭的聲音說:“那你打算拖到什麼時候?我馬上要複出,你讓我怎麼跟媒體交代?拖著這個損壞的腺體嗎?!”

“你激動什麼?我說不做了嗎?”紀修怒道:“給我點時間。”

“我給你多少時間了?不是你害我到這種地步嗎?你凶我做什麼?有能力就把他的腺體摘下來啊!”

“你說的輕鬆!”紀修怒拍一下方向盤,砸疼了手腕,車子裡傳來粗重的喘熄,紀修覺得自己的肩上壓著無比沉重的大石,半點挪不開,沒有人能理解他的苦衷,他的為難,他的壓力,紀修重重地閉了下眼睛,逐漸平複了心情,他無可奈何道:“我不想跟你吵,回去再說吧,這件事我會辦好,就這樣。”

“三天。”

“你開什麼玩笑?”紀修捏緊了拳頭:“最短一周。”

“你憑什麼讓我相信?”

紀修靠在座椅上,無力道:“裴雲廷不在,我也隻有這一周的時間。”

那邊沒動靜了,紀修知道,他接受了。

於是,紀修連再見都懶得說,他掛斷了電話,並把手機扔在了副駕駛。

抬頭看著黑色的鐵門,初潯已經不見了身影,他對自己有所躲避,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說服,怎麼說服?說自己覬覦他的腺體?怎麼說得出口啊。

不知道裴雲廷什麼時候回來,他甚至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紀修壓力倍增。

半晌,他重新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小孟,明天晚上在雲尚酒店訂間房,布置一下,花什麼的你看著辦。”

他沒有轉圜的餘地,也沒有推遲的理由,緊張的時間讓他無法從長計議,甚至無法思考自己的安排是否妥當,狗急跳牆,他現在連狗都不如。

有那麼一瞬間,紀修希望自己真的,已經結束了這段充滿罪孽的婚姻。

第95章

薛京墨今天又到星動來了。

說是為了上次的事, 沒有處理乾淨,薛京墨就又來鬨了,初潯來的時候, 薛京墨剛進鄭世鏡的辦公室, 初潯隻能在外麵先等著。

鄭世鏡的辦公室一向熱鬨,聽彆人說,出入鄭世鏡辦公室的一線明星都不少, 薛京墨就是其中之一,如今親眼看見, 初潯也相信了。

人的權利和他的人脈是有關的, 權利越大的人,找上來的需求者越多, 鄭世鏡是星動的大股東,也是手握實權的CEO, 卓遠都要比他低一級,說星動是鄭世鏡的也沒錯。

早上九點鐘,薛京墨就進了鄭世鏡的辦公室,大約三十分鐘了,也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初潯不知道二人有什麼要緊事,隻能乖乖地在外麵等著, 因為沒事可做,他隻能把卓遠給他發的公司製度等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