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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語氣溫熱地灑進他的耳膜,蕩在初潯的心尖,裴雲廷抬起手,捧住初潯一半的側臉,吐息道:“我要看你跳舞。”

初潯一瞬間攥緊了拳頭。

他看著對方眼裡不知饜足的神色,想起了那條絲襪,與昨夜狂歡。

裴雲廷。

不僅固執,而且好色。

第82章

“我……不會了。”初潯哪裡還記得那些舞蹈動作?也許他還有舞蹈的功底, 但是和當年比,肯定是沒辦法相較量的。

他不敢跳,在人前, 在裴雲廷麵前。

“那我也要看, ”裴雲廷耍起了無賴,“我不在乎你跳的好不好,我隻要看到你再穿上舞服。”

初潯說:“沒有呀……”

他哪裡還有舞服, 當年那套行裝,他還能不能穿上都是個問題, 人長大了, 身材不一樣了,同樣的衣服卻不能再展現它的風采了。

初潯想起那套裝束, 有點害羞,那舞蹈服畢竟暴露, 這麼多年過去,他的心態早就發生了變化,受到了外界的影響,他不敢登上舞台,也不敢再現曾經的自己。

他不敢在人前表演,不論觀眾是一群人還是一個人,心態發生改變的他, 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因為熱愛而走上舞台,而願意穿上舞裙, 扮演女孩子的角色,混在舞者之中, 不怕彆人嘲弄詆毀的堅韌的Omega。

隻是因為熱愛。

可是熱愛敗給了時間與現實, 他早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否找到當年的感覺。

可他拋出的問題並不能阻止裴雲廷的念想, 隻聽對方振振有詞地丟下兩個字:“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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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裴雲廷帶初潯一路登上二樓,打開了一間房,那是初潯從未踏進去過的房間,二人進去後,裴雲廷關上房門,從裡麵將房門反鎖,並把窗簾拉起來,打開了暗色的燈光。

碎光如一塊被砸開的鑽石粉墨,零零散散地落在昏暗房間的各個角落,落在藍色的窗簾上,落在白色的鋼琴上,落在初潯欣賞到的室內陳設的一切物品上。

這裡竟然有一架鋼琴。

房間的地板一塵不染,除了鋼琴以外,便是處處反光的鏡麵,簡直就像一間舞蹈室,地板柔滑,一麵鏡牆,映照著室內所有,初潯站在鋼琴的前麵,從鏡子裡,他看到裴雲廷低著頭,輕手一點,“叮咚”一聲,悅耳的琴音在密閉的環境裡回旋。

“我要……怎麼做?”初潯抬起眉眼,從鏡子裡看著身後的裴雲廷,“就在,這裡嗎?”

這裡很適合跳舞,初潯不得不承認,他現在覺得裴雲廷很能藏,這麼一個地方,竟從未被他知曉過,也怪自己,他怎麼就沒逛逛,這藏著許多驚喜的地方呢?

“嗯。”裴雲廷收回手,望著鏡子裡的初潯,說道:“為你準備的地方。”

他買這棟房子時,命人裝修這間房子時,就要求留下這樣的一間舞蹈室,他裴雲廷對舞蹈一竅不通,他隻是希望有一天,這裡能關住他的小天鵝。

他等了這許多年,該站在這裡的人總算出現。

“為我?”初潯回過身,正要問,突然看到裴雲廷蹲在一張櫃子前,取出了一個盒子。

初潯輕腳走了過去,裴雲廷正打開了盒子,他看見了一套精致的舞服。

“這是……”

裴雲廷將舞服拿了出來,純白色的舞蹈服上鑲嵌著細碎的小鑽石,在燈光下散發出銀色的光,舞服的中間是流蘇式的腰帶,紗質的舞服應當是高定,那精細的做工已經證明。

“你是……從哪弄出來的?”初潯傻了眼,這裡什麼時候,藏著一件舞服?裴雲廷從盒子裡拿出來的,那這盒子……又是從什麼時候放在這裡的?

是今天,昨天,前天,還是……很多年前?

裴雲廷道:“早就有了。”

那又是什麼時候呢?

“過來,坐下。”裴雲廷示意,初潯走過去,聽話地坐在了琴凳上,他抬頭看著裴雲廷手裡的舞服,心中自覺震撼。

那是很漂亮的舞服,初潯穿過不少件,他知道如何判斷一件舞服的價格,他到現在還沒有觸碰到那衣服,隻是看著,便心中有了答案。

裴雲廷俯下`身,單膝落地,脫掉了初潯的鞋子,初潯穿著襪子踩在地板上,裴雲廷正要將衣服套在他的身上時,初潯突然製止,低頭瞧著裴雲廷說:“我真的怕……”

他怕表現不好,太多年過去了,他已經很生疏,他找不到那樣的感覺了,他也不是裴雲廷當年喜歡的那個在舞台上大放異彩的小天鵝了。

他不是了,這些年變故太多,他已經連初心都被影響。

“穿上,對我來說就是一種圓滿了。”裴雲廷渴求地說,他的眼裡是懇求的意思,他迫切地希望見到舞服下的初潯,彆人不懂,不懂他這些年苦心的等待,不知道那舞服偷偷藏在禮盒裡多少年。

初潯被他眼中的懇求說服了,他容易心軟,這就鬆開了製止裴雲廷的手,他閉上眼,任由裴雲廷解開了他的外衣。

衣服貼在初潯身上時,他小小地顫唞了一下,被裴雲廷發現後,對方在他背後輕笑了一聲:“怎麼了?”

初潯抱起雙手說:“涼。”

裴雲廷說:“一會動起來就不涼了。”

初潯還是心中有所顧忌,他放不開,憂慮太多,再次轉頭問:“真的要嗎?”

裴雲廷猛地拉了一下腰帶,說道:“你還有反悔的餘地嗎?”

初潯不明白,裴雲廷為什麼這麼執著要他跳舞,初潯真怕表現不好,畢竟他不是當年那個全校追捧的Omega了,他很怕讓人失望。

裴雲廷把腰帶給初潯收緊,讓他坐下,接著拿出一條絲襪出來,正要脫掉初潯的襪子,初潯收腿說:“這個也要嗎?”

裴雲廷說:“你隻需要坐著不動。”

那就是要了。

初潯雙手撐著凳子,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他不提意見了,隻是乖乖任人擺布,看著裴雲廷脫下他的長襪,將白色的絲襪一點點套在了他的腿上。

初潯細白的雙腿在絲襪下被襯得更加誘人,絲襪顏色不重,接近膚色,隱約透著初潯光滑的肌膚,裴雲廷目光嚴肅,他給他套上絲襪,穿上舞鞋,綁著長長的絲帶,打上蝴蝶結,然後,他定格住了。

裴雲廷單膝跪在初潯的麵前,燈光昏暗,落在裴雲廷複雜的眉眼,他的視線從初潯的腳腕移到上肩,再到那一張秀美的臉蛋。

心跳的節拍些微淩亂,初潯像個被精心裝飾的布娃娃,被人套上了高貴的舞裙,細碎的銀光襯得人越發夢幻虛假,那張臉蛋似布偶的完美,Omega坐得優雅乖巧,如同一隻昏暗夜色的精靈。

裴雲廷抬起初潯的下巴,眸色漸深,語氣沉重地說:“開始吧好嗎?”

初潯低頭看著身上的舞服,他已經裝束完畢,沒有再後悔的餘地,何況這是他欠裴雲廷的,他輕輕點頭說:“……好。”

他沒有再說自己會不會出錯,可能會跳的不好,但初潯看到了裴雲廷眼裡深切的渴求,他的alpha想看他跳舞,而自己又何嘗不是需要一個這樣的機會,需要不會取笑他的人來評價他今日的舞技?

初潯鼓足勇氣,撫了撫裙擺,站起來,走向了那麵鏡牆,轉過身,刻在骨子裡的動作,讓他對這位七年後唯一的觀賞者表示致謝,初潯選了他記憶裡最簡單的那支舞,七年後的第一次起跳,抬腳,是生疏的,是新鮮的,是讓他記憶洶湧的。

今天沒那麼閃的燈光,今天沒有那麼多的看客,今天沒有人為他喝彩,沒那麼多共舞的人,今天隻有白天鵝一個人的破殼之舞。

“叮咚。”鋼琴響起,樂聲突兀,初潯轉頭愣了一下,看見撥響了鋼琴的裴雲廷,認真地奏起了配樂。

對方沒再看他,亦是不許他的停下。

初潯不再愣神,迅速找回方才的狀態,接上他的曲子,隨他的節拍搖擺。

裴雲廷抬起頭,看著那搖曳的裙擺,細碎的流蘇,看著銀色的光,輕柔的腳步,爆裂的記憶湧上來,過往的苦痛襲上心頭,不容許他的控製和拒絕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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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演了,你決定送那個Omega什麼?”-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花啊,還能有什麼?”

“又是花,沒新意。”

隨著室內的房門打開,幾個男生的目標迅速換了,他們看向高大的alpha,笑眯眯地問:“雲廷,你送什麼?”

剛剛走進寢室的裴雲廷一臉迷茫:“送誰?”

室友激動道:“那個Omega啊,小我們一屆的,明天活動他會上台,很多人都準備了禮物,打算趁機追他呢。”

裴雲廷道:“哦。”

室友驚奇:“哦?”

裴雲廷抬眼問:“不然想聽什麼?”

室友們激動了起來,轉過椅子看向裴雲廷,圍攻起了他:“你不是吧,你不喜歡那個Omega?真假?這麼漂亮哎,你審美沒事吧?”

裴雲廷坐下,翻出課本,沒在繼續跟室友扯皮,他一貫是個冷漠的,大夥都知道,不過室友真的沒想到裴雲廷對那個Omega沒意思,畢竟全校的alpha都淪陷了。

有人嘴上不說,心裡也貪著,都是A,都知道彼此想什麼,那Omega長在大多數alpha的審美上,戳中了他們的心窩子。

可裴雲廷竟然沒反應,那真是奇怪。

少年們總是覺得,每個人都和自己一樣,他們迫不及待地分享,更迫不及待地懇求想法上的同意。

因為裴雲廷沒接話,室友知趣,宿舍裡沒有人再議論那個Omega了。

可誰也沒注意,那沒有說話的人,目光又在暗處,幾多紛亂。

晚上,裴雲廷趴在走廊抽煙,他的對床走了過來,關上了落地窗,隨他一起趴在陽台的護欄。

“再不動手,就沒機會了,”室友從裴雲廷口袋裡抽出打火機,點燃後玩著那火機提醒,“最後一年了。”

裴雲廷轉頭問:“什麼?”

室友輕笑,吐出一陣煙圈說:“彆裝了,你幾次易感期是為什麼,你夜裡偷偷看了什麼,你書本裡夾著的三寸小照片是誰,你心裡清楚。”

裴雲廷皺眉質問:“你翻我書本?”

室友撓撓頭說:“嗯……上次找你火機,你沒在,我就自己翻了翻,不小心的。”

裴雲廷沒再盯著他,轉過頭,沉默了。

樓底下車水馬龍,汽車的鳴笛聲在夜晚很吵,裴雲廷不由自主地擰著眉。

室友道:“我不是很懂你,喜歡為什麼不下手?”

裴雲廷彈了彈煙灰,落了滿地的塵埃,他盯著川流不息的街道,沉聲說:“我是頂級。”

室友:“嗯,然後呢?”

裴雲廷轉了轉手上的香煙,他把煙頭對著自己,看忽明忽滅的火光,自言自語一般:“所有人都為之淪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