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1 / 1)

服,讓每個人的腳都如同釘在了地板上。

“一,二,三,四,”裴雲廷抬起手指,一個個清點著房間裡的人,被點到的人默默地咽了口唾沫,那好像是生死令的下發,屋子裡站著的人不多,外麵的圍觀群眾不少,差點忘了,裴雲廷眯起眼睛,最後點了點門外的鐘延,“五。”

鐘延悄悄握緊了拳頭,他在其他人沒注意的情況下滑動著喉結,防備地盯著向他靠近的人。

倒不是朝他靠近,裴雲廷接近的是那摔下的攝影機。

“再喘口新鮮的氣。”裴雲廷提起那攝影機,無視目光的聚集,他眼尖地又尋到了其他物件,拿著桌邊的螺絲刀,把攝影機拆得零零散散,取下了芯片,裝進了口袋裡,再把那攝影機的軀殼扔在了一邊。

“現在可以去攀親戚了,”裴雲廷走回沙發,將外衣脫下,蓋在初潯身上,隨之抱起了沙發上的人,這一小會的時間他的Omega已經糟糕的不成樣子,他把衣服的角度調好,然後帶著他往房門走,同時警告道:“能送禮的送禮,送錢的送錢,打不通這個關係,就給我乖乖進去蹲幾年。”

門外聚集了更多的人,有人看到裴雲廷,誇張地捂起了嘴巴,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頭已經是一種本能。

裴雲廷對待這些閃光燈沒有任何排斥反應,他來到門前,鐘延湊上來想說話,裴雲廷一個眼神殺過去,倒是把人的嘴巴堵住了。

“這次有你嗎?”裴雲廷問。

鐘延咽了口唾沫,謹慎道:“我並不知情。”

裴雲廷正要說話,懷裡的小貓抓住了他的衣領,他抱住的身體滾燙,好像正在燃燒似的,若不是因為懷裡的Omega,他一定陪他們多玩一會。

“知不知道也沒關係,”裴雲廷護住初潯的腦袋,摸了滿手的熱汗,這衣服為難他,裴雲廷知道,“挺好的。”

鐘延沒太聽明白。

裴雲廷看他茫然,解釋道:“我是說,你們運氣挺好的。”

他願意跟他們周旋,做那最粗暴的懲治,可他沒時間,他懷裡的人等不了,那就讓他們喘口氣,再相互之間,報團取暖。

也不差這一天了。

這兒的熱鬨已經驚動了新娘新郎,他們匆匆趕來,隻見裴雲廷抱著一個人往大門走去。

鐘玲以為自己眼瞎了,眼睛瞪得老大,她的頭紗都亂掉了,卻也顧及不得,抱著鐘延的胳膊呆滯地問:“哥,裴,裴雲廷?”

裴雲廷就這麼離開了,但並不代表危機解除了,鐘延垂下眸子,鬆開了拳頭,他知道,這回真的要遭殃了。

_

把人放進了車裡,裴雲廷才囑咐了司機一聲,等候多時的司機發動了車子,躁動的車廂裡有難以言喻的曖昧。

坐在前方的司機察覺到了異樣,但知趣地沒有開口說話。

“我受不了……”懷裡的人嗚咽著說,初潯的眼圈紅透了,好像被人欺負過,這讓盯著他的男人眉眼也熱了起來。

他的衣服被汗水打濕,寒涼的天氣那不正常的汗水讓人憂心,裴雲廷解著初潯的衣扣,並沉聲吩咐司機:“開快點。”

車子最大限度地跑在馬路上,後座有一分鐘都等不了的人,等待爆發,裴雲廷將人剝了個精光,卻又給初潯蓋上了寬大的外衣,Omega雙頰火紅,厲害的禁藥把人折磨的神誌不清。

不知行了多遠,這種等待被人叫停。

“停車。”後座突然傳來一聲命令。

司機猛地踩了刹車,從後視鏡裡看到一隻溼潤的手臂和嚴肅的男人。

“下去。”裴雲廷又道。

司機驚詫:“啊?”

裴雲廷沒有耐心地重複:“下去。”

司機點點頭,倒也配合,眼疾手快地拆開安全帶,連滾帶爬地撤出了車廂。

他不會問為什麼,他已經為被勾出來的alpha信息素感到羞愧。

裴雲廷將人放倒,初潯不老實,總是亂碰,害他連皮帶都握不住,他一把控製住初潯的雙手,貼著人的麵頰說:“彆動,小貓。”

大白兔變野貓了,實在不老實。

初潯感受到了控製,意識也不知是否真的清醒,或許還殘存著最後一點,他抗拒道:“阿越,彆碰……”

裴雲廷貼著他滾燙的麵頰問:“要誰碰?”

初潯搖搖頭,又想要人,又抗拒人,理智和本能在左右最大限度地拉扯著他。

“不要……阿越,不要……”

裴雲廷再沒一點逗弄他的耐心,他把人的雙手往後座一鎖,蠻橫道:“他要不起你,老子在要你。”

樹木投下陰影,陰影裡站著焦灼的人。

司機盯著那車窗看過去,一隻汗涔涔的手模糊了車窗的清晰度,那手緊成拳頭,那手鬆成薄紙,寒涼乾燥的天氣,窗戶氤氳了一片水霧。

似煉獄,又似天堂。

第73章

這注定是不會平靜的夜晚。

還情的藥力太猛, 瞬間讓人軟了腿腳,瞬間讓人失去理智,這般厲害的作用也隻有禁藥做得到, 裴雲廷了解過這款禁藥, 否則不會一眼就看出初潯中了什麼東西。

平日裡保守矜持的Omega,現在變得變得極其不堪,平日裡一直克製的alpha, 又借機疏解了多少,隻有他一人知曉。

初潯緊緊抓住裴雲廷的胳膊, 他的眼裡全是恐懼, 帶著一點點殘存的理智,抱著裴雲廷一遍遍詢問:“我會不會死掉?我覺得自己要死掉了, 我好怕……”

意識錯亂的Omega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裴雲廷的手臂上是熱汗和迸發的青筋,他把人抱進懷裡, 揉著初潯濕熱的發絲安慰道:“你不會死,不會,沒事,明天就好了,明天就好了……”

“你不要討厭我……”初潯紅著眼睛,無辜的雙眸裡全是愧疚,“我不想這樣, 可是我說服不了自己,我控製不住, 我……”

“沒關係,沒關係,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我不討厭你, 我喜歡你,這算什麼,這算什麼,”裴雲廷額上是細密的汗水,恨不得將懷裡的Omega嵌進骨血裡,他伏在他的耳畔一聲聲告白,“初潯,我奢望過這樣的場景,無數次,我不會討厭你,永遠不會,真的,我遠比你想象的,要更貪戀你……”

那天夜裡很糟糕,頂級擁有強悍的體能,可是禁藥就是禁藥,裴雲廷有一瞬間都差點以為,自己的Omega會死掉。

不是死於禁藥,而是死於他的折磨。

初潯趴在他的肩頭哭泣,淚水和汙漬混在一起,他的皮膚都要被燒爛了,裴雲廷有許多時刻都不敢去碰他,人脆弱如紙,大概可以形容這一夜的初潯。

結束煉獄是在第二天早上的四點鐘,初潯發了高燒,裴雲廷沒有把他送進醫院,而是將醫生請進了家裡。

踏進房門的時候,敏[gǎn]的醫生被那恐怖的琥珀信息素給嚇到了,他不知道昨天的戰況如何,如何做到淩晨六點鐘,信息素的味道還是衝天。

初潯的情況醫生一看就知道,他給初潯開了藥,打了點滴,Omega睡著了,頭上敷著冰袋,紅了一整夜的臉頰才終於見到了一點點白色。

“是中藥了吧?”醫生抬頭問床邊另一側的裴雲廷。▲思▲兔▲網▲

裴雲廷言簡意賅:“嗯。”

醫生道:“遇人不淑。”

這個世道,床上這張臉,這帶著病都能讓alpha魂牽夢縈的臉蛋,一看便是個頂級,來龍去脈不需要多做解釋,每個人心裡都清楚是怎麼回事。

“他要什麼時候能醒?”從昨天睡過去,就一直沒醒過來,早上這麼大的動靜,初潯也沒有醒來的跡象,裴雲廷如何能不擔心?

看著這張臉,就想到昨天夜裡的哭泣,他很少看到初潯哭,第一次是他生日那天,發現鐘越的背叛,第二次又是因為鐘越。

裴雲廷想,初潯這輩子是不是就跟這個人斬不斷孽緣了?是不是跟這鐘家劃不清界限了?

他當初並沒有認為這鐘越能給他幸福,他隻是輸在了自己的道德底線和不適時的自尊上,他沒有去插足兩個已經在一起的情侶的感情,而鐘越能讓他喜歡的人哭兩次,也真他媽是有本事。

“什麼時候醒不是很清楚,這要看你們昨天晚上……”醫生頓了頓,措辭道:“幫他到幾點。”

看來這一時半會是醒不來的,裴雲廷並不著急,他隻是擔心初潯有意外,那畢竟是禁藥,Omega的體質能不能承受得住還得另說。

“還情”玩死過人,裴雲廷總是放不下心,多次打量著初潯,看他緊閉的雙眼,裴雲廷的眉頭皺得更深。

鐘越到底哪裡來得膽子?他恨初潯到這個地步?使用禁藥的程度?如此不念舊情?不,不對,他不是想害初潯,他是衝著自己來的吧。

揉了揉初潯的發絲,沒有打擾他,裴雲廷站起身,轉身提起桌子上的手機,往外麵走去。

歐陽蒙站在外麵,他算是半個知情者,昨天晚上的動靜實在鬨得太久太大,他就是想裝瞎都不行,歐陽蒙畢恭畢敬,瞧著裴雲廷的臉色勸說道:“先生,您休息一下吧。”

他不好說什麼,但是昨天夜裡的動靜就沒有停過,加上醫生過來了,歐陽蒙猜也猜得出個大概。

早上五點鐘裴雲廷就聯係了醫生,到現在一直沒合眼,加上裴雲廷一貫矜貴得體的模樣,如今這有些疲憊憔悴的臉,實在讓人不得不憂心他們的先生還有力氣站穩嗎。

裴雲廷沒有回話,他站在客廳裡,也沒有避著人,打通電話對那頭交代道:“把電話接給紀檢。”

歐陽蒙知趣地退開了。

“紀檢,”裴雲廷按著沙發,沉聲道:“想向您檢舉幾個人……”

_

電視上播放著當下最熱鬨的新聞,鐘家婚禮現場的事僅僅過去了一天,便登上了各大頭條,媒體的力量和效率都足夠驚人,還沒來得及等鐘延做什麼,這件事便發酵到恐怖的程度,全市的目光幾乎都圍在了鐘家的婚禮上,焦頭爛額的鐘延一大早被媒體的電話轟炸,已經不知道摔壞了幾部手機。

“我不是跟你通過氣了嗎?錢他媽是白拿的?怎麼就他媽登到電視上去了!”鐘延對電話那頭的人怒吼,他的腳邊是碎了屏幕的手機。

被吼的人也十分冤枉,解釋道:“鐘總,這不能怪我們呀,群眾的力量你不是不知道,哪能靠我們一家壓下這麼大熱聞啊?而且您想想,都登到電視上去了,這肯定是有人出手了呀。”

“滾!”鐘延不肯跟娛樂公司的經理多廢一句話,平洲最大的娛樂公司他鐘延也通過氣,消息還是走漏了出去,而且越鬨越大,現在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秘書在旁邊站著,不敢輕易說話,一向笑臉待人的總經理大發雷霆,能是小事嗎?

鐘延一肚子火和著急無處發泄,踹翻了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