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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應該在蛋糕喂進嘴裡之前就說那番話?他說遲了,他僥幸了,他以為至少……鐘越不會這樣。

“小嫂子,不要有壓力,沒有人想害你,”周烈捧著攝像機說:“我們隻是幫你們鬨個洞房,幫你記錄一下,婚禮上遺憾的美好瞬間啊。”

攝像頭的燈光亮起,刺眼的光芒打在初潯身上,他拿手臂去遮,他拿東西去擋,可軟弱無力的雙手根本使不上力氣,他抓住的隻有鐘越的衣衫。

“彆,彆這麼對我……”他像是哭求,“阿越。”

鐘越摸著那滾燙的臉頰,彎下腰去,摸到了初潯身上活動的紐扣。

“我不想這麼對你,誰讓你不聽話?”鐘越想著初潯去容城的事,想著他躲著自己的刻意,越發不服氣,“你是我的Omega,即使有了信息素,也隻能被我標記。”

“鐘越!”外麵傳來鐘延一聲暴喝,打斷了鬨劇,是鐘延的聲音,周烈和幾人麵麵相覷,然後周烈抬了抬下巴,示意著什麼。

有人走了出去,迅速地關上了房門,抬起雙臂,攔住了鐘延,笑嘻嘻道:“鐘哥,咱們玩呢,沒事兒。”

“沒你他媽的事!”鐘延一把推開人,“滾開!”

房門被堵住,鐘延踹了下門,有賓客注意到了騷亂,往這邊看,鐘延控製著音量提醒:“鐘越,今天是曉玲婚禮,你彆亂搞,這麼多人看著呢,像什麼樣子?快點把人弄出來。”

“沒事哥,”鐘越的聲音從裡麵傳來,“曉玲也希望我跟初初和好。”

鐘延皺眉,不知道他倆又勾結了什麼,他拍了拍房門,低語道:“你他媽的彆亂來,我再跟你說一遍,裴雲廷真不是惹得起的,你弄這種事咱們鐘家吃不了兜著走,你聽到沒有?!”

房間裡沒有聲音。

鐘延的聲音還在門邊回響:“阿越,哥知道自己的做法有問題,哥不應該拆你的台,哥跟你道歉,我也知道你這段日子受了委屈,都怪我好吧,都怪你哥思慮不周,我請你冷靜一點,賓客還在呢,今天是曉玲最重要的日子,你為她考慮,彆讓她的婚禮成為全市的焦點。”

不管鐘延說了多少,鐘越也知道他哥真的在意的是什麼,越發不爽道:“哥你就那麼怕裴雲廷?”

什麼顧忌形象,什麼曉玲的婚禮,全都不是他這個大哥真正在意的!鐘越不是傻子,他知道他哥想什麼,他知道他哥真正忌憚的是什麼。

裴雲廷,除了他,還能有誰?他鐘延還能怕誰?越是想到這個人,鐘越便恨得牙癢癢,他的自尊被這個所謂頂級踩踏,他哥怕他,曉玲粉他,初潯喜歡他,這些人通通站在敵人那邊,倒不顧他這個鐘家人的自尊和麵子!

他也是alpha,他也是有權有勢的鐘家的繼承人,他被裴雲廷當猴耍,他在裴雲廷麵前畢恭畢敬,老婆都他媽給他了,這裴雲廷還要為難他?

那天當著幾個人,彎腰和裴雲廷道歉的一幕,鐘越永遠忘不了。

可是他的內心再如何掙紮,他縱有無數的委屈要吐,也缺乏了一個正確的時機。

外麵沒了聲音。

一點點聲音都沒了,這壓掉了鐘越準備和他大哥對峙的心聲。

拍門聲停下了,鐘延的聲音也沒了,裡麵的幾人頓感奇怪,周烈向鐘越請示,鐘越站起身,他的指尖是濕的,被沙發上的Omega的汗水打濕的。

鐘越麵對房門,猶豫一會,也沒再聽到什麼勸告的聲音,外麵鴉雀無聲,一點點動靜都沒了。

鐘越才示意周烈去看看。

隻見周烈走向了房門,剛剛將房門打開一個小小的縫隙,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破開了房門,門板打在了周烈的臉上,他的攝影機也“啪嗒”摔在了地上。

高壓一般的信息素衝擊進整個房間,密不透風的房間連磚瓦都要被撼動似的,房間裡站著的幾個人因為沒有心理準備,也沒有提前釋放信息素進行抵抗,全都遭了殃,有人腿軟,有人感到%e8%83%b8口劇烈的陣痛。

這個房間裡信息素等級最高的就是鐘越了,可A級的他也沒能抵禦這彪悍的信息素衝擊,勉強抓住了沙發,才沒有摔下去。

外麵和裡麵的景象全都暴露在視線裡。

鐘延等人受到了信息素的威壓,動彈不得,屋子裡橫七豎八地立著幾個人,沙發上躺著意識漸弱的Omega,還有一個差點倒下的鐘越。

那Omega被燙傷似的皮膚落進裴雲廷的眼裡,隻是讓那眸子再暗幾許。

今日的裴雲廷穿了合身的西裝,矜貴又得體,他的皮鞋透著淡淡的光,一步步踩在地板上,發出一點踢踏聲。

煙味在房間裡蕩開,裴雲廷站在書桌前,輕輕地瞟了眼意識混沌的初潯。

“你不怕我?”仿佛自說自話,桌子上有一杯酒,裴雲廷將半截香煙丟進了酒杯裡,手掌蓋在上麵,煙絲難以從他手底下鑽出去,一絲一縷都僥幸不了,裴雲廷對鐘越點頭,認可地說:“來,那你繼續。”

鐘越的拳頭悄悄握緊,無動於衷,他想說他不怕裴雲廷,可他眸子裡的慌亂又是為什麼?他要是說他不怕裴雲廷,聽著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看著他越來越近的人影,喉結又為什麼而不自覺地滾動?

那樣厲害的信息素迎麵壓下來,越接近他,越讓他感到窒息。

裴雲廷來到了沙發邊,坐了下來,他似乎並不著急,還有閒心逗弄他意識混沌的Omega,他將手指伸進亂抓的初潯的嘴裡,被他的牙齒輕輕咬住,等他把手指拿出來,指尖上是銀亮溼潤的津液。

“這等子厲害的玩意都用上了,”裴雲廷揉了揉指尖,擦掉了溼潤的水漬,漆黑的瞳孔凝在屋子裡幾個人身上,輕語道:“哥幾個拿命玩的是吧?”

第72章

屋子裡是一片死寂, 沒有人應答,隻有裴雲廷一個人的聲音,他細微的動作所發出來的聲音, 除此以外, 再無其他。

熱鬨的其他人像是一瞬間啞巴掉了,信息素的威壓沒那麼無敵,能讓人的嘴巴也張不開, 可所有人的嘴巴就是被縫上了,好像誰先發出一點應答, 誰就要遭殃。

鐘越成為了一夥人中的焦點, 周烈想向他求助,向他請示, 可現在鐘越自身難保,又怎麼指揮他們接下來該乾什麼?

裴雲廷的問話沒有人應答, 他也不見生氣,而是觀察著桌子上的東西,紅酒有沒有被喝過不知道,有些灑了,他腳下踩著的就有酒漬,蛋糕有吃過的痕跡,至於誰吃的, 他觀望了眼房間裡的人,很快就能確定。

這甜蛋糕, 幾個愛玩的人應該不會吃吧?

沙發上的人不老實,抓住了他的衣服, 初潯現在是什麼意識也沒有了, 有什麼抓什麼, 被設計的Omega得不到撫慰,急得亂抓人,還含糊不清地喊著誰的名字。

“雲……廷。”

這個名字讓房間裡的人都震了一震,尤其是鐘越,他發現裴雲廷正目光深沉地盯著初潯,他能確定,如果現在房間裡沒有其他人,可能會有一場大戰要發生。

裴雲廷的信息素都在悄悄變化。

握住那亂抓的拳頭,裴雲廷把初潯的手放回去,隨後,他站了起來,目光再次變得寒涼,端著桌子上的酒杯和蛋糕,他走向了鐘越。

他收了信息素,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如獲大赦,連呼吸都變得順暢,周烈和其他人第一次覺得沒有威嚴的呼吸空間是多麼美好。

可他們的危機警報並沒有解除。

裴雲廷看了看手上的蛋糕和紅酒,他也猜不出是什麼,再聰明也想不到對方會放在哪裡,於是他隻能謙虛地詢問:“蛋糕,還是紅酒?”

鐘越正在信息素壓迫之後大口地喘氣,發現裴雲廷靠近的時候,他再次滾動了喉結,目光閃躲地對上裴雲廷。◇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問你話呢,”裴雲廷抬起酒杯,“哪個?”

鐘越並非不想應答,而是他不知道裴雲廷想乾什麼,他想乾什麼?問他這個乾什麼?

鐘延在外麵,是最先受到信息素壓迫的一批人,也是最先發現裴雲廷到來的人,眼見著情況不妙,他這個當哥的想說句話緩和氣氛,沒想到踩在了雷區上,一句“裴少”沒落地,屋裡就傳出一聲冷冷地反問。

“我讓你說話了嗎?”裴雲廷就那麼平靜地反問,連頭也不抬,壞人的角色演多了,彆人都要相信裴雲廷是本色出演了,可今天這麼一接觸,大家發現他在劇裡收斂多了。

他們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氣場,淩厲又危險,他的每一句話都變成了命令和聖旨,人的奴性被激發,在裴雲廷的麵前,再厲害的世家公子也有些雙腿發軟。

那或許就是頂級的氣息。

那是S級的威懾力。

在此地的有幾個人出身平庸?他們是被人捧在手心的闊少,如今這身份讓他們更難抬起頭,頂級就是頂級,不用去詳看身世背景,他的氣息就足夠讓堅定的意誌動搖。

裴雲廷不再理會鐘延,儘管對方十分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裴雲廷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鐘越這裡,又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我問你話呢,是紅酒,還是蛋糕?”

周圍有微小的騷動,周烈等人向後退,四處看,好像預感到了什麼不幸的事。

“不說?”裴雲廷點點頭,把高腳杯舉起,遞到鐘越麵前,“喝了。”

鐘越攥著拳頭,在這種高壓的環境下,他終於艱難地張口:“不是紅酒。”

裴雲廷笑了,為得到了答案,或是為了在他發飆前一秒回答了他話的鐘越的好運,他將酒杯放在了桌子邊,拿著蛋糕盤,提著叉子,有模有樣地弄了一塊蛋糕遞到鐘越的嘴邊。

“嘗嘗,”裴雲廷轉了轉叉子,“這甜點沒人嘗,不是浪費了?”

鐘越說不是紅酒,裴雲廷就喂他吃蛋糕,誰看不出這是什麼意思?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盯著那個S級胡作非為。

鐘越沒有反應,他的唇緊閉,天知道這樣直麵裴雲廷需要多大的勇氣,他的膝蓋不軟,已經是很有骨氣。

可骨氣這時候有什麼用?那一點阻止不了暴風雨的來臨。

裴雲廷終於沒了耐心,他笑了笑,很是諷刺,無奈地將蛋糕丟進盤子裡,歎了口氣,然後抬眼凝視了兩秒鐘越,突然不由分說地將蛋糕砸在了對方的臉上!

四周的人倒吸一口涼氣,那滿盤的蛋糕就這麼砸在了鐘家繼承人的臉上!

鐘越被糊了滿臉的奶油,因為沒有任何準備,奶油糊住了眼睛和鼻孔,鐘越沒了呼吸的空間,嗆了一聲,狼狽地捂住臉,摸了滿手的黏膩。

他說他不怕裴雲廷,可是這蛋糕蓋在臉上,他卻連抬手反抗的動作都做不到,他的四肢麻痹,像是被人下了蠱,他的心臟狂跳,如同被撥動的琴弦,他的狼狽被所有人看去,無人敢為他發聲一句,麵對頂級的本能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