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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從紅到白,惹得對麵的鐘越十分不快。

鐘越提著香煙,蹲在地上,彈了彈煙杆,說道:“初初,有段日子沒見了,你有想我嗎?”

初潯貼著牆麵,沒有回答。

鐘越不死心,在他的身後又出現了幾個人,周烈,那些初潯討厭的朋友,他們全都圍了過來,還有沈憶。

“回答我啊,”鐘越站起來,抬腳碾了煙,目光幽深地釘在初潯露出一絲慌亂的臉上,“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就讓你安全離開。”

難道鐘越是來為難他的嗎?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初潯謹慎道:“你想做什麼……”

鐘越笑了一聲,踩著階梯下去,接近牆角無處可躲的Omega,無辜道:“你覺得我會傷害你嗎?怎麼對我露出這麼防備的目光?”

“你不要過來,”初潯的腳後跟抵著牆麵,退無可退,“鐘越,你,你不要讓他們過來。”

鐘越這才記起來,初潯害怕他身後這些人呢,他回頭對周烈抬了抬手,叫停了他們前進的步子,然後回頭對初潯:“好了,他們不過來了,所以,你該過來了。”

鐘越伸出雙手:“過來。”

他不知道鐘越是不是喝酒了,在犯什麼病,耍什麼流氓,可他似乎是來真的,初潯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他左右看看,沒有能撤的路線,而鐘越踩著階梯下來,離他越來越近。

他們見麵該是避之不及的,鐘越怎麼會這樣?

就在初潯為難之際,一聲口哨劃破了暗沉的夜晚,鐘越和一群人回過頭去,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轉著手指上的戒指,玩味有加地往這群人走過來。

鐘越的目光頓時陰冷下來。

而初潯卻驚喜了起來,他抬起雙手,緊緊抓著手機,看著來人。

“嘖嘖,”裴雲廷將雙手藏進口袋裡,歪了歪腦袋,好整以暇地看著這群人,擲地有聲道:“我的Omega真搶手,一會功夫沒見,就被一群沒素質地盯上了。”

鐘越眯起眼睛,有些不置信對方會出現在這裡:“裴雲廷……”

裴雲廷目光一亮,聽起來很不誠心地說:“呦,前夫哥啊,好久不見。”

周烈等人麵麵相覷,顯然他們不陌生這個人,可為什麼他會在這,誰也想不明白,並且氛圍相當奇怪,一絲火藥味悄悄燃起,那是頂級alpha的信息素。

裴雲廷左右看了看這群人,眼睛微微眯起,打量著每一個人,饒有興致道:“怎麼,這些垃圾,都是你朋友?”

沒等鐘越多說話,裴雲廷又撂下一句:

“公司不想上市了,還是你純純活膩歪了?”

第34章

他怎麼會在這?

除了鐘越以外, 周烈等人也很是緊張,沈憶不認識裴雲廷,但見幾人被這麼明晃晃的辱罵也沒有反駁的意思, 他心裡清楚, 麵前這個該是來頭不小的。

隻不過這究竟什麼來頭,連鐘越都有把柄在對方手上?單看這個人的氣質也不是好惹的,沈憶還真是好奇。

被裴雲廷這麼明晃晃的威脅, 鐘越沒有為朋友們說話辯解,卻是一笑:“裴公子這是哪裡話, 我跟我前妻打個招呼, 沒惹您吧?”

此前裴雲廷要是插手鐘越不會理解,但現在他全都明白了, 對方可是喜歡初潯呢,下這麼大血本, 可見這喜歡是什麼程度,鐘越心裡複雜,臉上卻堆著笑意。

他現在還不能跟裴雲廷撕破臉皮。

一旦想到那天晚上裴雲廷對他的信息素威壓,鐘越就恨得牙癢癢,那是每個alpha的本能,對待外界攻擊的不爽反應。

信息素威壓本就是一種挑釁。

他和裴雲廷結下了梁子,不單單是因為初潯, 還有對方仗著頂級對他施加信息素壓力這件事。

是個alpha都忍受不了。

裴雲廷可沒管他現在複雜的心理活動,皮不笑, 肉也不笑,完全把他的不爽攤在了明麵上, “鐘延費了這麼大的勁, 他要是知道被你一個不自知毀了, 你說他生不生氣啊。”

鐘越心裡一緊:“你什麼意思?”

其他人沒聽懂他們的啞謎,但猜測出個七八,二人該是有交易的。

裴雲廷說:“這麼簡單的意思聽不懂,難怪公司上不了市。”

沈憶轉頭看向鐘越,他看見鐘越雙拳緊握,像是受了什麼打擊。

“裴雲廷……”鐘越咬牙切齒,“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想幫我們?”

說什麼被他的不自知毀了,這也是借口?看裴雲廷這不誠心的樣子,鐘越就知道他在糊弄自己。

裴雲廷一步步走過來,認清楚了他的身份,彆人也不好插嘴,周烈等人紛紛讓開路,敏[gǎn]聰明些的能看出這是頂級alpha,對這種頂級人人都有些怵,再狂妄的周烈也不敢在這種人麵前耀武揚威。

裴雲廷踩著階梯,一步步走下去,逼近那個貼著牆麵的Omega,路過鐘越時,他側頭說:“不,答應你們了,我肯定會做到,不過你先毀約的,那我就愛莫能助了。”

“你……”簡直是強詞奪理!鐘越啞口無言,這人擺明了就是不想幫他們,找這個借口毀約!鐘越不是傻子,他裴雲廷沒有一點誠心幫忙的意思,不為什麼,就他對初潯那份心意,他也該不喜歡他這個情敵,鐘越理解,卻又覺得對方卑劣可惡。

初潯沒有聽懂他們在說什麼,他隻是很意外裴雲廷的出現,對方沉著臉來到他的麵前,對他伸出手,高挑的身影壓下的陰影包圍了他,初潯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他彎了彎手指,最終還是把手遞給了他。

裴雲廷溫熱的手掌包裹了涼冰冰的拳頭,他皺眉問:“手怎麼這麼冰?”

其他人好像不在場,他用完全不同的兩種語氣對麵前的Omega說。

初潯小聲回答:“……我不冷。”

裴雲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把初潯的手放進自己的口袋裡,帶他離開。

被忽視掉的其他人也理不清個頭緒,鐘越站在原地,他看見了剛剛那一幕,心裡格外不爽,可大局為重,現在不是計較私情的時候,鐘越忍辱負重道:“你的意思是,不幫我們了是嗎?”

裴雲廷站住了,初潯不知所以,但現在也不是提問題的好時機,他回頭用餘光打量了一眼鐘越,倒是裴雲廷,連頭都沒回。

“你沒資格跟我談,還想爭取的話,可以讓你哥來求我。”裴雲廷撂下這句話,帶著人走了。

冷風打在鐘越的臉上,讓他完全醒酒,他方才在裡麵喝了幾杯,聽到有人說初潯,恰巧他最近想前妻想得緊,也就跟出來看看,碰個運氣,沒想到他真的在這。

他有段日子沒見過他了,在一起的時候沒覺得有多好,分開這段日子,鐘越才開始睹物思人,當他看到瘦弱的背影一個人坐在這裡時,那份久違的保護欲重新升起,也許他對初潯隻是膩了,可為什麼看到他對自己防備的目光時,鐘越開始不爽?

初潯,他是初潯,和他走過這麼多年的初潯,愛著他的初潯,不應該,對他有那樣陌生的眼神。

那可真傷人。

和裴雲廷離開那裡,初潯的一隻手還藏在他的口袋裡,怎麼看都像是自己挽著裴雲廷,他想著是不是該拿出來,可是他貪得一時的興起,就默默地準許了這會的親密。∴思∴兔∴在∴線∴閱∴讀∴

初潯抬頭打量裴雲廷,他俊逸的輪廓在不說話的時候有幾分威嚴,鼻梁高挺,眼神堅定,迎麵的風吹散了他額前的發絲,側臉輪廓無可挑剔的他從哪個角度都讓人心顫,初潯一時紅了眼,忙低下頭去,和裴雲廷慢悠悠地走著。

“你怎麼會在這裡?”初潯輕聲詢問,聲音溫柔,很怕驚擾了這個城市似的。

“找你,”裴雲廷直白道,他低頭看著初潯,“我是不是來的剛剛好?”

是來的剛剛好,救了被圍攻的他,初潯不知道裴雲廷如果沒有出現,鐘越會不會真的欺負他,他不確定鐘越會那麼做,可是現在想起來,他害怕的情緒是真的,他竟然開始害怕鐘越了,這讓他覺得在一起那些年很諷刺。

“嗯,”初潯握緊拳頭說:“你來得很及時,謝謝你。”

如果他不來,他真不知道今天晚上,自己要遭遇什麼,在鐘越之前,他已經受夠了夜晚,是鐘越把這個夜晚鬨得更混亂難堪。

初潯好奇道:“可是……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呢?”

還有什麼來找他的話,裴雲廷來找他……是要做什麼呢?

他一邊問,一邊悄悄羞紅了臉,他現在已經沒有辦法直麵裴雲廷了,他看見他,難免想到那粗重的喘氣,那深情誠摯的告白。

他從來沒有經曆過那樣的事。

“我清楚你所有的行蹤,”裴雲廷說,初潯不解,他輕笑著繼續補充道:“彆誤會,不是跟蹤,是找人詢問的。”

“這樣。”初潯了然,他們中又安靜了下來,這時,裴雲廷主動說話了。

“酒吧這種地方,你最好不要過來。”裴雲廷回頭看了眼酒吧的燈牌,在喧囂的夜晚像張牙舞爪的惡鬼,粉刷著友好的麵孔,實際上裡麵妖魔鬼怪,什麼都有,危機四伏。

“不是我要過來的,”初潯說:“是……公司聚會,要求過來的。”

“可以拒絕他們,”裴雲廷停下腳步,撥了下初潯被風掀亂的發絲,“你有說不的權利。”

那是多麼曖昧的動作,讓初潯一瞬間就忘記了思考,他呆呆地看著裴雲廷的手,然後抬頭看他的麵龐,眼睛,心意畢現的瞳孔熱烈到可以吸附住他的靈魂,初潯不知道該做何表示。

他低下眼眸,想要把手抽回來,卻明確感覺到了阻礙,藏在裴雲廷口袋裡的手被狠狠攥住,初潯愣了一下,他看見裴雲廷的目光灼灼,告訴他這不是他要的回應。

初潯攤開手掌,任他握住了指尖,他也沒有再抽回,他就那樣被人注視著,凝視著,然後在這種注視下無措。

“走吧。”裴雲廷沒說什麼,也沒有鬆開他的手,帶他往一邊的車子走。

裴雲廷開車,初潯坐在副駕,車子裡暖烘烘的,四麵的車窗被升起,安靜的氛圍可以聽見兩人的心跳。

“那個……”初潯揉著暖暖的手掌,有點像沒話找話,“我媽媽給我打電話了。”

裴雲廷扯著安全帶的手頓了一下,就好像那個自己害怕的後果和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就好像今天夜裡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在一起,往後,他又要逃離他的生活。

翻江倒海的思緒在腦子裡過了千萬遍,多年來修煉的沉穩卻沒讓他爆發,裴雲廷“哢噠”一聲扣上安全帶,聲音聽起來漫不經心:“然後呢?”

他會聽到什麼答案呢?他真害怕那個答案,他這兩天沒有出現,就是不想給初潯說這個的機會,他不想聽到他找任何借口要搬走,要離開,要為他那天夜裡犯下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