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1 / 1)

堪的樣子哪像個影帝?叫那些粉絲或不良媒體看去了不知道又要鬨出怎樣的桃色故事。

高永看了兩眼他懷裡的人, 歎了口氣,鬆口道:“進來。”

裴雲廷出去的時候沒跟高永說, 是高永來找他商量事的時候發現他人不在了,現在已是深夜, 他不得不懷疑裴雲廷冒著這麼大雨, 在易感期時跑出去都是因為他帶回來的這個陌生人。

多少年沒聽過這種戲劇化故事了。

高永打了盆熱水, 放置在了茶幾上,裴雲廷把初潯放在了沙發上,拿了毛毯裹在他身上,他的目光自始至終沒離開過他。

初潯抖得厲害,他在雨裡泡了太久,濕漉漉的發絲貼在麵額上,臉色蒼白,如同生了一場大病,他把毯子緊緊裹起來,還是擋不住那徹骨的冷意。

高永在旁邊低聲問:“他怎麼了?”

裴雲廷避而不答,似乎聽不見高永的提問,自顧自吩咐著:“麻煩倒杯熱水給我。”

高永無可奈何,這又給他準備了熱水,在裴雲廷接水時,高永注意到他手上的傷口,皺眉問:“你的手又是怎麼回事?”

裴雲廷回了句:“沒事。”

高永才離開一小會,竟發生了這麼多事,他看裴雲廷的注意力都在帶回來的這個人身上,高永也就知趣的不再問些彆的,他投其所好地關心起了陌生人,“他需要上醫院嗎?”

不知道經曆了什麼,但看起來情況挺嚴重的,裴雲廷也沒給他個解釋。

“不用。”裴雲廷把水杯放進了初潯的手裡,沒有得到初潯的反應,裴雲廷給他裹緊毯子,他想碰他的額頭,可注意到自己纏著紗布的手時,指尖微微彎曲,停頓了下來。

而這個細微的動作也被高永看去了。

“可以先出去嗎?”裴雲廷這句話是對高永說的,高永站在他的身後,得到了指示,也沒有多停留。

臨走前,他想到了什麼,回頭看著裴雲廷,和那沙發上的人,“他是Omega?”

裴雲廷低地應了聲“嗯。”

高永憂慮道:“你不能跟他一個房間,你在……”

“我不會動他,”裴雲廷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他深深地凝視著初潯,初潯也微微抬起頭,和他四目相對,裴雲廷的拇指碰了下初潯的眼角,“放心吧。”

這句話不知道是對誰說的,高永就當做是跟自己說的了,他轉身走了出去。

他本不擔心裴雲廷失控,他在娛樂圈這些年,要是沒有強大的定力,早就不知道掉進什麼大坑裡了,他常常被Omega包圍,卻還能無動於衷,高永以前調侃過他,就算有人給裴雲廷下藥也不可能得逞。

可這是在易感期,高永的心還是有些懸,一步三回頭,最終歎了聲氣,拉開房門離開。

裴雲廷良久沒有說話,他的注意力全都在這個人身上,初潯恢複了些理智,抬頭看著他,握著杯子的雙手在燈光底下泛白,脆如薄紙。

“……對不起。”初潯小聲地說,他現在沒有辦法思考,他不想給彆人帶來麻煩,可是他知道,自己現在就是個天大的麻煩。

裴雲廷拽著毛毯,蹲在沙發前,衣服上的水珠還在往下墜著,聲音沉穩有力:“彆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初潯的眼角又熱了,順著麵龐滴落在裴雲廷的手麵上,這一滴熱淚讓裴雲廷手上一頓,他緩緩抬起眼眸,那張蒼白的臉上又泛起了令人心疼的情緒。

他還能說什麼呢?這個人在他這裡,是他連看見都奢望的人,裴雲廷不知道怎麼麵對他的眼淚,他的喉嚨很緊,想說什麼又說不出,沒人可以體會他的情緒。

幾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氣,裴雲廷抬起手,用手背拭去了初潯眼下的熱淚,像哄一個小朋友:“睡一覺,明天一切都會好。”

會嗎?明天一切會好嗎?

至少現在沒有辦法去思考。

初潯隻是點頭。

裴雲廷道:“我找人來幫你洗澡好不好?”毯子裹了好幾遍,裴雲廷不知疲倦,一次次調弄著。

“不用了,”初潯垂下眼眸說:“我可以自己去。”他不習慣於彆人的伺候,無論在什麼時候,他不是千金之軀,他也不是出身於被服侍的家庭環境裡,他不適應那樣的關照,他想,以後也不會適應了,也不會再有了。

裴雲廷沒有阻止他,初潯去洗澡的時候,裴雲廷一直守在門外,他什麼也沒做,在外麵專注地聽著裡麵的動靜,他知道洗澡是私人的事情,但他擔心初潯的狀態。

幸好,什麼意外也沒有發生。

晚上,初潯在這裡睡下了,他求裴雲廷收留他一晚上,他現在做不了任何的決定,也沒有辦法去思考,洗完澡後,初潯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這是他第一次睡在陌生人的床上,還是一個alpha的床上,他的規矩本不允許他這樣做的,可是今晚太累了,他什麼也沒有在意,躺下就睡去了。

裴雲廷關了房間裡的燈,外麵還在下著大雨,他站在窗前,看睡著的人,撥弄著手上的戒指,人像是定格住了,一動不動。

他在這一刻想了很多的事。

也在這一刻,有許多情緒湧了上來,但都被理智按壓了下去。

半晌,他走到一邊,拿起抑製劑,給自己注射。

他的手臂糟糕透了。

平洲不是個好地方。

靠在沙發上,他似乎能聽到那輕淺的呼吸聲,這是他這麼多年以來,經曆過最難的一次易感期。

深夜不知道幾點,裴雲廷又給隔壁的高永打了電話。

“還有抑製劑嗎?”

第19章

這一覺初潯睡了很久,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麼貪睡過了,他明明是認床的,丈夫不在身邊都會睡不安穩, 這是他婚後以來第一次睡得這麼沉, 如果能不醒來就好了,睜開眼時,他已經忘記了昨日的狼狽, 他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場大夢,以為夢醒了就一切都好了, 他的丈夫還在身邊, 樂姨在下麵正在做飯,飯後他和丈夫一起去上班, 什麼都是好好的。

可眼邊的淚水卻出賣了他,枕頭被浸濕, 他幾乎是不自覺地在掉眼淚,他還沒有想起來昨天看到了什麼,發生了什麼,身體的記憶就已經開始折磨他了,初潯伸手一抹,彼時,他忘記了自己是在哪裡。

一直到房間裡傳出一道聲音, 這聲音陌生,初潯沒聽過, 聲音的主人說:“醒了嗎?”

高永看到初潯的身體動了,才判斷他已經醒來了, 他已經在房間裡站了許久, 方才沒敢打擾。

初潯驚了一下, 他連忙抹了抹眼睛,回頭看過去,竟是一個陌生男人,那人正在對他笑,初潯意外道:“您是?”

高永合上房門,走到桌子一邊,笑笑:“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思°兔°網°

初潯去回想對他的記憶,想了半天也沒有印象,他什麼時候見過這個人?

高永看他為難,沒有逼問,放下手中的早餐,低頭擺弄著,不經意間說:“還記得誰帶你來的嗎?”

初潯掀開被子下床,一時間忘記了昨天的不愉快,他腦海裡出現了雨夜的那張臉,自己似乎還與他發生了某些接觸,所有記憶都因為他的出現湧入腦海,初潯捏緊雙拳,十分不好意思地說:“是裴雲廷。”

是裴雲廷帶他離開那裡的,初潯想起來了,全部。

“是啊,他還在易感期呢,跑去把你帶了回來,真好奇,你們倆是朋友?”

比朋友的關係要尷尬得多,初潯不知道怎麼回答這樣的問題,他從床上下來,默默地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高永有沒有看見。

“來吃飯吧,”高永沒有再追問他,把筷子拿了出來,一大早買好的早餐還冒著熱氣,他對初潯道:“洗漱用品都在衛生間裡,什麼都有,拆開就能用。”他無微不至。

初潯看著高永,好像有點想起來,他見過這個人,之前和周慈一起出街時這個人就在裴雲廷身邊,“你是他的經紀人對嗎?”

高永驚喜地看著他:“總算是認出我來了。”

初潯對他笑笑,他昨天淋了雨,嗓子有些啞,臉也是蒼白的,堆積起來的笑就顯得有些勉強,高永關心地問:“你臉色還是很白,沒事吧?”

初潯用手背碰了碰下巴:“我沒事。”

高永從裴雲廷那裡得知了些情況,沒有問初潯發生了什麼,隻提醒他趕緊去洗漱吃飯,初潯按著他的指示找到了衛生間,四周環顧了一下,找到牙刷和杯子,他拆開包裝,抬頭看見鏡子中的自己。

難怪高永說他臉色差,鏡子裡的自己臉上沒有什麼血色,唇色也淡了許多,是微微的粉色,一雙琉璃珠子的眼眸還透著一點精氣神,不過鑲嵌在這張病弱般的臉上也不會讓人覺得神采奕奕。

初潯的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襯衫寬大,蓋上了纖細的雙腿,因為睡覺的問題,紐扣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散開了兩顆,初潯麵色一紅,方才在外麵高永竟沒有提醒他,這副樣子若是換做平時被人看了去,不知道要鬨出怎樣的醜聞,鐘夫人又會怎麼責怪他?

想到鐘夫人,不免會想到鐘越,想到昨天發生的事,初潯扶了扶額頭,一陣惡寒湧了上來,堵在心口處,他抓住了池台,杯子也不小心碰掉,摔在了地上,初潯匆忙低身去撿,外麵傳來高永的腳步聲,和一道關切聲:“怎麼了?”

高永站在門口,初潯手忙腳亂地撿起地上的杯子,同時拽著自己不合身的寬大衣衫,局促和緊張都表現在了沒什麼血色的臉上,高永把他的模樣看了去,也不知道這個Omega的來曆,但看起來似乎是極其保守純情的一個人。

高永不自覺地瞄了眼那筆直泛著銀光一般的雙腿,昨夜沒仔細瞧,這個Omega的模樣實在精巧,儘管這般沒有精神,那張臉和瘦小的身軀都是他在娛樂圈這些年沒看過的嬌嫩,那倒不是一種幼稚,而是明明已經成熟,卻又在稚的邊緣徘徊著,讓人不得不去聯想些不得體的畫麵。

高永突覺有些尷尬,他自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不是什麼趁人之危的小人,他隻是個正常男人,當他意識到自己的下意識不太妥當,便迅速找了借口離開:“我還有事,就不陪著你吃飯了。”

初潯已經很久沒有穿過這樣暴露的衣服,他不好意思麵對彆人,他知道對方也不太舒服,低聲“嗯”了一下,直到聽到高永抬步離開的動靜,才回過神。

初潯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再三地打量,心想,自己什麼時候能學的自若一些?

洗漱完,初潯走出來,桌子上的早餐還沒人動,似乎隻是買來給他的,初潯沒有先用餐,他想先換件衣服,這件外衣實在不得體,可當他發現這是酒店,且櫃子裡其他的衣服是彆人的,他不敢隨意亂動,最後換衣服的想法落了空。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