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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要求,時不時看向周遷,周遷一個目光打過去,他們又慌張地低下頭。

“聽清楚了嗎?”周遷聲音溫柔,目光卻很有穿透力,服務員低聲說聽清楚了,馬上就抱著菜單離開了。

初潯坐在對麵,溫柔說:“他們是認出了嫂子吧。”

周遷輕笑:“那也要保持職業素養,餐廳可不是追星的地方。”

初潯抿唇一笑,乖巧規矩地坐在二人的對麵。

周遷突然提到:“聽你哥說,你生日要到了,想怎麼過?”

初潯看向哥哥,沒想到哥哥會跟嫂子說,他握住熱水杯道:“不用了,我自己過就好了。”

“和鐘越?”初靖遞給他一雙筷子和叉子,初潯接過來,放在手邊。

“嗯。”初潯點點頭,這些年都是這樣,他不喜歡大辦特辦,生日買個蛋糕,和鐘越一起吃個飯就夠了,一直如此,初潯喜歡這種兩個人的安靜。

“說到你丈夫,”周遷道:“我還沒機會見他呢,有空帶來讓我見見嗎?”

初潯說:“好,等他閒下來,我會跟他說。”

“那就好,”周遷低眉握住水杯,“他應該很愛你吧?”

初潯局促道:“……嗯。”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愛”這個字眼對初潯來說太重了,戀愛時他也不經常說,他總覺得這個字是神聖的,不敢輕易使用,也不會在人前輕易提起。

“真好,”周遷提醒道:“菜來了,當心。”

吃過飯,三人散會,初靖把初潯送回了公司,周遷也沒有和初靖長待,初靖晚上有工作,把周遷送回家以後,就開車離開了。

周遷回到家,脫了鞋,光著腳,踩在客廳柔軟的地毯上,換上寬鬆的睡衣和拖鞋,到廚房裡削了個蘋果,倚在水池邊啃著。

客廳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周遷走過去,看了眼來電人,眸子一深,家裡沒彆人,他點了免提。

“給他了嗎?”

還真是來查崗的,周遷輕笑:“給了,你的交代,我能不當回事嗎?”

男聲像杯沉澱多年的老酒,暗啞低沉:“嗯,謝了。”

“不至於,”周遷道:“一盒巧克力而已,也不敢自己送?”

那邊沉默了五秒鐘,聲音才重新響起:“他不會想見我的。”

周遷蹙眉,心裡五味雜陳。

“掛了。”男聲有些頹喪。

周遷急忙叫住了他:“等等。”

周遷清了清嗓子:“我幫了你,禮尚往來,你該還我些東西,裴雲廷。”

裴雲廷直率道:“想要什麼?”

周遷咬了口蘋果:“放心,你動動嘴的事,不為難,我父親在海嘉的那塊地,一直審批不下來,麻煩你跟裴老說一聲,希望他能高抬貴手。”

“沒問題的話怎麼會批不下來?”

“所以我說高抬貴手嘛。”

批不下來自然是有問題的,周遷拿這個做交換,顯然高估了他在對方心裡的地位,以及……裴雲廷會好說話這件事。

不出所料,裴雲廷嗓音嘶啞:“換一個,官場的事我不插手,這種事也不該兒戲。”

周遷輕笑,也沒真想他能答應,這會才丟出第二要求,也許是真正的目的:“那就來我新劇客串吧,一場就行,給我們提點檔次,帶些流量,影帝。”

裴雲廷的聲音冷淡疏離:“劇本發高永郵箱,掛了。”

“嘟——”

電話掛斷了。

周遷看看手機,還真是果決,脾氣這麼爛,又這麼不耐煩的人,竟然也會偷偷暗戀一個人七年。

有點意思。

第14章

下午下班,初潯接到鐘夫人的電話,說是鐘家晚上有宴,讓他快些回去,初潯聽話,也沒在公司裡多逗留,早早地回去。

鐘夫人正在房間裡打扮,初潯回了臥室等待,他放下背包,從裡麵取出周遷送給他的巧克力,他的生日從來都不張揚,他喜歡和鐘越兩個人默默地過了。

巧克力盒上麵有蕾絲蝴蝶結,初潯珍惜地捧在手裡,正好這會樂姨進來了,問他準備好了嗎。

“嗯,”初潯抬頭問:“媽好了嗎?”

“夫人還沒,”樂姨走了進來,說道:“巧克力啊,自己買的?”

初潯麵露微笑:“不是,是彆人送的。”

樂姨在鐘家也見多了好東西,巧克力的包裝很精致,還紮了蝴蝶結,看起來是有心的,樂姨道:“真漂亮。”

初潯捧在手裡,低頭說:“我也覺得,都不舍得吃了。”

他喜歡用心的禮物,這盒巧克力的包裝過分精美,初潯連拆都不想拆了。

樂姨笑著說:“再好看也是吃的,拆開吃了吧。”

初潯搖搖頭道:“我等阿越回來,和他一起吃。”

樂姨摸了摸初潯的腦袋,“你呀。”

樂姨走後,初潯去換了衣服,他把身上的工作服脫掉,穿著拖鞋,在櫃子裡拎了一套白色的毛衣,他人瘦小,衣服總是撐不起來,許多衣服也都是同一個款式,保守規矩,鐘越曾提議讓他換換風格,可是初潯不知道怎麼換,他所有的衣服都和高中時穿的沒差,有點幼稚,他自己也知道,但他始終不知道如何改變。

初潯穿上規矩的毛衣,站在穿衣鏡前,腳上是一雙兔耳的棉拖,他很喜歡這些軟綿綿的東西,摸起來很舒服,可是鐘越不這麼覺得,兩個人曾有過分歧,最終都以初潯的妥協作罷。

此時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初潯也憂慮了起來,他想做出些改變,誘發信息素這件事不能隻靠鐘越自己,也許他應該從外表上先變化起來,至少滿足丈夫的某些欲望,但具體該怎麼做,是個值得深思的事情,初潯抱緊胳膊,他想,今晚等鐘越回來,他會好好配合他做出改變的。

至少不能再躲開了。

想到這個,初潯覺得奇怪,已經不早了,鐘越還沒回來,於是下樓後,看見客廳裡的鐘夫人,初潯向她詢問。

“媽,阿越還沒回來嗎?”今天鐘越沒有工作,按理說應該回家了,可回來卻沒看到他的人影。

鐘夫人抿了抿唇,沒去看初潯的眼睛,她已經穿戴整齊,兩手交疊放置身前,偏開頭說:“阿越剛剛來電話了,他最近不回來了。”

“什麼?”初潯踩著樓梯下來,沒太明白母親的話,“不回來了?”

鐘夫人歎了口氣,對初潯招招手,初潯走過去,鐘夫人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牽在沙發邊,低聲說:“媽想跟你說個事。”

初潯點點頭:“嗯,媽您說。”

鐘夫人的臉上寫滿了心事,初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希望能給母親分憂。

鐘夫人低頭看著初潯的手麵,鄭重其事道:“初潯啊,你來我們家也兩年了,我們鐘家是個傳統的家庭,你不會不知道,你沒有信息素這事,媽也沒有怪過你,可是老爺子那關過不去啊,我希望你能理解阿越。”

初潯溫聲道:“媽,我理解阿越,我沒有怪過阿越啊,他待我好,我不會讓他為難的……”

“不是,”鐘夫人抬頭,對上這張清秀的臉蛋,最終隻是歎口氣:“嗐。”

初潯的眉頭擰在了一起,他不明白母親的憂慮,鐘夫人隻是歎氣,也沒有向他解釋,然後拍了拍他的手麵。

“阿越易感期來了,最近不會回來了。”鐘夫人轉過身去,拎起桌上的包。

初潯意外道:“易感期?是阿越跟您說的嗎?”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鐘夫人道:“他剛剛來電話了,你不在,托我轉告你的,在家等他就好了。”

初潯記得鐘越易感期的時間,他覺得日子不太對:“是提前了嗎?”

鐘夫人道:“嗯,你彆問了。”

鐘夫人不想聊,恐怕是覺得他幫不了忙,兩年來也沒讓初潯插過手,初潯聽出來鐘夫人的意思,選擇了沉默。

鐘夫人已經準備好,回頭說:“走吧,曉玲訂婚,該是阿越這個當哥哥的去的,他不在,你陪我走這一趟吧。”

初潯快步跟上:“嗯,好。”

他攙扶著鐘夫人,跟在鐘夫人身邊,走到院子裡,九叔已經備好了車,就等二人。

鐘玲是鐘越的堂妹,今年剛剛畢業,男朋友談了好些年,門當戶對的,畢了業就訂婚了,鐘越和這個堂妹的關係還算友好,逢年過節的也會過來。

訂婚宴是在自己家辦的,彆墅裡張燈結彩,還沒進去就聽見陣陣歡笑和喝彩聲,院子裡的車輛雜亂無章地停放著,全都是頂級的超跑,初潯不免對鐘玲的朋友感到好奇,但實際上這些超跑的主人並不是剛剛畢業的鐘玲的朋友,而是鐘玲那位遊走於生意場的親哥的朋友。

初潯和鐘夫人一路走進來,還沒看見鐘玲,先看見了鐘玲的父母,還有站在旁邊推杯換盞的幾位年輕男士,那些男士並不是在看珠光寶氣的鐘夫人,而是鐘夫人旁邊那個嬌小精致的Omega。

“姐,快過來。”鐘玲的母親來招呼鐘夫人和初潯,她是氣質卓越的女性,初潯在婚禮上見過她,對她的印象一直都是優雅知性的。

“初潯來了。”鐘玲的母親笑著看向初潯,初潯點點頭,禮貌地喊人,然後問起了鐘玲。

“曉玲在屋裡跟她幾個朋友玩呢,你去看看那丫頭。”鐘玲母親唇角的笑容一直沒收,初潯向母親請問意思,母親準許了,他進去找了鐘玲。

“那誰呀。”幾個男人站在一塊兒,杯子裡的香檳散發出淡淡的醇香,他們的目光集中地打在一個人身上。

“不就是鐘越老婆嗎,”一個梳著背頭的男人道:“一個頂級Omega。”

“怪不得,長得這麼絕。”穿著西裝的男人說。

背頭男人放下香檳,嗤笑道:“絕有什麼用?聽說沒有信息素,和鐘越感情不和呢。”

“難怪一個人出現,”西裝男的目光隨著那個小身影遊走,直到完全看不到對方,“不過還真漂亮啊。”

幾人張望過去,那人影已經不見,心裡空落落的,他們換了個話題。

初潯一個人來到了鐘玲的房門前。

聽家裡的人說在裡麵,初潯正要敲門,手剛剛提起,還沒敲響房門,裡麵傳出一陣笑聲,把他擋在門外。

“你那嫂子沒信息素,跟beta無異啊,你堂哥怎麼願意的?”

“那能怎麼辦?都娶回來了,一直在看病呢,就是不見好。”這是鐘玲的聲音。

“我看這婚姻走不長久,你嫂子那家境怎麼樣?”

鐘玲說:“不怎麼樣,小門小戶,跟我們家不能比。”

“這也不門當戶對的,真不明白你哥怎麼願意的。”

“認識的早唄,高中就認識了,嗐彆提了。”鐘玲的一聲歎息。

初潯站在門口,完全僵掉了,他以為,他和鐘玲的關係挺好的,婚禮上見過,從前也來過幾次,鐘玲一口一個“嫂子”喊得很是親切,他還以為……

“怎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