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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會提前把杠的錢結了再算胡牌的錢。

他說的很有道理,唐依依膨脹了,於是把賴子四筒杠了。

“喲喲喲,小唐這把不得了哦,賴子都杠了,要‘黑’的哦?”老板娘笑道。

方言裡麵“黑”的指的是沒有賴子硬胡,要翻倍的,會玩的人有賴子胡牌了就會杠掉賴子搏一把去摸牌等“黑”的。

唐依依不好意思笑起來,去尾巴後邊摸牌,結果不太好,是不要的三條。

不過沒關係,她現在能胡二五萬,底下隻有一個二萬一個五萬,排除了彆人三個等杠的情況。

現在就怕彆人在她前邊胡了,她等不到自己的二五萬就要結束。

唐依依一下子緊張起來,腰杆挺筆直,比林岸都直,輪到自己還蒼蠅搓手似的搓搓手心,去摸牌。

林岸看她不淡定的樣子簡直沒眼看。

他看見了旁邊的人手裡一對五萬,心想估計是沒啥希望了。

結果唐依依摸到一張二萬,胡了。

“喲喲喲!”牌桌上的都湊過來看她牌。

“學費沒白交啊!”

“小唐都出師了!”

唐依依高高興興收錢,硬胡二十,再加她賴子杠了一下翻倍,一人四十,再加上暗杠,總共一人五十,一百五。

嗚嗚嗚打麻將真的太有意思了。

第40章 剪發

唐依依在林岸的輔助下逆風翻盤, 把輸的贏回來了,回去的路上她邊走邊數錢, 那副視錢如命的樣子簡直沒眼看。

“五百一, 五百二……”唐依依難以置信,快速重新數了一遍,她好久沒數錢了, 該不會是數錯了吧?

結果又數了一遍,還是五百二。

“根本就沒贏啊!”她把錢一股腦兒塞進小包裡, 不高興了。

“賺回本都不錯了, ”林岸說,“還是說你更願意輸錢?”

也是, 唐依依想,要是林岸沒來, 她的牌技沒有指數型增長,估計現在她就是個輸了五百多的大冤種。

不輸就是贏。

唐依依默念三遍, 心態平穩了。

“你還會打麻將哦?”唐依依跟他嘮嗑起來,走回去還得幾分鐘呢。

“嗯,來村之前學的。”林岸勾起嘴角,“你信不信他們都不敢要我上場?”

“……你吹牛吧?”

打牌厲害是一回事, 但是不可能這麼厲害吧?

“嘖, 不信下回咱們一起去,你看他們讓不讓我上場。”

“好呀好呀。”

唐依依不知道,林岸在村裡的威望, 並不是從他到處給人乾雜活積累起來的, 而是來村裡後, 被小賣部那一堆牌精拉著打牌, 結果上場三家通吃, 打牌一天掙完一個月工資,把那幾個牌癮大的老夥計都殺的不想摸牌,甚至連小賣部都不敢來。

打麻將這種事,贏一回可以說是運氣好,像林岸這回回贏從無敗績的,隻能說是牌技已經到了常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混世魔王林岸,沒入伍之前時不時在家打牌,尤其是過年的時候,家裡人多,兩桌都湊得起來,他從小就跟著他媽看牌,他媽還一邊打一邊教,夠得上牌桌之後就被抱上來牌桌,跟他媽,他姐,他哥一起打,十八歲之前,每年的壓歲錢都是這麼沒的。

十八歲之後,他就開竅了,開始能在牌桌上贏點零花錢,甚至拿這個錢給自己買了輛車,——正是現在這一輛。

直到現在,他都覺得麻將沒什麼意思,懶得上場。

沒兩步路到了唐依依家,她高高興興哼著歌上樓放包,又哼著歌下來。

一下樓就看見林岸一張黑臉。

唐依依一臉無辜:“怎麼啦?不是要做晚飯嘛?”

“晚飯?”林岸指了指廚房的空桶,“讓你提前接水的呢?”

“水?”

唐依依看著那個空桶,腦子裡的某個神經忽然動了一下。

她當時準備這個空桶乾什麼來著?哦,好像是為了接水,但是,為什麼要接水?

因為今天要停水!!!!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錯了我錯了!!!”唐依依就差給人跪下,抱著樓梯欄杆哭唧唧,“那現在怎麼辦啊……沒水怎麼做飯啊……我去你家借可以嗎?”

林岸用一種“你是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的眼神看著她:“你是覺得你家停水,我家就不停了嗎?”

唐依依恍然大悟:他倆一個村的,當然是有水一起停啊!

“那、那怎麼辦?”

林岸把桶遞給她,“滾去後院打水。”

“哦哦!”

還好她家有井!

唐依依乖乖提桶去打水,還好留在井邊的引水還有半杯,——太久沒用這個水井了,引水都快被曬乾了。

她小心翼翼往裡麵倒引水,然後快速往下摁,結果就是眼睜睜看著引水流下去,並沒有水起來。

唐依依慌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她現在回去找林岸,會不會被打死啊。

唐依依站在井邊,猶豫了。

可是沒有水就沒有晚飯,就要餓肚子。

林岸是個軍人,肯定不會對她這種小老百姓動手的,她應該相信他。

於是唐依依鼓足勇氣,帶著裝引水切掉上半部分空空的可樂瓶從後門進去,一隻腳剛踏進去,看見正在處理肉的林岸偉岸的身影,又縮了回來,最終采取了更保險的方式跟他解釋引水沒了這個問題。

她鬼鬼祟祟的扒著廚房的窗戶,從她種的長得茂盛的小蔥上冒出腦袋,朝著林岸眯眼討好地展出一個笑容,“林岸……”

正在切肉的林岸一抬頭看見下巴長小蔥的唐依依,差點失手切到手指。

心裡爆了句臟話,“有事?”

他猜測她是覺得打水太累想讓他去幫忙。

結果,唐依依給了他一個重磅消息。

“引水……被我不小心打翻了。”她絕不承認是她打水技術不過關浪費了引水!

“…………”

林岸一順手,啪的一下,菜刀後腳落到木砧板上,以一個虎頭鍘的標準姿勢站在砧板上,雄赳赳氣昂昂的看著唐依依。

唐依依忽然覺得脖子一涼。

“那隻能犧牲一下你了。”他說。

“???”難道要放她血當引水嗎?!

隻看見林岸轉身,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可樂從窗戶遞給她,再一次重複:“滾去打水!”

唐依依如獲至寶:“好嘞!”

灌了一瓶可樂,終於打出水來,前半段水兌了可樂,唐依依單獨拿盆裝了,打算拿到樓上洗手間衝水用,後邊的清水就先打了半桶給林岸洗菜做飯,又打了整整一桶存著,最後寶貝似的把可樂瓶裝好了引水放在邊上。

下次,等她買個大桶的可樂瓶,就給換個大號的引水瓶。

今天的失敗絕不能再重現!

林大廚今日心情不佳,做了三個菜再加她買的鹵鴨鎖骨湊成一頓飯,唐依依吃著小白菜也不敢抱怨什麼,乖乖吃完飯主動去收拾。

拔牙第二天就好很多了,唐依依啃鴨鎖骨都能行,沒剩菜,看見旺財回來了,把他的狗糧倒到碗裡,撕好雞%e8%83%b8肉之後放進去,再把煮雞%e8%83%b8肉的肉湯也倒給它。

旺財吃的很快樂。

林岸坐在桌邊拿著手機回消息。

戰友結婚,邀請他過去充場麵,特地交代了要穿常服,還要提前去接親。

林岸想了想掛著衣櫃裡幾年沒動過的軍綠常服,扯了扯嘴角,回了個OK。⊕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唐依依把東西都收拾了,特地去削了兩個桃子分了一個給他,“喏,削好的哦~”

做好事必須要留名,尤其是給大腿做好事。

林岸接過,就看見她坐在小椅子上一邊啃桃子一邊找話題跟自己聊天:“我頭發好像有點長了,村裡有理發店嗎?”

“村口有一家。”林岸一口咬下三分之一桃子,“不過不建議去。”

“為什麼啊?”

“你看看我的頭發。”

唐依依抬頭看了看他的寸頭,“你這就不算頭發,貼頭皮了都。”

“嗯,”林岸點點頭,“那你知道我為什麼留這個發型嗎?”

“軍人不都這個發型麼?”

“我離開部隊了,沒要求。”

“那為什麼?”

“剛來村裡的時候去村口剪了頭發,他給我剪了一個時尚西瓜頭。”林岸語氣十分淡然,“回家我就拿推子推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依依笑得超大聲,躺在角落吹電扇的旺財都嚇了一跳。

“西、西瓜頭,時尚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依依捂著肚子眼淚都笑出來了,滿腦子都是林岸頂著時尚西瓜頭的樣子。

“吃東西的時候不要笑的這麼誇張,小心嗆到,”林岸很淡定,要不是戒了,他現在還想來根煙,邊抽邊看她笑,“要不我給你剪了?我這兩年自己剪頭發也算是剪出了一點心得。”

唐依依狐疑的看著他那稱不上發型的頭發,第一次對林岸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我有強迫症,你可以相信一個有強迫症的發型師。”

唐依依慎重地思考了一會兒,“好吧,我就是剪齊,修一下發尾分叉的就行。”

分叉大概是所有長發人的困擾了,一長長就開始變黃劈叉,就顯得頭發毛毛躁躁的,唐依依可嫌棄了。

兩人到了樓上,唐依依拿出兩把看上去十分專業的剪刀,長長的,跟理發店Tony手裡拿的很像,對著林岸再次強調,“就是修一下,千萬不要剪短了。”

林岸拿著剪刀給她比了個ok的手勢。

唐依依找了個凳子乖乖坐著,麵前是她臭美的全身鏡,背對著他,拆了頭發披散下來,林岸拎過來一個垃圾桶放在她頭發下麵。

不愧是當初嚇到他的貞子,這頭發又黑又亮,摸上去跟綢緞似的順滑,垂到她腰際,也就是一點點小分叉而已,再加上太久沒有修剪發尾不太整齊,——強迫症林Tony手癢起來。

最近天氣熱,唐依依都是習慣把頭發紮起來,盤成丸子頭,她的發質比較硬,放下來之後頭發很快就順直了,並不會彎曲。

林岸乾脆坐在茶幾下當成地毯的涼席上,右手拿著剪刀,左手手指夾著那一段不太整齊的頭發,給她看,“剪這個長度?”

“okk~”

確定了長度,林岸相當精準哢嚓一刀,剪齊了。

然後以這個為標準,拿出了平時修院牆的專注度,把剩下的也修齊。

可是這個“齊”就很難修。

左右兩邊的頭發好像天生就短一截,所以在林岸看來,這個根本就不齊,想要齊的話,就要跟左右兩邊的頭發齊平,也就是說,還要再剪短一些。

林岸想都沒想,上手哢嚓一下剪了十厘米。

唐依依瞬間睜大眼睛。

剪頭發的聲音是很明顯的,之前林岸小試牛刀是細碎的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