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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月光吻桔梗 璿樞星 4382 字 6個月前

跟蘇禹初比,古皓白的天價座駕也挺多的, 這次他回北城沒多久,出門時跟著他的阮愫都看得眼花繚亂了。

以前, 在東塘, 年少的阮愫遇上他, 真沒想過他家裡原來這麼富。

那時候,阮愫隻知道他是從國外回來上學的,是縣上的書法家,紀長河老先生的外孫。

幾乎是初次見麵, 就傻傻將他喜歡上了,追逐他一路到了北城,然而, 至今,他也沒想起來她是誰。

車從鬨市區開出後,阮愫打了個盹兒,醒過來後, 看到窗外暮色四起。

人的視野所及全是莊稼長滿的田野。綠油油的小麥苗被積雪覆蓋,大片的白色跟綠色交替著出現。

阮愫迷糊的問:“還沒到呢。”

她口裡吃著顆糖, 奶味兒的, 剛才咖啡館裡結賬時男服務生看她長得漂亮, 專門打開糖罐送給她的。

她有種甜%e5%aa%9a的美人氣質,跟她年紀相仿的男人見了她,都會忍不住對她青睞。

阮愫本來不想接。可是古皓白在場,阮愫就犯調皮,故意把這把糖接受了,上車的時候吃了一顆。

上車後,她逛街逛得有點累,就朦朦朧朧的靠車窗睡著了,古皓白沒叫醒她,她酣甜的睡了個短覺。

車子路過連片的麥田,駛到一灘長滿蘆葦的湖泊前。

這一帶郊區沒下雪,天空有月亮,幽黑的湖麵在冬夜裡靜默一片,風吹湖邊蘆葦,發出沙沙作響的聲音。

醒來的阮愫沒想到還能看到這麼漂亮的景色,有些欣喜,回頭叫古皓白:“上次蘇禹初帶我來,我怎麼沒見到這麼漂亮的湖。”

“那是因為今天是我帶你來的。”古皓白淡淡的說了一聲,說完,將車為她停在湖邊。

這一帶位置很偏,沒有民居。

阮愫不知道男人忽然停車是什麼意思。

“喜歡就多看看。”他按開了車窗,阮愫探頭出去,見到月亮映在湖麵上,蕩漾出渺茫的影。

環湖生長的蘆葦被風吹出嬌柔的響聲,天空是微藍的,沒有雪落下來。

阮愫把下巴擱在車窗邊沿上,睜大眼睛,賞著這美麗的雪夜湖泊,冷風吹到她臉上,她有點兒清醒了。

今天跟古皓白呆在一起的甜蜜感逐漸逝去。

阮愫想起了一個比喻:有一種慘淡的心情隻有軍隊作戰前的黎明可以比擬,像《斯巴達克斯》裡奴隸起義的叛軍在晨霧中遙望羅馬大軍擺陣。[注1]

她感覺她今晚去見蘇禹初,她的心情就是如此。她是奴隸叛軍,身份低微,蘇禹初是羅馬貴族,等著要弄死她。

古皓白明天就要走了,阮愫準備在他走後就跟蘇禹初攤牌,蘇禹初到時候肯定不會原諒他們倆的。

那之後,阮愫跟古皓白還能在一起嗎?

之前展婧跟陸聞盛在一起,被騙了錢財,阮愫還裝作很清醒的勸誡展婧,女孩子要愛惜自己。

聯想到這一點,阮愫怎麼覺得自從古皓白出現在她的世界,她做的全是一頭腦熱的追逐他,把所有她從來沒有為男人做過的事都對他做了,會不會有點兒傻呢。

他現在連個名分都沒給她。其實他也沒有辦法給她。

阮愫轉身,回頭,探到男人身上,問:“我現在是你什麼人?”

“覺得麻煩的人。”古皓白輕啟薄唇,在空曠的田野告訴她。

車窗外的風帶來雪霜的清爽,還有蘆葦的芬甜。

他們坐在豪華的純白G級邁巴赫越野車的橘色真皮車座上,靠得很近。

廣袤無際的天地之間,似乎隻存在著他跟她。

“有多麻煩?”阮愫想著,要上斷頭台,也要貪戀跟他最後的溫存。

“擺脫不了的,麻煩。”他緩頓嗓音,一個字一個字的回答,語調帶著撩。

阮愫伸手,用蔥白手指摸他喉間形狀不規則的硬喉結,故作挑逗。

“彆撩。”古皓白啞聲告訴她。

“偏要。”阮愫睜著對彆人清冷,隻對他灼熱的眼眸,勾引他。

“欠收拾?”古皓白偏頭,盯住她帶野的眼梢,大膽的問。

阮愫嬌聲回應:“就是。”

古皓白滾動喉頭,嘶笑了一聲,將她輕輕拽到他腿上。

她是故意的,知道他要走,怕他走了之後,就把她給冷了,忘了。

她還清晰的記得在那個與世隔絕的西北邊境縣城,有一個風情萬種的歌舞廳老板娘想要賣弄風騷的勾引他,堪稱阮愫的勁敵。

“下次我回來的時候,你跟他會分手嗎?”古皓白把下巴觸到女人柔軟的頭發絲裡,輕輕摩挲。

車上開著暖氣,阮愫沒穿外套,上身隻穿了一件湖藍色的緊身高腰毛衣。

鏤空雪絨花花紋,下麵沒穿打底。

隨著男人攬抱她到他腿上坐著的動作,毛衣下擺被卷起,雪白的一截腰肢露出。

“你知道我為什麼跟他在一起嗎?”阮愫望著男人性感的眉眼,想跟他坦白。

他卻不想聽的樣子,垂下首來,強勢的壓唇含她唇瓣,不想她說出來,他覺得可能是會讓他不開心的理由。

他居然在吃醋。阮愫覺得真難得,纖細的手指搭在他的白襯衫上,剝解那些翡翠玉做的扣子。

一次次的貼近之後,阮愫才驚覺他這個人的氣質真的很迷,在荒涼的邊境穿軍裝能一身正氣,陽剛熾烈;在繁華的北城著白襯衫,黑西褲,又能矜貴慵懶得成為恂恂公子,美色無邊。

阮愫解完了他的襯衫,含了羞%e5%aa%9a的眸光凝著他精壯的%e8%83%b8膛跟腹肌。

那些起伏的壁壘,在車廂暖黃的燈光裡染上了朦朧的光暈,勾得她喉頭發癢。

古皓白調整了座位,懶痞癱坐在後退的車座上,任阮愫坐在他腿上的她動作。

為了給她助興,讓她好好表演,他甚至打開了音響。

她那些之前對他使用的勾引伎倆,其實不過是虛張聲勢的紙老虎,古皓白知道在他之前,她對男女之事她沒有任何經驗。

他真的要跟她親熱,她隻能羞澀得被他操控。

車廂內響起女歌手沙啞的歌聲,上車的時候阮愫連接了她的手機藍牙,這歌是阮愫的歌單裡的。

那煙嗓發出的撩人歌聲唱著,像是在黑夜裡燃起來火焰,組成輕柔的流蘇飄蕩在兩人身上。

到激烈的副歌部分,男人隨追那節奏,不再任阮愫不得要領的亂撩。

他搭手,把她按到懷裡,親她發紅的耳朵,一路沿著,吮xī她敏[gǎn]的後頸軟肉,啞聲道:“阮愫,下次我再回來,你要是還沒跟他斷,我就當著他的麵這樣對你。”

口%e5%90%bb裡的占有欲濃得嚇人。

阮愫沒想過古皓白解禁之後,會如此濃烈又危險。

窗外的夜霧不停彙聚,他的手探過她的發絲,脖頸,肩膀,一路往下。

阮愫漸漸有了哭腔,靠在他%e8%83%b8膛,又貼在他肩頭,被他弄得嗚咽出聲,眼尾紅紅,直至為他濕透。

他哄著她:“乖寶,主動挑火,就得承受後果。”

“古皓白……嗯啊……”阮愫泄露嬌聲,湖藍色毛衣掉到車座下。

曠野湖邊的雪色清明,暗夜裡,古皓白帶給阮愫的是一場不顧後果的燃燒。

阮愫試圖點火,他便讓她得償所願。

*

安格利斯莊園是歐風巴洛克建築,像童話裡巍峨的雪白城堡,在雪夜裡燈火通明,衣香鬢影。

蘇禹初在等阮愫來到,知道她這個沒有覺悟的人肯定又會穿一些不合時宜的衣服來,所以蘇禹初專門給她安排了妝造。

阮愫發消息說到了的時候,蘇禹初讓阮愫先去換衣服。

後來他們又互加了微信,因為,阮愫說,蘇禹初,過一陣子,我想好好找你談談。◣思◣兔◣在◣線◣閱◣讀◣

阮愫聽命的去了,找美妝師借了好幾管遮瑕膏。

蘇禹初今晚在這裡主要是見一個從京南來的朋友。

這人叫韓雅昶,是蘇禹初在歡場上的密友,以前總跟蘇禹初一起結伴買歡。

什麼酒好喝,什麼曲好聽,什麼姑娘好玩,他們的見解都難得的一樣。

蘇禹初家裡是北城豪門,韓雅昶家裡是京南世家,彼此家境十分相當的蘇禹初可喜歡他的這個朋友了。

可是也就是韓雅昶這樣聲名在外的情場浪子,近兩年,竟然為了一個草根女網紅,拋棄了所有的紙醉金迷,加入了中國空軍,不再喜歡聲色犬馬,反而開始一心報效祖國。

這都還不算,他甚至跟這個女網紅結婚了。

一開始,這個女網紅什麼都沒有,是個被人口拐賣的兒童,被養在彆人家裡,卑微又平凡。

韓雅昶有過那麼多千嬌百%e5%aa%9a的女朋友,最後居然瞧上了她,還跟她結婚,真稀奇。

蘇禹初感歎這愛情的力量是真大,這次見到韓雅昶帶自己的太太孔妤出來,蘇禹初心裡有一種隻羨鴛鴦不羨仙的寂寥。

蘇禹初也想跟阮愫過這樣的日子,可惜,過不上了。

下午莊園在下雪,他們一群男人隻能玩牌,本來事先說好了要騎馬。

蘇禹初叫韓雅昶打牌,韓雅昶不打牌,說要陪自己那個女網紅老婆騎馬。

蘇禹初初斥他:“下雪了,騎什麼馬。”

韓雅昶回答:“我家妤妤就想在雪地裡騎馬。”

說著,就領孔妤去馬場牽了匹血統純良的白馬,小心翼翼的護著她坐上去。

他在旁邊給她一手牽馬繩,一手打傘遮雪,帶她溜圈。

蘇禹初在一旁端酒看著,真的是實名羨慕了。

以前那個眼神都舍不得往姑娘們身上正眼瞟一眼的高傲男人,現在在大雪裡卑躬屈膝的伺候他老婆騎馬。

蘇禹初覺得這人活著,真的是有人會來收拾你的,彆太狂。總有一天,這膝蓋要彎。

對蘇禹初來說,讓他彎膝蓋的人,就是阮愫。今天,蘇禹初覺得是時候了。

今天他組局,一屋大院子弟雲集,都在等著蘇禹初的女朋友阮愫出現。

周赫鳴他們幾個沒有眼力見,隻理解到了蘇禹初羨慕韓雅昶浪子上岸的意思,沒覺察出今天他的臉色特彆冷,自以為是,一個勁的討他歡心的說:

“初哥,咱們愫愫跟你的事什麼時候辦?趁著這次過年,要不你就跟愫愫回趟江南老家,把親給提了?”

這話一完,古皓白走進來了,穿了件棉質黑襯衫,米白休閒西褲,襯衫下擺沒紮,就那麼懶痞的散著。

他頭發長長了一些,這陣呆在北城沒那麼愛理短,兩鬢短,中間長,有點像飛機頭,多了幾分野欲的頹然,眼神冷且狂,沒有任何焦點,眸光卻深邃得緊,像黑洞,能把活人給吸進去。

高大帥氣身材一進來站定,在坐的女賓們全部為他欣然雀躍。

周麗春在大廳裡靠著一株綠樹造景的沙發位置坐著。

見他進來,蛐蛐拉周麗春,告訴她:“你男人來了。快去,快去啊。”

“嗬……”周麗春輕輕笑了一聲,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