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1 / 1)

似月光吻桔梗 璿樞星 4314 字 6個月前

跟張靜心嘮了兩句,喟歎真是巧了,阮愫居然去過西邊支教,然後趁機認識了古皓白。

羅宇幕說,這世界可真小。

張靜心沒告訴他自己發現的這兩人之間曖昧的蛛絲馬跡。畢竟阮愫現在是蘇家認定的兒媳婦。

飯桌上,“來,阮愫,喝橙汁。”張靜心給阮愫倒了杯橙汁。

“謝謝張教授。”阮愫乖乖接過。

“什麼教授不教授的,今天這桌上就沒外人,叫張姐。”羅宇幕半杯紅酒下肚,興頭上來了,開始嚷嚷了。

張靜心被這稱謂逗笑了,“張姐?我女兒也就小阮愫六歲,你讓人叫張姐,真不害臊,叫你就是叫羅哥了是吧?”

說完,張靜心又給古皓白夾菜,“小皓,你看你羅叔,一把年紀還在裝嫩。”

古皓白勾動嘴角,嗓音清淺,“也不大。我們邊防營好多羅叔這樣的老兵,出任務的時候比我們這個歲數的還生龍活虎。”

“是吧。這人就不能服老。”羅宇幕得意,又抿了半口酒,對阮愫道,“阮愫,其實我們老張今天幫你約了個操盤手,是你們學校18屆的,特彆厲害,叫蔣詞,你聽過他的名號嗎?”

“聽過啊,之前校慶代表我們經管學院,進駐過名人堂的。”阮愫回答。

“你張教今天就是想把你介紹進他的公司。”羅宇幕說,“本來約了他,但他臨時有個案子出了大問題,要在線看盤蹲漲勢。就來不了,沒事,不急今天這一次,改天有空再約,隻要你張教開口,他準讓你進他的在野風投。”

一直沒說話,隻是偶爾隔著方桌看阮愫的古皓白這時候發言了。

“不如進京天吧。戈丁落成以後,新部門需要人手。”他神色淡淡的說。

張靜心聽完,臉上笑意盈盈,瞄向素來清淺的人,“小皓什麼時候喜歡熱心幫女孩子了。”

羅宇幕幫腔,順水推舟道:“是啊,真難得,說到戈丁,小皓是不是也是時候回來幫忙家裡做事了?”

“你羅叔每天早上一起床跟晚上臨睡前,都刷你們西北邊境的新聞,擔心得都有白頭發了,小皓,要不就回來吧?當兵當那麼多年,也算是報效過國家了。”張靜心會挑時候說話,就著這個關口說。

“你羅叔有時候一看到那些模棱兩可的新聞報道,說有邊防戰士犧牲,一時確認不了姓名,就擔心得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覺。第二天去研究所,把試驗做得亂七八糟。”

古皓白聽完,麵色凝重,渾身肌肉線條崩著,眸色暗沉。

阮愫觀察他,發現他好像很抵觸回到北城來。

“這都是在西邊的第三年了。”羅宇幕感歎,“要是菱雲知道你現在過的什麼日子,她肯定不放心。”

氣氛一下子變不好了。

見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一直不敢說話,怕說錯的阮愫鼓起勇氣說:“那個戈丁寫字樓建成後,要入駐的京天集團主理人,是不是就是這位古皓白先生啊?那樣的話,我想去試試。希望古先生給我一個機會。”

古皓白揚眉看她,看她又演上了。

她甜甜笑著看他,瀲灩的唇角揚起,漾出兩個梨渦。

柳眉彎彎,光潔白皙的臉像她帶來的桔梗花的花瓣,能讓他聞見淡雅的香氣。

古皓白勾唇,笑得寵溺,對她說:“如果我當老板,肯定不請你這樣的員工。”

“我這樣的員工怎麼了?”阮愫衝他哼鼻子。

“過分情緒化。”

“我哪有。”

本來尷尬又悲傷的氣氛就這麼化開了。

張靜心跟羅宇幕對視了一眼,忽然覺得這兩人還挺配,不管古皓白情緒低落到什麼樣的點,阮愫都有辦法給他拉上來。

“是啊,小皓要是回歸家族,當了主理人,還能當阮愫的老板呢,多好。”羅宇幕笑著建議。

張靜心不再說話了,隻是心知肚明的笑意愈發深長。

後來,一對小年輕結伴走了。

留下張靜心跟羅宇幕在屋裡收拾。

喝高了的羅宇幕一個勁的攛掇張靜心給阮愫跟古皓白做媒。

張靜心訓他道:“做什麼媒,做媒做黴,你想我倒黴呢?”

“不是,你難道沒見小皓多對她上心,看她的眼神,都是黏乎乎的。以前你看他對哪個姑娘這樣過,從小到大,追他的女生少嗎?不少,多得可以把咱們北城的空山體育場塞滿。他對誰正眼看過了?

現在戈丁修好了,那是小皓他爸給他繼位專門修的,當初說好了,放任他出去混,等到這座寫字樓修好,他就得回家繼承家業,古家那麼大的家當,就他一個繼承人,他不乾誰乾?

他要是回來做金融,你那個叫蔣詞的學生算什麼。新生野蠻風投新貴碰上老牌粗暴資本家的狠戾公子,你說誰贏?肯定得咱們小皓,他頭腦不比誰差,當初要不是因為菱雲的事,他肯定不會自暴自棄去當兵。”

羅宇幕說到古皓白的事情,嘴就停不下來了。

“阮愫要是去跟他,發展前景肯定比你介紹的那個蔣詞強。”

“什麼跟不跟的,你注意著說話啊,阮愫是老楊看上的媳婦兒。”張靜心說起一個不容忽視的大事情。

“哪個老楊?”

“楊瀾淑。”

“是嘛?”羅宇幕有點驚呆了,這簡直比他呆在航天十九所裡做一個全部由差錯跟意外拚出的試驗還要來得充滿了突發狀況。

“阮愫現在的男朋友是蘇禹初。蘇禹初不是跟她玩玩,已經帶她去蘇家見過老楊了,老楊前兩天還跟我打聽阮愫的人品。”

“那咱小皓……”羅宇幕的臉色一下子就頹敗下去了,“就這樣出局了?”

張靜心歎氣:“誰知道呢?”

羅宇幕捏了捏手,說:“不行!我們小皓不比誰家孩子差,天天在那不毛之地當個苦哈哈的邊防戰士算怎麼回事!”

“你咋這麼激動呢,當你親兒子了?”張精心忖他,“你自己親閨女的事你還沒這麼關心呢。”

*

與此同時,古皓白跟阮愫在回外經貿學校的路上。

古皓白喝了酒,坐副駕。

阮愫坐駕駛座,幫他開他的暗夜銀AMG G63越野車。阮愫車技真的不行。古皓白一路都在幫她盯梢。

“看著……看著……彆忽然變道,順著開。”

“紅燈了,慢慢踩停,彆踩這麼急行嗎。”

“打燈,前麵右拐,先變到第二根道,彆一下就跨。”

“那是公交道,劃了黃線,我去,服了。”

師父給徒弟指導了一陣,導航提示車程5.2公裡的路程,行得跟上西天取經似的艱難。

其實也還好,如果不是為了給她指導怎麼在北城這種一線大城市的鬨市區開車,兩人上完車,肯定都找不到話說。

現在他們的關係隻能用幾個詞來形容。

曖昧。真的很曖昧,彼此不經意間瞄對方一眼,那眼神裡都蓄滿了黏膩的糾纏。

尷尬。真的很尷尬,她是他好兄弟的女人,怎麼一個不守女德,一個不遵道義,瞞著全世界廝混到一起了。

迷茫。這才是最難以啟齒的。

這段關係要行去哪裡,可不像現在他們正在走著的這路,有導航給他們指引。

就算悶頭亂開,導航始終會為他們規劃出他們偏航後的備選路線,帶他們抵達終點。

“方向盤轉過來。小姐姐,要撞彆人了。”見到阮愫的車要撞上旁邊一輛大眾越野,她還沒察覺,古皓白伸手握住她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幫她操作了一把。

男人溫熱的手掌搭過來,手心貼著阮愫的手背,難言的熱量沾染上彼此的皮膚。○思○兔○在○線○閱○讀○

本來就提心吊膽開車的阮愫更緊張了,耳朵一直發燒。

阮愫看了一下後視鏡,發現真的如果古皓白不幫她甩這一盤子,她就真把彆人撞了。

大眾越野,途然的司機路過的時候,專門搖下車窗,衝她豎了個中指。“丫有病吧,馬路殺手啊?開個大G了不起啊,當馬路是你家的啊?操.你媽!”

開車是個能透露人性劣根性的行為。

阮愫被罵了,知道自己該罵。

途然的司機是個年輕的男的,適才一直被車技低劣的阮愫彆,他還以為阮愫是故意彆他的呢,在炫耀她的車比他好。

“這麼年輕開這麼貴的車,還是限量版,你是哪個煤老板的情婦吧?晚上伸腿的時候記得叫你爸爸教教你怎麼開車。不是開你們的那種車,騷貨!媽了個逼的!”

男司機的路怒症發作了。

阮愫知道是自己不對,隔著車窗,虛心的跟對方道歉:“不好意思,我沒在市區開過車。今天是第一次。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抱歉。”

兩輛車就隔了一根車道線行駛,市區的車道都不寬,阮愫說的話可以被對方清晰跟完整的聽見。

然而那男司機即使被道歉了,也還不罷休,一路跟著阮愫彆,口不擇言的說些騷話臟話,一嘴的生殖器官,口吐芬芳,即使阮愫現在已經在乖乖順著自己的道開車了。

男司機又罵:“你長這麼漂亮,開這麼貴的車,是出來賣的吧,多少錢,哥哥我買你一晚。就在你這車上操.你行不行?讓哥哥看看你的小騷.逼。想吃哥哥的大家夥嗎?”

阮愫黑臉了。

她將車窗玻璃全部按了上來。不想再跟這男的一般見識。

在這之前,她坐的駕駛座的那一麵玻璃也隻開了一半,坐在她旁邊的男人座椅調得有些靠後。

他伸長兩條長腿,一手垂著,一手搭在車門邊的裝飾條上,姿勢懶懶散散的癱坐著。

這坐姿有點像以前他在東塘上高中,他坐在教室最後一排聽課的樣子。

隨時一個不高興,不管講台上是老師在上課,或者大家一起在自習,再或者一屋的人都在熱鬨的說笑著的時候,本來漫不經心坐著的他一個不高興,就起身來走了。

他根本不會顧及彆人怎麼看他。

因為古皓白的坐姿,路怒男一開始沒發現阮愫身邊坐有人,以為車上隻有她,跟她沒完了,一路跟著騷擾她,她往哪裡開,對方就往哪裡開。

那輛越野車上坐著兩個年輕男人,穿搭很花哨,一看就是二流子,緊纏住她不放。

阮愫尷尬得快要冒汗了。

側邊坐著那人一直沒吱聲,一副淡漠樣子似乎是在說:我讓你開車技術這麼菜,活該被人為難,剛才明明教了你怎麼開。

【你已偏離路線,導航正在為您重新規劃路線。】

“操。”阮愫終於忍不住了,發現自己再次被旁邊那輛車逼得偏航以後,低聲罵了一聲。

“停車。”古皓白忽然啟唇,說。

男人低沉冷冽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

阮愫愣了一下,他坐起了身子,十分冷靜的招呼阮愫:“前麵,小巷,劃了停止線那兒,靠邊停。變道之前打右閃燈。”

“為什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