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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月光吻桔梗 璿樞星 4387 字 6個月前

忙才請的。

“幫他找他老丈人。”古皓白回答。

“老丈人?”阮愫問。

“藤淺的生父好像是個頭銜很高的軍隊領導,韓璽找了很久,有些身份隱晦的人他不好去翻彆人的過去。”

“那就讓你去找?”阮愫試著推測,“他來這趟不僅告訴你,他們結婚,還讓你幫他找老丈人?”

“韓璽是不是有點欺人太甚啊?”阮愫喟歎。

“哪裡欺人太甚了?”古皓白不解。

“你明明喜歡他老婆。”阮愫一時情急,口無遮攔的說了。

古皓白笑了一下,問:“我看起來像是覬覦彆人老婆的人嗎?”

難道不是嗎。阮愫暗自在心裡說。阮愫一直以為他喜歡藤淺。

“我不是那種人。”古皓白很篤定的說了這麼一句,年少的時候,他的確對藤淺產生過好感,但那是十六七歲時候的事了。

在他後來的閱曆裡,那樣的好感是太過純真又簡單的,就像是清晨沾在校園裡綠樹濃陰上的露珠,一旦日正當空,這點小小的存在就會被輕易的蒸發,然後消失不見。

今晚見到韓璽跟藤淺這兩個高中同學,他更多的是羨慕。

那樣的成雙成對,他覺得他這輩子都感受不到了。他覺得,他真的很難喜歡上一個人,更不要說像韓璽那樣狂愛上藤淺。

“……是嗎?”阮愫慢吞吞的附和了一聲,好像很失望似的。

然後阮愫不再說話了,乖乖的睜著大眼睛,挺起纖薄的背,盯著前方車窗,聚精會神的駕駛。

軍用車的座位跟方向盤都又高又大,她身形纖瘦,搭著兩隻細長的手臂開車,場麵非常的不和諧。

古皓白盯了她幾眼,問:“你給蘇禹初開過車嗎?”

古皓白想蘇禹初那樣的花花公子肯定在很多場合都會喝酒,阮愫跟他一起出去,參完局,肯定需要幫他開車。

“沒有。”阮愫回答。她可從來不伺候蘇公子。

她這麼一說,古皓白反而心裡有一股欺負了她的感覺。

他也不明白怎麼他跟阮愫表了個態,說他不會覬覦自己兄弟的女人,她就像被掐斷%e8%8c%8e稈的花一樣,一下子枯萎了。

後來兩人都沒再怎麼說話了。

為了緩解尷尬,古皓白擰開了音響。

他這人來了西境之後,就跟現在的通俗文化有點障礙。

十七歲他就進了軍隊,軍隊實行軍事化管理,不是隨時都能上網。

所以他對時下流行的歌都不怎麼聽。

以至於他的車載音響打開,隨機播放的歌是LINKIN PARK《leave out all the rest》。

像阮愫這樣的人,後來聽的都是什麼Alan Walker,時代早就變了。

所以古皓白這人真早就過時了。

可是,阮愫還是被這首歌打動到了。

猶記得那年的東塘的校慶晚會,少年被他的一幫好友推上舞台,即興表演節目。

“古皓白,唱歌!”

“古皓白,跳舞!”

“古皓白,你平時不挺酷的嗎?現在上了舞台,就大傻逼一個!”

禮堂裡坐著的學生都在起哄。

跟古皓白關係最好的韓璽吹響口哨,高聲吆喝,“來啊來啊,喜歡古皓白的女生們,都來看看古皓白是個膽小鬼,上台連節目都不敢表演的,誰再喜歡他,是誰眼瞎。”

穿著雪白校服襯衫跟深藍校褲的酷帥少年麵對台下的冷嘲熱諷,很快舉起了話筒。

他用他沙啞帶醇的聲音唱了一首英文歌,唱完之後,全場沸騰。

女生們瘋了一樣,為他尖叫:“古皓白!你真的好帥啊啊啊啊!太帥啦啦啦啦啦!”

那時候,他唱的歌就是這首。

阮愫到現在都還記得他站在東塘高中小禮堂的舞台上,板著一張五官精致的俊臉,又酷又冷的唱完了那首歌。

他的英文發音很準,吐字跟換氣都很符合原唱的那種逼王的調調。

掀他上台的那群哥們兒本來想讓他出醜,結果是讓他大出風頭,征服了在場所有女生。

在那個年代,在小縣城的高中裡能把一首Alternative的搖滾英文歌唱得跟CD機裡播出的一樣,簡直是不可思議。

後來阮愫才聽學校裡喜歡他的女生提起,他是在美國上的小學跟初中,英語算是他的半個母語,高中不知為何,他忽然跑回來在江浙一帶的小縣城東塘上。

在東塘上完高中,他就去部隊裡當兵了。他從東塘高中走後,很多人都得不到關於他的消息,因為他總是跟著部隊在各個地方到處走。

也許是年紀輕輕,他就去了很多地方,讓他的心性跟性格總比同齡人顯得老成了許多。

他一開始當兵,是在北城的陸軍部隊裡,後來才來了西邊參加邊防戍守。

阮愫不知道高三那年他為何要放棄高考,選擇當兵。更不知道他為何要一直這樣自我放逐。

好像去得更遠,離喧鬨的人群更遠,他心裡就更舒服。

其實他成績很好,隻是他一直不願意好好寫卷子。

暗自想起那些關於他的事,阮愫的車已經停在了自己住的賓館門口。

“我到了。”阮愫說。

“今晚謝謝你。”古皓白說。

阮愫解了綁在自己身上的安全帶,跟他道彆,“我回賓館了。”

“嗯。”他也解開身上的安全帶,下了座位,想換位置去駕駛座。

阮愫正好繞過車頭走向賓館正門,兩人正好在車頭正中央迎了個正著。

古皓白看著她瑩潤帶%e5%aa%9a的眼睛,說:“晚上的事不要告訴蘇禹初。”

“什麼事?”阮愫問。

“你跟我出去吃飯,假裝是我女朋友的事。”

“放心吧,我不會說的。”阮愫回答。

古皓白想啟唇問,阮愫今晚為何要在韓璽麵前假裝是他女朋友,話到嘴邊,還是算了,他想起了她故意塞在他軍褲裡的那隻耳環。

他甚至有一點後悔今晚叫她去了。他的出發點是以為她是藤淺的粉絲,而他也確實不想單獨出席,當那對準夫妻的電燈泡。

阮愫很善解人意,因為今晚的場合他有些尷尬,便假裝是他女朋友,其實嘴上一句假裝就夠了,沒必要在韓璽跟藤淺的眼皮底下往他懷裡貼。

經過今晚,古皓白產生了一股男人的直覺,隱隱覺察出了阮愫的圖謀。

但是,他還是寧願相信不是這樣。

他在腦中搜刮,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阮愫,但是因為他去過的地方,遇過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他想不到在蘇禹初把阮愫介紹給他之前,曾在哪裡遇到過阮愫。

她小他兩歲,他們不可能同過窗。

“祝你這趟支教順利。”千言萬語彙成最後六個字。

“謝謝。”阮愫點點頭,自己進了東月賓館的大門。

*

阮愫洗完澡,躺到床上,臨睡前,插上耳機又聽了一次在古皓白車上聽的那首歌。

記憶裡的瘦高少年站在舞台上,單手握著話筒,將千篇一律的白色校服襯衫跟深藍色校服褲穿得矜貴清雋,麵孔俊逸,鎖骨凜冽。

眼神放空,薄唇牽動,懶懶唱著歌,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陽光穿透禮堂的玻璃,照到他線條銳利的臉孔上,讓他的眸中盛滿炙熱璨光。

他從來都不知道,那時年少又稚拙的阮愫就坐在台下,為他心跳怦然。

第10章 破碎燈泡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支教活動正式開始的那天,阮愫搬離了東月賓館,去了當地小學提供的宿舍。

她的學生是一幫年齡從十二歲到十五歲的小學生。不管是年齡還是文化水平都十分不齊。

阮愫帶的班一共有十五個學生。

阮愫負責教他們數學跟英文。

計劃的負責人叫肖晉,是北城頂尖學府,A大的一個文科生,外形俊朗,氣質清雅,也是學金融的,在校專業績點高得堪稱學神,並且很會社交,自然而然的擔任了這次活動負責人的責任。

參加支教的女生們有很多是為了靠近他這個天之驕子來的。

早上等這些支教教師們在教室裡給他們的學生們上完第一節 課後,肖晉就把大家叫在一起,給他們講這次活動的安排,講完後,要大家上交自己提前就要寫好的教學計劃報告。

每個人都交了,唯有阮愫沒交。

肖晉問阮愫:“你是不是沒寫?”

肖晉聽說她早就來了西邊,估計她的心肯定不在這次這個活動上。

“寫了,不知道放哪裡,給弄丟了。電子版本不是早發你郵箱了嗎?”阮愫回答。

肖晉有些嚴厲的說:“今天必須要交,這個支教活動是北城高校聯合的,報備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不是小孩子玩過家家。”

阮愫說:“等一會兒會有人給我送來的。”

肖晉問:“誰給你送來?”

阮愫道:“有人。”

肖晉冷冷瞪她一眼,一雙涼薄的眼睛在金絲眼鏡後露出寒光,“沒有人可以在這裡行使特權。”

阮愫覺得這人對她挺有敵意的,她又沒招他惹他。

她怎麼行使特權了,計劃書不是之前就發過電子版本到他郵箱了嗎。

他現在又讓打紙質的交給他,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我下午會交的,沒人給我送來,我就立刻重寫。反正你說了,截止日是今天下午五點。”阮愫知道是自己不對,沒有配合負責人的安排。

教師會議結束,阮愫回到教室,強迫自己集中精力給學生上了一節英語課。

要下課的時候,教室外的院子裡傳來車子引擎啪啪啪停掉的聲音。

身形魁梧的男人穿了一身迷彩作戰服,踩著厚軍靴,從車上下來,一頭板寸,利落五官,健美身材,讓阮愫想起前幾年特彆火的韓劇。

他站在熾熱的太陽底下,渾身噙滿光芒,真的就像太陽的後裔。

“誰啊?誰來了?誰啊,我的天啊,這個大哥哥好帥啊!”學生們都探頭張望。

阮愫知道他會來,或者說,阮愫一直在等他來,然而等他真的來了,卻裝作自己並沒有在期待他。

古皓白走到阮愫上課的教室門口,把她的支教計劃報告書遞給她。“阮愫,你東西忘我車上了。”

他也是早上去邊防巡邏完,被車上的同事問起,才發現怎麼車子座位底下有一份打印的紙質報告書,內容是大學生義務支教。

報告人:阮愫。

古皓白皺眉,知道阮愫心不死,又跟他玩這招。

可是這東西似乎對她很重要,不像上次那隻珍珠流蘇耳環,可以被耽擱。

於是早上的巡防任務結束,他便開車到她上課的學校裡,專程把這份報告給她送來。

剛被計劃帶頭人肖晉為難的阮愫裝作不明情況,緩緩上前,皺起細長的眉頭,眨巴著水潤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