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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月光吻桔梗 璿樞星 4382 字 6個月前

遠望的阮愫有一種他們要是氣氛夠了會直接就在這餐桌上開車的預感。

阮愫不知道要不要進去,怕打擾闊公子跟他老婆調情,她猜今晚這頓飯應該是韓璽請吃的,古皓白在這兒是公職人員,不可能擺這麼大排場。

阮愫忽然有點同情古皓白,要是他來了,親眼看到韓璽跟藤淺這麼親熱,他會作何感想呢。

北城圈子裡的人都傳言古皓白喜歡藤淺。但是藤淺跟韓璽在一起了,是那種永不可分的在一起,所以古皓白就封心鎖愛了。

阮愫捏著手包,在偏廳過道邊的椅子上坐下,乖乖等古皓白。

古皓白到的時候有點晚太多了,差不多快要晚上八點。

他一上樓,就見到阮愫坐在偏廳過道上那個硬木頭靠背椅上,等他等得睡著了。

模樣傻乎乎的,仰著頭,張著口,睡得一臉沉醉,神態酣甜,傻中透著濃濃的可愛。

古皓白走近,伸手觸了她的臉蛋一下。

阮愫如夢初醒的站起身,腳上的高跟鞋一時沒踩穩,她纖細的身子自然而然的往他懷裡栽。

“站穩。”他搭手,扶住她不堪盈握的細腰,“彆打瞌睡了。我來了。”

男人醇厚帶磁性的聲音響在她耳邊。

薄唇吐納的熱氣噴灑在她敏[gǎn]的耳廓。

阮愫打了一個激靈,終於清醒了。

“抱歉,來晚了。有人非法入境,臨時去抓人了。”古皓白說。

阮愫驚見他額角還有兩道大拇指長短的傷口,擔心的問:“你怎麼受傷了?”

“沒事,這不算。”古皓白發現她站穩以後,就迅速放開了她的腰。

“我們進去吧。怎麼你一個人等在這兒?”古皓白有點不明白為何她非要在偏廳的木靠背椅子上等,等到打瞌睡也不肯進餐廳去,裡麵有非常柔軟的沙發座,或躺或坐,都會讓人感到舒適。

“我就是……不想你一個人進去。”阮愫低聲說出自己的理由。

“是麼?”古皓白似乎是會到她的意圖了。

兩人走進去的時候,正好撞見韓璽跟藤淺在姿勢纏綿的接%e5%90%bb。

韓璽把藤淺迎麵抱在懷裡,含她粉唇,勾她軟舌,弄得她小臉酡紅,嗚嗚嗯嗯的喊不要,韓璽也還是不罷休。

阮愫看古皓白的臉,發現他神色自若。

覺察倒有人走進,藤淺很快彆轉臉。

韓璽怡然自得的拿紙巾擦掉自己嘴角沾染的口紅漬,然後招呼他們道:“古皓白,你終於來了。”

閱女無數的韓璽見到古皓白站著一個姑娘,目測接近一米七身高,臉蛋跟身材都是頂級,好奇問:“這小姑娘誰呢?”

古皓白還沒說話,阮愫先替他回答了,“女朋友。”阮愫覺得他跟古皓白不能再氣勢上輸給韓璽跟藤淺。

韓璽跟藤淺是一對。

今天來這裡的古皓白跟阮愫也是一對好嗎。根本沒在怕的。

聽到阮愫這麼自我介紹,“啊。”古皓白玩味的牽了一下嘴角,暫且隨她去了。

藤淺衝古皓白笑了一下,“來了,快來坐。”

古皓白點了一下頭,拉開凳子,讓阮愫坐,之後自己才坐。

韓璽吩咐侍者可以上菜了。等他們坐定之後,韓璽問:“怎麼搞的,這麼晚?”

“隊裡臨時有事。”古皓白簡短回答。

“怎麼掛彩了?”韓璽指了指古皓白的額角。

古皓白口%e5%90%bb極淡的回應,“邊境上出了點亂子。”在他看來,他額角的傷不算什麼。就是小傷。

“能彆乾了嗎?”韓璽這種習慣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忍不住勸他,“古家人要是知道你天天在這窮鄉僻壤的邊境上打打殺殺,一睜眼就麵對一幫暴民,肯定得把你綁回去坐辦公室。”

“也還好,沒到打打殺殺那種地步。”古皓白不以為意。

“就算你家裡不說,你女朋友不也得擔心嗎?”韓璽提阮愫。

五官精致,骨相優越的韓璽揚揚下巴,帶上阮愫,“你擔心嗎?”他這人有身上一股天生適合撩撥女人的欲感,眼眸跟笑容全是光風霽月般勾引。

可阮愫私心覺得還是古皓白更帥,“擔心啊。”阮愫回答,說著,故意倒在古皓白懷裡,嬌嗔道,“我都說了他好多次,讓他彆乾這個,他非要乾。我能怎麼辦?我又不能跟他分手,誰讓我那麼喜歡他。”

古皓白低頭,嘴角浮現哭笑不得的笑容。

他知道經過阮愫這麼一表演,韓璽之後肯定放心藤淺在這兒拍戲了。

韓璽總防著他,以前他們三個一起上的高中,有一次為了約定誰可以喜歡藤淺,他們還比賽跳水壩。

十幾米的高台,想都不想,韓璽就毫不遲疑的跳了。

古皓白沒跳,韓璽把這件事記得特彆清楚,經過那次比賽後,韓璽覺得古皓白沒資格喜歡藤淺。

其實當時,不是古皓白不敢跳,他隻是不想。

藤淺也見到阮愫親昵的貼在古皓白懷裡撒嬌,她很滿意這一幕,眼神帶笑的跟古皓白對了一下眼。

古皓白回給她一個溫柔的不太帶熱度的眼神。

“是啊,怎麼說呢,職業是一個人的理想,能實現的時候就抓緊時間享受吧。”對古皓白在這裡當兵的事,韓璽最後做了一個無奈的喟歎。

菜陸續上了,坐私人飛機來的韓璽特地從寧市帶了一瓶典藏紅酒來開,敬多年未見的好兄弟。

他們以前上同一間高中,除了女人,衣服,書包,籃球都是共用的。

那時候他們在七班,藤淺在三班。

古皓白想著等一下要回營地,不宜喝酒,但是又覺得韓璽讓喝,怎麼都推不過去,於是隻能喝得微醺,到最後怎麼都開不了車。

飯桌上,韓璽說了很多以前他們在老家東塘時候發生的事,藤淺在一旁拿著手機玩消消樂,似聽非聽,完全不搭理她的這個富豪老公。

他們的關係怎麼看都不像是金主跟金絲雀,倒像%e8%88%94狗跟女神。

“那一次啊,我本來說收拾一下就算了,可是我好哥們兒古皓白說不行,必須得狠狠揍他們。我以為他隻是說一說,結果第二天還沒去打架,我在他書包裡居然發現了一把軍刀,我都特地給他藏起來了,後來他還問我這刀哪裡去了。”韓璽抽煙,說著年少舊事。

古皓白很沉默,一直靜靜聽著韓璽說話。

“然後呢?然後呢?”阮愫很喜歡聽這些,豎著耳朵,巴巴的聽著,深怕聽漏了古皓白的過去。

“沒想到那時候打架那麼混的人,現在竟然做了邊防戰士,在這勁風獵獵的西北抓壞人。”

古皓白似乎一點都不懷念過去,也沒怎麼接韓璽的話,偶爾伸出纖長的手指舉杯,主動跟韓璽碰杯。

阮愫一直看著藤淺,發現這個女人有點神奇,任兩個這麼帥的男人在這兒為他喝酒,她也無動於衷的玩著她的消消樂。

這年頭誰還玩消消樂啊。

韓璽喝得上頭以後,笑著嘟噥了一句,“古皓白,你看我跟我們家淺淺都要結婚了,老丈人還不知道在哪裡呢。要不你就幫我這個忙算了。”

“好。”古皓白一口答應了。

清潤的眸色終於在這一瞬有些暗沉了。

他看了一眼坐在她對麵的藤淺,藤淺覺察到他在看她,也抬頭示意,隻能對他微笑。

古皓白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然後並沒有抽。

他把煙放在煙灰缸的卡口,任它自己點燃。

阮愫明白了這個動作,他是在祭奠他心裡的失去。

他喜歡的人,要跟他的好兄弟結婚了。

他說過,挖兄弟牆角這事,他不做。

看著男人沉默的嘴角,還有那雙被煙霧熏得迷離的眼睛,阮愫忽然鼻子有點發酸。

*

飯局持續到十點,就散了。

古皓白來的時候開的是他的軍用jeep,回去的時候喝了酒,韓璽讓他在酒店住,說馬上叫人給他安排頂奢蜜月套房,讓他跟阮愫好好住一晚。

古皓白拒絕了,說明早邊防部隊裡還有任務,今天抓那幾個私自越境的人,要被他們邊防部隊遣送回去。

可是,他又喝了酒。不能開車。

韓璽說:“那讓我司機送你回去。”^思^兔^在^線^閱^讀^

“不用了,她可以開車。”古皓白指阮愫。

“你會開車嗎?看你小胳膊小腿的,這麼大的軍用越野,你敢開嗎?”韓璽將阮愫上下打量了一下。

“可以啊。”阮愫答應。

韓璽高聲,“嘖,古皓白你福氣真好,你看我們家淺淺都不會開。”

“是。”古皓白勉強附和。

“那回頭見。”韓璽說,“我托你辦的事,記得快一點。婚禮上沒老丈人可不行。”

“嗯。”古皓白點頭。

第9章 Linkin Park

兩人上了車,阮愫坐在駕駛座,古皓白坐在副駕駛座。

摸著方向盤的阮愫心裡有點慌,她的駕照是上學期才拿的,趁學校課不多的時候在外經貿附近的駕校學的車。

考試的時候,她還花錢通過教練找關係了,不然她科目二萬年過不了。

拿到駕照之後,其實她一次都沒上過路。她很害怕把車開得不好,被古皓白嫌棄。

但是,現在也隻有硬著頭皮上了。阮愫深呼吸了一口氣,插鑰匙點火。

這車是北城的國產車,內飾粗糙,駕駛體驗不怎麼好,應該是部隊裡給他配的車。

阮愫想不通古皓白一個頂級豪門富家公子,怎麼能習慣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當邊防戰士。

當初他連高考都沒參加,就直接入伍了。

用北城那幫二代們說古皓白的話來說,那就是,丫腦子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今晚陪他跟韓璽夫婦吃完這頓飯,阮愫覺得丫腦子的確是有毛病。

車子駛出西盧縣城,朝魯沙爾方向開,路過一段土路,黑漆麻黑的,沒有路燈。阮愫車技不好,哪裡有坑就往哪裡開,把吉普車活生生的開出碰碰車的感覺。

能把坐在車上的人顛到飛起。

阮愫心裡惴惴不安,但被顛許多次的古皓白一直保持沉默,始終沒吱聲。

最誇張的一次,他褲袋裡的打火機都被顛得飛出來了。

古皓白依然沒表任何的態。

等到上了平坦的馬路,夜風吹樹,沙沙的在人耳邊作響,古皓白才慢悠悠的問阮愫:“你真的有駕照嗎?”

意思是對她的車技表示深刻的否定。

“有啊。”阮愫回答,“在上學期考的。考完今天是第一次上路。”

“嗬。”古皓白笑了一聲,“靠邊停,我來開。”

“不行。你喝酒了。”

“沒事,一點。”

“眼睛都喝紅了。”阮愫說。

“不至於。”他彆臉看了一下窗外的夜色,像是在刻意掩飾。

“那個叫韓璽的剛才叫你幫什麼忙來著?”阮愫知道今晚這飯局是韓璽為了找古皓白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