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追求幸福的可能性,我就會朝著那個方向前進。”

“我對你的祝福也是同樣的,早日完成旅程,早日找到空並且喚醒他的真實內心……你是我醒來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熒,我同樣希望你的未來也能獲得幸福啊。”

第265章 彆催了

熒很感動地看著阿褪,而褪色者也相當真誠地看著這位好朋友……

忽然間,金發少女從阿褪的手掌裡迅速抽出了自己的雙手,然後使勁掐著這家夥的臉頰肉,向兩邊扯開。

“啊嗚嗚痛痛痛,熒你乾嘛啊——”

阿褪泫然欲泣地喊道,但還是任由自己被扯成了一個可憐兮兮的包子臉。

“總感覺你在對我用對付鐘離先生的那一套話術呢。”熒麵無表情,雙手左右開弓地拉扯道,“你平時就是這樣跟那位鄰居說情話的吧?”

嗯?她怎麼猜到的!

阿褪心虛地支支吾吾:“沒、沒有啦,人家剛才那些話都是真心話哩……”

一旁看戲的派蒙也跟著嬉笑起來:“我才不信,明明幾天前我和熒出門時,阿褪還是個不會對彆人說好話的笨蛋呢。”

褪色者反駁:“胡說,我隻是沒對你說過好話!”

“啊?好討厭啊你這個人!”派蒙大怒,但又拿阿褪沒什麼辦法,隻好無能狂怒地在空氣中跺腳。

幾人一番嬉戲打鬨拌嘴,感覺找回了大家都還是單身狗那會兒的相處氛圍,熒和派蒙當即圍著褪色者開始詢問當初的八卦細節。

鐘離先生有沒有跟你表白?具體是怎麼樣的?除了他之外還有沒有彆人對你說怪話……

褪色者這回倒沒有遮遮掩掩,一五一十地如實講了,隻是聽到戀愛故事的最後,兩條單身友人就好像集體吃了毒藥那樣,露出了某種可怖又扭曲的表情。

“我們這些狗……是吃不了巧克力的啊!”熒半是悲憤,半是開玩笑地大喊。

——這一刻,金發少女莫名地有種“閨蜜有了另一半,但那人不是我”的微妙複雜感,其中又混雜著一點老母親眼睜睜地嫁女兒的不舍感……

但這些細碎的敏[gǎn]情緒,全都淹沒在大家稀疏平常的玩笑話之中了。

…………

……

好不容易把風塵仆仆的小夥伴們安撫好,又把到處亂飛的小兒子抓下來塞回窩裡讓孩子趕緊睡覺,褪色者這才有了前往書房碼字的空餘時間。

事實上,她真的有在寫自己的小說作品,雖然進度緩慢,但的確還是動筆了。

先前說過,褪色者到處打秋風的原因之一是為了取材和觀察生活,但思來想去,等到自己都脫單了,阿褪也沒想出要寫什麼東西好。

還好鐘離提醒她,第一次創作是否要從簡單一點的事物入手?比如說,從她的個人冒險經曆來開展寫作……因為很多初出茅廬的作家都是從個人、從生活中來進行角度觀察和創作的。

褪色者恍然大悟。

但她想寫的並非是自己在蒙德展開的故事,而是更久遠之前,在記憶碎片拚湊出來的零零散散、不成邏輯的許多信息,拚湊重組外加想象力才重新誕生而出的一個新故事。

那是一個名為“褪色者”的家夥受到了命運的召喚而返回了異世界的故鄉,穿過漫無邊際的灰色霧氣,看見一座古老腐朽的教堂彰顯著破敗之景,像是象征著接下來這趟旅途那絕不平靜的未來。

“褪色者”迷茫地穿過了名為“侯王禮拜堂”的建築,在出去的必經之路上遇見了一個身上接滿了六根人類手臂、體型如同蜘蛛一樣卻又腦袋容貌清秀的白發怪物。

那是【接肢貴族】——不知為何,主角的腦海中彈出了這樣的信息。

接肢貴族手持長劍和盾牌,向“褪色者”發起了淩厲的攻擊。“褪色者”儘管在猝不及防下被偷襲,但依舊憑借自己的實力成功反殺了這種怪異的敵人。

但緊接著,在離開戰鬥平台連接外圍的長橋時,因為長橋的橋麵和繩索都過於腐朽脆弱,當場斷裂,作為凡人的主角摔死了!

眼看即將全文完結,此時卻有個看不見麵孔的人將主角複活,隨後偷偷離去。

疑似獲得某種不死開掛能力的“褪色者”迷迷糊糊地爬起來,一路前行,終於來到了教堂的大門附近,然後她看見了地上有一具已經僵硬冰冷的死屍。

死去的是一位陌生麵孔的年輕女子,她被人用殘忍地虐殺在此,又像是個垃圾那樣被凶手無視拋棄。

然而這個不知身份、不知名字的姑娘死前用自己的血混雜著“褪色者老指”(褪色者之間的留言工具),在地上寫了一行遺言。

那並非詛咒,也不是請後來者替自己報仇,而是……

當“褪色者”靠近字跡時,那遺言亮起了潔白中透著血色的光芒。

【縱使失去指引,也請您成為艾爾登之王。】

死去的巫女為登上命運舞台的主角開啟了波瀾壯闊一生的祝福。哪怕她們生前素未謀麵。

…………

……

說來奇怪,這本小說裡有許多信息是褪色者原本毫不知情的,隻是當筆鋒落在紙麵上,劇情推進到某個程度時,沒等她陷入卡文的痛苦,那些來自異鄉的,不知真假的故事便自然而然地浮現在褪色者的腦海中。

就好像從一開始,它們便存在於記憶之中。

於是,褪色者寫著寫著,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她寫的不是一個人的冒險故事,而是一個群體,乃至更多人通過不同的方式,對抗命運的故事。

——英勇戰鬥的人死於病榻,怯弱的人死於勇氣,老謀深算的人死於絕望,渴望終結亂世的弱女子死於不受控製的野心,追逐群星的法師化作理智全無的魔法師球,熱愛家庭的人陷入永恒的瘋癲……(注1)

當整個世界的命運注定是一個悲劇時,那麼個體所有的快樂和欣慰,都是短暫的過眼煙雲。

而她筆下的“褪色者”所經曆的種種光怪陸離一切,也不見得是自己的過往故事,也有可能是彆的褪色者留下的記憶或者人生片段,被阿褪全部融合進了那個主角的人生之中。

褪色者不曾見過那些死去的人,也不知曉他們生前都做過什麼,因為她如今也隻能隱約想起那個化作一片焦土的故鄉……

但他們的故事,他們的一生,他們失敗的命運……那些沉寂在被癲火灼燒殆儘之前的那個舊世界痕跡,如今全都深埋在褪色者的靈魂深處。

所以,褪色者想要寫出來這樣的故事,因為她不僅僅是為了自己而寫,或者是為了滿足於陳曦的一個出版約定,更多的是……為了那些不再為人所知的故事。

她莫名地希望有其他人能知道一些過往之人的故事,哪怕大家隻把這些事情視為“奇幻作者的無聊幻想”“不切實際的異世界冒險故事”也沒關係。

一部文學作品重要的不僅僅隻有故事劇情的外殼,更多的是存在於內在的本質以及作者想要借此向讀者傳遞出某種精神。

……人類的勇氣之所以如此閃亮,是因為在對抗困境的過程中才會熠熠生輝。

就在阿褪奮筆疾書地寫完了最新一章的存稿,在檢查錯彆字之際,書房的門被敲響了。

“咦?請進!”褪色者抬頭說道。

雖然如今已經很晚了,但是熒還是做了幾碗宵夜糖水送進來。

其實送宵夜是順帶的事情,關心褪色者的心理狀態才是真。!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熒很擔心阿褪這麼傻乎乎的小笨蛋會被帝君玩弄於鼓掌之間,到時候如果感情上受了傷又沒處訴苦,萬一阿褪開始發瘋……自己恐怕都來不及救火。

趁著褪色者眉開眼笑地拿起湯勺準備吃宵夜,熒便詢問自己能不能拜讀一下好友的大作,主要是想借此看看褪色者最近在想些什麼問題。

褪色者倒是沒有想那麼多,特彆大方地把至今的所有存稿——其實也不多,不到十章——全部塞給了熒,但還是叮囑這位少女彆搞壞了自己的稿子,再謄寫一遍好累的。

說這話時,這位新晉作者有些期待,又有些羞澀和不安……她生怕熒對自己的作品大加嘲笑之類的。

當阿褪惴惴不安但還是高高興興地吃光了四碗糖水,發現熒才剛剛看完了手中的存稿。

小說中,主角“褪色者”在最新一章裡殺進了【風紗堡·史東薇爾城】中,非常勇敢地去討伐那位神明的後裔、也就是當地的領主【接肢·葛瑞克】。

能夠得到這樣惡名綽號的領主,葛瑞克顯然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他雖然貴為統治這片土地的“黃金家族”一員——【戰王】葛孚雷是他的爺爺,死於陰謀之夜的【黃金太子】葛德文是他的父親——作為孫輩,葛瑞克卻在早年的爭霸戰爭中被自己的叔叔阿姨們打得隻能龜縮在祖上稱霸的起源城市裡不敢出門。

有民間傳言稱,這位神明後裔當時為了混進人群中逃命,不惜穿女裝,甚至被識破後還主動親%e5%90%bb【女武神】的腳背,以此來懇求這位小姨的原諒。

由於打不過自己的那群強者親戚,葛瑞克琢磨出新的“變強”道路:他仇視著外來的褪色者們,因此派出了手下的貴族和騎士前去獵殺襲擊褪色者和他們的巫女,見一個殺一個。

除此之外,殘害百姓、欺男霸女、燒殺擄掠、切割彆人的手臂強行做接肢手術什麼的都是基礎操作,以至於城堡下方的地窖和過道上都堆滿了各種“素材”和成山的屍體。

麵對這麼一個邪惡之輩,自然是沒什麼好說的,主角“褪色者”搖了一位路見不平的野蠻人女戰士來幫忙,兩人一起對上了葛瑞克領主……

故事就寫到了這裡,熒意猶未儘地合上了手中存稿的最後一頁。

不得不說,阿褪雖然是第一次嘗試著進行文藝創作(她自稱的),但是熒看得出來,褪色者的文筆順暢,通俗易懂,在許多關鍵詞句上用法方麵嚴謹克製。至於劇情方麵,無論是殘破的異世界景象、試圖稱王的“褪色者”亦或者其他形形色色的配角們都各有特色,故事情節也一波三折,相當的撓人心肝……

她一抬頭,發現褪色者十分期盼地看著自己,像是一隻豎起耳朵等候消息的小貓。

於是熒當場發表銳評:“就寫這麼點啊?你給誰塞牙縫呢?怎麼還有時間去談戀愛?——你應該放下兒女情長,使自己儘快成為一名合格的作者!”

褪色者:???

咋的,在這個世界都要被人催更嗎!

第266章 望望天

在鼓勵了一番褪色者並叮囑她要多加更新,積累存稿後,熒方才說起了今晚自己的另外一個來意。

原來,她前幾日在璃月北部地區挖礦的時候,途徑了一個奇特的副本……呃,提瓦特本地人都管這種地方叫作“秘境”。

既然是秘境,那麼裡麵肯定有許多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