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否能夠離開神明們的庇護,也能在這個世界上存活發展下去的資格。”

“這是誰規定的?又是誰告訴你的?”褪色者雙手抱%e8%83%b8質疑道。

鐘離:“……”

他總不能說“這是帝君的意思”吧?

萬一阿褪追問“你是帝君?”“如果你不是帝君,你憑啥胡亂揣測神明的心思”之類的問題,他該如何應答……

因此他隻好撒謊道:“我有一些……內部消息。”

褪色者明白了,這家夥多半能夠聯係到那幾位尚存的卡密們中的哪一位,聽到了些許風聲,知曉了這場危機背後璃月神明們的真實用意。

但是!

這跟我阿褪,跟我一個區區的外鄉人,100%25純路人純凡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抬頭看向遠方那座光炮連天的【群玉閣】,那座自己始終沒有登臨的人工建築浮空島聽聞是凝光一人白手起家攢出來的家當之一。

但就連【七星】都把自己的生命和身家財富押上生死賭局時,恐怕也意味著她們就算知曉了神明的謀劃,也必須鼓起勇氣來證實自己的族群已經“成年”。

……這是個人和群體的勇氣,更是崗位的職責。

因此對比起來,褪色者覺得……鐘離可能真的是個有厲害背景的家夥。

不然這種隱秘的消息,一般人哪有可能弄到手?

但無所謂了。

也許某些神明有自己的謀劃,也許國外的執行官想要製造危機,也許海中的群魔隻想要複仇,也許自己認識的好友是個依舊看不清背景的神秘之人……但都無所謂了。

朋友依舊是朋友,而敵人,還是敵人。

她倏然站了起來。

鐘離的眉頭微微挑了一下,旋即格外沉默地看向她,已經明白了褪色者這一刻的選擇。

“我不管彆人要做什麼,我隻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阿褪輕聲道,“鐘離……如今的我,也是個凡人啊。”

既然如此,我也有資格參加這場“凡人的成年禮”考試吧?

異樣的狂風在這一刻吹拂著茶樓雅間的窗紗幕布,雅間裡眨眼間就隻剩下了客卿先生一人。

獨自坐在原位的鐘離長歎了一聲,他的麵前隻有兩個杯子,其中一個已經毫無茶水。

下一秒,窗外有深藍色的巨龍騰空而起,大小不一、深藍近黑的棱形背脊劃過茶樓前的空氣,像是密密麻麻的刀刃對外鑲嵌在脊椎骨上。

隱約間,外麵傳來了普通人偶然一撇時發出的驚呼,但鐘離卻隻是平靜地伸手,將燒開的滾水重新注入茶壺。

“勸阻失敗,毫不意外呢……”

但不知為何,他並不覺得沮喪或者失落,反而心情極好地繼續烹茶燒水,靜待時局的變化。

“啪嗒。”

外麵的狂風裡扔過來一個白花花的骨球,擺明了是要朋友幫忙臨時照看一下自家的倒黴孩子。於是骨球一路在桌上滾,直到腦袋撞到了茶壺才停下來。

“哢……哢噠?”

毛毛暈頭轉向地伸展開身子,一睜眼就看見神色莫測的鐘離。

鐘離:“唔……”

小骨龍:!!!

毛毛嚇得掉頭就跑!

但它的尾巴被猛然出手的鐘離用一根手指就“釘”在了桌麵上,隻好瑟瑟發抖地回頭看向他。

“我認為……毛毛,我們該談談了。”

鐘離笑眯眯地對友人家的這隻怪異幼崽親切開口道。

第231章 來點甜品

璃月,【護國保民真君】廟宇。

一位相貌平凡但氣質和藹的中年女性廟祝正在虔誠地對那古老的神像上香。

縱使廟外風雨大作,電閃雷鳴,女廟祝那握持香火的手都沒有顫唞分毫。

在很多年前,這裡是璃月百姓們的安全避難地之一。在時隔千年以後,隨著廟宇本身的幾經翻修,連同著地下的避難所都跟著一起翻修。

所以直到今日,這兒依舊是官方指定公開的避難所之一。

——【護國保民真君】在離開塵世多年後,依舊用她的方式保護著一方水土的尋常人。

神色沉靜的廟祝為那神像上了三炷香,眼看青煙繚繞中,她默默祈禱。

真君……不,吾神啊,請保佑你的子民。一如過往那樣。

是的,中年女廟祝本人是一位【變革】的信徒。

原因很簡單,她認為自己小時候就曾蒙受過這位神明的照拂,逃過了一場劫難……

當時的廟祝太過年幼,十分調皮,屬於三日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種熊孩子——直到她在野外把自己不慎掛在了一棵懸崖邊緣的大樹上為止。

眼看脆弱的樹乾就要斷裂,馬上要摔下懸崖,摔個稀巴爛的那種……因此絕望的小姑娘在哭泣中向著自己所有能想到的神明和仙人祈禱,希望能夠得到逃生的希望。

然後,在她想到【塔尼斯特】時,一隻路過的風史萊姆被附近的獵人一箭射爆,當場化作狂風將她吹起來,引起了那位有學過蒙德“飛行技術”的獵人注意力,這才把這孩子給撈回來。

自那以後,女孩兒就認為……是【變革之神】顯靈,救了我。

雖然救人的方式有點怪,但你說——到底救沒救吧!

總之,小小的信徒姑娘長大成了花季少女,後來慢慢地步入青年、中年……最後成了這座古老廟宇的當代住持廟祝。

時至今日,她遇到危險時已經不會再一味地向神明祈求幫助了,但在遇到這種大災難時,她依舊習慣性、虔誠的祈願著那位神明能夠保佑大家。

嫋嫋香火與信徒的祈願中,古老高大的石質雕像沉默卻又堅毅地眺望著廟外那烏雲密布的昏暗天空。

縱使歲月變遷,它依舊守望著這片土地。

…………

……

璃月近海。

褪色者這次選擇的“真身”依舊是用得最順手的“龍型”。

之所以沒有用“鳥型真身”,主要也是考慮到鐘離的勸告——璃月眾神花了大力氣才營造出今天的【成年禮】考試局麵,就是為了不讓璃月一方的任何魔神級戰鬥力加入其中,以此杜絕人類對於神明們習慣性地依賴和期盼。

如果自己再用鳥類真身,大部分璃月人一定會認為“塔尼斯特大人複活辣!”之類的想法。

如此一來,璃月卡密們的考試在某種意義上就算是直接失敗了……監考老師自己都坐在了考卷麵前開始動筆寫卷子,這樣的考試真的還有意義嗎。

不過阿褪有自己的看法——你給高考生做高考卷子,很合理。但如果你給高考生做考研或者考公的試題……這就不太合理了吧?

出考題,出卷子,要考慮到考生的實際能力範圍。超綱就沒意思了,除了摧毀考生的正常信心之外應該也沒啥彆的收獲。

所以“三頭敵對魔神越獄”級彆的這種卷子,在褪色者看來,就是屬於典型超綱的範疇。

什麼垃圾出題人。

帝君和其他璃月卡密們:?

因此比較起來,阿褪寧願使用“蒙德魔物快樂龍”這個形象,萬一之後有人追究原因,她也可以用“我是一頭正在旅行的外鄉龍”“我很快也會離開璃月去繼續旅行”之類的借口打哈哈過去。

咱主打的就是一個隨風漂泊,走一路吃一路的浪子形象。^思^兔^網^

越靠近大海,褪色者越能感受到迎麵撲來的風雨中夾雜著敵人的元素力量和氣息。

她下意識地開始爭奪起這片海域中關於【風】的權限。

魔神們雖然各自司掌著不同的領域權能,但並不一定局限於單一的元素力量。

比如【怒海之魔神】格剌西亞拉波斯,祂的權能是“怒海”,那麼請問要怎麼才能體現大海的“憤怒”這個特點呢?

總不能隻有海水翻騰這一點吧。

萬一天氣晴朗,陽光明%e5%aa%9a還微風徐徐……這算哪門子的“怒”了?

多多少少都要配上一些疾風驟雨、電閃雷鳴的輔助景象,才能完整地構建出“怒海”這個概念。

褪色者所化身的藍黑色巨龍毅然決然地加入了海中混亂的戰場。

她的行為第一時間引起了敵我雙方的注意和警惕。

……因為沒人知道這頭突然蹦出來的“風龍”到底是誰,總感覺有點眼熟,又有點麵生,難道也是兩千年前關押在深海大監獄(孤雲閣)底下的某個囚犯嗎?

總不能是隔壁的【風神·巴巴托斯】把自己的眷屬一腳踢過來當國際友龍了吧。

褪色者也很快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如果此時對著璃月這些仙神和鋼鐵列車大喊大叫,表明自己的身份,不僅難以取信其中一方,甚至還會被人當成沒什麼實力的小嘍囉。

——你們在大海上的通訊方式難道隻能靠吼麼?

褪色者自詡又不是愚蠢的卷毛狒狒或者卷心菜,來到海上就滿腦子都是“衝激!衝激!”之類的歌詞。

所以她必須儘快采取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陣營和意圖。

這個時候,褪色者看見最近的水波翻湧,裡麵衝出了一隻半透明的、水汪汪的……鴿子。

——【潮汐之魔神】漢帕。

漢帕正想跟這位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本座不是好東西”氣息的疑似魔神同胞講幾句話,將其拉入自己的陣營中來——這不能怪這隻水鴿子沒認出這頭陌生無比的風龍是誰。

主要是當年奧賽爾入侵璃月時,褪色者本人都死了好幾年了,連骨灰渣都不剩下多少的那種……

但是褪色者左瞅瞅,右瞧瞧,怎麼看漢帕都很不順眼。

於是,她很快明白原因了。

因為——天無二日!璃月的“鴿子王”榮譽隻有我阿褪一鴿才能承擔!

你漢帕算什麼東西,也敢來璃月當鴿子?

咕咕咕咕!!

所以這條卑鄙的外鄉龍先是假裝順從了對方的陣營勸告,答應“一起毀滅該死的陸地種族巢%e7%a9%b4(璃月)”,然後在靠近對方之際忽然欺身而上,碩大的龍口對準漢帕那柔弱的鴿子腦袋就是一頓“龍焰吐息”!

深藍色的龍焰噴灑在漢帕的腦袋上,要不是這位【潮汐之魔神】臨時召喚了大量海水化作空氣中的巨大護盾,將火焰完全蒸發擋住,恐怕就能給觀眾朋友們當場表演一個“摸不著頭腦”的戲法。

差點沒頭的漢帕又驚又怒,它第一時間拉開兩者之間的距離,在海麵上向後退去,同時怒斥道:“你竟然背叛我們!”

褪色者嗤笑間,鼻腔溢出幾縷詭異的白色煙霧:“我跟你們這群垃圾很熟?”

與此同時,回答漢帕的不僅是阿褪,還有忽然從海水底下鑽出來的金黑色“長龍”,這頭渾身都是倒刺和厚重裝甲的鋼鐵之龍在海中居然也如魚得水,神出鬼沒極了。

如今見到漢帕的注意力幾乎全放在近在咫尺的褪色者身上,鋼鐵之龍不再猶豫,抓住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躍然而起,帶起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