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之所以氣氛突變,變得如此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原因很簡單。

眾仙於不久前駕臨【群玉閣】,向璃月和【七星】興師問罪!

為了控製璃月港內的社會秩序能夠平穩運轉,保證璃月民眾能在仙人們的怒火下最大程度的幸存下來,【天權星】凝光立刻下令驅逐當前留在城內的【愚人眾】勢力。這也就是為啥鐘離等人會看見這群毛子聚集在璃月大門前憤憤不平地無聲抗議的原因了。

“凝光那個小心眼的女人,說什麼‘為了社會穩定’‘排除一切不穩定因素來應對危機’,居然就把我們趕出來了!哼,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利!”

這至冬官員對此嗤之以鼻,甚至毫無風度地在外鄉人們和鐘離這個老璃月人麵前直接開噴,但又拿那高居於天上的【群玉閣】和它的主人毫無辦法。

就顯得非常無能狂怒。

鐘離很虛偽地敷衍了他幾句,然後找了個借口帶著一乾小夥伴們離開。

他們在【愚人眾】士兵們那難以言喻的眼神中堂而皇之地穿過了這麵大門,而守門的千岩軍當然也沒有阻攔他們。

軍隊接到的命令是【驅逐愚人眾和其他一切違法作亂勢力】,而不是【抓捕每個跟外國人講話的家夥】。

直到來到確認彆人聽不見的地方後,鐘離才停下腳步,向幾人告彆。

“先前你們也聽那個至冬人說了,在下所就職工作的【往生堂】那邊好像被千岩軍圍了。”這位客卿先生一臉嚴肅地說,“於情於理,我都要回去幫忙,就不陪同二位接下來的行程了。”

熒一下子警覺起來:“二位?”

“嗯。”鐘離點點頭,然後看向阿褪說道,“這回去的一路上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能否請阿褪護送我返回【往生堂】?”

褪色者很吃驚,她本來打算當熒的腿部掛件,對方去哪兒自己就去哪兒,摸魚也能摸得名正言順。誰知突然被指名道姓。

“我?”

鐘離對著幾位姑娘微微笑了一下,這一笑倒是顯得俊美瀟灑極了:“是的。畢竟……在下才疏學淺,頂多會幾手防身功夫,實在不擅武藝。”

這話要是讓任何知道鐘離真實身份的親友聽見了,保證笑得牙齒都能掉下來。

偏偏在場之人要不然就是不清楚鐘離的真實身份,要不然就是無法領會這份“幽默感”。

因此褪色者跟熒和派蒙緊張地商量了片刻後就答應了。

“我護送鐘離先生回去,你們去做你們該做的事情!”

什麼是如今的外鄉人少女“該做的事情”?

很簡單,那就是——打破僵局。

想要向眾仙證明阿褪、凝光和璃月人的清白,就必須找到至少一個真正的幕後黑手。

而關於這位人選,熒早已%e8%83%b8有成竹。

注視著街道儘頭那離去的兩人背影,熒終於下定了決心,對派蒙說道:“走吧,派蒙,我們去——【黃金屋】!”

“【黃金屋】?那可是生產全大陸貨幣的唯一工廠,據說是被千岩軍嚴格把守。那裡怎麼會出事……等等!”派蒙突然想起什麼,“難道……”

熒的眉宇生動,神色堅定:“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如果不出所料,【公子】可能已經去那邊尋找【仙祖遺蛻】了!”

“什麼?!”派蒙大驚失色,“那快走吧。”

要知道,【公子】從一開始就掌握著【五穀亭】和【黃金屋】這兩個疑似藏匿帝君遺體的地點。

如今二選一,排除了錯誤選項(雖然莫名其妙地搭了【女士】進監獄),但是達達利亞還是知道了那個答案。

——帝君遺體【仙祖法蛻】就藏在那黃金生產的貨幣工廠!而自己所渴求的【岩神】神之心,就一定也藏在裡頭!!

那麼,作為迷惑凝光決策判斷的代價,達達利亞並沒有急著第一時間去拯救坐牢的【女士】羅莎琳,甚至可以說是舍棄了整個【愚人眾】在璃月的勢力和部下們,要求他們與千岩軍周旋,拖延時間,儘量不要發生正麵衝突。

在這一片渾水之下,借助仙人到來、璃月的關注力被迫轉移開的間隙,他將秘密潛入【黃金屋】,竊取神之心!

如果說璃月的“帝君逝去事件”已經成為了一盤棋局的話,那麼各方的棋手在如今都紛紛入場,不再隱藏實力了。

…………

……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此刻劍拔弩張的【群玉閣】之上,凝光和刻晴這兩位【七星】成員正熱情地接待來訪的仙人和夜叉們。

雖然剛開始留雲借風真君這位很會聊天的女人一開口,就把氣氛搞僵了。但是凝光作為一個白手起家的大佬,什麼人沒見過?

她三下五除二,就把氣氛重新盤活了,話語間向仙人們解釋了當前璃月麵臨的種種問題和困境,並誠懇地請求眾仙再耐心稍等片刻。自己便會拿出一個切實的答案。

因此大家總算不那麼殺氣騰騰,又開始一邊喝茶一邊等待著什麼。

一旁的【玉衡星】刻晴將這一幕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尋思著自己這輩子大概都不可能擁有凝光這個女人的驚人好口才了。

…………

……

此時的璃月不知何時起,午後的陽光被慢慢聚攏來的大片烏雲所遮擋,風吹動著空無一人的街道,隻有兩人的身影從遠處走來。

“鐘離。”褪色者忽然說,“你其實並不是需要我護送你回【往生堂】吧?畢竟那位胡桃堂主也不是什麼好惹的弱者呢。上次我就看見了,她是火元素的操控者。更何況作為一家千年老字號喪葬業店鋪的老板,沒幾分本事是混不到飯吃的。”

鐘離覺得事情開始變得有趣了,當即停下腳步來,看著她說道:“那阿褪你覺得,我是想要你做什麼呢?”

“我不知道。”阿褪誠實無比的回答,“但你想分開我和熒,對嗎?”

鐘離:“……唔。”

他似乎對於自己的謀劃被直接拆穿這件事頗為苦惱,但看起來又有點高興,顯得很矛盾但又很認真地告訴褪色者:“確實如此。但這樣做的理由我暫時沒有辦法解釋,但請你知曉,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阿褪。在下……永遠都不會傷害你。等諸事完畢,我便會向你解釋——分開你和熒各自行動的前因後果。”

直覺係生物的褪色者也很爽快地回答:“我明白,不然剛才我也不會答應你的‘護送請求’了。”

“現在。”褪色者抬起頭,看向一旁塗成紅色的木質欄杆以及上麵那高聳的建築,“我要去拜訪【公子】。”

鐘離同樣順著她的目光仰頭望過去,而那裡,是【北國銀行】。

“摩拉,不,錢……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鐘離忍不住問。

褪色者詫異地回答:“當然不是。”

“那你為何還要……?”

“因為我有預感。很奇怪的預感。”阿褪指了指自己的眉心,“也許我用不上那麼一大筆的錢,但很快會有人用得上。”

【變革】對於“未來”的隱約預感嗎……

鐘離思考著,表麵上依舊追問:“比如說?”

“比如在由某個【愚人眾】執行官即將引發的大災難中,那些會被迫流離失所和受苦受難的民眾。財產損失,公共資產損失,人身安全威脅,家園重建,犧牲的千岩軍烈士和家屬撫恤……”褪色者似笑非笑地看向鐘離,“還是你覺得……這家來自至冬的銀行事後會掏出賑災款項來做璃月的慈善?”

鐘離默然了。

但片刻後,他讓開了通往銀行的樓梯口道路。

⑩思⑩兔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第225章 和氣生財

原本熱鬨繁華的璃月港在短短一日內,氣氛驟變,各方勢力或明或暗的開始入場,不再像過往那般遮遮掩掩。

隨著天象開始明顯變差,以及千岩軍的各路小隊忠實地傳達著【總務司】的“維持社會穩定秩序”的第一命令,許多民眾和外國商人們都開始返回客棧、家中或者就近的避難區域躲避接下來極有可能會到來的動亂。

而在璃月這輪“彎月”地形所擁抱的海域之中,如果有人此時將目光投入水下的那個靜謐世界,就會發現這裡的水流不知從何時起開始變得與以往不太一樣了……

巨大的氣泡從海底最深處緩緩地、一串串地升起,它們浮到海麵之上後,就會隨著不斷起伏的潮汐浪潮一起被拍成雪白的細碎浪花。

看起來非常正常的自然景觀。

可是隻有最老練的水手和熟悉大海的領航員才能發現這些驟然加劇的浪潮背後,似乎隱藏著什麼新的變化。

就好像——有某種不可名狀的巨獸潛伏在深海之中,伴隨著它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動作起伏,都能掀起新的浪潮。

…………

……

璃月人老王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大眾臉男士,那副中年窩囊男人的尊榮扔進人群裡就瞬間消失,不會讓彆人留下太多鮮明的印象。倘若在彆的地方,這點也許會成為他的缺點,但從事他這份職業工作的卻顯得恰到好處。

他年輕的時候,曾經是千岩軍中一位驍勇善戰的戰士——直到他的出色表現被某位【七星】看中,將這位優秀的路人臉軍人轉職到了【總務司】的其他部門。

那個部門表麵上是環衛部門下屬的一個搞文件檔案的不起眼科室,實際卻是璃月的諜報機構。

然而過了那麼多年,當年提拔戰士小王的那位【七星】老太太已經退休,而昔日的熱血小夥兒也早已成家立業生子,成了周圍人眼中一個怕老婆的窩囊男人。

但就是這麼一個外人眼裡的“耙耳朵”,卻是如今情報部門主管夜蘭手下最好用的情報人員之一。

老王相貌平平(無褒義),不胖不瘦,不美不醜,但無論是正麵攻堅作戰還是潛伏諜報工作都很擅長,可謂是經驗豐富,情緒穩定,身世清白。

這樣的下屬,誰用得都順手、放心。

而這也是為什麼夜蘭會在這個關鍵時刻,派遣老王與其他幾位下屬一起秘密監視【北國銀行】的原因,老王是這個臨時行動小組的組長。

雖然璃月在明麵上驅逐了【愚人眾】這個至冬的外交(兼軍事)組織,但並沒有把銀行也給一口氣的胡亂征收查封。

畢竟在明麵上,這是兩個毫無關聯的組織。

——人們會存錢給銀行,但不會存錢給黴軍駐海外基地吧?

因此老王與他的戰友們分散在不同的觀察點,暗自觀察在這個緊要關頭,所有嘗試與【北國銀行】聯係溝通的人。

普通百姓和一般的外國人現在肯定都是去避難了,如果有一些能頂著【總務司】禁令到處閒逛、還逛到了可疑的外國金融組織家門口的人……怎麼看也不像是特彆無辜的良善市民。

全部記在小本子名單上.jpg

但就在這個時候,